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被一個女人套牢
付一默邊嘆氣,邊點了菜,把單交給服務生,才又道: “我知道你很累,不想講公事。如果你信得過我,以后租務方面的事,我不會再問,一切我?guī)湍隳弥饕猓俊?/br> 華諍早巴不得這一句,忙笑道: “好啊。如果租務有廣告方面的外包業(yè)務,你也不用問我,你和師姐就接了去。我沒意見。你幫我把生意打理得這么好,當我又還個‘人情’給你?”(怎么樣?行動有叁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付一默要笑不笑地看著他: “喲,學得挺快?對了,石頭奶奶打電話給我說——” 華諍笑道: “你和我媽,聯(lián)系這么緊密?。俊?/br> 付一默嗔道: “說正事呢!阿姨說,石頭的司機又要辭職,叫我另外給孩子物色一個司機。你們家——叫我怎么說!給孩子請司機這么大的事,不能這樣叁天兩頭地換人。太危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br> “那你說怎么辦?” 付一默道: “我想過了。以這家資產(chǎn)管理公司的名義請司機。以后,石頭的保姆、司機、保鏢——” “他哪有保鏢?” “別打岔行嗎?反正,孩子的一切服務人員的開銷,都從這家公司的賬上過?!?/br> 華諍道: “為什么?” 付一默翻白眼道: “你知道人家什么辭職嗎?司機走得勤,就是因為不穩(wěn)定!‘員工不干了,兩個原因:錢不夠、受委屈了?!?/br> 反正在咱們能力范圍,不能讓石頭周圍的人,有這種漂泊感。從資產(chǎn)公司賬上過,我會把工資付夠給他們的!另外,還給他們買保險、買公積金。這樣,他們才會衷肝赤膽地為華家的小公子效勞。孩子的安全,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br> 華諍默然良久,道: “你想得很周到。辛苦了!我會告訴孩子:是誰在后面為他cao那么多心的!” 付一默笑道: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給華老板打工,一切都是應該做的。只要華老板,長長久久地給我和紅姐帶來生意,這些鎖事,我自當盡心竭力。我不做,別人搶著做呢!” 華諍不再接話。兩人就靜靜地坐在滿屋的音樂聲中,奢侈地任時間流走。 付一默見他略有倦容,也不忍心打攪。慢慢融入他的安靜中。 華諍覺得好恬淡、好安心。他的女人坐在他旁邊,讓他找到一種冬日對暖爐、夏季吹空調的舒適與安全。在光怪陸離的喧囂都市中,這一份稀缺的超然,讓他感到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像剛剛泡完熱水澡一樣,嘗到蜂蜜味的全然放松。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不是因為跟她有說不完的話,而是,那怕彼此沒有任何言語交談,僅僅因為對方的存在,而感到無比踏實、開懷。 直到上菜的服務生推門聲打破屋內的‘別有情深一萬重’,華諍才略不滿地睜開眼,歪臉看著她,緩緩道: “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說‘如果你信得過我’這樣的話,我不愛聽。還有,裝溫莎花苑那套房子的事,從裝修到買家具,不要再問我意見,我只負責住。其它我不管?,F(xiàn)在我先住在我媽那兒。 以后,這資產(chǎn)管理公司,你管賬!你要用的所有開銷,都從這家公司賬上扣。關系到一切開銷和入賬,都不用再問我。你拿主意就是了?!保ㄐ▲B的話:一個財團,誰只要抓住了戶部,誰就是實際上的老大。不要隨時想著跟老板爭錢、要錢。隨時要想的,是怎么幫老板解決問題、承擔責任。責任就意味著權力和金錢。只要事情干得漂亮、只要能幫老板把蛋糕做大,老板的權力,就會這樣一點、一點地,分讓給他的女人。) 華諍想起什么,從包里掏出一個手飾盒子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哦,對了。這個送給你” “嗯?” 付一默狐疑地把那紅色的手飾盒來,打開。里面是一對鑲著龍鳳的大金鐲子(親們還記得這對鐲子嗎?)。如此符合他身分的銅臭感禮物,讓付一默有點忍俊不禁。華老板的審美,怎么墮落成這樣了? “這個我不能——” “好了,場面話我也不說了。你私下幫我這些忙,又不收傭金,就算了。但是這點薄禮,你一定要收。跟之前我跟你談的傭金比,這對鐲子,不值什么錢。 付工,你不喜歡欠人情,我也不喜歡。你要是連這點尊嚴都不給我,豈不是搞得我成天在向你乞討?” 他這樣說,付一默又被打中七寸。把兩人的關系界定在“錢”上,確實是她的本意,所以也只得收了。 在付一默關上首飾盒的瞬間,華諍看到什么,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道: “這是什么?” 她右手小拇指上,有那天被梁澄瑩咬缺的一個小口,傷口已經(jīng)變淺、結了痂。付一默剛剛一疏忽,就被他看到了,笑道: “那天切菜的時候,被刀劃到的?!?/br> 華諍狐疑道: “你用左手切菜嗎?” “啊?” 兩人之間本來隔了一把椅子的,華諍為了方便看清她的傷口,便挪坐到她旁邊的座位上,道: “要用左手切菜,才會切到右手,對吧?你不是左撇子,右手拿刀是不會切到右小拇指的。所以,不是切菜的時候傷到的吧?你跟我說實話,是怎么傷到的?” 付一默忙把手腕從男人的虎口掙脫出來,嘿嘿笑道: “別拉拉扯扯的!都跟你說,是去拿刀的時候,走神了,一不小心被刀子劃到啦。否則還能是什么?難不成還能是被誰咬的嗎?” 華諍嘆著氣,慢悠悠道: “唉,以后,你不要做飯了。我們都出來吃吧?!?/br> 好險!算是蒙混過去了吧? 這男人越來越不好對付了!以后跟他說謊,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付一默擦擦額頭,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他嚇出冷汗了,強笑道: “劃個傷口就不做飯了?那吃噎到一回,以后就不吃飯了?” 華諍的目光追著女人的手指看了一會、直到她把去撿起桌上的筷子,男人才移開瞳孔,看著她的側臉道: “唉,付一默,你怎么叁不五時地在掛彩?。课摇闶枪室庠趫髲臀?,是不是?” “別自戀了!劃個小口子,跟你有什么關系???地球得轉著你轉,你是太陽???” 付一默忙夾菜往嘴里放,道: “別再說廢話啦!我餓得不得了了,別打擾我吃飯!” 經(jīng)付一默這一通梳理,一直頂在華諍頭上,壓得他艱于呼吸的幾座大山,突然被人搬空了。真是撥云見日、如釋重負。 開始他請付一默做事,只是想增加和她的交集、作為追她的手段,可她竟如此雷厲風行地超額完成任務——想老板之所想,急老板之所急。 華諍悄悄感嘆,以前他離不開她,現(xiàn)在,他更離不開她了。 他這輩子,沒救的了。 現(xiàn)在華諍和付一默的關系很干凈。公事上,他幫她。私底下,她幫他。沒拖沒欠。 現(xiàn)在回憶高中的時候,他追她,她的嬉笑怒罵里,其實還是帶有五分‘姑息養(yǎng)jian’‘養(yǎng)虎為患’的意味的。 但最近不一樣,兩人見面時,付一默一直非常有分寸、沒有給他留什么幻想的空間。說話時,也總是一副“就事論事”的口吻。不會跟他打情罵俏。反正就是一個意思:即使你離婚了,姑奶奶也沒有說,會跟你有什么發(fā)展的可能。 所以華諍意識到自己必須要謹慎一點。他要用更多的公事私事,纏住她。一來,他分身乏術、焦頭爛額,確實需要人幫忙;二來,付一默做起事來,極為較真,不會虎頭蛇尾。 可是她過于專注手上的事,粗看還以為她‘精明’,細看?其實她是個小蠢蛋——事情哪有做得完的一天呢? 你解決了一個問題,永遠會有新的問題冒出來?!扒烧邉诙邞n,無能者無所求”。不做事的人是不會遇到麻煩的,只有做事的人,才會不斷地遇到新麻煩。這么拼命幫他解決問題的付一默,恰恰會因為這個原因,而被他和他的各種麻煩,牢牢綁住。 華諍幾次要跟付一默宣布他已經(jīng)離婚的事。但,一則,怕付一默多心而對號入座;二則,就像買房子的事一樣,他還可以借離婚的事,裝裝可憐,以把這個女人圈得更死;叁則,怕她知道他離婚,就會愈發(fā)對他做事的動機有防范、怕她知道他在不動聲色地追她··· ··· 可是越往后,說自己離婚的契機好像越不合時宜了——過了那么久才說,自己的居心不良就越明顯了。 不行,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