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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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忘了,皇帝的第一次已經(jīng)被她奪走了。 她真是個罪人。 第47章 大氅 夏桐做了一會兒發(fā)財?shù)拿缐? 最終還是忍著心痛,讓人將那些禮物退回去。 并非她不愛錢,而是……她實(shí)在怕得罪皇帝呀, 真要是允了馮玉貞等人的請求,她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金銀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她還是安分當(dāng)一條咸魚好了。 那幾人再要上門, 夏桐便直接稱病不見。她們多碰幾次壁,自然不會再來找她, 至于背地里怎么猜疑,說她故意吊胃口也好, 耍心機(jī)霸著皇帝也罷, 夏桐都懶得管了——入了宮大多獨(dú)善其身, 還真指望效仿娥皇女英和和美美過日子呢?她又不是讀圣賢書讀傻了。 細(xì)想想,她根本也沒讀過幾本圣賢書,從小到大, 夏桐最愛的都是從街頭巷尾搜羅來的話本子,那里是一個更為奇妙的世界,足夠填補(bǔ)她的精神空虛。 進(jìn)了宮也不例外, 只別讓皇帝知道,否則又該說她不務(wù)正業(yè)了。 金風(fēng)送爽之時,夏桐如愿見到了母親宋氏。 宋氏是一個善良而略帶點(diǎn)迷糊的婦人,正如世間一切心軟愛孩子的母親一樣,可她畢竟出身世家, 在皇權(quán)面前天然有種謹(jǐn)小慎微。 一見到女兒她便嗔道:“還以為等快生產(chǎn)才能看你,誰知那位安公公傳了旨意, 稀里糊涂要娘過來, 別是你跟陛下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吧?” 先前聽說女兒在宮里很得寵, 宋氏固然高興,可歷來宮闈之爭,但凡恃寵生嬌的都沒好下場,她就擔(dān)心女兒走了那些嬪妃的老路。 夏桐親親熱熱拉起母親的手,“您別多慮了,是陛下念及女兒思家情切,才恩準(zhǔn)您入宮一見,咱們不抓緊時間說說話,扯那些有的沒的做什么?” 宋氏這才放心,拍了拍女兒的手背,“那就好,陛下雖然寵你,你也別失了分寸,戒驕戒躁,修身養(yǎng)性,才是長久之道?!?/br> 一陣涼風(fēng)吹過,宋氏見她潔白的皮膚上起了肌栗,不禁皺起眉頭,“這大冷的天,倒巴巴的在外頭候著,也不怕受涼!” 說著,就讓春蘭就找條白狐貍皮的毛領(lǐng)來給她披上。 夏桐嗔道:“哪就這般嬌弱了?都還沒到八月呢。” 宋氏卻不肯聽,“有身子的人自然不能馬虎,寧可熱著,不能凍著?!?/br> 執(zhí)意為她將那條尾巴披上,光滑的脖頸上一圈厚重皮毛,愈顯得那張小臉瑩白剔透。 宋氏不禁細(xì)細(xì)打量起來,“半年不見,你倒好似長開了?” 眉宇漆黑,唇色鮮紅,愈顯出盈盈春意,胸脯也不似初進(jìn)宮那樣平坦,有了動人的曲線——這哪還像個小姑娘,分明是個大姑娘。 夏桐心道那不然人家會罵她狐貍精?狐貍精也得有資本的好么。 她不欲與人討論靈泉的事,便只攙起母親手臂,“咱們進(jìn)去說話?!?/br> 宋氏卻是經(jīng)過些人事的,想著多半是經(jīng)歷了帝王雨露滋潤,女兒才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這樣也好,不然憑她先前那副瘦怯凝寒身段,宋氏很懷疑女兒能否順利生下孩子。 未免聽到這些話害臊,宋氏也不多問,只殷殷叮囑她一些孕期保養(yǎng)事宜,怎么吃喝,怎么運(yùn)動,尤其房事上得注意,切記不可太過頻繁。 夏桐羞紅了臉,“陛下怕傷著我,根本不曾妄動……” 宋氏笑道:“倒也不必慎重到這份上,若胎像平穩(wěn),適當(dāng)?shù)姆渴路炊兄谟鋹傂木w?!?/br> 夏桐沒想到會從娘親口中聽到這些,一時間有點(diǎn)微妙的毀三觀的錯覺——好像所有的母親從小對女兒嚴(yán)防死守,生怕她對男子多點(diǎn)理解,女兒嫁人后就意外地變得坦蕩了。 她卻還保留著小姑娘的心態(tài),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宋氏見狀便不再多說,想著到底是皇帝登基后的頭一胎,兩人謹(jǐn)慎些也是應(yīng)該的,至于求歡,反正也不急在一時。 為了緩解尷尬,夏桐問起家中話題。大伯母和二伯母先前被她敲了一回竹竿,兩人當(dāng)時沒好說什么,不知背地是否懷恨在心。 宋氏擺擺手,哂道:“別提了,這回進(jìn)宮她倆原要一起跟來,還是我說的,你剛剛有孕,太熱鬧怕是不相宜,勉為其難才將她倆勸住,就這仍不肯死心,打算要我把你兩個meimei帶過來呢!” 這說的當(dāng)然不是宋氏親生的夏榆,而是長房二房另外兩個庶妹。 夏桐咦道:“她們來干什么?” 宋氏嗤笑,“還不是看你在宮中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想跟著有樣學(xué)樣唄?!?/br> 夏桐這回可真真切切三觀都被震碎了,要是她沒記錯,兩個meimei一個不到十三,另一個剛滿十二,大房二房可真下得去手! 還好宋氏尚是個理智的,沒當(dāng)真把她倆帶來,不然,送這么小的女孩子進(jìn)宮爭寵,云陽伯府恐怕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當(dāng)然,宋氏也不愿有人同自家閨女分寵的,又不是年老色衰留不住男人,桐桐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時候,只要皇帝喜歡,何必扮那賢惠模樣?自己倒落得個掂酸吃醋的下場。 便是真鞏固了地位,心里也不會好受。 宋氏身為女人,自然明白女人的苦楚,她握著夏桐的手嘆道:“娘不求你在宮中出人頭地,只求你把自己照顧好,不吃虧,不受氣,至于家族前程,那是他們男人家cao心的事,很不該由你承擔(dān),娘欠你的已經(jīng)夠多了?!?/br> 宋氏至今后悔當(dāng)初沒答允夏桐跟程耀的親事,也是看著夏榆年紀(jì)尚小,性格又偏寡淡,送她進(jìn)宮等于尋死,這才忍下心腸舍棄了大女兒。 好在,如今看著夏桐過得不錯,宋氏心里才稍稍得以安慰。 夏桐心道還好自己進(jìn)了宮,真嫁給程耀才是受罪呢,她攬著母親的肩勸道:“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程表哥蟾宮折桂,今后自有他的前程,女兒已是宮中嬪妃,今后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安好便是了?!?/br> 宋氏掏出手絹抹淚,“話雖如此,可娘總覺得對不住他,也對不住你……” 夏桐不怨宋氏識人不清,只怪程耀裝得太好,以致于宋氏至今還為他說話。 兩家嚴(yán)格來說血緣并不算近,宋氏的雙親去得早,自幼投奔表叔程家,也就是程耀的爺爺,兩戶人彼此知根知底,也算通家之好,哪怕宋氏后來嫁了人也未斷絕聯(lián)系。 程耀打小生得一副甜嘴,夏家上下老小幾乎被他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就連那兩位刻薄的大夫人二夫人見了他也是笑逐顏開,心肝rou一般的叫著。夏桐起初也很崇拜這位表哥,覺得他甚是聰穎淵博,真是天降奇才。 直至后來程耀背出那首后世耳熟能詳?shù)脑?,夏桐才驚覺這人和自己一樣,甚至有著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從此她就漸漸疏遠(yuǎn)了,可程耀卻仿佛吃了迷魂藥一般,總是對她死纏爛打,夏桐實(shí)在不勝其擾,若非后來機(jī)緣巧合進(jìn)了宮,恐怕這輩子都逃不脫程耀的陰影。 宋氏嘆道:“這孩子好雖好,心眼忒實(shí)了些,老老實(shí)實(shí)中舉便罷了,偏要在金鑾殿上鬧出那樣,還好陛下不曾怪罪?!?/br> 宋氏盡管偶爾有些天性浪漫,可這種事上還是很傳統(tǒng)的,好女不嫁二男,好馬不配雙鞍,夏桐已經(jīng)進(jìn)宮,便是天子的女人,再出宮去嫁程耀算怎么回事?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這也讓夏桐找到一個突破口,她拉住母親的衣袖諄諄道:“娘,程表哥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很該成家立業(yè),不如由您牽頭,為他尋一門體面的親事吧,只要雙方合拍,我想陛下會很愿意賜婚的?!?/br> 宋氏這個年紀(jì),最熱衷的無非說媒與做媒,她立刻來了興致,“那敢情好,他若有了家室,自然再影響不了你跟陛下的感情,我看這是個辦法?!?/br> 夏桐正是如此想的,程耀這個人過于神秘,夏桐至今猜不透他是天生記憶非凡還是另外有個金手指在背后幫他作弊,如今進(jìn)了宮,不宜面見外男,就更打探不出虛實(shí)。 既然不能徹底解決,那就只好盡力避開嫌疑,免得程耀干擾到她正常的生活。夏桐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就是指婚了。 當(dāng)然,為了避免無辜的女孩子受牽連,這個指婚必須得在雙方樂意的前提下,因此夏桐才讓母親代為留神。 宋氏點(diǎn)點(diǎn)頭,“這很好,你們彼此有了歸宿,往后自然再無人提及那些閑話,也不至于傷了兩家情面?!?/br> 夏桐心道她要是孤家寡人一個,老早就將程耀踹到北冰洋去了,哪還管什么情面不情面。但也正因程耀的表面工程做得太好,為了京中諸世家之間的和氣,只能迂回解決了。 兩人正商量著,平姑來報,“麟趾宮送賀禮來了?!?/br> 宋氏急忙起身,“貴妃娘娘如此盛情,看來我還得過去打聲招呼?!?/br> 夏桐有些擔(dān)心,“她不會為難您吧?” “她是貴妃,何必同我一個民婦過不去,那不是自降身份么?”宋氏看起來并不放在心上,“你好好歇著,娘去去就來?!?/br> 夏桐深知蔣碧蘭的脾性,那可是個一點(diǎn)就著的性子,只怕她找宋氏沒安好心,待要深勸,誰知宋氏卻已經(jīng)隨來人走了。 夏桐只好忐忑不安的在殿內(nèi)等候。 幸好,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宋氏便已回來,臉上看起來還挺高興。 夏桐小心翼翼覷著她,“娘,貴妃有沒有給您氣受?” “沒,娘娘待我挺好的,還送了我一件墨狐皮的氅衣?!彼问先莨鉄òl(fā)道,指了指一旁的大箱子。 夏桐試探道:“她沒說些別的什么?” 這不像蔣碧蘭的作風(fēng)呀! 宋氏已愉快的將大氅披上,“只聽見什么上不正、下參差,無德者無以為師之類的,娘沒讀過多少書,究竟也不太懂?!?/br> 夏桐:…… 這是罵您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狐貍生了個小狐貍精呢! 不過也好,就算是罵人也得對方聽得懂才能發(fā)揮殺傷力,蔣碧蘭白搜羅了這些名言名句,結(jié)果卻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恐怕她自己倒氣得夠嗆,不然不會這么快放宋氏回來。 大概這個就叫做天然克腹黑吧。 第48章 外放 麟趾宮。 蔣碧蘭確實(shí)氣得夠嗆, 嚷嚷著胸口疼,要找太醫(yī)開些疏肝解郁的藥來。 馮玉貞看著碎落一地的青花瓷器,著實(shí)rou痛不已, 這姓蔣的氣一回就摔一回桌子,好好的東西都給糟蹋了,不想要難道不會賞人? 還有那件墨狐大衣, 馮玉貞眼饞許久了,暗示了好幾回蔣碧蘭都不肯給她, 結(jié)果卻輕輕松松送給了夏桐的母親,這人有毛病是不是? 奈何禮物已經(jīng)出手, 沒有要回來的道理, 馮玉貞只好忍著唾罵上前, “娘娘何必跟她們置氣?夏家本來就沒一個好東西,女兒是這副德行,為娘的自然好不到哪兒去?!?/br> 蔣碧蘭沒好氣道:“本宮哪曉得她這樣厚臉皮?真是人不可貌相。” 隨她怎么譏諷, 那宋氏依舊笑得滿臉春風(fēng),蔣碧蘭可不信她聽不懂——有程耀這樣學(xué)富五車的侄兒,做姑姑的學(xué)識能差到哪兒去? 她認(rèn)定宋氏是在裝傻充愣, 偏又戳穿不得對方的假面具,還有那件狐皮大氅,自然是諷刺她家女兒狐媚惑主,滿以為宋氏會生氣頂撞,蔣碧蘭正好治對方一個不敬之罪, 好把夏桐也拉下水。 結(jié)果呢,人家非但不惱, 還欣然笑納。蔣碧蘭看她那副笑嘻嘻的模樣就來氣, 跟她女兒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一家子都是人精, 慣會裝傻充愣。 蔣碧蘭就覺得自己以前小看了這夏氏,看她家世泛泛,滿以為不足為患,誰知不聲不響將皇帝勾引了去,如今更懷上龍裔,成了個強(qiáng)勁的對手。 如今蔣碧蘭想發(fā)落她,都不怎么容易了。 馮玉貞見她愁眉苦臉,便踴躍的道:“娘娘,還是讓妾替您分憂吧,夏氏如今懷著身孕不能侍寢,正好是個機(jī)會?!?/br> 蔣碧蘭卻始終信不過她,馮玉貞背后有個丞相父親,一旦她勢力強(qiáng)盛,只怕比夏桐帶給自己的威脅更大,那不成引狼拒虎? 隨口敷衍幾句,蔣碧蘭將她打發(fā)走,轉(zhuǎn)頭就派人回家中打聽柳清虛的情況——雖說皇帝對她的第一印象不大好,可憑那副與夏桐相似的容貌,按理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何況,柳清虛出身卑微,也更容易控制。 蔣碧蘭信心滿滿決定拿贗品擠兌正品,可誰知一問才知,母親正為那柳氏費(fèi)神。 原來當(dāng)初蔣大夫人領(lǐng)了柳清虛回家,起意想將她送去道觀清修,好讓夏家徹底放心,可誰知那柳氏看著嬌嬌小小,為人卻果決又潑辣,聽說蔣大夫人要送她出家,她便賭氣尋了一把小銀剪子自裁,還嚷嚷得整條街都知道。 蔣大夫人看得分明,那剪子長才寸許,哪里扎得死人,便是等她流血而亡,那也得好幾個時辰,街上早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