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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了調(diào)侃的心思,黎肖難得正經(jīng)的說道,“對不住啊,大老粗的爺們,不太會講話,如果又讓弟妹不開心的,你就當(dāng)我是放屁,別放在心上?!?/br> 那一聲弟妹弟妹,喊得任晚臨太陽xue突突地疼,他已經(jīng)很克制了,真怕一個控制不住把黎肖從車?yán)秕叱鋈ァ?/br> 他們真的是倆兄弟,不是在醫(yī)院里抱錯了?任晚臨此刻非常懷疑。 “弟妹工作怎么樣?。俊崩栊?。 “還行?!比瓮砼R不熱情,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yīng)著。 “不累吧?” 任晚臨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黎然呢,他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 “做研發(fā)?!?/br> 鋪墊了好一會,黎肖終于進(jìn)入話題了,他先是嘆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看到你們小兩口過得不錯我這個當(dāng)哥的就放心了?!?/br> 任晚臨沒有說話,把玩著手上的戒指,靜靜地聽著黎肖說。 黎肖不停,繼續(xù)道,“我現(xiàn)在的日子雖然苦,可比以前好多了,想我剛出來的時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造孽得還要去和要飯的擠橋洞,身上窮得呦,連回家的車票錢都沒有。” “那你是怎么回來的?”任晚臨突然問。 黎肖笑了一下,然后道,“我這個人什么都沒有,就是朋友多,雖然我那些朋友吧,跟你們不太一樣,但是各有本事?!?/br> 任晚臨嘴角輕揚(yáng),笑得戲謔,算是聽懂了他口中說的各有本事的朋友。 “人這一輩子,最要講義氣,尤其是對朋友而言,我的這些朋友啊,跟我半斤八兩,兜比臉還干凈,算是磕磕絆絆啊,湊了路費(fèi)錢回來?!?/br> 任晚臨回過味兒來了,等了這么久,他這從未見過的大哥終于說出了他的目的。 “我的兄弟啊,生活都不容易,掙得都玩命錢,你說人要是借錢不還是不是不太好???之前啊,不是沒跟黎然說過這個事,但哥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結(jié)果黎然說他沒錢,唉,我知道這年頭錢不好掙,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麻煩你們......” “但是......”黎肖繼續(xù)又道,“我看你們也不是口中說得那么困難啊?!?/br> 開這么好的車,抽這么好的煙。 “弟妹,你看,再怎么說我們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得互相扶持是吧?” “你說的是?!比瓮砼R說,“可惜,我們已經(jīng)不是一家人了?!?/br> “你這話里是什么意思?”黎肖轉(zhuǎn)頭看著任晚臨。 “我和黎然已經(jīng)離婚了,哪來的一家人只說?!?/br> 任晚臨剛一說完,黎肖就沉默了,心里邊就像過山車一樣。 先是震驚黎然結(jié)婚了,然后又知道他結(jié)婚的對象是個男人,最后就是他們離婚的消息。 這一個又一個的大新聞可真夠讓他消化好久了。 回過神來來,才道,“黎然也真是的,結(jié)婚離婚這么大的事也不告訴我一聲?!?/br> “對不住啊妹夫?!狈磻?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的黎肖立馬改口又道,“忘了,你已經(jīng)不是我妹夫了?!?/br> 黎肖重重嘆了一口氣,“本來還想讓你幫幫我這個曾經(jīng)的大哥,看來現(xiàn)在是指望不上了,畢竟都是前任了不是,也不好意麻煩你,看來啊,最后還是得找黎然?!?/br> 黎肖說得坦然,典型的一副老賴模樣,任晚臨只能猜測找黎然就是去找麻煩的意思。 “沒事,好歹曾經(jīng).....也做過一家人,幫個小忙也還是可以的?!?/br> 聽到任晚臨這句話,黎肖眼睛都亮了,“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啊,那我就不客氣了?!?/br> 黎肖張口就要二十萬,雖然這二十萬對任晚臨來說不算什么。 任晚臨打趣道,“你這路費(fèi)還真不便宜?!?/br> 他哪里會不知道黎然這哥是在朝自己要錢呢。 “唉,這也不是沒有辦法了嘛?!崩栊だ^續(xù)賣慘,“我朋友過得也很不容易,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再說,你就當(dāng)我是借的,等我以后發(fā)達(dá)了,我按雙倍還你!” 黎肖說得豪爽,好像明天他就能掙大錢似的。 當(dāng)然,任晚臨只是笑笑,這種話聽聽就好了,他沒指望黎肖能還他。 “哦,對了,前弟妹啊,忘了問你,你姓啥?” 要到錢之后,黎肖終于記起要問任晚臨的姓名了。 任晚臨揚(yáng)起嘴角,笑得諷刺,“我姓任。” “任......行了我記住了,你對大哥的好,大哥會記在心里的?!?/br> 任晚臨用手機(jī)轉(zhuǎn)賬,給黎肖轉(zhuǎn)了十萬塊錢,黎肖收到錢后樂顛顛的走了。 黎肖走后,任晚臨去了羅家。 黎然看到任晚臨來了,表情很是冷淡,雖是冷著一張臉,但也沒有說令人傷心的話。 “我就是過來看看小然,沒有要打擾你的意思?!比瓮砼R立即解釋,生怕引黎然不快,繼續(xù)又道,“我今天就走?!?/br> 黎然看任晚臨急于解釋的模樣,心里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過于苛刻了。 他看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什么,但臉上的冰霜卻融化了些。 任晚臨去看兒子,兒子躺在床上,還在睡,聽到床邊游動靜,迷迷糊糊的睜了眼,睜眼的時候看到任晚臨就坐在他的床邊。 任然揉了揉眼睛,聲音有種沒有睡醒的感覺,“爸爸......” 任晚臨揉了揉他炸開的雞窩頭,說道,“爸爸要回蘇城了,你好好跟著黎然爸爸,不要給他惹麻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