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李溯毫不在意,他收起笑意道:“今日前來,是應了貴妃之前的要求,歸還一人?!?/br> 說著蘇廣便押著一道熟悉的身影,進入冷宮內(nèi)。 姬貴妃看到那人,眼中的恨意更為濃郁,這人正是與她偷情的侍衛(wèi),亦是她腹中已被碎尸的胎兒的爹。 李溯卻道:“他知道你被打入冷宮,也愿前來奉陪?!?/br> 姬貴妃抬頭看著那侍衛(wèi),侍衛(wèi)眼中的真情與愛意仍舊不減。 貴妃揚言:“你過來?!?/br> 侍衛(wèi)應聲立即上前,急切在走到姬貴妃身側(cè)。 卻只見姬貴妃從榻下摸出一柄鋒利的匕首,絲毫不曾猶豫的扎在了侍衛(wèi)心口,一擊斃命。 姬貴妃狠戾道:“不過是個樂子,你膽敢在本宮身上留下野種,害我被那賊子抓住把柄,淪落至此,你應被碎尸萬段,死不足惜!” 那侍衛(wèi)連一句話都還未道出,便死不瞑目。 李溯眼中絲毫沒有驚訝,人已送還,他轉(zhuǎn)身便走。 此時姬貴妃眼中已有些瘋癲,她看著李溯的背影,狂笑怒罵:“你這個賊子,你以為扳倒本宮你便能坐上太子之位不成?濤兒定會為本宮報仇雪恨,讓你挨千刀萬剮,五馬分尸!待濤兒殺了所有礙眼之人,他便還是未來的太子!不,他是皇上,待他成了皇帝,本宮還能坐享榮華富貴,尊崇天下!” 姬貴妃笑聲尖銳刺耳,她情緒大起大落,腹部纏裹的紗布已殷紅一片,血跡斑駁,她卻毫不在意,仍然笑罵不止。 李溯帶著蘇廣已離去冷宮,姬貴妃被囚在冷宮當中生不如死,瘋瘋癲癲。 今后也無需再踏足這里。 而此時的元延王府內(nèi)。 常之茸正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入睡,因為李溯還沒回來。 她躺在床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也有些心亂如麻。 如今的局勢,已經(jīng)越發(fā)的與上一世不一樣了,這些時日以來,常之茸才知道李溯暗中做了多少事。 而上一世姬貴妃并未爆出此等丑事,應是無人發(fā)現(xiàn)她與侍衛(wèi)偷情,現(xiàn)下姬貴妃倒臺,常之茸也不知今后宮中局勢將會如何了。 她側(cè)身閉目想著,身后房門忽然有了聲響,熟悉的腳步聲走近,是李溯。 常之茸沒敢睜眼,背對著他佯裝熟睡。 李溯則是輕手輕腳的褪去衣衫,帶著一絲絲寒氣上了床榻。 常之茸沒有動,以為還會如前些時日一般,兩人合衣而睡,互不干擾。 卻忽然發(fā)覺一只有力的手臂將她整個身子攬了過去,瞬間落入到一個寬厚炙熱的懷中。 常之茸呼吸一滯,臉色在黑暗中鮮紅欲滴。 她強迫自己放松身體平穩(wěn)呼吸,卻又感覺到后腰眼處有個不明物體逐漸硬了起來……常之茸徹底睡不著了,她很是疑惑…… 這東西是怎么能做到每晚必硬的呢? 它就不累嗎? 第56章 . 親近 李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笑了一…… 顯然它是不累的, □□了一晚上,常之茸也一晚上沒敢熟睡。 已經(jīng)十幾日了,她仍然是不習慣的。 但白日面對李溯時, 她要裝作自己事事都很好的樣子, 李溯進宮不在府內(nèi)時, 她就趕緊補覺,看得福田都覺得累得慌。 如今常之茸成了府里的主子, 福田一人已經(jīng)有些侍候不過來, 便得了常之茸的首肯去買了一些掃灑丫鬟和小廝,還挑選了幾個性子不錯的貼身侍女。 自從元延王府的丫鬟小廝多了起來, 福田也端起了架子,因著只有他一人是宮里出來的,還是日日跟在李溯身側(cè)的, 這些下人們自然對他也唯命是從, 福田瞬間體會到了做一府總管的快意。 平日里伺候常之茸的,是一個剛滿十三歲的小丫頭,念雙。 本來福田想給常之茸高價買四個貼身侍女來,讓常之茸拒絕了, 她本就不怎么需要他人服侍, 自己一個人習慣了,而留下念雙也是看在她年歲小,就沉穩(wěn)懂事的性子, 頗符合常之茸的心意。 如今不再住于宮中, 身份也有了不同, 常之茸當真是自由了很多。 元延王府離京中別院不是很遠,常之茸便時常乘著馬車去看望纖月姑姑,然后隔那么一兩日, 就去一趟月心堂坐診,只她在月心堂時始終帶著面紗,若不然讓別人認了出來,還要嘲笑一番元延王的王妃整日拋頭露面,在藥鋪是想私會于誰呢。 現(xiàn)下常之茸有了這個頭銜,在外更是言行舉止都要求自己做到位,她可不想遭人口舌非議,因著別人不會怎么議論她,只會敗壞李溯的名聲。 這日常之茸拿了幾幅畫像,乘著馬車前去了別院。 馬車行到別院門口,常之茸被念雙扶下馬車后,抬頭看到門前站著幾個陌生的小廝,那幾個小廝竟識得常之茸,畢恭畢敬的行了禮,常之茸看的有些疑惑,以為這些都是李清婉新找來看門的。 結果進到別院內(nèi),纖月姑姑才搖頭笑著跟她解釋說:“那些都是鐘府之人?!?/br> 常之茸更疑惑了:“鐘溫書?他派這么多人來作何?” “還能作何,便是堵著清婉回來呢?!崩w月姑姑揶揄道:“這二人整日你追我跑的,小打小鬧不斷,因著這事,清婉已經(jīng)五天沒回別院住了,天天宿在月明閣里?!?/br> 常之茸驚訝不已,亦有些氣道:“這鐘家人竟如此大膽,知道清婉背后是元延王,還敢逼迫她至此,有家都不能回?我明日就去尋她,看誰人還敢如此欺她!” 纖月姑姑忙拉住她的手,啼笑皆非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并非是欺壓于她,是那鐘公子,追求清婉呢。” 常之茸怔愣片刻,有點目瞪口呆……據(jù)她所知,這個鐘溫書雖性子落落大方好相與,但好似是個拿捏不清男女關系之人,當初朱菁就被他誤傷了一次,不會這次又要來禍害李清婉吧。 面對她的質(zhì)疑,纖月姑姑卻笑語晏晏:“你是沒有瞧見,那鐘公子對清婉上心的樣子,只是清婉這丫頭,從小在宮里吃的苦太多了,體會了不少人心險惡世態(tài)炎涼之事,怕是難以對他人有信任之心,便放任他們,全看造化吧。” 常之茸怔怔然,她便也聽了纖月姑姑的,不管此事了,若李清婉真的受了委屈,自然就自己來尋常之茸了。 纖月姑姑拉著常之茸在屋內(nèi)聊了好一陣,終于說到了重點上。 “你與殿下成婚這些日子,可有圓房?” 纖月姑姑問的平淡,常之茸卻聽得腦袋充血,面色通紅,她搖搖頭道:“還、還未,今日前來,之茸也是有一事想問過姑姑?!?/br> 纖月姑姑聽到他們還沒圓房,心里有一絲擔憂:“何事?” 常之茸拿出那幾幅畫像,細細的給纖月姑姑描繪起了畫像上的幾名女子,然后說道:“姑姑,我打算給殿下納幾房妾,這幾日正看著哪家女子合適呢,想讓姑姑也幫著挑一挑?!?/br> 纖月姑姑聞言蹙眉:“為何要納妾,你才與殿下成婚,怎么就急著張羅這些事了?” 常之茸面色羞紅道:“如今王府里就我一人,又沒能侍候殿下,若是有了妾室,殿下就無需忍著,想寵幸誰都可了。” 纖月姑姑嘆了口氣:“都以嫁為人婦了,怎的還如此不上心,你給殿下找了妾室,若殿下喜歡上了她如何是好?” 常之茸聞言道:“那不是更好,殿下若找到了心愛之人,便不愁開枝散葉了,未來我也能早些做享清福?!?/br> “傻丫頭,你才是殿下的正妻啊?!崩w月姑姑很是憂心道:“不管你喜歡與否,你的后半輩子,都將與殿下綁縛在一起了,若是他不在意你,你便是王妃也過的不會舒心。你便聽姑姑一席勸,將這些畫像通通拿走,不要再想著什么納妾之事,即便你有這個心,殿下也未必有意要納。如今最最要緊的,便是你與殿下趕快圓房,懷上殿下的子嗣,姑姑便也放心了?!?/br> 常之茸不得不把桌面上的畫像都收了起來,甚至臨走前,纖月姑姑還偷偷塞了她一個小瓷瓶。 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潤滑之用,女子第一次都有些疼的,用這個便能好很多?!?/br> 常之茸臉色刷的又紅了,聞言點點頭,揣著小瓷瓶上了馬車。 戌時,元延王府內(nèi)。 福田正吆喝著丫鬟和小廝端膳,滿滿一桌的大魚大rou,讓人垂涎欲滴,自從成了婚,李溯更是將所有好的都給了常之茸,對她比從前還無微不至,這讓常之茸心里又是滿足又是慌。 常之茸看著李溯不斷的給她布菜,她吃了幾口后,放下碗筷,將福田念雙等人都遣退了出去。 才有點拿不準的對李溯試探道:“殿下,我有一事相問?!?/br> 李溯亦放下碗筷,笑看著她:“之茸但說無妨?!?/br> 常之茸輕咳一聲,有點緊張道:“就是關于納妾一事,不知殿下——” “我不會納妾的?!?/br> 李溯立即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有之茸一人便夠了,將來亦是,決不會做納妾之舉。” 常之茸噎在喉嚨處的話不得不咽下,面上有絲哭笑不得,不知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她只得佯裝欣喜,拿起碗筷繼續(xù)吃飯。 懷里還揣著小瓷瓶,常之茸內(nèi)心一片糾結,如果李溯不想納妾,那她就必須得承擔起妻子該承擔的責任。 況且若歷史不曾改變,興許還有一個月余,李溯便要北上,離開京城近兩年的時間,而這亦是為他未來成為太子的重要鋪墊。與之不同的是,現(xiàn)下王妃不再是身嬌體弱的朱菁,便不說是鐵打的,常之茸也覺得自己身子骨很是強壯了,一年到頭大病小病皆沒有,若今后不為李溯生個一兒半女,還是屬實說不過去。 心里一點準備都沒有的常之茸,還是將小瓷瓶壓在了枕頭之下,臨睡前心里惴惴不安。 李溯躺在她身側(cè),忽的握住了常之茸有些涼的手。 常之茸睜開眼,微微側(cè)過身,有點驚訝的小聲道:“殿下還未睡嗎?” 李溯亦睜著明亮的雙眼,看著常之茸道:“之茸,你總是背對著我,是不高興嗎?” 聞言常之茸一愣,趕忙轉(zhuǎn)過身,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向李溯道:“殿下誤會了,我沒有不高興?!?/br> 李溯垂下了眼瞼,語氣有些低沉:“你若是不喜歡,我可以去偏房睡?!?/br> 常之茸忙道:“殿下胡說什么,這里是元延王府,殿下怎能去偏房睡,會被下人們議論的?!?/br> 李溯仍然垂眸,嘆息道:“可我能感覺得出,之茸不喜歡與我同塌而眠。無妨的,不過是被人議論罷了,在宮中時也常惹人非議?!?/br> 說著李溯便起了身,欲要下榻。 常之茸緊緊拉住了他的手,急道:“殿下當真誤會了,我、我自然是喜歡與殿下一起睡?!?/br> 李溯卻搖搖頭,聲音具是委屈:“之茸無需騙我,待何時你愿意與我同榻,我再回來這里。” 李溯穿好錦靴,站起身。 常之茸也坐了起來,見李溯真的披了件衣衫就要走,她急忙跪坐在床榻上,從背后抓住了李溯的衣袖。 她是真的見不得李溯受委屈,況且還是因為自己,常之茸便死死抓著他就是不肯讓他走,紅著臉,口中焦急的都道出了乳名:“阿溯,是我不好,你莫要去偏房睡了,待明日京城百姓怕是都要笑話元延王娶了個母老虎呢。我、我確實是還不適應與人共枕,遂這些時日都沒有睡好,但我真的沒有不高興與你一起,且我也亦在努力適應著這樣的生活。不然你與我說,你想我如何做才肯繼續(xù)留在這里?” 常之茸道出了心里話,眼中又是慌張又是自責。 李溯聞言,終于轉(zhuǎn)過身來,眸中星光點點:“之茸若是每晚都肯親近于我,我便知道你是愿意與我同榻了?!?/br> 常之茸微愣:“親近?” 李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笑了一下。 這要求,讓常之茸臉色倏然發(fā)燙。 但她現(xiàn)在是他的妻啊,連圓房都是應該的,親一下又算什么。 常之茸便深吸口氣,一幅豁出去的神情,不敢看對方的眼神,一手抓著李溯的衣衫,強迫自己僵硬的向前靠近。 兩人身子片刻就緊緊貼在一起,常之茸微微抬頭,鼻息間盡是李溯身上清冽的氣息,她看著對方微薄的雙唇,閉緊雙眼,附了上去。 觸到一片柔軟后,常之茸便立即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