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5
書迷正在閱讀:被王鵬催眠的教師美母(全)、腐朽的愛情、真愛無罪、81號公交車、大奶班長張子佳的強迫露出、回老家,三對夫妻互換、性、友情和愛情、九江行、在高檔私人會所碰到女友之后、十男九色,十女九sao
“州府兵是他組建的!他手下的荊州兵實力不弱于禁軍!” 蕭遙逸沉著臉道:“我說那些人怎么都是荊州口音。王處仲領兵時就擅長水戰(zhàn)。我早該想到,老閹狗敢在宮里對付大小姐,肯定是準備好要動手!只不過讓我搶先一步?!?/br> 蕭遙逸緊盯著畫舫。后面秦檜向易彪使了個眼色,悄悄把晉帝移到另一條船上。蕭遙逸明知道他們在背后搗鬼,也無暇理會。 看著天元的白子,王處仲冷冷道:“不過一座空宮,難得蕭侯如此熱心。孰不知老子五千言,講的不過治國以正,用兵以奇!” 王處仲屈指一彈,一枚黑子在空中劃了個圓弧,點在白角三三位的禁手。 隨著王處仲黑子落下,旁邊一個紫臉漢子拿出號角,舉起用力吹響。蘆葦蕩中隨即駛出十余條長舟。 那些長舟高度只有斗艦的三分之一,用來劃船的棹孔幾乎緊貼著船沿,上面的船艙高度不過兩尺,兩端翹起猶如飛鳥,船體的寬度只能供兩人并坐,船身通體用桐油浸成黑色,外面包著厚厚的水牛皮。 這些長舟高度、寬度都不能與水師的戰(zhàn)艦相比,長度卻毫不遜色。細長船身伸出無數(shù)黑沉沉的槳棹,就像一條在湖面劃行的蜈松。 “好舟!” 蕭侯瞥了一眼,“此舟載士不過二百,卻有槳棹一百六十枝,cao戈而戰(zhàn)者不過二成,如此奇舟,亙古未見,不知何名?” 王處仲道:“迅疾如飛,漂水如鳧。是名飛鳧?!?/br> 蕭侯拈子老老實實將星位的白角長出,看似笨拙地應了一手,“駙馬誤矣。 兵事即國事,當用兵以正,破敵以奇?!?/br> 蕭侯身后的親隨揮舞旗號,停在湖心的水師艦隊重新響起鼓聲,六艘艨艟、十二艘斗艦、三十余條走舸從兩翼分別駛出,迎向飛鳧。 水師擺出堂堂之陣,艨艟在前,斗艦在中,走輛在后,但在接敵時卻生出變化。右翼一艘艨艟首先臨敵,放出第一箭的卻是緊隨其側(cè)的走舸。 那些小船不斷加速,像鷗鳥一樣駛過艨艟、斗艦。最前面一艘走舸上,一名士卒彎弓朝飛鳧射去。飛鳧船體狹窄,在起浮不定的水上更不易射中,但那士卒一箭射出正中船首彩繪的雀眼。水師士氣大振,鼓聲越發(fā)雄壯有力。 蘆葦蕩中駛出的飛鳧只有十二條,每三條為一組,靜默地在湖上行駛;距離最前面的走舸只有四五丈時,領先的飛鳧突然轉(zhuǎn)向,將船身橫過來對著疾駛的走舸。 “繃”的一聲悶響,飛鳧船艙的圓孔中飛出一枝長弩。弩首狀如巨斧,弩桿卻極短,就像一柄大斧重重劈上走舸。被擊中的走舸搖晃一下,船體裂開一道縫隙。 走舸的士卒都是從軍五年以上,至少經(jīng)歷過一次戰(zhàn)斗的老兵。見狀立刻擂鼓加速,趕在沉船之前登上敵舟。舵手用力扳動尾舵,將直行的走舸也橫過來,調(diào)整成易于士卒登舟的角度。 走舸與飛鳧迅速接近,在船體相鄰丈許時,兩船已經(jīng)平行。走舸的士卒拉出鉤梯,準備鉤住敵艦,登舟rou搏。 忽然飛鳧鄰近走舸一側(cè)的槳棹放棄劃水,槳手齊喝一聲,一半用棹槳撐住靠近的走舾船身,另一半同時擊出,拍打走舸的槳棹。這時才看出飛鳧的槳棹呈現(xiàn)出黑沉沉的色澤,是因為在容易折斷的部位都包著精煉的鑌鐵。 飛鳧一側(cè)槳棹就有八十枝,走舸一側(cè)只有十五枝槳,兩船相遇高下立判。幾乎是第一輪攻擊,走舸一側(cè)的槳棹便盡數(shù)折斷,船體更被飛鳧伸出的槳棹推得傾斜。舸上的士卒紛紛攀緊船欄穩(wěn)住身體,這時飛鳧船艙的矛xue、射孔中弩矢齊飛,在不到一丈的距離內(nèi)朝舾上的士卒射去。 走舸上射出第一箭的弓手用腳蹬住船沿,兩手張弓瞄向敵舟。但飛鳧船體完全封閉,軍士和槳手都躲在艙內(nèi),只有箭孔中疾射出的弩矢。 走舾屬于輕舟,船體重量不及飛鳧三分之一,近距離的對射中不住有士卒中箭落水,更加劇船體的偏移。腳下的船體被槳棹頂起,慢慢向一側(cè)倒去,那名弓手拼命拉弓朝箭孔射去,接著船體傾覆過來。弓手在落水的剎那竭力一蹬,躲開船體的重壓,忽然背后一陣劇痛,被一枝弩箭射穿肩胛,無力地朝水底沉去。直到這時他仍未看見任何一名敵人的面孔。 后面一艘斗艦直逼過來,利用自己方正堅實的船頭,朝飛鳧攔腰撞去。 飛鳧一側(cè)槳棹收起,靈巧地一轉(zhuǎn),避開斗艦的撞擊,與斗艦并肩而行。斗艦雖然是二百人的大艦,槳數(shù)卻遠遠不及飛鳧。很快,斗艦內(nèi)側(cè)的槳棹同樣被飛鳧的鐵槳擊斷。 艦船失去一側(cè)動力,再舉槳劃水只能在湖上打轉(zhuǎn),不得不停止劃動。 斗艦的戈手紛紛挺出長戈,試圖鉤住飛鳧。但飛鳧表面蒙著結(jié)實的水牛皮,急切間難以撕開。 兩條走舸沖過來攔在飛鳧前方,配合斗艦的攻擊。飛鳧一側(cè)槳棹抬起,另一側(cè)的槳棹奮力擊水,轉(zhuǎn)向閃避。趁飛鳧航速略慢,斗艦的戈手用長戈刺進飛鳧艙身的xue孔,^^更有十幾名勇悍的士卒咬住短刀,跳上飛鳧船身。 飛鳧狹窄的矛xue中伸出數(shù)枝長矛,朝無法防御的斗艦戈手攢刺。不多時,鉤住xue孔的戈手便被刺殺殆盡,剩下的也扔下長戈朝后躲避。飛鳧甩開只能打轉(zhuǎn)的斗艦,迅速脫離,但船體也被十余名士卒攀上。 由于飛鳧船艙完全封閉,攀到艙上的水師士卒只能用力砍開牛皮、艙篷,同時飛鳧中的軍士也無法出艙。至于矛xue射孔都開在船體一側(cè),更難以攻擊船頂?shù)臄橙恕?/br> 后面一艘飛鳧加速駛來,與前船擦肩而過。已經(jīng)絞緊弦的弩弓從飛鳧射孔伸出,攀在艙上的士卒慘叫著被背后襲來的勁弩刺穿身 體,一一墜入水中,鮮血頓時染紅清澈的湖面。 蕭侯的白角被黑棋侵入,雙方殺得難解難分。黑棋著法詭異而兇狠,由三三位禁手打入,在白角輾轉(zhuǎn)騰挪,大有掏空白角之勢,將以奇用兵的詭詐之道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居于劣勢的走舸不再強攻飛鳧,轉(zhuǎn)而尋找敵艦的空隙,利用速度打亂那些飛鳧的陣型。另兩艘斗艦同時逼來,左右夾住最前面一條飛鳧。 王處仲冷笑道:“蕭侯故技重施,不怕重蹈覆轍嗎?” 蕭侯淡淡道:“只怕駙馬技窮?!?/br> 說著蕭侯白子一個小尖,頂在黑棋隙處。 藏在蘆葦蕩中的飛鳧都是王處仲的精銳私軍。晉國水道縱橫,水軍才是決勝最重要的砝碼。這支飛鳧軍是王處仲一手打造,針對晉國水師的艦船訓練多年。 斗艦一接近立刻矢石齊飛,攻擊艦上的士卒,同時槳棹齊舉,利用特制的鐵槳全力打擊對方的槳棹。 內(nèi)湖水軍爭戰(zhàn),風力對船只的影響有限,而船帆更易被敵軍火箭攻擊,因此大多數(shù)艦船都沒有張帆,全靠槳棹cao控行駛。一旦槳棹折斷就等于喪失戰(zhàn)斗力。 飛鳧的槳手與軍士的比例是四比一,這樣畸形的比例卻將槳棹威力發(fā)揮到極致。 兩艘斗艦的槳手奮力cao槳,從兩面夾攻飛鳧。飛鳧放開一側(cè)的對手,全力攻擊另一側(cè)的斗艦。那艘斗艦小心地保持距離,避免槳棹被飛鳧鐵槳擊斷,但拉開距離的同時,艦上戈手全無用武之地。飛鳧艙體封閉,外覆牛皮,只用狹小的矛xue射孔向外攻擊,斗艦上的弓手對飛鳧的傷害微乎其微。 在湖上追逐里許之后,兩艘斗艦漸漸慢了下來。畢竟斗艦只有六十名槳手,而飛鳧的槳手足有一百六十人之多。飛鳧收回一半槳棹,減慢速度,讓槳手保持體力,同時利用船上的弓弩射殺斗艦暴露的士卒。 右側(cè)的斗艦猛地一頓,槳手反向擊水,由前駛轉(zhuǎn)為逆行。飛鳧在慣性下向前沖出半個船身。就在這時,飛鳧上的軍士們看到令人恐懼的一幕。斗艦背后,一條船首尖挑的艨艟以極快的速度破浪而來,犀角般的船首正對著飛鳧的艦體。 程宗揚吹了聲口哨。飛鳧在湖上確實占盡優(yōu)勢,一對一,甚至一對二,水師的斗艦、走舸只有挨打的份,換成結(jié)構(gòu)相差不大的艨艟也強不了多少。 但水師也不是傻瓜,他們立刻改變戰(zhàn)術(shù),利用一條斗艦做掩護遮擋飛鳧的視線,在飛鳧進入位置后突然減速,露出后面直沖過來的艨艟。 封閉在飛鳧艙內(nèi)的槳手聽到指揮官惶急的大吼:“右列停槳!左列全速!舵手右轉(zhuǎn)!” 上層的攻擊艙內(nèi),幾名什長嘶叫著:“舉矛!舉矛!” 棹孔透入的陽光被一片陰影迅速遮住,一名奮力cao槳的棹手抬起頭,驚恐地看著一支犀牛角般的鐵角從棹孔上方飛過,接著飛鳧堅固的船體發(fā)出一聲碎裂震響,被桐油浸過的艙板猛然凹陷過來,湖水帶著折斷的長矛涌進船艙;緊挨著他的一名同伴來不及呼叫,就被包著鐵皮的船首碾碎。 艨艟船速極快,飛鳧竭力調(diào)整航向,但狹長的船體來不及轉(zhuǎn)彎就被艨艟巨犀般的沖角狠狠撞上。再結(jié)實的船只被艨艟沖角撞上也免不了破損,何況飛鳧為了機動性能,收攏船體的寬度。 木屑紛飛間,整條飛鳧被撞成兩段,裝著斧矢的巨弩、混亂的槳手與軍士從斷口飛出,又被艨艟堅固的艦身碾進水底。 艨艟馳過飛鳧斷裂的船體,揚長而去。船尾的巨弩轉(zhuǎn)動著,瞄向后方一條飛鳧。伴隨著隆隆的戰(zhàn)鼓聲,一名軍士調(diào)整好方位,迅速做了個手勢。后面那個膀大腰圓的軍士揮起重錘,砸下牽弦的木楔。 比長矛還要夸張的弩矢呼嘯而出,從飛鳧艙頂射入,射殺一名軍士和兩名槳手之后,在吃水線以下的船體透出尺許。 飛鳧沒有作聲,沉默地從同伴斷裂的船體間穿過,狼一樣尾隨橫沖直撞的艨艟。 艨艟船尾的巨弩不斷發(fā)射,飛鳧兩側(cè)一百六十枝槳棹像蝶蚣一樣劃著水在湖上疾駛,迅速拉近距離,使艨艟架在船尾高處的巨弩失去射擊角度。 在接近艨艟的一剎那,飛鳧的矛xue刺出數(shù)枝鋒利的鐵鏟,像狼牙一樣咬在艨艟艦體上。飛鳧船體極矮,艨艟居高臨下,本來易于攻擊,但兩船接近之后,艨艟的攻擊孔比飛鳧的船體高出數(shù)尺,只能向下攻擊飛鳧堅固的船篷,而飛鳧攻擊孔幾乎和艨艟的棹孔平行。 飛鳧伸出的鐵鏟撕開艨艟艦體的生牛皮,然后朝裸露的木料潑上火油。飛鳧十余個箭孔同時閃起火光,接著火箭流星般飛出,艨艟艦體立刻燃起一排火焰。 飛鳧不再理會著火的艨艟,減速、擺舵、轉(zhuǎn)向,一氣呵成,同時將旁邊一艘走舸撞得傾斜過去。 程宗揚與蕭遙逸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的驚愕。 忽然旁邊響起一聲怒喝:“艨艟上的指揮官是誰?如此無能之徒,立刻斬了他的腦袋!” 吳三桂是騎戰(zhàn)的行家,對水戰(zhàn)是徹底外行,這話只能聽著。秦檜道:“艨艟亦屬盡力,奈何敵艦來去如風,防不勝防?!?/br> 云丹琉道:“艨艟船堅弩強,正該與敵舟正面交鋒。破敵一舟便即遠揚,以往并無不妥,但此時敵艦船速是它兩倍以上仍墨守成規(guī),將船尾讓給敵人。指揮者全無應變之道,死有余辜!” 程宗揚心道:有種你去打啊。瞧瞧云丹琉的刀,沒敢說出來,但臉上表情卻被云丹琉看得一清二楚,那丫頭美目頓時寒光大盛。 程宗揚打了個寒噤,厲聲道:“小侯爺!看著我方將士浴血奮戰(zhàn),程某恨不能手刃敵寇!在此旁觀,于心何忍?不若我等立刻回船,居中調(diào)度!” “不錯!” 蕭遙逸一把拽住程宗揚,“且看我們兄弟并肩破敵!” 如果云丹琉眼中的怒火變成實質(zhì),自己早已血濺七尺。程宗揚顧不上和易彪道別,和蕭遙逸跳到來時的走舸上。 這位大小姐脾氣太火爆了,動不動拎著大刀砍人。程宗揚心里嘀咕道:那丫頭脾氣是壞了點,但身高腿長,肩寬腰細,胸脯夠高,屁股夠圓,扭起來還是很過癮的…… “喂!小狐貍,你干嘛?” 程宗揚擦了把口水,突然發(fā)現(xiàn)走舸并沒有返回艦隊,而是正對著疾戰(zhàn)的飛鳧沖過去了。 “居中指揮不是白瞎了咱們兄弟的手段嗎?要打就在最前面,親臨矢石,一決生死才過癮!” “你瘋了吧!要打咱們也換條船吧?這走舸不夠它撞一下的!我看飛云、蓋天那兩條還湊合,咱們隨便選一條好不好?” “我覺得這走舸挺好,又快又穩(wěn)?!?/br> 蕭遙逸一臉認真地說道:“樓船看起來威風,其實一點不好玩。你想啊,好幾千人待在一個大船殼子里面,又是馬糞又是人尿的,單是汗臭就能熏死你……” 遠處的艨艟已經(jīng)火光沖天,數(shù)十條戰(zhàn)艦同時展開搏殺。敵軍的飛鳧又被擊沉一艘,但水師已經(jīng)有一條艨艟、兩條斗艦燃起烈火,在湖面熊熊燃燒。另外還有五條走舸傾覆,更有兩條斗艦被飛鳧擊斷槳棹,失去行動能力。 看著飛駛?cè)顼L的飛鳧,程宗揚一顆心仿佛直線掉到胃里,石頭一樣沉甸甸又冷又硬。天地良心,我對戰(zhàn)爭一向只有旁觀的熱情…… 棋盤上角落的爭奪已經(jīng)蔓延到全局,王處仲掏空半個白角,然后從白角沿低位跳出,在盤上四處挑起烽火,捜刮實地。蕭侯不忙不亂,白棋一邊應對黑棋的攻勢,一邊與天元的白子遙相呼應,構(gòu)建起強大的外勢。 湖上鏖戰(zhàn)方殷,雙方艦只在湖上往來搏殺。 飛鳧收攏陣型形成一個緊湊的三角形,撕開水師兩翼艦隊的包圍。水師則以艨艟沖亂飛鳧的陣型,利用數(shù)量的優(yōu)勢,以兩條甚至三條斗艦圍攻一條飛鳧。走倆則以主艦為中心,往來穿梭分割敵陣,攻擊敵艦,或者救援己方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