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臨進門之前人力一把手林久芳在門口對孟串兒耳語:“孟總,里面有個小姑娘叫曾婷婷的,不管你瞧沒瞧上都得留下。” 曾婷婷??哪個曾婷婷??見孟串兒滿臉狐疑,林久芳以為大佬不高興了,趕緊解釋:“她有特殊關(guān)系,誰也沒辦法就是得錄取,但是這小姑娘很奇怪,點名要做孟總你的助理,我想她可能是格外崇拜孟總,您要是不喜歡就讓她打雜不讓她接觸業(yè)務(wù)??傊灰浫∷涂梢浴!?/br> 孟串兒眼珠子一轉(zhuǎn),馬上知道林久芳所說的“曾婷婷”是哪個曾婷婷。 但是她不想讓林久芳看出來其實她還挺喜歡曾婷婷這個傻姑娘的,避免回去她跟周沙璧匯報說自己在扶植自己的勢力,所以仍然保持皺著眉頭的面部表情。 “你那意思,我今天其實只有挑選一個人的權(quán)利?!?/br> 林久芳賠著笑臉:“還有一個男孩子,長得特別帥氣,叫于暢。注冊會計師,xx財經(jīng)大學(xué)的研究生學(xué)歷,您可以重點關(guān)注,當然,只是建議哈。” 孟串兒冷笑了一聲:“也就是說,我一個挑選的權(quán)利都沒有,那還讓我來干啥?直接讓他倆入職不就行了。” 林久芳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看您說的孟總,您選誰不選誰,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現(xiàn)在按照您的業(yè)績,誰敢說個不字,就算周總有啥不高興的,周總不都得讓您三分?” 這話說的,真有水平?!熬退恪敝芸傆猩恫桓吲d的,自己超額完成了業(yè)績尚且被周沙璧架在火上烤,他要是真有啥不高興的,孟串兒在資本圈根基都還沒有,分分鐘被踩死好嗎? 所以孟串兒根本也就不再墨跡,直接推門進去了。十二個孩子齊刷刷地站了起來,目光中充滿著期待和希冀。 孟串兒有點覺得對不起剩下的十個,一一望過去,這也都是天之驕子,隨便換一個都是十幾年寒窗苦讀,都是父母的驕傲,家族的榮耀,比自己當時的起步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曾婷婷站在離主位最遠的地方,倔強地揚起絕美的小臉兒,下巴的弧度在窗口透進來的陽光的照射下格外完美。 真的是個美人胚子。只是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挑釁,孟串兒笑了笑,真像自己十年前的時候。 曾婷婷能來,孟串兒很意外。但是真的來了,就不意外了。 她能猜到這個小姑娘的執(zhí)著的心思,曾婷婷就是想追隨她豐隆哥哥的腳步,看看這個被喜歡的孟串兒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可能在上次救了她之后還有一些不清不楚自己也看不懂的心思,比如其實她并不真正討厭孟串兒,但是她自己也不太明了為啥不討厭。 孟串兒示意大家坐下,最后的目光落在了身邊這個男孩子身上——?。?!豐……小豐隆?? 她心頭涌上一股好像打翻了一堆醬油醋辣椒面子和鹽然后再拌上自己說不上是不是最愛吃的榴蓮的那種感覺。 覺得嘴角都變得僵硬了,孟串兒咽了一口唾沫,強行忍住自己探究的目光掃了一眼曾婷婷。 曾婷婷一直在注意孟串兒的一舉一動,每個眼神,所以在孟串兒表情出現(xiàn)重大變化的時候她也努著身子偏頭去搜尋那個男孩子的相貌——然后覺得自己的心上被狠狠炸出了一個口子,眼里瞬間盛滿淚水,她囁嚅著嘴唇剛想開口說話。 孟串兒打斷了她——她十分清楚,眼前的這個男孩子絕對不是李豐隆,雖然相似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是豐隆是自己眼睜睜看著沒有的,已經(jīng)沒有了,灰飛煙滅。 曾婷婷再控制不住情緒怕是要當場出丑。 “開始自我介紹吧,從你開始。”孟串兒指了指讓自己和曾婷婷同時心亂如麻的罪魁禍首。 “孟總好,大家好,我叫于暢,畢業(yè)于xx財經(jīng)大學(xué),會計專業(yè),研究生學(xué)歷,注冊會計師,非常榮幸見到各位,也極其渴望能得到孟總的青睞得到這樣一份夢寐以求的工作機會,我會為之付出自己的全部努力?!?/br> 這個于暢,一開口就標準的播音腔,帶著一股子精英范兒。而且說話的時候眼神熠熠生輝,跟豐隆懵懵懂懂的樣子判若兩人。 曾婷婷的眼神黯淡下來,孟串兒也松了一口氣。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相貌相似之人比比皆是,只是太過于思念逝者,會讓人迷了心智。 一個一個自我介紹輪過去,終于輪到曾婷婷了:“大家好,孟……孟總好。我叫曾婷婷,畢業(yè)于斯坦福大學(xué)國際金融專業(yè),研究生主修的是法律。久仰孟總大名,今天來只有一個渴望,就是能做孟總助理,能貼身學(xué)習(xí)孟總風(fēng)采?!?/br> 這丫頭強調(diào)了貼身兩個字,帶著一股子咬牙切齒勁勁兒的狀態(tài)。孟串兒幾乎要懷疑她所謂的貼身是要找機會neng死她。 不過表現(xiàn)得還不錯,孟串兒笑著點點頭回了她一句:“你很優(yōu)秀,但是我缺的是助理不是丫鬟,你不用貼身我也會很欣賞你?!?/br> 曾婷婷撅起小嘴控制不住地翻了個白眼,哼!孟串兒這張嘴,一開口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不知道豐隆哥哥喜歡她什么。 “好了,各位優(yōu)秀的孩子們,請把你們的簡歷留下,回去等待人力的通知。跟你們?nèi)魏我粋€成為同事,都會是我的榮幸?!泵洗畠焊蓛衾鞯刈隽藗€結(jié)尾。 只不過讓人唏噓的是,留下的每一份簡歷都是一個希望,而有些希望注定要破滅。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公平,除非你足夠強悍。所以沒有選擇,讓自己更強悍是唯一出路。 小城發(fā)了條微信過來:“有重要情況。速回電話。” 孟串兒抄起電話門口打了個車開始直奔茶樓,在路上給小城打了個電話。 “啥重要情況?” “就內(nèi)個竹子,你讓我跟的內(nèi)個,她有重要情況?!?/br> “說重點。” “重點就是她同時跟了倆男的,一個是吳鵬,還有一個是一個小混混。” “小混混是什么鬼?” “哎呀你咋這么笨,就是無業(yè)游民?!?/br> “長得好看?” “挺有氣質(zhì)的,有點像……有點像于小山年輕的時候?!?/br> 孟串兒真想順著電話拍死小城:“你什么意思?意思我家大貓貓年輕的時候像小混混?” 小城懟了回來:“你們女人真是不講道理,你讓我說重點,完了你在那扯一些有的沒的。” 孟串兒啞然:“證據(jù)留了嗎?” “必須的?!?/br> “茶樓等我?!?/br> 雨山茶樓里,小城美滋滋地又沖泡了一點極品普洱。嘿嘿,自己真的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不僅能幫助于小山做事,還能幫助孟串兒做事。 喝點茶,不要緊吧?再說了,這個茶樓現(xiàn)在是自己的,包括這堆蛤蟆小人都是自己的。 唉……也不知道于小山這個癟犢子啥時候能好起來把茶樓贖回去,這個地方?jīng)]有了他怎么模仿都少了點味道。 自己每天都在拿刷子掃字畫,泡茶,也每天都坐在那張椅子上接待客人。 可是,就是少了點什么,空落落的沒有了支柱。這么多年,依賴于小山成了習(xí)慣,在自己心里他是無所不能的。 如今沒有人可以依賴,這滋味真難受。 小城心里又開始有點低落了。 第68章 女流氓孟串兒 “你在那耷拉腦袋神思倦怠地想啥呢?”孟串兒一來就把小城從沉船木的椅子上趕走,自己坐了上去。 “沒想啥,你說我這堆破生意也沒個起色,一路跟泥石流似的往下滑,唉,活著真tm的累?!?/br> “我看你就是閑出屁了,不如你進我那個戰(zhàn)爭公益基金,我讓陳杰給你安排個位置,每天讓你看看戰(zhàn)亂中孩子們的慘狀你就沒空合計泥石流的事兒了?!毙〕巧砩嫌蟹N魔力,讓人忍不住想打趣他的魔力。 “你可拉幾把倒吧。行了說正事,就內(nèi)竹子,你打算咋辦?我有啥能參與的不?” 小城的心情隨著孟串兒的到來從低落中走了出來,甚至變得有一些小小的雀躍。 “證據(jù)除了照片還有啥?” “開房記錄啊,我找人查的。” 孟串兒哈哈大笑走過去拍了拍小城的肩膀:“行啊城兒,夠牛b的啊,不錯不錯,做事真是一把好手?!?/br> 一米九的小城杵在那很開心,咧嘴傻樂:“那肯定的,上學(xué)的時候小山就經(jīng)??湮?,說我比他牛b多了,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哎?你去哪?不是!串兒!你還沒交代我要干啥呢!” 孟串兒拿了證據(jù)心里自成打算。她需要讓竹子做一件事,一件可以完完全全甩掉吳鵬的事。 還沒有十足的把握竹子會同意這件事,并且就算同意了也有著天時地利的運氣在。 賭一把吧,不然有那個陰森森的恐怖合同跟著,于小山恐怕難以翻身了。 小城說竹子每到周二晚上的時候就會被吳鵬的司機送去一個美容會所,打扮得漂漂亮亮香噴噴的然后自己叫車去南山溫泉酒店并且定一個豪華小木屋,里面自帶溫泉。 第二天才出來,每次出來的時候都是那個像年輕時候的于小山的小混混先出來,隔半個小時竹子才出來。 而之所以選擇周二,大體上是因為每到周二的時候吳鵬都要去忙活那個智能農(nóng)業(yè)的ipo公司的事情,沒空理竹子。 害挺會享受的,孟串兒感慨。就是找一個像年輕時候的于小山讓她特別不得勁,也不知道大貓貓當時是怎么對她的讓她如此念念不忘,想到這個孟串兒就咬牙切齒。 眼下的功夫沒空顧及這些邊角料似的情緒,孟串兒坐在溫泉酒店的大堂飲吧的角落里,裝模作樣地拿了一本商務(wù)雜志擋上了臉。 等了能有一個小時,竹子和那個小男友一前一后地進來了。 這會已經(jīng)快入三九了,c城由于地處北方,下了一場雪了都。 竹子穿了一件薄薄的巴寶莉風(fēng)衣,里面就穿了款寬松的t,大腿光著,蹬了一雙香奈兒的平底靴。越發(fā)顯得身形窈窕,楚楚可憐。 是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讓所有人都會為之一震的那種。 孟串兒打了個呵欠,栽歪在舒適的大沙發(fā)上提醒著自己,可千萬不能困過勁了,不守住這一宿,趕明兒又要再等一周。 那個小混混吧,挺兇的,孟串兒要聊的事情只能讓竹子一個人知道。她不了解竹子的性格,不知道這個妞兒會不會驚慌失措抑或暴跳如雷,冷靜睿智那就最好不過。 但是這些在還沒有真正接觸竹子的時候無從判斷,所以最好的辦法,辛苦點,等那個小混混第二天早晨走了,直接截住竹子。 孟串兒的性格,在做大事之前,是不會允許自己出任何差錯的。她會把所有的細節(jié)都計劃周全,包括竹子若是提前離開或者干脆不來。 不來無所謂,如果提前離開就需要孟串兒暫時履行一下她爹年輕時候的工作。 老刑警,盯梢。老爺子告訴過孟串兒,盯梢最怕的就是困,有一次為了抓一個有可能回家看老母親的搶劫犯,她爹躺在炕上跟80多歲的老太太一起。聽著老人的呼嚕聲,困得要死,還是支撐了一宿又一宿。 終于在第八天的時候把半夜?jié)摶丶业拇跬嚼K之於法。孟串兒暗暗祈禱,爹啊,趕緊把你年輕時候的精神分給我點,刑警這個行當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啊。 凌晨的時候?qū)嵲谔Я?,整個飲吧只剩下了一個拿著那本商務(wù)雜志的神經(jīng)病。 酒店夜班的人都特別奇怪,這個神經(jīng)病為啥對這本商務(wù)雜志情有獨鐘,捧著看了四個多小時了。不會是公安機關(guān)的掛名逃犯吧? 前臺服務(wù)員妝容精致,氣質(zhì)典雅,過來給孟串兒半鞠了一躬:“女士您好,請問您是哪個房間的,要不要我送您回房間?” 孟串兒拿出了兩千塊錢和身份證:“你去幫我開個房,隨便啥房,然后我在這待會行嗎?” 服務(wù)員愣了一下,又鞠了一躬:“好的女士,祝您擁有舒心愉快的一個夜晚?!?/br> 舒心愉快是絕對不搭邊的,開了房間只是為了讓這個來回晃悠好幾次終于忍不住開口的酒店工作人員閉嘴。 困意的襲來真的是不可抗拒,幾乎有幾個瞬間,孟串兒已經(jīng)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了。 這小城,這個月真的是辛苦了。孟串兒心里暗暗贊嘆,小城夠意思,于小山走過一圈能剩下他,也是說明于小山的福氣足夠大。 終于,在早晨六點半,小混混慌慌張張地出門去了,說他慌慌張張是因為他連羽絨服都是邊走邊穿的,一溜小跑去了門口約的車,鉆進車里絕塵而去,沒影子了。 孟串兒的一腔困意化為烏有,人像打了雞血那么精神。按照她的預(yù)感,今天的竹子肯定不會等足半小時。 說不定就是吳鵬提前結(jié)束了工作約了竹子去做什么,如果是這種情況,那么剛才的小混混對這件事一定知情。 知情還非要廝混在一起,圖啥?有可能圖竹子的美貌,更有可能根本就是竹子在這段關(guān)系中屬于金主的位置,因為孟串兒清清楚楚地看見,在付房費押金的時候是竹子刷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