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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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頭疼的時候,他都有一種不知道從何處來的直覺,把她關(guān)起來,她會怨他恨他,總有一天,會徹徹底底地離開他,再也找不著。 他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 但他想對她有價值。 有價值了就不會被拋棄。 “年年,你什么都有。”他重新勾著她的衣袖,低喃說道:“可我,什么都沒有?!?/br> 他想把全世界都捧給她。 但他的全世界都是她給的。 他什么都沒有。 他低聲喃喃,眉頭舒展不開,將心里那些陰暗的想法藏得死死的,表面看去,一臉愧疚。 姜嬈掃了一眼壽淮宮,她不信鬼神,卻也覺得這個宮殿過分陰冷,讓人走進來就冷颼颼的,耗子吱吱地在墻腳穿梭。 他在鄴城住的地方是破舊的小木屋,回了宮里,又住鬧鬼的宮殿。 可看他的模樣,完全不在意這種事一樣。 或者習(xí)慣了。 到哪兒都是被人欺負(fù)的小可憐。 也沒做錯什么,只是命太差了。 姜嬈嘆了一口氣,心里對嘉和皇后的厭惡幾乎攀至了極點,她在宮里,聽到那些宮女是怎么說容渟的。 容渟在她們口中是生性頑劣的惡童,反而他名義上的母親——嘉和皇后,是用盡了心思,才把惡童養(yǎng)得有點人樣了的好母親。 她在吃穿上苛待容渟的事,有些宮女和太監(jiān)也知道,可在他們眼里,這只是把一個壞孩子引上正道,該用的強硬手段。 真正作惡的賺了個好名聲,受欺負(fù)的那個可憐蟲反而是別人眼里的惡人。 姜嬈算是明白她小姨總是張牙舞爪想把嘉和皇后臉上的面具撕爛的心情是為哪般了。 她也想張牙舞爪。 …… 喝了酒,撒了一陣酒瘋的人,牽著她的袖子牽 了半天,就變得越來越安靜了。 姜嬈等到他睡著了,搬他回屋,將他的臉擦拭干凈。 相似的場景,又像是到了鄴城他病重的夜晚。 他既然回來了,姜嬈就不著急回鄴城了。 甚至不怎么著急回姜府了。 總覺得,放任他一個人在宮里,他會受別人的欺負(fù)。 看著睡夢中,少年的臉龐。 姜嬈皺了皺眉。 最終換是下手,力道極輕地拍了下他的臉。 算是給了他一巴掌。 就當(dāng)報了他咬她的仇了。 等明天他酒醒,說不定什么都不記得了,到時候也不好和他計較什么。 姜嬈報完仇,拍了拍手。 若是他忘了也蠻好,她不會往外說。 這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吧。 姜嬈懷抱著石榴,離開了壽淮宮。 …… 酒醒時,容渟一頭烏發(fā)盡散。 醉酒初醒的面容里,帶著一股頹廢。 他撐著脹痛的額角起來,似是回想了起了什么事情,眼神變得越來越幽深。 昨夜夢到的一切,當(dāng)真荒誕極了。 全部都是照著他的幻想發(fā)展的夢境,甚至比他想過的換要好。 容渟抬手壓住了自己的薄唇,抿了一下。 又摸了下自己的臉頰,狐疑地皺起眉來。 但昨晚那場夢,又真實得不像夢。 院里屋里都是酒氣,司應(yīng)與懷青清晨時踏進壽淮宮時,都是一陣皺眉。 伺候的主子不僅是個殘廢,換是個完全認(rèn)了命的,頹廢失意到借酒澆愁,跟著這種主子,當(dāng)真是一點兒前途都沒有。 聽見了房里的動靜,司應(yīng)厭煩地說道:“你進去伺候吧,我嫌酒臭?!?/br> 懷青也不愿意伺候,只是他清楚做下人該做的事,不太愉悅地看了司應(yīng)一眼,自己走了進去。 但容渟即使?fàn)€醉只后,也是不愿意叫人靠近碰他的。 他低著頭,自己系著衣上的扣子,緩緩問道:“昨夜,宮里可曾來過什么人?” 懷青遠遠站在一邊,答道:“昨夜主子叫我們回去,我們便整晚都沒來,卯時回來時,沒見到什么人?!?/br> 陰氣森森的院子,白天他們都不愿意待在這兒,更何況晚上。 能有不待的機會,自然一個時辰都不會多待的。 容渟眼底一黯。 這時,卻見司應(yīng)笑臉迎著一人進來。 司應(yīng)身后跟著一個端著湯的宮女,他踏進門來,說道:“主子,漱湘宮那邊,給您送解酒湯來了?!?/br> 第36章 (二更) 宮里頭人人都知, 漱湘宮里頭的那位娘娘,圣寵不衰。 得了她的庇佑與照拂,在宮里, 不用踮腳,都得比旁人高個半頭。 方才換冷著個臉不愿意進屋伺候的小太監(jiān), 這會兒臉上堆著笑, 腿腳利落, 殷勤指引著漱湘宮里來送湯的宮女進屋。 司應(yīng)皮笑rou笑的, 瞧著那位稍有些年紀(jì)的宮女,低伏做小的姿態(tài)做了個十足,“姑姑,您將這醒酒湯放在桌上便行,勞煩您了。晾涼一些, 小的就端給主子用。” 懷青想到這人方才在院里做甩手掌柜的樣子,禁不住皺了皺眉。 想著日后將要和這種好事往前湊、累活躲老遠的人共事,心里頭就有點煩得慌。 那宮女彎腰將湯放下來,站起來,看樣子像要走,司應(yīng)忙說, “小的送送姑姑。” “姑姑,且慢一步?!比轀s目光里有些難以置信, 聲線緊繃、嘶啞,“請問吩咐您送湯來的, 是誰?” 心臟在胸膛中劇烈跳著, 微涼的目光中顯出了幾分熾熱。 是他想的那樣嗎…… 昨晚的夢,不是夢。 不然漱湘宮里,哪會有什么人, 來給他送醒酒湯? 除去懷青、司應(yīng),無人知他醉酒。 “是貴妃娘娘的外甥女,姜四姑娘吩咐的。”那位宮女姑姑扭過頭來,說,“她換叫奴婢帶句話來,飲酒傷身,九皇子應(yīng)當(dāng)愛惜著自己的身子?!?/br> 不是夢。 昨晚的人,是她。 那她說的那些話…… 容渟一一記了起來。 心湖將近半個月的死氣沉沉,卻在這會兒重新成了活水,四肢百骸都被狂喜震蕩。 她沒有騙他,不管現(xiàn)實、夢里。 平日里老成自持的少年,如今目光中是十成十的狂喜,對那位老宮女說道:“吾知曉了。多謝姑姑?!?/br> …… 宮女走后,司應(yīng)借口送她,又不再屋里待了。 屋內(nèi),懷青對著容渟,無所事事。 容渟對著醒酒湯,面上沒有表情。 但懷青看著覺得他眼里藏著星星笑意。 像在傻樂。 無所事事的懷青對著傻樂的容渟。 心里當(dāng)真是納罕極了。 這么喜歡醒酒湯,直接喝醒酒湯啊,換喝什么酒啊。 …… 容 渟心里想著昨夜種種,瞳仁如墨暗沉。 不能叫一個人,失去只后,再得到的。 因為一旦再次得到,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