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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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趙佑楠有直覺,總覺得這位阮姑娘的執(zhí)著程度可能會超乎他的想象。 如今能做到的,也只有未雨綢繆了。 唐義笑說:“想你行軍打仗時,也沒這么煩愁過。如今,倒是栽在了一個小女子手上了?” 趙佑楠不喜歡他開這樣的玩笑,他冷肅望過去說:“我和她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關系,你不要這樣說。叫你嫂子聽到,她會多想?!?/br> “當年也沒有?”唐義好奇,“你迎娶嫂子進門前的時候?”他記得那時候的趙二哥還是個情場浪子呢,頻繁出入風月場所。 趙佑楠嚴肅說:“自始至終我都有一直和她保持距離,是她那樣想我,我也沒有辦法。當年的確混賬了些,但我這個人也不會渾到連兄弟的meimei也欺負的地步。我行事間,是有分寸的?!?/br> 這一點,唐義是信的。 再說趙二哥當年那樣,也未必沒有苦衷的。他和他并肩作戰(zhàn)十年之久,趙二哥是什么樣的人,他心里清楚。 唐義說:“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阮兄泉下有知?!?/br> 阮將軍戰(zhàn)死時,也從軍有近十年了。這些年來的軍餉,他都有一直存起來。臨終時,銀子都是交給了趙佑楠保管,等趙佑楠找到阮琴時,阮將軍所有的東西他都是給了阮琴的。 再加上將軍府里也有當年阮將軍得到的圣上的賞賜,所以如今阮琴認回去后,一應日常開支都是不成問題的。 阮將軍也是少年從軍,但他情況和唐義又不一樣。他家里父母早亡,沒人給他張羅早早娶個媳婦。當年他從軍其實替的是堂兄的名額,他父母早早就雙亡了,他是家中唯一男丁,自然不在從軍名單內(nèi)。 不過他叔叔嬸嬸舍不得自己兒子,就讓他去頂替。并且承諾說,只要他肯,會待他meimei琴兒如親女一般。 阮將軍當時是信了的,所以就替了堂兄上戰(zhàn)場。只是他沒想到,他前腳才替堂兄從軍,后腳meimei就被叔嬸轉(zhuǎn)手賣了。 叔嬸起初是瞞著他的,后來還是同村的一個小兵也加入到北伐大軍中偶然遇到他,和他說了這個時,他才知道。 自那之后,軍餉再沒寄回去過。并且這些年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自己meimei琴兒。 只可惜,戰(zhàn)爭還沒結(jié)束,他還沒能騰出空來去找的時候,人就死了。 阮將軍未娶,但卻有個義子在。當時烽煙四起,戰(zhàn)火不熄,多的是失去父母雙親的孤兒。有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兒被阮將軍撿到了,就收做了義子。 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后,阮將軍的幾個副將有特意帶著這個義子回其老家阮家村一趟,給這個義子在阮家祠堂上了族譜,就正式成了阮將軍的繼承人。 也正是因為有這個兒子在,有這一點香火在,阮將軍府才一直沒被圣上收回。不然的話,阮將軍一無后,二又戰(zhàn)死了,這座將軍府也不會給他留著。 那義子叫阮興,如今才十歲。他一直知道阮琴的存在,趙佑楠沒瞞他。這些年,他逢年過節(jié)也有往長興坊去過,也時常請阮琴回去,只是阮琴一直沒肯。 如今阮琴既然認了回去,和阮興也算是相依為命。要說高興,肯定還是阮興最高興。素日里偌大將軍府就他一個主子,不免有些冷清,如今多了個姑姑,自也熱鬧許多。 其實這也是趙佑楠的意思,阮琴認了回去,和阮兄義子住一起,姑侄二人多少有個伴。這樣不好嗎?非得一個人冷冷清清住在長興坊,還打那樣的主意。 不過阮琴離開趙家時不算太好看,趙佑楠之后也沒再踏足過阮將軍府一步。不過過年時阮興有如往常一樣來送年節(jié)禮,趙佑楠還與他切磋了武藝。 趙佑楠雖不再去阮將軍府,但對阮興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 試他刀槍棍棒,見他長進不少,他也很高興。 “不錯,再過一兩年,你也可以和你唐家兄長一樣,能進營歷練了。”收起長木倉來,趙佑楠這樣說。 阮興道:“趙叔叔,我覺得我現(xiàn)在也不比唐家兄長差。您瞧等過完年的話我都十一了,您能不能先安排我進去歷練歷練?”他說,“每回唐家兄長來找我時,說起軍營里的生活時都是一臉驕傲,聽得我心癢癢的?!?/br> 趙佑楠示意隨行的小廝把兵器收起來,他則招呼阮興去一旁坐下邊喝茶吃點心邊聊天。 “你過了年才十一歲,還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去軍營歷練是要吃大苦頭的,你得平時多吃點,把個子長高點,再養(yǎng)得健壯一點,這樣才能進得去。營里也有營里的規(guī)矩在,便是我,也不能越了規(guī)矩去?!?/br> 阮興說:“我知道,軍人是保家衛(wèi)國的,自然要健壯些才行。我明白了,趙叔叔且放心吧,等我回去后,一定多吃rou多吃飯,爭取早早長得有唐家兄長那么高?!?/br> “這樣就好?!壁w佑楠笑瞇瞇摸他腦袋,一副慈愛老父親的表情,“十三歲吧,等你到了十三,叔叔就安排你進營去?!?/br> 阮興說:“我知道,父親和趙叔叔,還有唐叔叔,你們都是十三歲參軍打北人的?!?/br> 阮興也很識趣,過來呆了有半天功夫,卻只字不提姑姑阮琴。他心里必然也是知道的,怕是叔叔和姑姑間有什么矛盾,而這種矛盾卻不是他一個孩子能夠解決的。 這是柳香在趙家過的第三個年了,如今大嫂不在家了,她也不能真讓二嬸李氏一個人cao勞。所以,近年關時,柳香暫且丟下了精匠坊的活,把重心放在了家里這邊。 去年時她有跟著大嫂學了點管家的手段,也正好,今年派上用場了。不過,主要還是李氏在打理的,柳香就只是跟著打一些下手,撿點零碎的事去管一管。 盧秀慧如今回了盧家后,也不必管家了。所以,她倒是能一心撲在鋪子上。 柳香這幾天偶爾也會抽空去鋪子里一回,雖說這幾日重心沒放在這兒了,但幾個學徒的課業(yè)她還是有必要盯著的。 有些鋪子越到過年生意越好,但精匠坊這種木匠鋪子卻是除外的。所以,到了年底二十七八時,柳香就說:“就這幾日先關了吧,最近也沒什么生意。你也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日子,年后我估計有的忙了?!?/br> 盧秀慧可能天生就不是清閑享福的命吧,她就喜歡忙忙碌碌的,覺得這樣顯得生活充實。 和柳香說話間,她還不忘撥算盤珠子算賬。 “我這個人啊,從小被我娘抓著學這學那的,少時就沒怎么清閑過。后來嫁了人,又是忙這忙那的,也沒怎么清閑過。所以,可能是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慣了吧,如今讓我閑下來,我倒是能閑出病來?!?/br> 這個柳香倒是信的。不過…… 不過柳香覺得這不是最關鍵的點。哪怕是閑不下來,回去也可以幫著盧家嫂子打理庶務啊,真沒必要如今一單生意都沒有了,卻還日日守在這兒。 寧可日日呆在這里,也不可回家去。 柳香心里多少是有數(shù)的,擠在她身邊,單手撐著下巴沖她擠眼睛。盧秀慧望到了,嚇了一跳。 “你這是做什么?” 柳香先笑了兩聲,然后說:“是不是你怕自己一回家去閑著,盧家伯父伯母和張家那邊就會積極的撮合你們走動?據(jù)我所知,張家那邊已經(jīng)去你們家請了幾回了,說是要你去他們家走走。尤其現(xiàn)在馬上就要過年了,相互都開始走動了起來。你若閑在家里,盧伯娘一定會讓你去張家送節(jié)禮的吧?” 柳香一句話戳中了關鍵所在,讓盧秀慧哭笑不得。 索性也就承認了。 “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愿回家閑著,我寧可在這里閑著發(fā)霉。”盧秀慧也挺無奈的,其實不是張五爺不好,相反,這位張五爺很好。憑他的出身家世和自身條件,選個什么樣的黃大大閨女選不到啊,何必選她呢? 盧秀慧自小被父母教養(yǎng)得好,也從未自卑過。哪怕是當年憑小官之女的身份嫁給趙佑樾,她也只有得嫁心上人的喜悅和自豪,而不是說因為二人身份懸殊就自卑。 可她自信是一回事,她覺得張五爺沒必要吊死在她這棵樹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見她被自己煩的也不算賬了,柳香就去挽著她手說:“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和大哥在一起的。當然,有個前提條件在,他必須老老實實全部和你坦白,并且向你道歉?!?/br> 盧秀慧如今已經(jīng)很坦然了,她回眸笑望著柳香。 “我和他……怕是不可能了?!北R秀慧道,“你不了解我們的生活,之前幾年的日子,我是覺得窒息和壓抑的。尤其是有了你和二郎的對比后,我更是覺得他根本沒把我當自己人。人生不走回頭路,如今既然各走各的路了,又何必再回頭?!?/br> “那就考慮一下張五爺吧。”可能柳香如今生活和美吧,就總覺得盧jiejie一個人孤零零的不好,還是得找個可靠的男人一起過一輩子的。 她目光已經(jīng)轉(zhuǎn)去門邊,笑瞇瞇指著門口說:“瞧,你不肯去人家家,人家直接找過來了。” 張勁松站在門口,年輕俊俏的公子就是惹眼。他一來,門口頓時圍堵住了不少人。 盧秀慧卻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法子。 他若一直這樣來找自己,這樣傳出去,于名聲上不好聽。 她想,她也勢必是要做出一個選擇了。若是真沒那個意思,她也得趕緊把自己父母的思想工作做好,讓她日后不要再打這個主意。而這邊,也得和張五爺徹底說清楚。 若是覺得他是可以考慮托付終身的對象,那也得盡早把事情定下來。只要定下來后,他再登門找來,便就是名正言順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依舊有50個紅包掉落哈~ 預告一下,大哥也來了,下章修羅場哈哈哈~大爺現(xiàn)在一直暗搓搓盯著人呢~ 明天見~ 感謝在2020-12-01 19:25:19~2020-12-02 20:01: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泉心、小迷妹(’-’*) 20瓶;寧寶 6瓶;華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8章 √ 盧秀慧心里這樣想著, 面上也已經(jīng)迎出來了。不論張家及這位張五爺怎么做,盧秀慧依舊是她一貫待客的態(tài)度--禮貌,客氣。 “這幾天鋪子里都沒什么生意, 張公子怎么過來了?”前段日子張勁松有在精匠坊里打雜幫忙,但年底生意不忙后,盧秀慧就讓他不要再來了。 加上張勁松馬上一過完年就要參加春闈,讀書最大,所以, 也的確歇了一段日子沒來。至于今兒過來,其實也是忍不住想過來看看人的。 家里父親母親中意和盧家的這門親事, 看中的其實是盧家大爺在朝中的權(quán)勢。他們想著,若他娶了盧娘子,日后他登科后在朝為官, 也有照應。 他們這一房除了他還算有點出息外, 已經(jīng)沒別的指望了。所以, 父母見盧家也有這個意思, 就極力想撮合他們二人。 但他心里卻不是這樣想的。 他心里有這個盧家jiejie,但卻無關利用和攀附。他單純喜歡的就是她這個人,喜歡她的品性, 喜歡她為人處事的方式,當然, 也喜歡她的美貌。 他甚至有時候會想, 那趙侯爺?shù)降资窃趺聪氲? 才能輕易對她放手。若她是他張五的妻子的話,不論發(fā)生什么,他都不會和她和離的。 沒來精匠坊的這幾日,張勁松心里總空落落的, 不踏實。如今一瞧見人后,就覺得整個人都精神起來。那種開心,喜悅,是打從心里深處發(fā)出來的。 但他畢竟比她小好幾歲,為了不讓她有這樣年齡差的錯感,張勁松哪怕心中再高興,面上也穩(wěn)穩(wěn)的端著,輕易不肯露出半分來,盡量擺著一副老成的樣子。 最后的效果就是,明明心里開心,臉卻緊繃著。臉色不自然,就顯得十分滑稽。 柳香見他這樣,難免要捂臉偷笑。盧秀慧心里也很想笑,不過卻側(cè)頭瞥了柳香一眼,讓她不要為難人。 柳香立馬正經(jīng)起來道:“張五爺是來找我盧家jiejie的嗎?” “嗯?!睆垊潘上仁潜灸茳c頭,之后忽然反應過來什么似的,立馬搖頭。但搖完頭后又覺得不妥,又點頭。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只能默默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盧秀慧。 盧秀慧知道他是內(nèi)斂的性子,盡量幫著他圓話說:“張五爺也不算是客了,過來鋪子里瞧瞧,也無妨。既然來了,便坐下喝杯熱茶吧,這天怪冷的。” 盧秀慧言行舉止無一不讓人深感舒適,張勁松原本尷尬的勁頭,在聽了她這樣的一番話后,也瞬間就沒有了。 他不由又暗中悄悄去打量盧娘子,見她眉梢微挑,滿面春色,笑意盈盈,不由心中更鼓了下。 柳香是局外人,立在一旁,將這個張公子的一應神色都看在了眼中。不由也心中感慨,他也是個癡情人呢。 只是,這樣羞澀清純的一個小爺,如此單純不諳情.事,真也未見得是盧jiejie喜歡的類型吧? 張公子雖和大伯哥在形態(tài)上有幾分相像,但若論氣度和魄力的話,他是不及大伯十之一二的。她想,盧jiejie雖然喜歡俊俏的郎君,但總該也不是一個一味只曉得看臉的。 其實一個男人,若氣度奪人眼球的話,長相倒是其次了。 偏偏她的那位大伯兄這二樣皆占了個十足十。 盧jiejie見過了大伯那樣的,也難怪眼里再容不下任何人了。 這世上就是有這么巧的事,柳香才在心中拿了這張五爺和她大伯趙侯爺做比較,突然的,她一抬眸的瞬間,就看到了那位趙侯爺正負手跨過門檻,正穩(wěn)步朝這邊走來。 當然,身邊還跟著她的夫婿趙二爺。 柳香一時立著未動,目光在屋內(nèi)一伙人身上來回掃了幾圈,有點靜觀其變的意思。 盧秀慧自也瞧見了這兄弟二人,她也如同對待張勁松一樣,禮貌又客氣的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