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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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提起傷心事,電話那邊的人也不敢多說。只擔(dān)憂道:“以前怎么個亮法我沒見過, 反正這次真的特別顯眼。卜寧老祖宗都死了一千多年了,名字是朱筆, 亮起來的時候跟火燒一樣?!?/br> “最可怕的是那位老祖宗沒有后人!” “對對對!死的時候一個徒弟都沒收, 那條線就斷在他自己名字上,后面什么人都沒有。那這警示是給誰看的?!大東那個憨批說是給所有人看的, 這要是真的,那得是多大的事?!誒?大東呢?大東你過來說話啊杵在名譜圖那干嘛呢?” 電話里一陣嘈雜,腳步聲匆匆忙忙,估計在往大東那邊走。 他們一個比一個激動,嗓門還奇大,極具穿透力。連副駕駛上的張雅臨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旁邊的周煦呢。 他翹著二郎腿,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聽著。 聽到一半忽然神色一頓,放下腿換了個文雅的坐姿,說:“非禮勿聽?!?/br> 說完,他又看向張嵐,指著她的手機說:“我沒見過稀奇物件,這半天才明白過來,失禮了。” 張大姑奶奶連忙就坡下驢,正想借機掛了電話。 誰知旁邊那位又是一頓,換了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不失禮,這哪能叫失禮?他們說的不就是你嗎,你為什么不能聽?小姨你別掛啊,我聽聽他們還說什么了。還有你別突然戳我換位置,我頭暈,一會兒吐車里?!?/br> 張嵐:“……” 我他媽…… 媽沒能出場,電話那邊的人倒是又叫了起來。這次是真的破音了—— “我靠嵐姐你猜怎么著!” 姑奶奶抓著手機,跟被燙了似的偏開頭閉起眼。 張雅臨單手捂著臉在副座上挺尸。 整個車里都回蕩著大東他們幾個的聲音:“火光沒了不亮了,但是卜寧老祖宗的名字變黑了……它變黑了嵐姐!朱筆是死人,黑筆是活人。死了一千多年的人為什么名字會突然變黑?。俊?/br> 是啊。 他就在旁邊聽你電話,你問他啊。 張嵐用力搓了一下臉,沖大東他們丟了一句話,然后毫不猶豫地掐了來電。 她說:“因為又活了?!?/br> 就這五個字,炸出了名譜圖上所有活人,大大小小共計百余家。 作為張家這一代的翹楚,張嵐和張雅臨跟圖上各家都有聯(lián)系,手機里存留的通訊方式翻都翻不到頭。 各家長晚輩早已習(xí)慣,碰到事情第一時間就會找到他們這里來。 這會兒不知同時來了多少電話,直接把張嵐和張雅臨的手機卡到了關(guān)機。姐弟倆重啟的第一件事,就是開了勿擾模式。 結(jié)果剛開完一抬頭,就見到鬼了—— 謝問和聞時雙雙站在車外面,一個閑散一個冷淡……看他們熱鬧。 張嵐忽然想起她聽來的那些傳聞,別的不知道,反正“聞時是塵不到帶在身邊養(yǎng)大的”這點肯定假不了。 看看這兩尊送不走的大佛吧…… 她快窒息了。 *** 礙于有客人在,陸孝夫妻倆原本婉拒了鄰居歡子的邀請,準備放棄河邊的熱鬧。誰知客人主動說:“去看看吧,沒準認識?!?/br> 結(jié)果到了河邊夫妻倆一看,卡在河岸上的那輛車牌照也是寧州的。 “真認識啊?”陸老爺子問了一句。 謝問點了點頭:“認識,前后腳來的?!?/br> 這個前后腳就很有靈性,說得跟搭伴自駕游似的。 老夫妻倆都是熱情的人,當即撥開其他圍繞著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一頓連拉帶拽,把張家姐弟都薅下了車。 張嵐臉都笑青了,試圖婉拒陸孝老爺子的盛情:“不了不了,怎么好意思去打擾呢,高速上休息站很多的,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填肚子了。再說我們現(xiàn)在也不餓?!?/br> 陸孝老爺子勸道:“高速休息站離這有一陣子呢,還有一節(jié)土路,大晚上的車也不好開啊。你們朋友都留一宿呢,你們那么急干嘛?” 張嵐懵了:“我們朋友?” 陸孝老爺子轉(zhuǎn)頭指向謝問和聞時。 張嵐:“……” 這朋友誰敢要????? 但他們也不敢不要。 “兩位老、”張雅臨朝陸孝夫妻倆瞄了一眼,剎住了“老祖”這種稱呼,試探著問道:“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和我姐多留一晚么?” 他和張嵐都是聰明人,其實心里很清楚這兩位祖宗為什么留宿還要提溜著他們。無非是暫時不想讓他們回去告訴其他人:名譜圖開端的那幾位,全都活過來了。 可能是單純不想受打擾,也可能有別的顧慮。 總是,就是不希望他們張口。 但他們姐弟倆顯然做不到這一點。 老祖宗詐尸這種事,他們怎么可能瞞著其他人絕口不提? 如果只是某一個也就罷了。 這一詐就是一群,最重要的是……里面還有塵不到。 千年來,這位祖師爺是眾家族心里提都不能提的人,對張家而言尤其如此。畢竟當初封印塵不到,除了聞時、卜寧他們幾個親徒,功勞最大的就是他們張家。 親徒們封印之后都相繼折隕,張家反而成了后世最有名望的一支。只聽傳聞還好,現(xiàn)在親眼見了真人,姐弟倆都覺得這事明晃晃地寫著有蹊蹺。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作為張家年輕一輩里最能做主的,當然要謹慎一些。 他們既不希望給自家?guī)砺闊植幌氲米锢献孀?,只能裝傻充愣,跟人兜著圈子繞。 這一套平日相當管用,是給彼此留點余地的最委婉的方式。 結(jié)果到了老祖宗面前,那真是屁用都沒有。 謝問不緊不慢地笑了一下,說:“我看你倆臉上寫著不用問,都知道。那就當你們都知道吧,名譜圖能排那么高的位置,總不至于是笨人?!?/br> “……” 張雅臨硬著頭皮道:“我跟我姐練傀術(shù)符咒的時候喜歡死磕,所以排位稍高別人一點。但很多時候還是挺笨的?!?/br> 他們跟謝問打過幾次交道,知道對方不愛跟人深聊,說話常是點到即止。你如果打死不認一件事,他也懶費口舌去計較。 那這事大概率就繞過去了。 張雅臨就是認準了這點。 誰知這次謝問身邊多了個掛。 掛叫聞時,這祖宗直接起來令人害怕。他看著張雅臨,張口就是一句:“我們幾個的事你打算告訴誰?” 草。 張雅臨在心里答道。 聞時聽見身邊那個人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模糊的低笑,很壞氛圍,便轉(zhuǎn)過頭盯視他。 “別盯我?!敝x問十分配合地正了神色,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盯前面的張家姐弟。 聞時收了目光,正要繼續(xù)去盤張雅臨,就聽見謝問目不斜視,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補了一句:“盯久了說不定我也掉色。” 聞時:“……” 他確定了,這人就是在搞他。 “你別說話。”他從唇縫里蹦了幾個字,然后看向張雅臨道:“別裝傻,問你話呢。” 張雅臨不尷不尬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什么意思?”聞時問。 “……” 張雅臨要禿了。 謝問朝聞時偏了一下頭,對他說:“他刨根究底起來我都招架不住,你們就算了吧?!?/br> 張雅臨憋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句:“放心,我們不會說的?!?/br> 就像是為了驗證他這句話,下一秒,他的手機就震了起來。 張雅臨看也沒看就摁掉了,結(jié)果沒過兩秒,又震起來。 他連摁了三次…… 張嵐手機響了。 姑奶奶瞄了一眼,看到了屏幕上“爺爺”的字樣,猶豫再三還是接通了。 她剛說了一句“喂”,就聽見對面?zhèn)鱽砹艘坏滥贻p的男聲,語調(diào)略有一點板正:“老爺子有事急召回本家?!?/br> 這聲音她和張雅臨都認得,是張正初常帶著的傀,叫做阿齊。這傀其實不是他捏出來的,而是從張家最早一代傳下來的,跟了不知多少任家主,一直存留至今。 就因為這個一直存續(xù)的傀,很多人說當年的張家老祖宗作為山外弟子,實在有點屈才,辜負了極佳的天賦。如果他是親徒,說不定會在傀術(shù)或者陣法上達到更高的層次。 “我今晚可能回不去?!睆垗钩x問和聞時看了一眼。 “必須回?!卑R又說,“大事?!?/br> 張嵐:“我知道,但我這里暫時走不開。” 阿齊:“有麻煩?” 張嵐:“嗯……” 阿齊:“還有什么能比卜寧老祖復(fù)生更麻煩的?” 張嵐:“……” 有的。 比如塵不到和聞時也復(fù)生了。 還不讓我走。 還在聽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