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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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趕忙道:“東家誤會了,只是那婦人說久仰東家大名,想同咱們做些買賣……” 這話倒是讓蕭霖來了點興趣,天底下生意人數(shù)不勝數(shù),卻沒哪家會讓個女子拋頭露面。棉城距離汀州如此遠(yuǎn),他蕭氏又不是本地最大的商號,一個婦道人家跑上門來,到底想談些什么? 思忖片刻,蕭霖終是道:“那便見見吧,帶她到偏廳。” 反正今日也沒什么事,不妨見上一見,也算消遣了。 話雖如此,蕭霖卻不是那種趾高氣揚(yáng),毫無分寸之人,況且見的還是個女子,更要注意風(fēng)度和禮數(shù),因此也早早去了偏廳。之所以會選在這里,是因為偏廳窗戶極多,十分通透。孤男寡女豈能相處暗室?還是光明正大一點為好。 不多時,管事就領(lǐng)著人進(jìn)了大門。蕭霖定睛看去,心頭不由一跳,這女子還真是年輕啊! 只見來人約莫二十出頭的模樣,梳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婦人髻,頭上只戴一根金簪,脂粉并不濃重,容貌也稱得上明麗,可惜衣裙顏色式樣頗顯老氣,恐怕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穩(wěn)重些。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那女子一雙明眸望來,不避不閃,沉靜安寧,猶若一汪清泉。 這絕不是個尋常婦人。 只是一晃神的工夫,那女子就斂衽行禮:“棉城江氏,見過蕭公。” 蕭霖趕忙道:“江夫人不必多理,快快請坐?!?/br> 這話說完,他才自覺有些輕佻,尷尬的抬手捋須,等人坐定了方才道:“老夫蕭霖,乃是商號主事,不知夫人此來是為何事?” 就見那女子端坐椅上,淡淡笑道:“妾知這一遭來得冒昧,然則家中無人,總不能看著祖業(yè)敗落,只能勉為其難學(xué)著旁人做些買賣。今次前來汀州,正想尋一家糧商,販些米糧?!?/br> 蕭霖抬了抬眉:“若是地處棉城,去番禺運(yùn)糧豈不更快?” 棉城正在海邊,順著海路北上番禺,其實比來汀州還近一些,米糧這種大宗生意,怎能舍近求遠(yuǎn)?何況內(nèi)河過關(guān)是要抽稅的,海上可不必花這冤枉錢。 那女子卻嘆了口氣:“如今賊匪太多,江家船少,哪敢在海上運(yùn)糧?而且江家原本是販鹽起家,在番禺可賣不上價?!?/br> 原來這江氏是鹽販子出身啊,也是,棉城附近也有鹽場,私鹽販子數(shù)不勝數(shù),倒也不算奇怪。但是跑來汀州販糧,還尋到自家門上,就有些古怪了。 蕭霖不由道:“既然是如此,汀州地界,大小糧商無數(shù),夫人為何會選我家?” 那女子立刻道:“妾之前也曾在仔細(xì)打聽過一番,似貴號這般買賣公道,信譽(yù)絕佳的,滿汀州也沒幾家。妾乃是閨中女子,不善分辨米糧好壞,自然得尋一家靠得住的大商號才行?!?/br> 膽敢出門做糧食買賣,還能直接尋到蕭氏的,她當(dāng)真分辨不出米糧的好壞嗎?這話蕭霖是半句也不信,只是片刻工夫,他已經(jīng)瞧出了這女子機(jī)靈干練,是有些內(nèi)秀的,絕非簡單人物。然而欣賞歸欣賞,生意卻不能這么談。 蕭霖?fù)u了搖頭:“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蕭氏雖大,但是米糧每年都有定數(shù),往往一早就分派下去,不會賣給別家?!?/br> 這話有一半是真的,蕭氏經(jīng)營日久,除了汀州外,附近幾縣也有糧道,不論是收糧還是賣糧都有規(guī)矩,輕易不會接納新主顧。當(dāng)然,如果真是大宗買賣,也不是不能談,但是江家這種落魄到女子當(dāng)家的小門小戶,他還不放在眼里。 這話說的干脆,若是個尋常女子,怕已經(jīng)面露沮喪了。誰料對面人只是淡淡一笑:“蕭氏家大業(yè)大,妾自然知曉,然則妾手頭也有些東西,不知能不能入蕭公之眼?” 說著,她對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那小姑娘立刻上前兩步,把一方木匣放在了蕭霖面前。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這舉動有些出乎了蕭霖的預(yù)料,猶豫一下,他伸手掀開了盒蓋,只見里面放著一枚亮晶晶的玩意。 “西洋鏡?”蕭霖訝然出聲,把那枚鏡子取了出來。那鏡子其實不大,只有碗口大小,手柄以金銀為飾,裝飾著藤蔓、花朵樣式的紋路,極有異域風(fēng)情。更難得是鏡面光潔透亮,比上好的銅鏡還要清晰幾分。 這東西可不便宜啊,難不成是送給自己的?然而下一刻,蕭霖就抬起頭,直勾勾看向那端坐的女子:“江家能弄來西洋的貨物?” 如今朝廷禁海,朝貢的船只日益稀少,能往西洋的船隊更是屈指可數(shù)。而這種西洋鏡,正是珍品中的珍品,比胡椒還要難得幾分。若是這樣的貨都能弄到,說不準(zhǔn)她手頭還有其他什么東西。 就見那婦人微微一笑:“都是早年留下的門路,妾也愁了許久,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yīng)該運(yùn)來汀州?!?/br> 這話有些古怪,然而仔細(xì)想想,卻又在理。不論是去番禺還是去泉州,都逃不開大商號的探查,這要是被探知了路數(shù),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被人吞了。而通過內(nèi)河運(yùn)到汀州,不僅能避開海上大豪,還能讓貨物的價格漲上不少。這樣的物件放在船上也好藏,不必?fù)?dān)心被衙門扣下。 那么找上他們,也是可以理解的了。蕭氏乃是汀州本地名門,根深葉茂,何愁找不來銷路?偏偏他們手上沒有船隊,對江家也構(gòu)不成威脅,加之有糧,可不就是上佳的合作伙伴嘛。 這買賣能做嗎?沉吟片刻,蕭霖道:“不知夫人手里有多少貨?” 那女子笑道:“這個妾也說不好。” 蕭霖臉一黑:“夫人莫不是在開玩笑?” 誰料對方無辜的眨了眨眼:“蕭公誤會了,海上的買賣,的確不是妾說了算的。但是有糧這事就好說,能有多少,妾絕不私藏?!?/br> 這話讓蕭霖一陣無言,先給糧再談貨,難不成她想空手套白狼?等等,蕭霖心頭突然一驚,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這江家莫不是掮客,來汀州就是為大海商牽線搭橋的?那她背后的,究竟是哪家? 心中猜疑不定,蕭霖沉吟許久,方才道:“那夫人想要多少米糧?” 那女子立刻來了精神:“最好夏秋各運(yùn)一次,每次至少千石。不過吾等也沒運(yùn)過糧,還得想法子疏通關(guān)卡。” 也就是說,運(yùn)糧的人脈也要靠他們了?還真是無本的買賣!然而對面女子神色坦然,一點都沒有羞愧的意思,這臉皮倒是個經(jīng)商的好料子。 蕭霖也笑了起來:“夫人的提議,老夫會仔細(xì)思量?!?/br> 他豈能被人牽著鼻子走?再說了,這江家到底是什么來路,有什么背景,總得好好查清楚了再說。 這敷衍的調(diào)調(diào)并沒讓那女子沮喪,只見她欣然頷首:“無妨,妾還會留在城中幾日,若是有事,蕭公只管派人去井口巷的天??蜕醾饔嵓纯伞!?/br> 見她如此干脆,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蕭霖不由面露訝色。這底氣可真夠足的,也不知是裝出來的,還是真有把握。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多留人,把那手鏡裝回盒中,推了回來:“這鏡子,還請夫人收好。” 誰料對方搖了搖頭:“冒然來訪,是妾莽撞,此物權(quán)作賠禮,還望蕭公笑納?!?/br> 轉(zhuǎn)了一圈,還是成了禮物,可是比起最初,蕭霖顯然沒了推拒的理由。想了想,他便道:“既然夫人慷慨,老夫就笑納了。過兩日在城東芙蓉園有個賞花宴,若是夫人不嫌棄,可隨同老夫的家眷一同去賞花品茗?!?/br> 這是一個臺階,更是拓展人脈,探聽消息的絕佳場所,只要她足夠聰明,就不會拒絕。 果真,那女子面露喜色:“妾孤身一人前來汀州,正愁無處打發(fā)時間,多謝蕭公好意?!?/br> 這一笑,倒讓她更顯出幾分符合年齡的明媚,讓蕭霖臉上都不由掛上了笑:“夫人喜歡便好。” 之前還略顯生疏的關(guān)系,此刻已經(jīng)有了緩和,兩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道了別,也算賓主盡歡。等送走了人,蕭霖坐回桌邊,重新打開了那個木盒,里面銀燦燦的鏡面,照出了他那張略顯蒼老的臉,也讓面上的笑消失不見。 這女子,當(dāng)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說她莽撞,偏偏行事沉穩(wěn),一點多余的口風(fēng)也沒漏。說她面皮太厚,卻也心思細(xì)膩,讓人生不出惡感。至于那讓人咋舌的膽大,放在男子身上可能會生出唐突之感,放在一個美婦人身上,卻意外的令人好奇。 這到底是嫁進(jìn)江家的女子,還是招了婿的小姐呢?然而不論是哪種,江家這一手的確走的不差。 又看了那手鏡一眼,蕭霖暗自下定了決心。賞花宴時,得讓人探探她的口風(fēng),也看看她有沒有其他心思。唉,若是個男子,只要聽個曲兒,喝杯酒,就能把人摸得八九不離十,這女子經(jīng)商,還真難對付啊…… ※ 一直等上了車,林默才大口喘了一聲,只覺背上都被汗?jié)窳艘黄?/br> 身邊傳來個含笑的聲音:“還怕嗎?” 林默聞言趕緊搖了搖頭:“之前有點,現(xiàn)在不怕了。” 在走進(jìn)蕭府那高大的門墻時,她的確怕的厲害,雙腿都有些打顫。這可比她想象中的大宅還要大上幾倍,就連會客的廳堂都不似凡俗人家。更要緊的是,她懷里還抱著那木匣,里面的鏡子據(jù)說就值一百兩呢,怎能不讓人心生畏懼? 然而等幫主開口后,她突然就不怕了。明明是面對比自己年長好多,瞧著就讓人生畏的大老爺,也能侃侃而談,讓對方露出訝色。她家?guī)椭魅绱藚柡?,她還怕什么? 瞧著那小姑娘閃亮亮的眼睛,伏波笑道:“不怕就對了,你做的很好?!?/br> 這夸獎讓林默略略有了些羞赧,低聲道:“我什么都沒做,還是幫……夫人厲害!” 怎么會沒做呢?身為一個丫鬟,她那略顯緊張的神情,可算是相當(dāng)不錯的掩護(hù)了。伏波斜靠在了車廂上,笑道:“今日不過是投石問路,過兩天才能見真章呢?!?/br> 她說的輕松,林默聽得似懂非懂,想了想,突然道:“那鏡子真送他了?要是談不成豈不虧了?” 見小丫頭一副rou痛模樣,伏波不由笑出了聲:“反正是搶來的,有用咱們就不虧。” 沒錯,那手鏡是從陸氏的船上搜出來的,一共十來面,都是巴掌大小的化妝鏡。之前伏波還沒當(dāng)回事,誰料等田昱盤庫時,才跟她說明了這些鏡子的價值。也是到此時,伏波才反應(yīng)過來,其實她以為的“玻璃窗”都是羊角熬出的明瓦,而市面上雖然能買到眼鏡,但能照人的鏡子還是稀罕物。以陸氏船隊這樣的規(guī)模,也不過帶回十來面手鏡,足見這玩意的稀缺。 然而玻璃鏡這東西,對別人是寶貝,對伏波而言還真算不上什么。只要能燒出通透點的玻璃,往后面涂點水銀和錫箔不就行了嗎?真正的銀鏡反應(yīng)她搞不出來,還能搞不出替代品? 因而伏波立刻拿定了注意,在其他玻璃用品研制出來前,用鏡子作為過渡產(chǎn)品。值不值錢,純粹是看供需比的,只要他們保密配方,控制出貨量,這就是價值連城的“舶來品”,要價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不過問題也來了,若是在東寧銷售這樣的“寶貝”,賣不上價不說,還有可能引來別人的覬覦,未免得不償失。賣給陸儉那小子也有些靠不住,還是得另尋賣主。而這次前來汀州,就是最好的時機(jī),這里遠(yuǎn)離海岸線,又有內(nèi)河運(yùn)輸,只要找對了人,可比別處穩(wěn)妥太多了。 選擇蕭氏,正是因為看重了他們的實力。蕭氏除了糧鋪外,最大的生意其實是當(dāng)鋪。開當(dāng)鋪,需要的不只是朝奉的眼力,更要有通暢的銷貨渠道和強(qiáng)大的背景關(guān)系。而這,才是她們最需要的。如果那位蕭老板不理不睬,也不收鏡子,事情可能會難辦?,F(xiàn)在收下了禮物,還順勢邀請自己赴宴,就意味著對方也動了心思,剩下不過是來回試探,砍價協(xié)商的問題了,可比預(yù)料的要順利太多了。 見幫主如此開心,林默也開心了起來,用力點了點頭:“夫人說的是!” 見她如此激動,伏波笑道:“之后的賞花宴才是關(guān)鍵,到時你可別再怕了啊……” 在笑聲中,馬車慢悠悠向前,和另一輛車擦肩而過。就見那輛雙馬拖曳的大車轉(zhuǎn)過了一個彎,沿著大道筆直向前,過了許久,才停在了一座大宅前。這里是汀州城里最大的宅邸,比縣衙都要寬敞幾分,其主人自然也是汀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 然而此刻,已經(jīng)有個年輕人候在門外,見到車架,趕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可是寧先生到了?” 馬車的簾子一挑,一個白衣書生走了出來,看了那青年一眼,露出了笑來:“葉公子何必客氣?” 那明明是笑,卻無端讓人脊背發(fā)涼,葉懷言身上一寒,趕忙把頭垂得更低了些:“寧先生客氣了,快快里面請,家父恭候多時……” 能讓葉家的公子如此恭敬,怎會是簡單人物?一眾仆從各個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喘,那白衣書生隨意點了點頭,跟在葉懷言身后邁步走近了葉府。 第一百四十章 身為葉氏家主,葉澹這段時間可謂寢食難安。當(dāng)初跟青鳳幫開戰(zhàn)時,他還信心滿滿,葉家在閩地勢力不必多說,加之倭國將軍相助,剿滅一個匪幫還不易如反掌? 誰料一年過去,這一仗非但沒有打完的跡象,反倒越陷越深,讓人焦頭爛額。他們的兵力當(dāng)然更強(qiáng),可是沈鳳心思歹毒,竟然煽動賤民,占了小琉球島。如此一來,葉氏出行的航道就被堵了個正著,如鯁在喉,一旦出海,對方就會發(fā)兵阻擾。偏偏海盜是殺不盡的,只要沒有捉住沈鳳這個賊首,青鳳幫就能輕輕松松招攬人手,真是不勝其擾。 之前葉家只是一眼沒看住,青鳳幫就不知從哪兒弄了好幾條船,險些把他們打的措手不及。葉澹也曾花心思掐斷對方的糖道,想要讓他們失了倭國的依仗,誰料這群千刀殺的竟然又從別處搞來了新糖。 這就跟陷入泥潭一般,若是無法盡早脫身,恐怕要被溺死其中。到時別說是他,大宗這一脈都要深受其害。為這事,族里已經(jīng)有了亂象,畢竟葉氏的根基在汀州而非泉州,有不少人靠的并非海路。若是今年還無法解決青鳳幫這個惡敵,他的家主之位恐怕都坐不穩(wěn)了。 神經(jīng)質(zhì)的搓了搓手,葉澹深深呼出口氣,都到這種局面了,又有意外訪客,怎能不讓人焦慮? 門外突然傳來了聲響,就見他那長子疾步入內(nèi),高聲道:“父親大人,寧先生到了?!?/br> 葉澹一下站起身,沖著來人行禮道:“老夫葉澹,忽聞寧先生到來,有失遠(yuǎn)迎,還請寧先生勿怪?!?/br> 那白衣書生微微一笑,拱手回禮:“葉老板客氣了。” “老板”是稱呼船幫大頭目的慣用語,放在葉澹身上卻有些失禮,他可不只是葉家船隊的主人,更是整個葉家的家主,勢力之大,別說是汀州,整個閩地都能橫著走??墒敲鎸@一聲“老板”,他臉上沒有絲毫慍色,反倒哈哈一笑:“寧先生初來汀州,怕是旅途勞頓,快快請坐?!?/br> 那書生也不謙讓,大大方方在客席落座。也是直到此刻,葉澹才仔細(xì)打量起面前之人。那青年容貌端正,身姿挺拔,瞧著不過二十幾許。身穿一件素白長衫,纖塵不染,無花無繡,卻不顯寡淡,反而有一種出塵的書卷氣,和悠閑灑脫的坐姿相映成彰,瞧著頗為悅目。 然而葉澹卻知道,這人絕不像面上這般無害。人人都知長鯨幫大頭目“黑須鯨”許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然而真正讓長鯨幫從一個匪幫發(fā)展到縱橫南洋的大船幫,卻是其身后的軍師,“鬼書生”寧負(fù)。 此人向來陰毒狠辣,無所不用其極,偏偏眼光獨到,算無遺策。這樣的人,哪怕孤身前來,葉澹也不敢輕慢。 飛快收回打量的視線,葉澹笑道:“汀州地偏,竟然能勞動寧先生親至,不知是為何事?” 寧負(fù)輕輕用扇柄敲了敲掌心:“自然是為了葉家的心腹大患?!?/br> 葉澹臉上的笑一下就斂住了:“寧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 “沈鳳都快騎到你們頭上了,等他在小琉球開辟蔗園,葉家還有什么法子抵擋?”寧負(fù)輕笑一聲,“這樣纏斗下去,怕是葉老板地位先要不保。” 葉家的內(nèi)情不算秘密,被這位“鬼書生”探知也不出奇??墒侨~澹卻不能直接認(rèn)下,冷笑道:“沈鳳想要拿住小琉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島上凈是野人,哪能輕輕松松讓他墾荒開園?” 寧負(fù)并未反駁,一雙狹長的眼微微瞇起,猶如蛇目,聲音倒是越發(fā)舒緩:“不管沈鳳能不能開蔗園,只要守住此島,就有了立足之地。我勸葉老板還是不要逞強(qiáng),盡快找些幫手才是?!?/br> 聞言葉澹精神一振:“莫非貴幫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