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然后…… balabala,對答如流,毫無阻礙。 齊朔:“???” 他不信邪地繼續(xù)提問下一處,顧挽張口就來,還適時地解釋一下,再提出一些改進的方法:“因為鐘宏教授給了我十天的時間,所以這份方案其實還是有一些可以改進的地方的,比如這里,雖然這樣處理魯棒性很強,但是明顯要多花一些處理時間……” 答到最后,齊朔已經不想說話了。 他沉默了兩秒,問:“顧挽同學,你……今年幾歲?” “???”脫離了自己最擅長也最喜歡的網絡安全,剛才還侃侃而談、運籌帷幄的小姑娘突然一懵,又瞬間變成了那個懵懵懂懂、又軟又乖的女孩子,“我,我十六了?!?/br> 十六了。 十!六!了! 齊朔默默地回憶了一下自己十六歲的時候在干什么。 仗著自己成績好,每天上課睡覺;經常遲到;自認為全世界第一厲害,誰都比不過自己;時不時□□逃課…… 再看看人家顧挽十六歲在干嘛! 齊朔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當然,他也只羞愧了一秒,一秒過后,齊朔迅速地做了個決定:“顧挽同學,你的基礎很扎實,也很有想法,我相信你未來可以在這個領域頗有建樹。雖然你現在才高二,但是我愿意提前收你做學生,給你提供你需要的指導,你覺得怎么樣?” 別看齊朔說得一本正經、冠冕堂皇。 他其實這個時候心里在想的是—— 不行! 不能讓他一個人被打擊,更不能只讓他自己羞愧,他要讓他那些自視頗高的學生們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才! 何況,人家天才還這么努力,還這么懂事! - 齊朔倒真的是一個頗為負責的老師。 他真的對顧挽太滿意了,要不然顧挽現在才高二,他恨不得明天就能在實驗室看到顧挽,帶著她一起做項目。 但是,畢竟顧挽才高二。 所以,現在的第一要務是,怎么才能保證顧挽可以順利進入清華計算機系。 齊朔私下問顧挽要成績單,想看看她哪門成績比較差,好有針對性地給小姑娘補補課;實在不行的話,就讓她走特招嘛,這么好的天才哪能放過? 可顧挽卻拒絕了他的要求:“老師,我認為之前的成績不能代表我的水平。我們還有幾天就要月考了,到時候給您看月考的成績單可以嗎?” 齊朔有些懵逼。 難不成之前的成績還能跟現在的差很多嗎? 不過想想也不差這幾天,齊朔就沒再追問,默默地蹲等起了顧挽的月考成績。 考試,永遠是學生時代的頭等大事。 有的人期待、自然也有人焦躁。 尹和靜跟許諾這種成績好的人,對月考當然沒有多么害怕,但孟季同和丁一凱就不同了。 孟季同頂著一張苦瓜臉:“我覺得我好慘,我得考月考,還得考語言成績。要是我這次數學還不及格,我老媽估計回來就得抽我了?!?/br> 丁一凱頂著第二張苦瓜臉:“我覺得我更慘,我家老頭子非得讓我在國內讀大學,我跟孟狗一樣去出國班不香嗎?” 孟季同立馬不干了:“靠,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孟狗!” 丁一凱安撫他,“行行行,不叫了不叫了?!?/br> 而后試探著換了個別的稱呼,“……孟二哈?” 孟季同:“……” 甚至還沒有孟狗好聽,碼得。 孟季同苦兮兮地就要去抱顧挽:“挽挽,他們全都欺負我!” 剛才完全沒有開口的尹和靜跟許諾這會兒同時動了起來,一人抓住孟季同一個手臂,往外一扯,孟季同頓時后退了好幾步。 許諾擰著眉:“我說了多少遍了,沒事兒不要總往我們班跑,你一下課就過來,不累嗎?” 幾個人正在笑鬧,就看見沈嘉讓拉開了教室的后門走了進來,抬眸瞥了他們這個方向一眼,眉眼清冷。 到底是看見了發(fā)小,沈嘉讓揚了揚眉、唇角微微彎了彎作為招呼,然后拉開了角落的椅子坐了下來。 很安靜,很強大,明明一言不發(fā)卻總是有極強的存在感,讓人根本忽視不掉。 孟季同跟許諾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有些奇怪。 “沈嘉讓怎么來了?”丁一凱摸了摸后腦勺,“他都保送了還來什么學校,要是我保送了,我這會兒估計都飛到外太空去旅游了?!?/br> 顧挽也朝著沈嘉讓的方向看了看,又想起來他自己拒絕掉的《你們在哪里呀》的節(jié)目組邀約,心里的疑惑轉了轉。 但到底和這位竹馬算不上多熟,而且沈嘉讓參加完奧數回來,便經常見不著人,顧挽也是后來才知道原來他也是高二(d)班的。 不過人家保送了,上不上課都一樣,沈嘉讓的性格又莫名其妙地讓人放心,老師們根本不管他上不上課。 沈嘉讓向來優(yōu)秀,下一年就直升大學了,這會兒還有什么好說的? 第二天就是月考了,顧挽這種完美主義強迫癥哪能容許自己犯錯? 邊聽著耳邊大家的吵鬧,她又打開了習題,認認真真地做了起來—— 哪怕這些習題對她而言都很簡單。 傍晚回家的時候,顧挽突然想吃蛋糕,司機小王就拐了個彎去附近一家知名的蛋糕店買了一個回來。 遞給顧挽的時候,小王還笑道:“這蛋糕啊是淺粉色的,我還要求在上面用奶油畫了一只可可愛愛的小貓咪呢。我看了看效果,特別可愛,跟小姐您特別的搭!” 顧挽:“……” 裝嫩裝上癮了之后,她竟然毫無心理負擔地就收了下來,還朝著小王甜甜一笑,然后拎著她粉色的小貓咪蛋糕就進去了。 剛準備打開吃,顧爸爸就下班走了進來,笑道:“挽挽,你跟我來一趟書房,我有話跟你說?!?/br> 顧挽戀戀不舍地望了她的蛋糕一眼,跟著顧爸爸進了書房。 “你知道ba娛樂嗎?” 顧挽點了點頭:“那不是我國娛樂圈的領頭羊嗎?我當然知道了?!?/br> “ba的老總那次看到了那場直播,后來我在一場酒會上碰到了他,他跟我說他們公司經常出一些小問題,問我有沒有合適的技術人才過去看看他們公司的系統(tǒng)?!?/br> 喲,她都有支線任務啦。 “???”顧挽歪了歪頭,“可是ba娛樂在圈子里這種地位,想招技術人才還不容易嗎?為什么還要找爸爸你呀?” “唉,這事實上吧,林總找我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他說他找了很多人,全都說系統(tǒng)沒有任何問題,但就是時不時有機密信息泄露?!?/br> 顧挽眨巴眨巴眼。 顧爸爸看懂了顧挽的意思:“不是內部人員泄露的,已經排除了很多次了。” 顧挽這才點了點頭,然后掰著指頭開始數:“行,那等我參加完月考、錄制完第一期節(jié)目,就可以過去幫他看看了。不過我也不能保證有作用哦?!?/br> 顧爸爸笑著摸了摸顧挽的頭發(fā)。 顧挽正準備出去,又想起來一些別的事情,驀地頓住,和顧爸爸又聊了聊。 這個話題一聊就收不住,等顧挽出了書房,已經是將近兩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 她站在陽臺上伸了個懶腰,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蛋糕還沒拆,正準備美滋滋地去吃自己的粉色小貓咪,一轉頭卻發(fā)現路邊的石凳上似乎坐了個人。 她跟許諾都住在一個別墅區(qū),別墅區(qū)的環(huán)境很好,曲曲繞繞的小路別帶一番風味,路燈也造型別致,打出來的燈光是暖暖的,在微涼的秋夜里更是染上了幾分暖意。 但,唯獨石凳上坐著的那個人,依舊是一身清冷疏離。 有月影花色落在他發(fā)間,像是被揉碎的雪,涼意更濃。 哪怕看不清臉,顧挽卻還是在這一瞬間就認出了石凳上的人。 沈嘉讓。 他這個時候一個人坐在那里干嘛? 顧挽心下奇怪,而后就看到沈嘉讓似乎是…… 揉了揉肚子? 餓了? 沒吃晚飯? 她抿了抿唇,本來覺得跟她沒有關系的,但轉而又想起沈嘉讓沒去參加的那個節(jié)目,到底是心軟了幾分。 算了,反正那么大一個蛋糕她也吃不完。 顧挽思索了幾秒后,還是套上了外套,拎起了她的粉色小貓咪蛋糕,“噠噠噠”地下了樓。 沈嘉讓微垂著頭坐在石凳上,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哪怕顧挽靠近他也沒有發(fā)現,仍舊自顧自地維持著這個姿勢。 也不知道為什么,顧挽覺得這一刻的他和平時的他很不一樣。 她頓了頓,叫:“沈嘉讓?!?/br> 沈嘉讓一愣,抬起頭看著路燈下站著的女孩子。 白色的連衣裙、淺粉色的針織衫,干凈得仿若不染纖塵。有燈光映在她身上,眸光轉動間,再映進眸子里,笑意淺淺,溫暖而柔軟。 好像就在這一刻,有羽毛輕輕在他心尖撥動了一下,癢得不可思議。 顧挽走過來,先把蛋糕放在石凳上,而后隔著蛋糕在石凳的另一頭坐下。 ……靠,好涼。 她默默地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撇了撇嘴,微微點了點下巴,聲音細嫩:“吃蛋糕吧。” 沈嘉讓直直地看著她。 “……?” 好大會兒,沈嘉讓才怔怔地發(fā)問:“你……還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