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六百年前的規(guī)定。rdquo;布魯圖也許會這么說。

    你知道，如果借貸人被迫接受過分的借貸條款，說明他們的處境已經(jīng)很糟糕，不適宜再借款了。布魯圖，其實你真正不滿意的不過是我嚴厲禁止羅馬的放債人利用政府的軍隊和扈從使用武力去討債。rdquo;出于激憤，愷撒也許會如此作答。

    這種不投機的談話每天至少要重復(fù)一次。

    當然，對愷撒來說，布魯圖是一個老大難問題。法薩盧斯戰(zhàn)役之后，他把布魯圖招在麾下是出于對布魯圖的母親mdash;mdash;mdash;塞爾維利亞的愛慕之情，同時還出于為了讓龐培落入自己設(shè)置的陷阱而不得不打破朱莉亞與布魯圖的婚約的內(nèi)疚和心虛。mdash;mdash;mdash;愷撒自己也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深深地刺傷了布魯圖的心。但當愷撒在法薩盧斯戰(zhàn)役后開始同情布魯圖時，甚至都沒有花一點點心思想想布魯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愷撒不知道，這個曾經(jīng)滿臉粉刺的年輕人mdash;mdash;mdash;如今已經(jīng)是三十六歲的滿臉丘疹的成年人mdash;mdash;mdash;雖是戰(zhàn)場上的膽小鬼，卻是為了獲取私利而兇猛至極的人。

    布魯圖從他的辦公桌前站起來說：愷撒，我還有點事。rdquo;

    那你去吧。rdquo;偉人平和地說。

    是不是蠕蟲一樣的馬提里烏斯也跟隨我們到了羅德島？rdquo;布魯圖剛離開，卡爾維努斯馬上問道。

    我想差不多。rdquo;深深的黑眼圈和眼角的皺紋使愷撒那雙灰藍的眼睛好像蘊含著不安和疑慮，振作起來，卡爾維努斯！我知道怎么處置布魯圖。rdquo;

    卡爾維努斯微笑答道：那你準備怎么收拾他？rdquo;

    把他安置在塔蘇斯總督的宮殿里。我看沒有懲罰能與把布魯圖送回塞斯提烏斯手下去做事更妙了，時至今日塞斯提烏斯絕沒有忘卻布魯圖曾竊取西里西亞的兩個軍團，并且將它們拱手讓給龐培？馬格努斯這件事。rdquo;

    一旦愷撒下達行動的命令，一切便開始按命令緊張地進行起來。第二天，愷撒便率領(lǐng)著整整兩個軍團及他從先前舊部（主要是第六軍團）剩余兵力中聚集而成的大約三千二百名老兵從羅德島起航開往塔蘇斯。

    目前三十九軍團及三十八軍團很有必要放假休息數(shù)日，rdquo;愷撒對卡爾維努斯說道，因此我讓他們在西里西亞門上的高地營地里駐扎六周，隨后再考慮派遣他們隨我的戰(zhàn)船開進亞歷山德里亞港。等他們到達亞歷山大港之后，接著我會向西挺進，趕在那些共和派過得太舒服之前將他們趕出阿菲利加。rdquo;

    卡爾維努斯，這個淡茶頭發(fā)、灰眼瞳的魁梧漢子作為愷撒的最后堡壘，從來不對愷撒的命令有絲毫的質(zhì)疑，無數(shù)的例子使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任何人想飛黃騰達的話，愷撒將是惟一的一個值得信任的睿智之人。作為一個像卡爾維努斯這樣保守的政客，他本應(yīng)該選擇效忠于龐培大帝的，但出于對加圖和西塞羅這類人的盲目仇恨的情緒促使他轉(zhuǎn)而效力于愷撒。因此他才到布隆狄西烏姆找馬克？安東尼，并請求他將自己同船帶到愷撒身邊。

    你是想叫我靜駐在塔蘇斯聽候你的調(diào)遣嗎？rdquo;卡爾維努斯問自己的統(tǒng)帥。

    隨你的便，卡爾維努斯，rdquo;愷撒回答道，我更希望你能做我的隨身將領(lǐng)，假如世上有這么一種官銜的話。作為一個對整個國家擁有絕對權(quán)力的統(tǒng)治者，我有權(quán)任命誰做我的最高代言人，因而今天下午，我將召集三十位扈從作為頒布庫利亞塔法案的見證人，通過該法案，我會特許你在希臘半島以東的所有地區(qū)行使無上權(quán)力。通過該法案，不但你的權(quán)力將在所有行省總督中最大，同時你還可以在你統(tǒng)轄的任何地區(qū)征集兵力。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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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節(jié)：第一章(3)

    你相信直覺嗎？愷撒！rdquo;卡爾維努斯皺皺眉頭問道。

    我還從沒有親身驗證過，如果你所指的是在我頭腦里的某些超自然力量對我的煩擾和折磨，那么我倒是愿意相信，在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常常有預(yù)感和直覺在左右著我。不過，也就僅此而已。我的意思是，或許你應(yīng)該做的是將你的眼光凝視于那些憑直覺不可能達到的事情上，把你的耳朵專注于聆聽那些人世間不可能的，只有天上才有的仙樂上。如果你看到了不可能的事，聽到了一種不可能聽到的聲音，那么世界一定出了什么差錯，那么在我不在場的時候，你將擁有處理它的一切權(quán)力。rdquo;

    緊接著這一天，也就是九月的倒數(shù)第二天，蓋尤斯？尤利烏斯？愷撒從塞底魯斯起航進入歐爾海，善解人意的科魯斯海風助他向東南方前進。他的三千二百名老兵和八百名德國騎士都通通擠進了三十五艘戰(zhàn)船；因為其它的戰(zhàn)船都讓猛烈的海風給掀翻了。

    兩周后，正當被愷撒賦予極權(quán)的巡回領(lǐng)事mdash;mdash;mdash;卡爾維努斯mdash;mdash;mdash;打算啟程到安條克去視察墨特盧轉(zhuǎn)？西庇阿統(tǒng)治下的敘利亞情況如何時，一名信使騎馬飛奔而至塔蘇斯。

    法爾那西斯王已經(jīng)帶著十萬雄兵從基米利亞進入意大利邊境；而亞米蘇斯正在入侵本都，rdquo;信使上氣不接下氣地向卡爾維努斯匯報，如今大火正在吞噬著亞米蘇斯城，法爾那西斯王聲稱要奪回從亞美尼亞？帕瓦到希臘本都所有曾屬于他父親的領(lǐng)土。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