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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女大三千位列仙班在線閱讀 - 第26節(jié)

第26節(jié)

    去焦山不能帶著姜嘯,她那位故人是個性子極其怪異的鳥人,領(lǐng)地意識太強,若是她帶著旁人去,他定不會出來相見,說不定還要動殺心。

    那便只能先將姜嘯送去歷練火烏秘境,她再尋機會去一趟焦山,待姜蛟尋到了帶著血池的地方,她再帶著姜嘯去查清她對他執(zhí)著的淵源。

    岑藍倒是想要先走,她去焦山,姜嘯跟著弟子們?nèi)セ馂趺鼐场?/br>
    但焦山那位是位散仙,仗著生了一對翅膀天南海北的瞎飛,時常不在老巢,她需得先設法和他取得聯(lián)系,才能知他蹤跡。

    可一千多年不曾聯(lián)絡,當時大戰(zhàn)后分別之時,他倒是給岑藍留了聯(lián)系的靈簽。但……岑藍在容天法袍里面尋了好久,只找到一半被揉搓掉角的殘簽。

    她將殘簽打開書寫了她尋他的意圖,然后放出,那簽便化為一只小鳥的模樣,翅膀一大一小,卻還是頑強的噗啦噗啦朝著天邊飛去。

    如此等消息便好,岑藍便繼續(xù)跟著弟子們緩慢朝著火烏山秘境行進。

    其實隊伍行進緩慢的原因,是每經(jīng)城鎮(zhèn),都要停下給傀儡注入靈力。

    這是雙極門弟子的任務,這還是岑藍曾經(jīng)下的命令,因此她再是不耐煩,也還是跟著弟子們進了城鎮(zhèn)。

    岑藍以為昨天那件事之后,姜嘯會顧及著點同行弟子的眼光,還有她騙他不能動欲的事情,不會再黏糊她。

    但她低估了姜嘯的熱情,他索性也被說了,更加的無所顧忌。

    連他師兄們時常會瞪他他都視而不見,試探著岑藍的態(tài)度,見她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也不抵觸他親近,便開始與她共乘一劍。

    這便罷了,一行人即將進入城鎮(zhèn)去給這里的鎮(zhèn)邪傀儡注入靈力的時候,因為是即將進城,不好御劍飛天,免得驚到百姓,便分批走著入城。

    黃昏將至,這一行弟子當中辟谷的人不算多,大部分還是需要進食的,進城鎮(zhèn)也是尋吃的。

    岑藍和姜嘯走在一起,兩個人的身后是陽真門的三個師兄,還有陽真門的外門弟子。

    岑藍走著走著,手腕便被姜嘯抓住了。

    她以為他是有什么事,結(jié)果姜嘯笑出淺淺的酒窩,手指從手腕滑下來,抓住了她的手。

    弟子服為了出行也為了方便打斗,袖口都已經(jīng)用束帶纏了起來,姜嘯抓的十分順利,抓住之后還試圖和她十指相扣。

    岑藍察覺到他的目的之后,一把甩開了他。

    后面跟著的魏欣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神色不愉。

    姜嘯被甩了手,也不惱,伸手理順了下頭頂長發(fā),偏頭若無其事的看著風景似的。

    不過沒有幾步,他便又邁開長腿微微加快,走到了岑藍的身側(cè),再度抓住了她手腕。

    “有事?”岑藍無心情愛,滿心都是對于她自己那點事的打算,被姜嘯抓了兩次,他又沒有正事,隱隱露出不耐。

    姜嘯微微抿了下唇,快速湊近她低聲道,“想牽著你。”

    說著他又抓住了岑藍的手。

    岑藍再一次無情地將他甩開了。

    這一次魏欣和另外兩個牛都看見了,臉色都不太好。

    姜嘯被甩了第二次,岑藍加快了腳步,他就稍微落后了一些。

    不過很快,他又追上去,執(zhí)著的去抓岑藍的手。

    岑藍又被抓住,姜嘯手心溫熱濕漉,看著她的眼神帶上小心,分明很緊張。

    岑藍再度將他甩開,還以眼神警告了一番。

    這一次連陽真門的外門弟子好多都瞧見了,神色各異,但很多的是無語。

    姜嘯好歹一個內(nèi)門弟子,還是陽真門掌門親傳,喜歡個這樣的外門女弟子就算了,看這樣子分明不是女弟子扒著姜嘯想要蹭資源,明顯是姜嘯扒著人家。

    三個師兄眼中更是恨鐵不成鋼!

    這一次被甩開,姜嘯老實了一會。不過進城鎮(zhèn)的時候,恰逢今日是集市,人特別的多,姜嘯再度伸手抓住了岑藍,這一次有了正當?shù)睦碛?,他聲音還不小,“人太多了,我拉著你,免得走散了?!?/br>
    岑藍:……

    陽真門眾弟子:……

    街道上有幾歲的孩子在獨自玩,這女弟子到底是多厲害,才能不及幾歲的孩子,在這集市上走散了?

    岑藍又甩姜嘯,可甩開了左手,姜嘯又來拉她右手。

    正巧此刻一輛馬車迎面駛來,集市上人多,行駛的實在不快。

    但是姜嘯頓時借勢拉著岑藍半圈住她,說了聲,“小心?!?/br>
    把她摟在懷里使勁摟了下。

    岑藍從心底里涌上了一陣無力感,還忍不住覺得好笑。

    她抬頭看了看姜嘯抿唇也壓不住的兩個酒窩,輕笑一聲,索性不管他了。

    然后后面跟著的一行陽真門弟子,就眼疼地看著姜嘯如愿以償?shù)刈プ×酸{的手,拉著她在小鎮(zhèn)的集市上到處看,哪里像是下山歷練的弟子般個個緊繃。

    他簡直是來談情說愛的。

    岑藍對于這凡間的東西無甚興致,她更喜歡她成堆的法器,哪一個祭出來,都能攪動風云。

    但是等到她眼看著姜嘯花了一小塊晶石,也就是人族才流通的那種幾乎沒有靈力的貨幣,換了一個素色的木簪,還試圖朝著她頭上戴的時候,她不淡定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給我戴這個?”

    岑藍倒是沒有露出什么嫌棄之情,畢竟相比于嫌棄,她更多的是驚愕。

    她頭上發(fā)冠簪子皆是稀世法器,她身上每一件配飾都值千萬靈石,姜嘯竟然拿這丑了吧唧的木頭簪子朝著她頭上戳?!

    瘋了嗎?!

    岑藍看著他滿心歡喜,將另一只同樣的木簪舉到她面前,兩個木簪上淺淡的花紋合在一起正是鴛鴦戲水。

    她眼見著姜嘯把帶著水紋的木簪插到自己烏黑的發(fā)髻當中,然后滿眼羞澀地將帶著十分粗陋的鴛鴦圖案的發(fā)簪,插}進了岑藍的發(fā)髻當中。

    岑藍抬了下手,卻最終沒有動,由著他給自己戴上了。

    瘋了。

    岑藍想。

    岑藍縱著姜嘯帶著她到處走,左右還需在這城鎮(zhèn)當中停留一夜,而夜里給鎮(zhèn)邪傀儡注入靈力的事情,自然是靈力充沛的高階弟子的任務,和姜嘯與岑藍這樣的“低階”修士沒有關(guān)系。

    所有弟子分散,各自去尋地方休息,或者吃東西,待明日在鎮(zhèn)外集合。

    岑藍被姜嘯拉著,從集市的這一頭,一直走到另一頭,姜嘯見什么都想買,買了就給岑藍塞。

    從劣質(zhì)簪子胭脂水粉到吃的小點心、小糖人,岑藍被他塞了滿懷,偶然間低頭看了一眼,心神有瞬間的恍惚。

    她早在三千年前,便已經(jīng)脫離了塵世,她都忘了做一個人族的滋味,也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喜不喜歡這種東西,吃沒吃過這些點心小食。

    她昨夜失控的時候,和姜嘯提起了陰私晦暗的往事,可往事之中的那個她究竟是什么樣的,她卻已經(jīng)忘了。

    岑藍短暫地出神,姜嘯便手里拿著一個面具,比在了她的臉上。

    這是個以硬竹片編織成型的面具,外面黃紙和彩紙粘的圖案,是個不知道什么獸的樣子,姜嘯帶著笑意給岑藍比劃著,說道,“師祖,你看這個,像不像那陣中的五彩獸……”

    岑藍陷入回憶之中,聞聲恍然抬頭,眼中晦澀未盡,透過面具看向姜嘯。

    “啪?!?/br>
    面具掉在地上,姜嘯四肢僵硬地瞪著岑藍,剛才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透過這面具,看到了記憶中的那個把他圈養(yǎng)在山上的怪女人。

    姜嘯瞬間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攪,他整個人如同被天雷灌體般??蛇@種錯覺只有一瞬間,因為面具掉落,岑藍眼中的晦澀盡去,疑惑地問他,“你怎么了?”

    姜嘯那種汗毛炸立的感覺才悄悄散去。

    他笑自己簡直有病,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岑藍是什么人,他怎么會這么胡思亂想!

    “沒事,就是覺得……覺得有些餓了,”姜嘯說,“師祖,我們?nèi)コ孕〇|西吧,我瞧著前面有家面店,人來人往,應該好吃!”

    岑藍并不需要吃東西,尤其是這凡塵的食物,吃東西對她來說不僅無用,甚至是負累,還要吃清靈丹去清除體內(nèi)雜質(zhì)。

    姜嘯卻總是讓她嘗,嘗嘗這個,嘗嘗那個,她要是拒絕了,他就一臉的失落。岑藍昨天到現(xiàn)在,被他磨著吃了兩次東西了。

    這是第三次。

    兩個人坐在面館里面,岑藍看著自己碗里的面條,湯色奶白,綠色的香蔥和菜葉切碎了撒在上面,沒rou,卻透著一股子nongnong的rou香。

    姜嘯邊說著好吃,便幾口就吃掉了一碗,拿起了第二碗。

    他這個年歲還在長身體,自然是特別的能吃,岑藍挑起一根面,看著他大口在吸,有些瞠目。

    “你……肚子是漏的嗎?”岑藍把那一根面又放回碗里,微微擰眉,“這東西吃多了對修煉無益?!?/br>
    姜嘯頓了下,咽下嘴里的面,用布巾擦了擦嘴,才說,“師祖……可我餓啊。”

    “師祖也說我身體先前虧空太多,才不能……”他有些幽怨地小聲說,“我多吃些說不定還能長大?!?/br>
    岑藍正把那根面條嘗試著塞進嘴里,還沒嘗出味道,聽到姜嘯這話之后頓時一嗆,好容易咽下去,連忙問姜嘯,“什么長大?!”

    姜嘯看著岑藍眨眼睛,岑藍看著姜嘯低低咳了兩聲。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繼續(xù)低頭吃面,岑藍還是沒有嘗出味道,姜嘯也變成小口小口的吃了,氣氛十分的詭異。

    吃完了東西,起身出去,岑藍又有些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吃了小半碗,她又有些惱,又不知道為什么要惱。

    她不喜歡姜嘯帶給自己的任何改變,可她又無法確定是否是這種改變動了她的欲劫。

    岑藍心中糾結(jié)地和姜嘯一同出了店門,兩個人去落腳的地方,一前一后,姜嘯不知道怎么了,本來一路都在話癆,這會卻不說話了。

    岑藍看了他兩次,也懶得管他,岑藍不喜人多,喜清凈,這一路姜嘯和她都是尋清凈的山林待著。如今在城中,客棧人多岑藍肯定不喜歡,兩個人便尋了個清凈出租的靠山小院,主家就是個佝僂眼花的老者,姜嘯與他交涉基本是吼。

    岑藍甚至還想回山里去算了,明日再下來。

    但她幾次想要開口,見姜嘯努力地和老者交涉,便沒有說。

    不過費些力氣,總算順利落腳,買的東西也都放下了,岑藍便直接坐到還算干凈的床榻之上去打坐。

    她不需要修煉,可姜嘯不像花蝴蝶似的圍著她了,也不嘰嘰喳喳了,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跟這樣的姜嘯相處,也根本懶得主動和他搭話。

    但是入夜之后,一直在外頭幫著老者挑水劈柴的姜嘯進屋了。

    他用井水洗漱過,渾身冰涼,嘴里叼著一塊餅子進屋,黑乎乎的糙面,是那老者為了感謝他幫忙給他的。

    姜嘯從前餓極了蛇蟲鼠蟻都吃,樹葉也吃,他知道什么好吃,卻也不挑嘴,這樣的餅子啃的也很香。

    幾口吃完,岑藍便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灼灼的要在她身上盯出個洞來似的。

    “做什么?”好一會岑藍忍不住睜眼問他。

    他袖口挽上去了一些,方才挑水弄得濕漉了一大塊,卻沒有用清潔術(shù),而是就這么濕著,隔著不遠處看著岑藍。

    聽了她的問話,他起身走到了岑藍的面前,在床榻邊緣站定,看著岑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