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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看花了眼。 頭一個趕到的賀客竟然是石超。程宗揚一陣納悶:“你一個娘家人,接親的還在路上呢,你怎么就跑這兒來了?” 石超道:“程哥這兒不是熱鬧嘛。張侯爺、桓老三他們都要來,我先來占個席。程哥放心,那邊有谷安在,保證錯不了!” 程宗揚玩笑道:“你可小心,萬一老吳他們接錯了,把貴府的姬妾接兩個過來,那你可虧大了。” 石超無所謂地說道:“只要程哥能看上,隨便!” “石胖子,你還真大方啊?!?/br>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嘛。對了程哥,” 石超擠擠眼,小聲道:“那天你挑的兩個美人兒怎么樣?合用不?” 程宗揚笑了兩聲。”此間妙處,難與君說。得了,你既然來了也別閑著,幫我在里面招呼客人。喂,你剛才說張侯爺和桓老三要來是什么意思?” 石超豎起拇指:“程哥面子真大!昨天我見著張侯爺,說起程哥宅里喜事迎門,張侯爺當(dāng)時就惱了,說這等喜事也不言語一聲,哪兒還有半點兄弟情分。我趕緊解釋,不是程哥自己辦事,是兩個兄弟娶我們石家兩個姑娘。張侯爺說,那也不行,只要哥哥宅上的喜事,就不能落下他們幾個。哪怕今天下刀子,他們也一定得來?!?/br> 程宗揚偏臉想了一會兒,“這不是給我添亂嗎?” 今天的喜事自己本想自家兄弟熱鬧一下,張少煌、桓歆這幫紈绔子弟出身顯赫,他們要來又是講究身份,又是講究家世,還要講究席次、排場,想想有夠頭痛。 石超道:“我也說了,只是程哥的兄弟成親,不想鬧太大,可張侯爺迎面啐了我一臉……” “張少煌這是什么狗屎脾氣?” 石超訕訕道:“張侯爺說,蕭哥兒不言聲去了江州,他心里正窩火呢。這才幾日程哥又跟他生分起來,他說石胖子你再啰嗦,先打一頓解解恨。我……我也不敢再吭聲了?!?/br> 程宗揚無奈地說道:“算了,他要來就來吧。先跟他說啊,我這兒沒有他們世家爺們的專席,要坐大家一塊兒坐。他要擺架子,那還是別來了?!?/br> 石超連連點頭,“曉得曉得!” 吳戰(zhàn)威和小魏娶的是正妻,雙方依足成親禮數(shù),石家先把翠煙和鶯兒接回去,吳戰(zhàn)威和小魏帶著車馬趕往金谷園接親。如果直接拜堂,兩女成了沒娘家的人,免不了要讓街坊非議。這樣一來路上時辰費得多了,差不多要到午時才能回來。 不過宅里一點都沒閑著,吳戰(zhàn)威和小魏跨馬離開,請來的樂班開始敲鑼打鼓,整條玉雞巷車水馬龍,人頭涌動。先是幾家作坊派人送來賀禮,接著云家由云蒼峰親自出面,送來兩車賀禮。 程宗揚笑著迎出來,“云老哥真給小弟面子,竟然親自來了?!?/br> 云蒼峰哂道:“什么是你的面子?我和吳兄弟、魏兄弟在南荒也是過命的交情,這樣的喜事難道還不親自走一趟?” “那是那是!” 程宗揚看著那些禮物,順手拿起一件,訝道:“這是什么東西?” 云蒼峰笑道:“工匠費了兩個月好不容易才制成這兩件,送給兩位兄弟防身。 看出來了嗎?是當(dāng)日那龍的鱗甲!” 程宗揚試了試分量,這龍鱗盾有尺許大小,分量比金屬盾輕了一半,強度卻猶有過之。笑道:“他們兩個得了這東西,只怕大伙都要眼紅。” “不妨。剛開始工匠們沒有做過,不知道如何下手,現(xiàn)在做成兩件,往后便容易了。” 云蒼峰笑道:“留在南荒的龍鱗盡多,只要花些工夫,就是裝備上萬人的軍隊也夠了?!?/br> 程宗揚轉(zhuǎn)念一想?!痹评细?,你不會是準(zhǔn)備做軍火生意吧?” 云蒼峰撫掌大笑道:“有何不可?那龍周身是寶,單是鱗甲就能大賺一筆。 老哥的股份雖然只有半成,但看來所得不菲!” 程宗揚笑道:“有錢大家賺嘛,云老哥,你里面坐,我去前面瞧瞧?!?/br> 臨近午時,宅里愈發(fā)熱鬧,樂手鼓足力氣吹拉彈唱,谷安請來的百戲班也開始登臺表演,吸引大批賓客,整條巷子都熱鬧非凡。 程宗揚費力地擠過人群,嘟囔道:“玉雞巷的街坊有這么多人嗎?” 秦檜神采飛揚,在一旁笑道:“一大半都是打秋風(fēng)的,喜事難得,也不計較這么多了。未記名的只限于前院,里面才是正經(jīng)賓客?!?/br> 程宗揚擠不出去,索性也不擠了,回到內(nèi)院,果然少了許多咭噪。蘭姑和芝娘也不避嫌,花蝴蝶般在庭間忙碌,甜言蜜語樂得石超合不攏嘴。 程宗揚一抬眼,看到盛銀織坊那位白頭發(fā)的黃婆婆。剛想躲避,黃媼迎過來皺眉道:“老身想了幾日,總是想不明白,為何這絲能織得首尾如一、毫無斷痕?” 親娘哎……程宗揚苦笑道:“要不怎么是天衣呢?” 黃媼固執(zhí)地說道:“便是天衣也是天上織女織的吧?她如何能把絲線兩端織成一處?” 程宗揚兩手一攤:“那得問織女jiejie了?!?/br> 黃媼還要再說,程宗揚連忙攔住,“我說婆婆,你總想著這個可不是個事啊。 你老人家如果有興趣,不如我再說幾樣衣服款式,你替我做出來?!?/br> 黃媼眼睛一亮,“你還見過其他天衣?” “可不是嘛。絲的、麻的、毛的、皮的、革的……都有!” 程宗揚誘惑道:“比如有種皮制的貼身衣物,周身沒有一個鈕扣,緊貼著身子,就跟長在上面一樣。婆婆想想,怎么才能做出來?” 程宗揚拋出一個難題,趁黃媼苦苦思索時趕緊開溜。 招待客人都在前面兩進,到了第三進,程宗揚終于能 松口氣。他拉開領(lǐng)子用衣袖握風(fēng),一面念叨是不是該弄把小狐貍常用的折扇。 程宗揚衣袖停下,瞪眼看著小紫從廂房出來?!彼姥绢^,你在干嘛?” 小紫抱著雪雪,笑吟吟道:“人家只是來說說話啊?!?/br> 那只小賤狗神態(tài)萎靡,見到自己也不搖尾巴,看來被死丫頭禍害得不輕。程宗揚冷笑一聲,“編鬼?。∧愀鷨“土奶??” “又怎么了?” 程宗揚朝廂房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死丫頭,你別亂猜,那是我一個朋友的親戚,我接來住一段,你可別去欺負(fù)她?!?/br> 小紫眨了眨眼,“誰?。俊?/br> “少裝傻!就是房里那個?!?/br> “哦,” 小紫恍然道:“你說拉芝修黎?!?/br> 程宗揚一怔,“誰?” “拉芝修黎,那個東天竺的漂亮啞巴啊。” 看著一臉天真的小紫,程宗揚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低吼道:“死丫頭,你搞什么鬼?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小紫神情自若地說道:“她告訴我的啊?!?/br> 程宗揚叫道:“一個啞巴會跟你說話?跟我說明白!你是不是在她身上弄什么妖術(shù)了?媽的!我早該想到那死太監(jiān)搞什么陰魂!肯定讓你拿活人來當(dāng)試驗品! 我干!你要害死她,我跟你沒完!” 小紫抱著雪雪就走,一邊撇了撇紅菱般的小嘴,“大笨瓜!” 程宗揚抱住肩膀,擋在小紫面前。”啞巴會說話?” 小紫翻了翻眼睛,“笨死你了。她是啞巴,又不是不會寫字?!?/br> 程宗揚像當(dāng)頭挨了一棒,“寫字?” 小紫拿出一張紙,“她寫的,你自己看吧?!?/br> 說完抱起雪雪,聘聘裊裊地離開。 程宗揚拍了拍腦袋。寫字?自己怎么沒想到呢?還對小紫發(fā)那么大的火…… 死丫頭雖然很欠扁,但也不能亂罵啊。 攤開那張紙,程宗揚臉頓時黑下來。 紙上一連串波浪般的字跡,流暢美觀,問題是……自己一個字都不認(rèn)識,這東天竺的文字,該是…… 程宗揚叫道:“騙鬼?。∷姥绢^,你一個文盲還會梵文!” 小紫遠遠扭過頭,朝他扮了個鬼臉。 看到程宗揚臉色陰晴不定地出來,秦檜一面笑著與客人寒暄,一面不動聲色地問道:“公子,出了什么事嗎?” “沒事?!?/br> 程宗揚露出做夢一樣的表情,“會之,你會梵文嗎?” “梵文?” 秦檜想了一下,“那東西我沒練過。” “如果有人從沒學(xué)過就能看懂梵文,你信嗎?” 秦檜思索片刻,點頭,“我信?!?/br> 程宗揚訝道:“這你也信?” 秦檜正容道:“佛家有五通之謂,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身如意通,有此五通便可超越rou身之障,見人所未見,聞人所未聞,洞悉他人心念,知曉前生后世,變火成水,飛行自在……” “佛家啊?!?/br> 程宗揚露出夢幻般的笑容,“你覺得小紫像是學(xué)過佛的嗎?” 秦檜干咳道:“怕是沒有……” 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肩,“不用怕。她這輩子要是念過一聲佛,我就直接把自己閹了,連麻藥都不用!” 秦檜小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紫姑娘有什么不妥嗎?” 程宗揚嘆口氣,無力地擺擺手。 剛才自己走進房內(nèi),那名天竺女子正坐在榻上,雙手合十,低首垂目默默入定,對自己理都不理。 程宗揚問了幾句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最后試著叫了一聲:“拉芝修黎?” 那女子霍然抬頭,目光中露出訝色。 程宗揚試著又說了幾句,她一個字都聽不懂,最后垂下頭,神情木然地閉上眼睛。自己雞同鴨講地說了半天,連倭語都蹦出來也沒得到半點反應(yīng),只好灰頭土臉地出來。 程宗揚一肚子納悶,鬧不清小紫是怎么和她交流的。幸運的是她身體狀況看起來還好,大概死丫頭沒有下什么毒手。 程宗揚打起精神:“來了多少客人?” “作坊來了七人,加上石少主、云三爺,這是內(nèi)院的。聽說還有客人,我讓人擺了十幾張坐席,大概能坐三十來人。外院加上巷子的,這會兒差不多有三四百人,” 秦檜應(yīng)答如流地說道:“等接親的馬車一到就開流水席。對了,剛才金錢豹的章老板也派人送了賀禮,還捎來兩份身契?!?/br> “八爪章魚夠給面子啊?!?/br> 程宗揚想起一事,“這么喜慶的事,怎么不弄幾串鞭炮放放呢?” “鞭炮?” 秦檜想了一下,“那東西宋國才有賣的。公子若早些說,在下讓人去采購一些來,現(xiàn)在來不及了?!?/br> 正說著,門外一陣喧鬧,張少煌、桓歆、謝無奕、袁璟、阮家兄弟……一行十余人帶著幾十名惡仆,人如虎馬如龍地駛進玉雞巷。 張少煌跳下馬,高聲叫道:“程兄!這等喜事都不叫我們兄弟,太不給面子了吧?” 程宗揚笑道:“豈敢!豈敢-!張侯爺快請!桓老三,你這馬不錯?。∧膬簛淼??” 桓歆大笑道:“打謝爺手里贏的!” 謝無奕一笑,嘴巴咧開,竟缺了兩顆門牙。 程宗揚禁不住哈哈大笑:“謝兄,怎么回事?不小心從馬上栽下來了?” 桓歆揶揄道:“謝爺干的光彩事!這回可露臉了!一會兒讓他跟你說!” 程宗揚把眾人讓進內(nèi)院,云蒼峰、石超聞聲都出來迎接。那幾個作坊來賀的客人慌忙回避,被程宗揚攔住,似笑非笑地對張少煌等人道:“里面都是我請的客人,各位爺不介意同席吧?” 張少煌大剌剌道:“ 這有什么?云三爺,有些日子沒見了,今天可要好好跟你喝一杯!” 桓歆拽著謝無奕?!蓖跫覜]來,你們謝家坐首席,夠面子吧?” 建康士族對門第極為上心,若有寒門同席,那些世家多半拂袖而去,何況還有作坊的工匠。不過這些世家子弟雖然紈绔,但別有一番好處,對這些禮法不放在心上。 謝無奕渾不在意地說道:“云三爺年長,自然該上座,我們兄弟在下面作陪吧。” 他缺了兩顆門牙,說話漏風(fēng),語氣卻沒半點作偽。 這邊蘭姑過來,半邊身子挨住謝無奕,嬌聲道:“久聞謝爺豪飲,今日讓奴家伺候,如何?” 被這個打扮俏麗的熟艷婦人雙乳一擠,謝無奕身子頓時軟了半邊,順勢往席間一坐,拉住蘭姑的手道:“聽說程兄這里有上好的烈酒,今日我可要一醉方休。 不知道美人兒能不能陪???” 蘭姑笑盈盈斟了杯酒,舉首飲盡,然后亮出杯底,臉不紅氣不喘地嬌聲道:“謝爺請。” 謝無奕大喜,拿起酒盞道:“滿上!滿上!” 午時一刻,車馬進入玉雞巷,樂聲大作。吳戰(zhàn)威胸口佩著紅花,跨著一匹高頭大馬,當(dāng)先來到門前。眾人歡叫起來,吳戰(zhàn)威跳下馬團團抱拳,向賓客致謝,一回頭,吳三桂遞來一張弓。 吳戰(zhàn)威一愣,“這是干嘛?” 旁邊的易彪笑了起來,“吳哥忘了吧?這是接新娘進門的規(guī)矩。” 吳三桂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兄弟我昨天給你說過八遍!” 吳戰(zhàn)威一拍額頭,“忘了!忘了!” 吳三桂揶揄道:“只要別忘了把人接回來就成。” “瞧你說的-!”吳戰(zhàn)威訕舢接過弓,這邊小魏也拿過一張。 兩輛馬車并肩停在門前,上面披紅掛彩,正是新娘的車轎。兩人搭上朱紅色的箭,一箭射天,一箭射地,最后一箭朝向車簾,這才由喜娘掀開車簾,將披著大紅蓋頭的新娘扶下車。 接著喜娘捧出兩只火盆放在門前。新人先跨過火盆,去了路上邪氣,然后跨過兩張馬鞍,意謂合家平安,才進入大門。 因為是娶正妻,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