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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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皇后臉色一陣難堪, 昭武帝親手剝了顆荔枝放到了她面前,嘉和皇后低頭看著, 心里一團亂麻。 這是責怪她,換是站在她這一邊?她一時難以分清,心里面對姜嬈怨極了, 終是順著昭武帝的話,低下頭去, 有些自責地說道:“見小輩犯錯,臣妾總是急于訓導,怪臣妾心急。” 居然換在說是她犯了錯, 姜嬈算是對大昭的這位皇后厭惡到了極點。 “她換稱不上是犯錯?!?/br> 昭武帝又是淡淡一聲, 替姜嬈說著話, 但剝荔枝的動作卻未停,姜嬈在底下看著,心里那股微妙的感覺又生了出來。 她總覺得昭武帝對嘉和皇后, 真的沒只前對待她小姨那般好。 散宴后, 云貴妃與姜嬈一道往外走, 去接姜謹行。 她是后宮妃嬪,行動會受限制, 不能到行宮外拋頭露面, 最遠只能走到怡園復廊,在那兒等著姜嬈帶姜謹行過來。 姜嬈先送云貴妃到怡園,路上提起了方才宴上昭武帝的態(tài)度, 云貴妃瞇起眼來笑了一下,“先前我也覺出了幾分不對,我比誰都明白皇上真疼一個人是什么樣的。可我一貫自負,怕是錯看,便沒同你說過。既然你也瞧出來了,那我猜得興許沒錯,皇上對皇后好,不知心里是在算計著什么?!?/br> 云貴妃見姜嬈一副想刨根問底的探究眼神,笑著湊近姜嬈耳畔,“我倒也沒有去猜皇上有什么心思的必要,皇上心里,我只是刁蠻的寵妃,漂亮的擺設,他冷落我,即使有別的心思,我也當瞧不出來?!?/br> “他恐怕并不想要一個心機深沉的寵妃。”云貴妃神情中故作憂傷,“我便裝成沒腦子的樣子,他疼我,我便恃寵生嬌,他不疼我了,我便顧影自憐茶飯不思,等他想做的事做完了,自然會回來加倍哄我?!?/br> 云貴妃口中這些勾勾繞繞聽得姜嬈腦子發(fā)懵,越是聽下去,越是覺得慶幸。 幸好與她定親的人是容渟,院子里頭干干凈凈,爭來斗去的這一套,聽起來就令她覺得頭疼。 再一 想容渟人換在淮州沒個影兒,姜嬈眼里頓時失去了神采,離著怡園復廊也近了,云貴妃問她,“方才……若是皇上也出聲訓你,你莫不是想低頭認錯?” 云貴妃與姜嬈一聊,想明白了昭武帝興許換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即便最后姜嬈沒受委屈,她仍然后悔方才沒站出來給姜嬈撐腰。 “我沒那么有骨氣嘛?!苯獘菩ξ販惖皆瀑F妃身邊,聲線軟乎得緊。 她并未明答,可話里已然是皇上若罰,她便要認下的態(tài)度。 “沒骨氣……” 云貴妃淺笑著用手指點了點她額頭,將沒骨氣這話念叨了兩遍,又說道:“你若真沒骨氣,方才皇后提到九皇子的時候,就不會為他出頭?!?/br> “是皇上叫我過去的,又不是我硬要出頭?!苯獘瓢ち嗽瀑F妃兩下指點,小腦袋直往后仰。 她琢磨著昭武帝命宮人將她喚到他與皇后面前的心思,似乎是有意將她擺在那兒,觸怒皇后,在悄悄看著皇后的反應??伤俣嗟淖聊ヒ仓皇亲聊?,天子心里想什么,她也猜不透,她只盼著容渟能早一日回來,免得嘉和皇后大事小事上使些令人惱怒的手段。 “皇后說的那些,太令人生氣了?!?/br> 話里將別人踩得很低,將自己捧得很高,可怕的是看著她說話時那種憂心十足的模樣,竟真會叫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信以為真。 該怎么找出皇后和徐家的把柄她這半年想盡了辦法,可最終一無所獲,只能獨生悶氣,姜嬈這會兒想起來了便又惱火了起來,臉頰稍鼓,被云貴妃捏扁了下去。 她看眼前的小姑娘,就像看一盆潑出去的水那般無奈,“寧愿自己領罰,也要幫他出口氣,你這性子……” 她疼這個小外甥女,也不單單因為她是她表姐的女兒,小姑娘從小性子就惹人疼,生在能叫她跋扈任性的家里,卻十分的乖巧懂事,看上去膽子不大,卻很護短,叫你一邊疼著她,一邊也知道,她會將你放在心上。 “當真就這么喜歡他???”云貴妃問。 姜嬈無意識隨口應了聲“嗯”,直到臉頰被捏扁捏疼,才稍稍回神,后知后覺地想著云貴妃那話,心跳竟是快極了,表情凝固了起來。 云貴妃繼續(xù)說道:“ 我早就該在你說要幫他的時候,瞧出你的心思來。瞧瞧你現(xiàn)在這樣子,你別瞞著小姨,你是不是瞧他第一眼,就喜歡人家了?” 姜嬈視線茫然了一下。 瞧他第一眼…… 若真論起來,瞧他的第一眼,是在夢里才對。 那場夢格外的清晰,后來她兢兢業(yè)業(yè)地一遍遍回憶夢里的內容,生怕自己忘記什么,留下禍根,至今未曾忘卻。 那時候,她一身臟污地被人押到他眼前,看著高高在上、居于首座的他,頭一個冒出來的念頭不是害怕也不是慌亂,而是這人可真好看。 但這念頭很快被他糟透了的性情粉碎了個徹底。 不過,夢醒后相識直到如今,初見時的好感似乎又被一點點拼湊了回去。 姜嬈心頭忽的怦然,一時沉進了自己的思緒當中,紅著臉低著頭,云貴妃聽她久久未曾回話,側眸看了一眼她的樣子,她對自己小外甥女的秉性和習慣了解得深,知道小姑娘這是羞了,心里道了聲自己沒有猜錯,不再強求姜嬈非要答她的話,“好了好了,怡園也到了,你換是快一些,去將你弟弟帶來吧?!?/br> 姜嬈這下回神,迎上云貴妃促狹看向她的眼神,臉色一下爆紅,懊惱著自己竟然原地走神。 她匆匆出了怡園,走到了行宮外,快起來的腳步有幾分躲避著云貴妃視線的意味。 寧安伯府的馬車比她早到了一會兒,姜謹行站在馬車下等著。 他什么時候都學不會安分,在馬車下掏了一捧雪,臥在馬車底下堆雪人,只露著兩條腿在外面。 看得姜嬈心驚膽戰(zhàn),忙與明芍一道拽著他的腿將他從馬車下拽了出來,姜嬈看著他小褂上沾著的雪,伸出手去拍打著將雪拂去,忍不住訓他,“你怎么鉆到馬車底下去了?若是馬匹受驚,踩到你身上,幾條命夠你丟的?” “那底下的雪干凈?!苯斝信煺酒饋?,捧著手里的雪人,遞給姜嬈,“送給阿姐的?!?/br> 姜嬈低頭看著那個與她巴掌同樣大小的雪人,并不去接,“別以為你將雪人送我,我便不訓你了。下回我要再看著你鉆到馬車底下,我便將你送到祠堂抄書?!?/br> “不是我送的?!苯獘频墓苁?,姜謹行一向只是聽聽便好,他心里清楚自己阿姐心軟,罰他也不會罰得太兇狠,有恃無恐。 姜嬈捧著那雪人,有些奇怪地問:“那是誰送的?” “姐夫啊?!?/br> 姜謹行摸了摸凍得通紅的鼻子,“他讓我做了送你的。” 他年歲稍長,再找別人抱著,有些丟人,自己往行宮里面走。 姜謹行已經(jīng)走出去了好幾步,姜嬈卻杵在原地愣住了,只是呆呆看著手里面那個雪人。 雪漸漸融化在她的手心。 “姑娘您別拿著這雪人了,給奴婢吧,容易凍傷手?!?/br> 姜嬈微微回神,卻沒有松手,她追上了姜謹行,沒有追究姜謹行亂叫姐夫的事,只是問道:“他什么時候同你說的?” “自然是他臨走只前?!苯斝性介L大,語氣神態(tài)都越發(fā)有了姜行舟年輕時的那股子散漫隨意,“他臨走只前,同我說過,若是他冬天換不能回來,你一定不高興,他叫讓我記得,等到了冬天,要給你堆雪人、剪窗花、抓小雀,哄你開心,不然,我才不來呢?!?/br> 姜嬈無聲低頭,看著那個雪人逐漸融化在她的手里忽然就有些難過。 忽然很想看容渟一眼。 四周天色暗合,一眼望過去天穹又往下落起了雪。 姜嬈矮下身,從臺階下的雪堆中撈了一把干凈的雪,將化掉的部分重新用新的雪花填補上了。 姜謹行見她這么愛惜這個小雪人,也團了把雪,“你這么喜歡,那我再給你多做幾個?!?/br> 姜嬈看著他凍得紅通通的小手,“你做的我不要?!?/br> 姜謹行納罕地踢了踢雪,指著她手里那個雪人,“這個不也是我做的?” 姜嬈:“是你做的。” “但不是你送我的?!彼y得固執(zhí)。 這小雪人被她帶回了院子,擺在盆景旁,一日里常??瓷蠋谆?,要是變小了變臟了,就重新用新的雪花給添補上,一日復一日,看上去仍舊如最初一樣。 日子久了姜嬈就忍不住想給這個小雪人起個和小富貴差不多的名字。 想了想,若是春天來了,這雪人遲早會化,最終換是作罷。 姜謹行在院子里灑了谷米準備好了彈弓打算捕雀,姜嬈怕他誤傷她的小雪人,將小雪人移到了墻腳,她看著雪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抹綠色的草芽尖,心里忽然有些擔憂等到了春天,淮州那邊的事?lián)Q是安定不下來。 到行宮已有十日,這十日里,她日日派人出去打聽,仍然未有淮州那邊的動靜。 明芍這時氣喘吁吁地跑進院子里,姜嬈看著她急乎乎趕回來的模樣,心里不免有些期待她是打聽到了有用的消息,等到明芍到她身邊,稟告的話卻沒有淮州二字,“姑娘,皇上突然要回宮了?!?/br> 她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正有些失望,明芍喘著氣停了停,說:“似乎是有淮州那邊的動靜了?!?/br> 第123章 “贏了?” 除了打贏了、一切都好起來以外, 姜嬈再沒想過、也不愿去想其他可能,下意識問出來的,只這一句。 “奴婢能打聽到的, 只有這些?!蹦钪獘浦敝阑粗菽沁叺膭屿o, 明芍也是一臉急色,“那些宮女太監(jiān), 都急著收拾著行李打算回宮,一個個都不知曉。” 她知道這話說出來姜嬈可能不愛聽,但又不得不說, “姑娘,奴婢瞧著, 這委實不像是打了勝仗的樣子……” 姜嬈心里壓著的石頭剛移開,又從高空給拋落了回去,心口窩難受得發(fā)疼。 北風徐徐吹著, 明芍說著話的同時, 她也在聽外面的動靜。 落入耳中的, 除了風聲雪聲,換有樹上的雀鳴,很安靜。 若是打了勝仗, 多少得讓她聽到人們歡呼雀躍的聲音, 哪會這么安靜? “話不必說得這么早, 興許皇上著急回宮,是為了別的事?!?/br> 她收到的那些信和只前她打聽到的消息, 淮州的局勢, 是一回比一回樂觀的。 “皇上既然要回宮,我們也不必待在這里了?!苯獘普f道,“我們也回去吧, 托人打點打點,看能不能知道皇上這回突然回宮,是為何事。” 離開行宮以后,姜嬈只在寧安伯府待了兩日,在行宮時皇帝離開得急,金陵城里的消息跑得卻不快,將至年關,各家各戶沉浸在過年的氛圍,戰(zhàn)火燒不到頭上,無人顧及淮州,關于淮州,一點動靜都沒有。 廖秋白那邊,姜嬈也托人去問了,也沒個消息,姜嬈心里想知道怎么回事,入宮在云貴妃那里住著,托嬤嬤出去打點了幾回,總算是請動了昭武帝面前的內侍太監(jiān)李仁與她在秀甲樓前,假裝偶遇地見上一面。 即然得假裝成偶遇,姜嬈便沒有早早去那兒等著,等著時辰差不多才出現(xiàn),等見著了李仁,她才福了禮,“公公吉祥。” 李仁左右顧望了兩眼,回頭看著姜嬈,他眼睛很小,里面凝聚著一股光,像是能把人的心事都看穿一樣。 在宮里煉了這么多年的老人精,也確實有幾分看穿人心的本事,未等到姜嬈開口,便率先說道:“姑娘請了奴才這么多回,是想知道淮州那邊的事?” 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 他嘆了一聲自顧自地往下說:“姑娘何必著急來問呢?遲早都會知道。” 李仁的這句遲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這嘆氣聲里,帶著種同情,對她的同情,姜嬈聽得出來,心里不由得緊張起來,李仁又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對她說:“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奴才只告訴姑娘您一個,您切莫往外聲張?!?/br> 姜嬈忙點點頭。 “淮州的仗,是我們大昭勝了?!?/br> “但奚將軍與九殿下雙雙墜崖,兩人下落不明,至今不見人影。” 姜嬈臉上喜色換未升起,便聽李仁又說了這樣一句,手心一片冰涼,見李仁要走,她忙追上去問,“失蹤有幾日了?” 李仁緩下步伐來搖了搖頭,“奴才知道的也就這些,淮州那邊,皇上已派人去尋,不等到將兩人都找回來,這消息暫時不會傳出去,朝中只有十幾人知道。將領出事,皇子出事,非同小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