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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的一聲,劉宜孫重重摔在地上。他咬著牙單刀拄地,翻身躍起,靠在一輛砸毀的轒辒車后避開賊寇的弓箭。 劉宜孫的案子還沒有結(jié)清,但剛剛得到消息,大紹檔秦憲親自遞上劄子為劉平通匪辯誣。據(jù)說樞密院已經(jīng)派人查訪,并且釋放被拘禁的劉平家眷。 他在牢中聽說龍衛(wèi)軍在好水川遭遇伏擊,任福、任懷亮父子同日戰(zhàn)死。顧不得為好友傷悼,劉宜孫從牢里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捧日軍將領(lǐng),要求攻城。 捧日軍左廂第一軍主將曹琮不好阻攔,便把他編入軍中,作為預(yù)備隊。沒想到戰(zhàn)事一起,劉宜孫就到了第一線搶先攻城。 三支攻城的宋軍先后受挫,進攻北門的龍衛(wèi)軍接連遭遇好水川、定川寨兩場慘敗,雖然選鋒營救援及時,沒有被賊寇全殲,但軍中士氣一直不振,這次勉強出兵只是用來牽制賊寇。 進攻東城的是劉平舊部,士氣最為高昂。劉平極得軍心,三川口兵敗身死,眾將士都念著替主將報仇雪恨。但夏用和把捧日左廂軍的主力,包括折繼閔的第二軍都放在南城,東城只動用三個軍。 江州東城沒有城門,捧日軍左廂三個軍避開城外的兩座堡壘,集中在城墻南。 段強行攻城。 劉宜孫第一批攀上云梯,結(jié)果剛殺傷兩名賊寇就被一名女匪從城頭打下來。 幸好他在中間被云梯擋了一下,沒有直接跌落,不然這會兒和大多墜城的同袍一樣,早已伏地不起。 本來那些凸出城外的懸樓已經(jīng)讓劉宜孫驚疑不定,城上賊寇使用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器具更是層出不窮。 他看到敵寇用來砸毀轒辒車的巨石竟然都是四棱形狀,宛如放大數(shù)十倍的鐵蒺藜,無論怎樣扔下來都是三個棱面著地,一個棱面高高尖起。每一個棱面都長達三尺,重達數(shù)百斤。 隨著攻城的賴輕車被陸續(xù)砸毀,城墻下方也多了一片石制森林。攻城的宋軍不得不冒著被弓箭射中的風險,費盡力氣把石蒺藜搬開,好給云梯騰出空間,靠近墻體。 守城用的滾石檑木,劉宜孫見過不少,但他從來沒見過有人把石頭做成蒺藜的形狀。并不是沒有人知道這是守城的最佳器具,但誰也不可能費盡力氣把石頭刻成蒺藜狀。 而且那些石蒺藜都一模一樣,仿佛是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這讓劉宜孫不禁想起江州水泥的傳聞:如果江州賊寇真有把水和泥混在一起做成任意形狀石頭的法門,只怕真應(yīng)了張亢的話--江州之戰(zhàn),殺人盈野。 接著劉宜孫又看到更多奇形怪狀的石制器械。 如長達丈許,檑木形狀,兩邊刻槽,通體布滿石刺的石磙:賊寇把這種石檑木架上云梯,重逾千斤的石頭順著梯身滾下來,將梯身壓得格格作響,一路碾碎所有來不及躲避的宋軍,最后還將云梯的車廂擊得粉碎。 又如用長繩串起,形如鐵流星的石球:懸樓中的賊寇居高臨下,將成串的石球投擲下來。那些石球投入人群,幾乎每擊必中。劉宜孫不只一次看到宋軍將士被繩索絞住,兩端飛舞的石球?qū)⑴赃叺能娛繐舻媒顢喙钦邸?/br> 再如寬達丈許,鑲滿鐵鉤的石制拒馬,木制的轒辒車、云梯,甚至巢車和望樓,一旦被這種拒馬鉤住就寸步難移,成為戰(zhàn)場上的活靶子。 賊寇仿佛有無窮無盡的巨石,宋軍一接近就開始不停地往下投擲。第一波攻擊還未結(jié)束,城墻下方十幾步范圍內(nèi)已經(jīng)堆滿一層各式各樣的巨石。大批攻城器械被,卡在其中,動彈不得。奮勇登城的宋軍將士也被早有準備的賊寇輕易擊倒。 “劉都頭!” 一名士卒靠近劉宜孫,“這些石頭真邪門!兄弟們好不容易砸開一塊,竹簽和鐵鉤都是長在里面的!莫不是這些賊寇有妖術(shù)?” “不是。張亢打聽過,這是江州特產(chǎn)的水泥,跟妖術(shù)沒關(guān)系?!?/br> “水泥……水泥……” 那士卒嘀咕著,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 程宗揚放下望遠鏡道:“老大,這邊算守住了吧?” 孟非卿交出指揮權(quán)后,所有軍情都直接向程宗揚匯報,如果不是孟非卿親自指點,再加上孟老大的親信郭盛在旁協(xié)助,自己真有些應(yīng)付不來。 此時圍攻南城的宋軍屢屢受挫,雖然攻勢未減,但士氣已衰。 攻城用的器械大半受損,而守城一方的布置仍然有條不紊,堡壘、懸樓、城墻構(gòu)成立體防御網(wǎng)堅不可摧,城上的八牛彎到現(xiàn)在還沒有動用。如果宋軍再沒有出奇的手段,這一輪攻勢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 “還早,” 孟非卿道:“選鋒營的獸蠻軍出動了?!?/br> 程宗揚連忙舉起望遠鏡,果然看到宋軍陣后有些sao動。”看樣子是朝東邊去了。不好!宋軍是聲東擊西,不對!是聲南擊東!干!宋軍又增兵了!” 宋軍在南門放了四個軍,這時又有兩個軍的旗號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中,即使守城方看出宋軍的調(diào)動,也無法支援東城的守軍。 孟非卿道:“南門交給我,你再帶些人去?!?/br> “成!” 程宗揚立刻道:“老敖、吳大刀、臧和尚!跟我去東城!郭盛!通知崔中校的四營和六營的蘇饒,準備登城!” 就在這時,一朵煙花突然在東方天際綻開,璀璨的光芒映亮夜空。 第六章 獸蠻之威 東城的守軍剛打退宋軍一輪進攻,便看到一片黑色軍隊迅速逼近。 幾匹戰(zhàn)馬來不及避開,四蹄發(fā)軟地踣倒在地,轉(zhuǎn)眼被黑潮吞沒。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一片野獸般的嚎叫聲。 一名戴著上尉軍銜的星月湖軍士托起龍雕弓,將一枝火箭搭在弦上,然后抬手射出。 第一輪守城戰(zhàn),星月湖大營沒有動用法師,但那支箭由匡仲玉親手施過法,箭上的火光初時極小,飛到中途卻猛然變亮,在距離地面丈許的高度飛過,映出那支軍隊的面目。 城上發(fā)出一陣驚叫,一名傭兵叫道:“這是什么鬼東西!” “獸蠻人!上次雪隼團就是跟它們撞上了?!?/br> 這些傭兵還好些,雖然心驚卻還有一股血勇之氣,大不了把命拼上;參戰(zhàn)的民夫卻有不少人雙股栗栗。 獸群中的一名獸蠻武士昂首發(fā)出一聲巨吼,它的額頭生著拳頭大的金錢巨斑,雪亮的獠牙猶如彎刀,將那支火箭絞成數(shù)段。 火焰熄滅的剎那,幾乎每個人都看到那名獸蠻武士張開血盆大口,將燃燒的火箭一口吞下,猙獰的面孔足以令成年人做噩夢。 幾名民夫被獸蠻人嚇得失魂落魄,忽然丟下長矛,撒腿就跑。那名上尉面冷如冰,正要下令誅殺,遠處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臨陣脫逃者!斬!” 程宗揚匆匆?guī)粟s來,正遇到這幾名被獸蠻人嚇跑的民夫。 兩軍交鋒,士氣第一。星月湖軍士和雇傭兵還好些,畢竟是職業(yè)軍士;那些民夫雖然受過幾個月的訓(xùn)練,終究是民間招募的丁壯,如果不立刻處理,只怕等獸蠻人攻上來,剩下的人已經(jīng)一哄而散,逃得干干凈凈。 程宗揚一邊下令,一邊給吳戰(zhàn)威使個眼色。吳戰(zhàn)威會意,揮起大刀,一刀一個,干凈例落地將幾名民夫砍倒。 旁邊有心逃跑的民夫頓時嚇得不敢動彈,卻沒有注意到他出刀時聲威駭人,落刀時用的卻是刀背。 程宗揚快步走來,那名上尉雙腿一并向程宗揚敬個軍禮。 “二營一連上尉王子雄!” 程宗揚回了一禮:“這里的指揮官是你嗎?” “不是!” 王子雄朗聲道:“是團部的月上尉!” 程宗揚一怔,接著看到王子雄身后那個俏麗的身影。 孟非卿將星月湖大營改組成三個團,斯明信的二營、盧景的三營和他的直屬營歸屬于三團,分別防守東、西、南三面。至于月霜為什么不在孟非卿身邊,而要下到斯明信的營里防守東城,程宗揚用腳后跟都能想出原因。 孟非卿把自己叫來是為了給自己在星月湖大營樹立威信;月丫頭才不管那么多,一聽說自己在南門就立刻到東城。 “原來是月上尉。” 程宗揚干笑著打個招呼,不等月丫頭給自己臉色看就立刻道:“斯中校?” 王子雄的回答差點兒把程宗揚嚇?。骸皥蟾娉躺傩#怪行3龀橇?!” “這時候出什么城啊!” 王子雄露出一絲苦笑。斯明信獨來獨往慣了,營中的瑣碎事務(wù)一向都由他來負責,他解決不了的再報告給斯明信。 宋軍攻了半天城,只豎起幾架云梯,不等他出手,守城的軍士就把宋軍打垮。 斯明信看到守城無憂便把月霜交給他,自己無聲無息地出城去刺殺宋軍的將領(lǐng)。 程宗揚不再多問,剛才自己雖然擺足架子,當場誅殺幾名逃兵、嚇阻民夫逃跑的勢頭。 但普通人初次遇上獸蠻人那種半人半獸的怪物都不免心驚膽顫,即使真殺了逃兵,也化解不了他們的懼意。 程宗揚開口道:“敖潤!” 敖潤舉臂張開龍雕弓。他們雪隼團就是因為與獸蠻營交手才傷亡慘重,此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弓弦一震,發(fā)出龍吟般的弦鳴。三石的龍雕弓幾乎能比得上神臂弓的射程,箭矢脫弦而出,如流星般射向那名生著金錢斑的獸蠻武士。 那名獸蠻武士揮斧劈開箭矢,忽然發(fā)出一聲長嚎。 敖潤只開弦一次,射的卻是連珠箭,兩箭前后相接,在夜色中猶如一箭。獸蠻武士劈開一箭,后箭卻透過斧影正射在它額角的金錢巨斑上。 箭鏃穿透堅韌的皮毛,重重射在顱骨上。龍雕弓強勁的力道使它頭顱向后一仰,顱骨幾乎穿透。 那名獸蠻武士拔下箭矢,咆哮著將巨斧負在背后,然后撲在地上,四肢著地朝江州城狂奔而來。 程宗揚提高聲音:“這些獸蠻人也是活物!不過生著一顆狗頭,面目可憎! 宋軍都能把它們擒來驅(qū)使,宋軍又是我們的手下敗將,何必怕這些手下敗將的敗將!它們來江州撒野是來錯地方!王子雄!帶兄弟們御敵,讓大伙兒見識見識咱們的手段!” 眾人見這年輕人胸有成竹,懼意稍去。月霜卻冷冰冰道:“這是我們?nèi)龍F的防區(qū),哪里要你來插手!” 這會兒跟月霜斗嘴,絕不是好主意,程宗揚連忙道:“月姑娘說得對,我們是來幫忙的。怎么打,全由月姑娘指揮?!?/br> “那好,” 月霜直接命令道:“你去傳訊。” 月丫頭是看自己礙眼,想把自己支開吧?這大小姐自己伺候不起,還是讓孟老大來頭痛好了。程宗揚雙手抱拳,凜然道:“請月姑娘示下!” 月霜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去向斯中校傳個口訊,說有獸蠻人攻城?!?/br> 程宗揚看看城下如潮水般的獸蠻人。月丫頭真不客氣,頭一個命令就是讓自己去送死。向斯明信捎個口信說得容易,哪個白癡敢去,死一百次都是少的。 臧修大聲道:“報告!北門救援!” 臧和尚真會為自己解圍,程宗揚立刻道:“好!我們?nèi)?-” 就在這時,大地忽然一晃,傳來一聲沉悶巨響,將戰(zhàn)場上響徹四野的喊殺聲盡數(shù)壓住。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一道裂縫忽然從遠處伸來,猶如一條扭曲的毒蛇迅速向城墻蔓延,越來越寬。 裂縫從一座堡壘下方穿過,連投機石也無法撼動的水泥堡壘 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擰住,“卡”的一聲從中裂開一道縫隙。 那條裂縫一瞬間越過六十步的距離,接著攀上城墻。用條石、磚塊壘砌的墻身被無形巨力強行撕開,露出一道尺許寬窄,犬牙交錯的裂口。 城墻內(nèi)部的夯土從裂縫中滾落出來,旁邊的懸樓搖搖欲墜;城上的民夫站立不穩(wěn),紛紛跌倒,亂成一片。 程宗揚和月霜本來面對面站著,地震一來都是身形一晃,不由自主地抱在一起。 等回過神來,月霜立刻一個耳光抽來;程宗揚也不含糊,在她圓翹的小屁股狠摸一把,然后跳開,叫道:“是地震!大家小心!” 一名民夫發(fā)狂一樣叫道:“城裂了!城裂了!” 驚慌失措下,旁邊幾名民夫也跟著喊起來。吳戰(zhàn)威“砰”的一拳把一個亂叫的打暈過去?!辈痪褪堑卣饐??鬼叫個屁啊!” 敖潤是玩弓的,目力過人,叫道:“老程!不對?。∧鞘鞘裁礀|西?” 獸群中有一個戴著骨牙項鏈的獸蠻老者雙膝跪地,舉手向天,在它面前插著一柄用猛獸腿骨制成的白骨法杖。 它對著法杖俯首叩拜,每次叩拜,天際的殘月光芒便是一黯。法杖下方的地面上,一道縫隙一直伸向二百步外的城墻。法杖仿佛正在吸收月光的力量,將縫隙不斷擴大。 “裂地術(shù)!” 臧修與王子雄同時開口。臧修做了個手勢,王子雄一點頭,繼續(xù)道:“傳說獸蠻人有一種蒼狼術(shù)者,天生就具有法力,能裂地斷河,那個獸蠻人想必就是蒼狼大巫?!?/br> 臧修補充道:“蒼狼術(shù)者的裂地術(shù)消耗極大,它用過裂地術(shù),恐怕活不了多久?!?/br> “用不了太久,只要活過今晚,它就值了。” 程宗揚喝道:“吳大刀!補住裂縫!敖潤!二百步有沒有把握?” 敖潤舉弓瞄向那名蒼狼術(shù)者,但大地不斷震顫,一連三箭都沒射中那名施法的大巫。 獸蠻人的奔勢毫無停頓,最前方幾名獸蠻武士已經(jīng)攀住城墻的裂縫直沖上來。 月霜顧不得找程宗揚的麻煩,手向后一伸,喝道:“戟來!” 秋少君不知道從哪兒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