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柒叁站著把錢掙了?
這個問題下來,孫陸直接沒了聲兒。 好看的菱唇囁喏了兩下,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荊荷見狀便知自己問不到答案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進了廚房。 灶上的鍋里溫有一碗餛飩,荊荷也不計較,端出來便坐到餐桌前享用起來。 有人想獻殷勤,她便心安理得地接著,才不會傻乎乎地跟自己肚子過不去呢。 荊荷一臉輕松,一副萬事早已看開的淡漠模樣,倒是讓對面的孫陸如坐針氈。 “小荷包,每個人都有他不想告訴別人的秘密……” 孫陸抹了把臉,一直在斟酌著用詞。 他確實有一件事一直瞞著荊荷,而且下定了決心要把這件事帶進棺材里。 男人臉上rou眼可見的焦慮快要把他整個人壓垮了。 他之前恐怕都沒想到自己和荊荷之間的關系竟然如此脆弱,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就能將他倆的心分隔得這么遠。 此時如若再把那個真相告訴荊荷,只怕他倆是徹底完了。 他怕了,他不敢拿這段關系去賭。 如果真要逼他說出那件事,那他寧愿選擇去死…… 荊荷抬了抬眉梢,似乎已經對孫陸想要隱瞞的內容沒什么興趣了,“嗯,我知道了?!?/br> 埋頭將一碗餛飩搞定,起身準備收拾時又被孫陸叫住。 這次荊荷不耐煩了,“一會兒我還要開店,有什么事長話短說,不然就等我忙完回來再說吧?!?/br> 大老爺們一個竟然還扭扭捏捏糾結半天,要說就說,不說就拉倒唄,可別耽誤她賺小錢錢! 孫陸沒再開口,荊荷也懶得搭理,急忙收拾好出門開店去了。 ** 在荊荷到門店沒多久,孫陸便也跟著到了。 由于沒雇到合適的店員,這段時間都是孫陸在幫著一起打理,股東愿意出力,荊荷自然不會拒絕。 掙錢嘛,不寒磣,更何況她還是站著把錢掙了呢。 店里上下就兩個人,忙碌起來的時候根本都顧不上吵架拌嘴的事兒,一心只想著工作。 兩人一直忙到高峰期過去才得以喘口氣,忙里偷閑地在后廚休息。 孫陸給滴水未沾的荊荷端來一杯水,荊荷接過來喝了一半才意識到自己手太快了……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不忙了才想到彼此還在鬧矛盾。 荊荷咂了咂嘴,發(fā)現(xiàn)習慣這個東西真的是太可怕了,有時候幾乎是下意識地,手就先于大腦做出了反應…… 孫陸趁機借坡下驢,輕咳了一聲向荊荷搭話,“昨天是我不對,態(tài)度和情緒都沒控制好?!?/br> 男人低垂著眉眼,認錯態(tài)度誠懇,“一想到除了我之外,小荷包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選擇,我就又嫉妒又不甘心?!?/br> 他不是荊荷的唯一,可他的世界只剩下了荊荷。 一想到他們之間是這樣的不對等,孫陸心中的不滿升級成了怨懟和憤怒,一時失控和荊荷鬧了脾氣。 可眼睜睜看著荊荷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時,他心中的痛苦又是那般的真實,宛如將他整顆心剜出來,撕得七零八碎。 隔墻聽著荊荷與他人歡好時的靡靡之音,孫陸真想時光倒流,把白天的自己狠狠胖揍一頓。 如果當時他能再稍微冷靜一點,就不會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向別的男人了。 經歷了昨天一整天,孫陸已經深刻地意識到,只有把他的小荷包拽回來,他的世界才能回到正軌。 “我錯了,你能原諒我么?” 壹柒肆送到嘴邊的好男人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荊荷都沒想好怎么回應,直接愣在了那里。 孫陸急了,以為她這是在表達不肯原諒的意思,慌張得說話都結巴了。 “我、我承認我很小心眼,但希望小荷包能給我消化處理的時間,我真的——” “老板,來一屜醬rou包,帶走!” 來點餐的食客打斷了孫陸的話,荊荷的注意力也被分散,忙著去招呼客人了。 直到到點關鋪,荊荷關上大門,這才拉著孫陸坐下來好好談談。 “孫陸,我以為早在決定阡玉瑾去留的那天我們就達成了共識,看來是我想得太天真了?!?/br> “如果你覺得我……水性楊花,不知檢點……我們好聚好散,我依然會把你當親人,你依舊是店鋪的股東,開店掙的錢我也絕不會私吞——” “你覺得我在乎的是那些錢嗎?” 見荊荷有劃清界限的跡象,孫陸急忙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蒼白的燈光下,一夜未眠的男人紅腫著雙眼,緊抿的菱唇被擠得發(fā)白。?οzんǎìωù.ìňfο(pozhaiwu.info) 荊荷也收了聲,一陣沉默之后,是長長的嘆息。 “孫陸,跟著我,你可能永遠都得不到你想要的,你會覺得不甘心,我也不想再因為這些事傷害到我們的感情,所以——” 荊荷話未說完,坐在對面的男人一個箭步沖上來將她摟入懷中,死死不肯松開。 “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會跟你鬧脾氣了,別再說這樣的話了好嗎?” 孫陸扣著荊荷的腦袋埋進自己的胸膛,身子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男人卑微的模樣讓荊荷心中也是苦澀。 他本可以擁有更好的選擇,卻被她給絆住了腳步。 這個男人付出得太多,反倒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正是因為孫陸太好了,荊荷反而被自己的道德感給束縛住了。 唉,既然都渣了,那就渣到底吧! 無奈在心中又是一陣嘆息,荊荷回抱住孫陸,輕輕拍了拍他結實的肩背。 “鹿鹿哥哥,小荷包現(xiàn)在只想愛自己……” 猶豫了半晌,這是荊荷唯一能給出的回答了。 在和孫陸相處的這段時間里,她不快樂嗎? 從私心講,沒有比這更快樂的時候了,一時間讓她仿佛回到了那個有家人疼愛關懷的童年時期。 可在和孫陸鬧矛盾時,她又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有多么自私。 從始至終,她只想愛自己…… 孫陸從荊荷的回答中得到了答案。 他咬了咬牙,最后還是妥協(xié)地在荊荷發(fā)頂落下一吻,“沒事,這樣就足夠了?!?/br> 至少,她不是愛上了別人。 荊荷在男人懷里搖了搖頭,正欲開口,就被他用食指抵住了唇瓣。 “噓,這樣就夠了,我的小荷包只需要想著讓自己快樂就行?!?/br> “而且,不僅僅只有小荷包你一人,再多我一個愛你又何妨?” 孫陸選擇了退而求其次。 既然不能成為荊荷的唯一,至少他要把握住留在荊荷身邊的機會。 他所努力的一切,不就是想要他愛的女孩變得幸福快樂嗎? 至于怎么和別的雄性爭寵……孫陸這下總算摸到了一點門道。 荊荷的性子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在她這里,賣慘賣萌遠比強取豪奪要管用上百倍。 孫陸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荊荷再拒絕只會顯得矯情,雖然還有些心不安、理不得…… 烈女還怕纏郎呢,更何況荊荷對孫陸并非完全無感。 送到嘴邊的好男人,不收下實在對不起自己。 畢竟她現(xiàn)在的主旨,就是愉悅自己。 荊荷在這邊做著自己的思想工作,孫陸在那廂不折不撓地推銷自己: “還有,如果小荷包你喜歡……那種……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