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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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得再想想法子…… 唐延生也算是有手腕的,最后還真走通了門路,靠著縣令的師爺聯(lián)系到了赤旗幫的孫頭目,又奉上了不少禮物,這才得了準(zhǔn)信,宴請就不必了,可以去拜見田先生。也是直到此時,唐延生才知道民生銀行的主事人,正是東寧大營如今的當(dāng)家人,赤旗幫幫主的心腹幕僚。看來這民生銀行的確有大用??! 心中有了定念,唐延生專門備了些明前的新茶作為禮物,來到了民生銀行的駐地。這是一座前堂后院的兩進(jìn)院落,地方十分寬敞,比起尋常豪宅當(dāng)然是差了些,但也頗有大店的氣派了。 進(jìn)門時,唐延生還看到了幾個灰頭土臉,穿著粗布衣衫的農(nóng)戶,想來也是來借“青苗貸”的。如今早稻還未收,正是百姓最為困苦的時候。不過敢跳過以前那些放貸的錢莊,直接來民生銀行借錢,看來這店也打出了名頭。 不過他來這邊,可不是為了借錢存錢,只掃了一眼就被請進(jìn)了后院。這院子的布置就比前面店鋪要簡單多了,頗有幾分素凈,估計那位田先生并非喜愛享樂之人。當(dāng)然特別的地方也是有的,譬如所有房間都沒有門檻,唐延生心中更是大定,看來他打聽來的消息并沒有錯。 一進(jìn)大廳,就見到上首位坐著一個面容冷傲,略顯瘦削的青年,別的還不算什么,他坐著的那張椅子真是惹人矚目。不過唐延生看都沒看一眼,立刻拱手行禮:“在下唐延生,見過田先生?!?/br> 這可是赤旗幫的大人物,就算是雙腿有疾,也不能表現(xiàn)出詫異,得做足了禮數(shù)。 田昱冷冷道:“唐掌柜請坐?!?/br> 這態(tài)度,果真是個難纏的。只是一瞬,唐延生就知道這位田先生定然不好說話,于是更肅然了幾分,規(guī)規(guī)矩矩在客席坐下。 尋常談生意,少不得要有些客套話,要先拉拉關(guān)系,再談那些銅臭。誰料那位田先生卻開門見山道:“不知唐掌柜此來是為何事?” 如此直接,都跟趕人差不多了,唐延生可不會在赤旗幫的大人物面前擺譜,笑道:“其實也是為了我家那點生意。田先生應(yīng)該也知道,唐家以販茶為生,在閩地有些門路。不過如今陸上連年戰(zhàn)亂,一路運貨頗為艱難。唐某就想,能不能托貴幫自海上船運呢?” 這說是讓赤旗幫運貨,實際就是給出了一條茶路,唐家怎么說也算是東寧大戶了,雖然比不上那些大茶商,但是門路和人脈都是不缺的,這要是有赤旗幫從旁相助,也算是如虎添翼了。當(dāng)然,他敢如此,應(yīng)當(dāng)也有依仗,自家的茶路不會被赤旗幫直接一口吞下。 這可是送上門的買賣,晾了他兩個多月,還算有點用處。田昱隨意道:“這等小事,自無不可?!?/br> 他的口氣太平淡了,一點也沒了撿了便宜的欣喜,唐延生立刻知道這點小利無法打動對方,趕忙道:“能得貴幫相助,我這心也就放下了大半。不過除了此事,還有一樣想請教田先生?!?/br> 對方只挑了挑眉,連客氣話都沒說,唐延生也不尷尬,徑自說道:“貴幫開創(chuàng)‘銀行’,著實讓人驚嘆,這放貸就不說了,邀吾等存錢,恐怕不只是為了立威,也是貴幫想要做周轉(zhuǎn)之用……” 說到這里,他特地頓了頓,觀察對方神情。然而那張冰冷的棺材臉,實在看不出太多東西,唐延生也不耽擱,立刻接著道:“就像那幾個新作坊,雖說世人不怎么在乎,在下卻覺得件件都是能大賺錢的生意。唐某也算有幾分身家,不知能不能同貴幫連財合本,分些紅利呢?” 田昱冷哼一聲:“唐掌柜想要入股?” 唐延生陪笑道:“是有此意?!?/br> 田昱直接拒絕:“鄙幫的產(chǎn)業(yè),概不容外人插手?!?/br> 唐延生可沒想到他會如此干脆,趕忙道:“我怎敢插手貴幫產(chǎn)業(yè)?只是有些東西不擴(kuò)大經(jīng)營,實在難賺大錢,就像那水泥,若是產(chǎn)量太低,又能建幾座屋舍,賺幾許錢財?唐某別的不多,銀子還是有些的,若能入個干股,就心滿意足了?!?/br> 他的姿態(tài)放得已經(jīng)夠低了,對面青年卻依舊不為所動:“嫌錢多,何必如此麻煩?把錢存在銀行,等著放息不就行了?!?/br> 這話可太刺耳了,況且息錢才一分,能值幾個錢?唐延生嘆了口氣:“先生何必拒人千里之外?都是投錢,與其放在銀行的賬上,我倒是更愿意放在別的賬上?!?/br> “赤旗幫又不缺錢?!碧镪爬湫σ宦?,“唐掌柜倒是好算計,也不想想吾等會不會答應(yīng)。” 這也太油鹽不進(jìn)了,唐延生也不免有些坐蠟,不知該如何勸說對方。他低頭沉思時,田昱身后站著的婢女輕手輕腳給田昱續(xù)上了茶水,當(dāng)然,倒茶的時候不忘眨了眨眼。 田昱臉都黑了,瞪了那不老實的“丫鬟”一眼,等人笑著退了回去,他才正了正面色,把那點外露的神情又收了回去。 這時,唐延生才像是下定了決心,開口問道:“那田先生覺得,唐某該做些什么,才能有機(jī)會談上一談呢?” 這可是十足的讓步了,也讓唐延生有些忐忑。對方畢竟是船幫出身,吃人都未必吐骨頭,這要是得寸進(jìn)尺,反倒不好收拾了。 田昱盯了他半晌,才徐徐道:“唐掌柜倒是不死心,不過既然來了,我也不說虛的,不拘煤、鐵,只要唐掌柜能尋來一樣,價錢合適,此事就能談?!?/br> 唐延生悚然一驚,這要求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煤也就罷了,多半是拿來燒窯的,鐵恐怕就要打造兵刃,壯大己身了,這可是圖謀不小啊!然而對他來說,卻不算很難,怎么說也是交游廣泛的大茶商,還能沒幾個手上有貨的朋友?不過他還得想法子替赤旗幫砍價,穩(wěn)定貨源,多少也要費些心力,用些人脈。當(dāng)然,這些比起這些,還是干股更讓人垂涎。 思索半晌,唐延生道:“那敢問水泥作坊的干股作價幾何呢?” 等的就是這一問,田昱道:“你存在銀行的一千兩,可以轉(zhuǎn)作水泥作坊的干股。作坊共分成十股,你可占半股,年關(guān)時分潤?!?/br> 唐延生差點沒倒吸一口涼氣,這水泥作坊未免作價也太高了吧?一千兩只占半股,那不是說這作坊就值二萬兩了?這才開了幾個月,就能如此獅子大張口……等等,唐延生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這么說水泥作坊的規(guī)模,和赤旗幫的野心其實出乎了他的想象?一千兩放在銀行,每年只能取一百兩的息錢,將來恐怕還有降的可能。但是入股作坊,只要作坊的規(guī)模一直擴(kuò)大,一直盈利,將來分到的利潤可就十分可觀了。若是赤旗幫進(jìn)一步壯大,這干股可就是能傳世的家業(yè)了! 如今世道大亂,能抱上如此一條粗腿,可是求都求不來啊。轉(zhuǎn)瞬就想了個清楚明白,唐延生趕緊道:“那我能再入半股,湊成一整股嗎?” 田昱呵呵一笑:“怪就怪唐掌柜不早存錢了,如今自然是不能?!?/br> 唐延生這一刻是真生出了悔意,當(dāng)初他也是太謹(jǐn)慎,要是直接存?zhèn)€三千兩,現(xiàn)在都能得一成五的股份了。不過好不容易說動了對方,他也不敢多說什么,直接應(yīng)了下來。 這事就算談成了,卻沒法立刻簽訂文書,畢竟他還沒拉來煤、鐵的貨源呢。面對這種油鹽不進(jìn)的主兒,顯然也沒套近乎的可能,唐延生不再多留,起身告辭。 等人走了,田昱才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可看夠了?” 身后那丫鬟打扮的女子笑道:“丹輝你這脾氣,真做生意可是要賠的。” 田昱簡直牙都癢了:“那幫主你怎么不親自上?怕壓不住場,還可以穿女裝啊。” 那“幫主夫人”的打扮,連縣令都能唬住,還怕個小小商人? 伏波已經(jīng)坐了下來,給自己斟了杯茶:“剛剛?cè)ミ^一趟汀州,我可不能再用女子的身份出現(xiàn)在商場了?!?/br> 而且去嚇唬嚇??h令,女子的身份是足夠,但是談生意就未必了。這種以勢壓人的時候,用田昱這張黑臉,明顯比自己親自上陣要好。 田昱顯然是不服氣,還想說些什么,伏波話鋒突然一轉(zhuǎn):“再者說,你都露面了,我還以女子身份出現(xiàn),恐怕會讓有心人猜到身份?!?/br> 田昱一下就閉上了嘴,猜到什么身份?自然是邱大將軍獨女的身份。他一個大將軍舊部,居然肯留在赤旗幫,又冒出個能代替他談生意的女子,真說不好真會露餡。如今邱大將軍的冤屈尚未洗清,他可不想看到伏波因他受累。而且有一點田昱其實也不太想承認(rèn),與其看伏波打扮的妖里妖氣,去跟陌生男子談生意,還不如他親自上陣呢。 冷哼一聲,田昱道:“罷了,能讓姓唐的上鉤就行,這下銀行也不用還錢了?!?/br> 伏波呵呵一笑:“何止是不用還錢,等到年終分紅的時候,再來個利潤用于增產(chǎn)擴(kuò)大經(jīng)營規(guī)模,暫不分紅,那才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呢?!?/br> 這種套路,她還真聽說過不少,如今親自用一用,還真有點爽啊。如此一來,股東就全綁在自己的船上了,光是性價比就破表了。 “你這jian商!”田昱不由瞪了她一眼,推著輪椅就走。然而轉(zhuǎn)過身時,唇角卻忍不住勾起了絲弧度。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當(dāng)真叫出聲了?”聽到關(guān)鍵處,連何靈都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林默點了點頭:“聲音應(yīng)該挺大的,我身邊站著的人都嚇了一跳,這才讓那行人停住了腳步,鬼書生果然混在其中?!?/br> 雖說不在現(xiàn)場,何靈還是有些緊張的追問道:“那他發(fā)現(xiàn)你了嗎?” “沒有!我聽幫主的,根本沒抬頭,都是蕭府的婢子應(yīng)答。好在走時葉公子說出了鬼書生的名姓,這才讓幫主他們知曉還有這么一個惡賊……”林默難得說的這么仔細(xì),臉上也顯出了幾分驕傲。這可是她第一次接受任務(wù),能順利完成,一半是運氣,卻有一半是靠她自己。這么長時間跟在幫主身邊,她可學(xué)了不少東西。 何靈此刻卻不在乎她的感觸,一個勁兒的催著讓她繼續(xù)講。其實這兩天,林默已經(jīng)講了不少了,只是何靈總是聽不夠,想要她說的更仔細(xì)些。面對何靈的請求,林默也沒法拒絕,等講出來,才發(fā)現(xiàn)這事兒真跟說書先生講的話本一般。 不過在這場大事中,林默經(jīng)歷的實在有限,就算講得再細(xì)不大會工夫也就講完了。何靈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有些羨慕的道:“你這一次真是立了大功!怎么樣,跟著幫主出去,感覺如何?” 林默想了想才道:“幫主其實沒讓我做太難的事情,主要還是得膽大。而且那些人也沒有那么可怕,他們根本看不到我,因而不論是戰(zhàn)還是逃,其實都有勝算?!?/br> 也是這一趟下來,才讓林默徹底感受到了“丫鬟”這個身份的好用之處,只要不開口,幾乎沒人會把目光放在她身上。這也是幫主教給她的,身為一個女子,勢必會被旁人看輕,然而這種輕視,也能轉(zhuǎn)變成為一種優(yōu)勢,能讓她隱藏自身,積聚力量。就像進(jìn)入蕭府時,她一直跟在幫主身后,眼睜睜看著幫主把那老頭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讓他一點點掉進(jìn)坑里。若是換個男子的身份,恐怕就沒這么輕松了。 何靈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怔了怔,才低聲道:“銀行里的人,可不會‘看不見’我們?!?/br> 事實上,在她們進(jìn)入銀行,開始盤賬后,所有人的目光就牢牢盯在她們身上,像要扒了她們的皮一樣。也正因此,所有人都謹(jǐn)小慎微,不敢犯一點錯,也不愿丟了幫主的臉面。平日除了管理賬目,她們還要學(xué)很多東西,那些教人的從來沒有好臉色,學(xué)得慢了還要遭到冷嘲熱諷,若不是顧忌“幫主心腹”的身份,恐怕都有人要口出惡言了。這樣的境遇,逼得不少人都偷偷藏在屋里抽泣,何靈當(dāng)然不會哭,但是心中郁郁,總是難免。 林默聽出了不對,緊張道:“怎么,有人難為你們嗎?為什么不告訴幫主?!” 何靈搖了搖頭:“倒也稱不上難為,就是看不慣我們這些女子進(jìn)賬房。” 林默一下就聽懂了,她哥對她不也是如此嗎?哼了一聲,她道:“看不看得慣是他們的事情,咱們可是奉幫主之命做事,得好好干才行!” 這斬釘截鐵的話,也讓何靈用力點頭:“就是!咱們得好好學(xué)本事,學(xué)的越多越能站穩(wěn),也不至于被人小瞧了去!” 見她恢復(fù)如初,林默也略略松了口氣,隨即道:“對了,這些日你跟著田先生,可學(xué)了新本事?” 何靈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我沒被他氣死就不錯了!” 這話聽得林默一愕,趕忙推了何靈一把:“對田先生得尊敬些,別亂說話?!?/br> 何靈撇了撇嘴:“你是不知那人的脾性,真是狗都不愛搭理,有事沒事就陰陽怪氣,嘴里就沒一句好話。要不是還得學(xué)本事,我早就住銀行了……” 簡直收都收不住,何靈嘀嘀咕咕念叨了好一陣,把田昱從頭到腳貶了個干凈,也聽得林默瞠目結(jié)舌。田先生真這么難伺候?不是針對阿靈,是對誰都這樣?幫主也不生他的氣? 糾結(jié)了半晌,林默才道:“反正能學(xué)到東西就行,不像我哥,整日就會罵我,讓我別拋頭露面?!?/br> 何靈也是知道林猛的態(tài)度的,不由也嘆了口氣:“世上怎么就沒一個男人靠得住呢?還是公子最好!” 林默卻抿了抿嘴,低聲道:“幫主是女子?!?/br> 何靈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啊?!?/br> “在私底下也叫公子,總是不太妥當(dāng)?!绷帜滩蛔∮謩窳艘痪?。 何靈卻難得的倔強(qiáng)了起來:“我是公子的貼身丫鬟,肯定要這么叫啊。而且人人都叫幫主,聽都聽膩了!” 這話可就有點奇怪了,然而林默卻不知該如何反駁,遲疑了片刻,她才低聲道:“就怕別人會想多……” 這一下,何靈徹底聽明白了,她冷哼了一聲:“反正我們幾個進(jìn)了銀行的,都沒有外嫁的心思。這可是機(jī)要的職司,絕不能泄露機(jī)密,嫁了人心就外向了,還是留在幫中最好?!?/br> 這是她的真心話,畢竟學(xué)了數(shù)算,還跑到東寧當(dāng)會計的,都不是簡單的女子,比起嫁人,她們還是更愿意在帳房里打打算盤,記記帳目。這可是有錢拿的,又體面又穩(wěn)妥,就算吃些苦,能苦的過cao持家務(wù),生兒育女嗎?等到真能獨掌一面,那可是能比擬賬房先生的,到時身份地位自由不同。 也正因此,何靈才不在乎旁人怎么想呢,嫁不出才最好!只要能長長久久待在公子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 這可是林默從未想過的,也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太對。不過看著好友那副豁出去的模樣,她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話語,最終只能輕嘆一聲,不再多言。 ※ 既然到了東寧,伏波免不了視察各個作坊,其他的也就罷了,都是早有安排,而且推進(jìn)十分順利,唯有新建的琉璃坊不同別處。 “陳師傅,還是沒法燒出通透些的琉璃嗎?”看著老琉璃匠遞來的那片琉璃,伏波眉頭微皺。 這一戶陳姓琉璃匠人,是陸儉幫她找來的,因為惹上了仇家,被迫變賣家產(chǎn),就被赤旗幫撿了個漏。一家三個男丁,都會制琉璃的手藝,雖說稱不上精妙,燒個碗碟還是沒問題的。 幫主這么一問,陳老頭不由擺出了一張苦瓜臉:“幫主你想要的西洋玻璃,恐怕一時半會兒還燒不出來。” 如今市面上越來越盛行通透的琉璃制品,尤以玻璃鏡為最。只是這般透亮,沒有氣泡的鏡片,尋常琉璃匠人根本摸不到頭緒,哪有燒制的可能?現(xiàn)在來到赤旗幫,簽下了契書,他就是這位幫主的人了,東家的要求,自然得想盡法子去辦,可把他的頭發(fā)都愁白了。 翻著看了看那有點泛綠的玻璃片,伏波突然問道:“你覺得造不出,是工藝的問題,還是材料的問題?” “這……”陳老頭糾結(jié)片刻,小心道,“恐怕都有。若是人家祖?zhèn)鞯姆阶樱褪且娭鴮嵨?,多半也仿不出來。?/br> 這話就讓人有點失望了,伏波想了想:“你們試過用沙子嗎?” 陳老頭都被問懵了:“沙子還能燒琉璃?” “應(yīng)當(dāng)是能的。”伏波印象里,西方就是有石英砂,這才燒出了更為通透的玻璃,而這玩意其實就是“銀沙”,旅游風(fēng)景區(qū)的銀色沙灘,多半都是石英砂構(gòu)成的。而羅陵島的長沙灘,恰巧就是白色的。 一想到這里,伏波立刻拍板道:“我回頭讓人運來點沙子,你們試著看能不能燒融了。” 陳老頭更心慌了:“幫主,沙子想要燒融,爐溫就不知是多少,尋常琉璃爐哪能做到?” “瓷器想要燒成,爐溫同樣也不低,應(yīng)當(dāng)只是造爐技術(shù)的問題。你們先試試,不行我再找個燒瓷器的爐頭?!狈ǜ纱嗟?。 這,這未免也太夸張了吧,得費多少錢財啊?然而陳老頭也不敢說個“不”字,這少年人看著臉嫩,卻是不折不扣的海上大豪,哪是能得罪的?況且琉璃坊也有他們父子的股份,若是能做出來,想來也能發(fā)一筆橫財。 心底雖說有些忐忑,陳老頭還是咬牙應(yīng)了下來。 伏波隨手又拿起另一片玻璃,贊了一聲:“看來鍍水銀還是能行的。” 就見那片微綠的玻璃后,已經(jīng)鍍上了銀燦燦一片,雖說鏡面還是有些模糊,但是已經(jīng)能照出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