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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功?你當我是鳥人么?飛檐走壁爬爬城墻還行,這么遠的距離你要我用輕功是想讓我死么?”趙汐頭也不回。 攸城剛下過雨,我們在濕漉漉的小巷與石墻中穿梭,我薄底的靴子都踩在干凈的積水里,浸濕的差不多了。趙汐步速很急,腳步踏飛積水,他仿佛實在是忍不了我的步速了,一把扛起我,連踏幾步飄上墻頭,踏著落雨后灰色的瓦片幾乎是在往前飛。 我暈暈乎乎的問:“那你能一掌打碎城墻什么的么?或者會什么化骨綿掌之類的?” 趙汐被我問的差點岔氣:“你當我是神仙么?我并不擅長武功,專供蠱毒之術,不過就算是溫溟也沒法一掌打碎城墻啊,你都從哪兒聽來的這些胡話。” “嘖,我看你平日里欺負我那么起勁,我以為你武功多高呢。”我插科打諢,實際是緊張地無以復加啊。 終于我們飛進了一戶莊園,趙汐很快的在這幾乎無人的莊園假山處找到了一處暗道,攜我鉆了下去,等到了下層,我和他往前走了好一段,才發(fā)現(xiàn)上面的山莊如果算大,那下面的空間就要是上面的好幾倍。 這地道明顯是精心修建,地面鋪滿青磚,我們走了好久才豁然開朗,一處地下暗宮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無數(shù)蠟燭靜止的燃燒著,兩位紫衫人站在暗宮入口處。其中一位走上來,一句都不多說的扯開我的衣袖,看了看我手腕的傷口。 “沒錯,是溫召公子?!彼麑α硪晃徽f道。 那位伸手過來,在我的傷口上狠狠一按,我痛得幾乎要跳起來,張口就罵:“你他媽有病啊!” “嗯,不是偽造。進。”說著,他們二人帶我們走入了暗宮。 第八章 我傻了傻,“這檢查方式真特別?!?/br> “有人可能模仿你的臉,但沒人會把自己手筋挑了再混進來?!壁w汐說道。我疼得指尖都在哆嗦,把傷口掩進了衣袖里,繼續(xù)往前走去。 這里因為是地下所以有些陰潮,紫衫人帶著我們連著走了十幾個彎,我才見到了一扇兩人高的木門。 兩旁燭火輕輕跳動,那兩人對趙汐躬了躬腰退下去,趙汐摘下兜帽,推門而入。我幻想了無數(shù)次溫溟的模樣。不論怎樣想都會是什么帶著金色面具身著華麗紅袍高高站在臺子上手拿權杖高貴冷艷逼我跪下,還是妖艷妝容暴露服裝手持匕首掛著‘別怪老娘心狠’的微笑插進我手腕…… 不論怎樣想,都定是個奇葩女人。她要是不夠霸氣狂野,就對不住我這個妄圖反抗她卻差點被玩死的屬下。 我靜靜跟在趙汐后面,盯著沾濕的鞋尖,不敢看她。 “呵,趙汐……”我聽見一個極為冷淡的女聲,“看你的模樣倒是過得很好,倒是難為你了,盛京離云南那般遠,你也能輕輕松松的看著西毒王的位置落進別人手里?!?/br> 趙汐低下頭去,眼里幾分漠然。他沒了平時暴躁又明艷的神情,倒顯得嚴肅極了。 “我也的確是沒有辦法,阿瑤得到了生死蠱,就算我是正統(tǒng)繼承人,也抵不過她那一個小小的神蠱?!?/br> “你比不得她?再說了,生死蠱你若是提前防備,毀了便罷,那女娃根本不會登上西毒王之位,不論怎么說來都是你太過懈怠?!睖劁槁曇暨h遠傳來。 我小心翼翼的抬了抬頭,看著一個白衣的女子就坐在一把藤條椅上,頭發(fā)里簡簡單單插了支玉簪,膚白如玉,遠遠看著就是一朵素的不能再素的白蓮花。我想她一定覺得我這種青衫子素的做作,別的女人紅裙紫袍俗的可憐。 真心把自己當顆白菜,穿了一身白就把自己當做神仙jiejie。這種古代小文青很適合一邊仰望天空一邊:“猶如那夢境的深長,只是追逐不到熟悉的身影而讓我迷茫……” “阿瑤來了盛京,從她手中得到西毒王之位并不難。只要給我時間?!壁w汐微微躬了躬身。 溫溟沉默了一會兒:“一個月。若是不行我們之間合作決裂,我將攻進云南。” 趙汐單膝跪地:“是?!?/br> 他一跪,嚇了我一跳,我腿一軟也跟著一矮,蹲在他旁邊不敢起身。 趙汐轉過頭如同看白癡一樣看了我一眼,我也覺得自己這個如同便秘的動作實在丟人。他抬頭對溫溟說:“溟主,無事我便退下了。” 溫溟從藤椅上站了起來,白色云袖半掩的指尖對我勾了勾說道:“還有事呢,溫召,過來?!蔽疫B忙站起來弓著腰顛著步子跑到她旁邊,離近了才看見她的容貌。 并不算絕美,只是普通的素凈清秀,但我總覺得她一定是易了容。因為按照慣例,美人總長了雙飽含著宇宙的氤氳雙眼,只長了雙漂亮眼睛的女人一定是易了容的絕世美人。 她勾了勾唇:“你裝的可累?” 我腿一哆嗦,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溟主在上,我可不敢裝失憶啊,我這……我這是真傻了!” 她不接我的話,冷哼一聲,眼里有了幾分陰郁,睫毛微微垂下來,讓人看不清她更深的神色。真是高手,當真高手,一句話就能嚇得我拆點趴地上。 “趙汐,帶了吐真蠱么?”她不看我,只問趙汐。他應了一聲走過來,我看著他那帶滿銀鐲子的手腕晃了晃,拆下一只鐲子,那鏤空的銀鐲里緩緩爬出了一只青紫色小蟲,驚得我毛骨悚然,他滿身的銀飾里竟養(yǎng)的全是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