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資云皺了皺眉：“白石的母親是誰？”

    “我就猜你要問這個。是嚴(yán)柏華，嚴(yán)廷的獨生女?！?/br>
    屠資云愣了一下：“嚴(yán)廷，外交大臣？”

    “對啊?！?/br>
    屠資云摸了摸下巴：“嚴(yán)廷很有名望的?！?/br>
    費左華攤了攤手：“對啊，所以他應(yīng)該不是什么私生子，在新聞里提過他，但其他就沒什么了。按理說他出現(xiàn)在我們那里就反正挺奇怪的，不過他很快也就轉(zhuǎn)走了，估計回私立了吧。興許就是來體驗體驗生活也說不定。”

    “他們倆是同桌，關(guān)系很好嗎？”

    “怎么說呢，白石我不清楚，裴蒼玉在之后的同學(xué)聚會見過幾次，有女生問他和白石還有沒有聯(lián)系，白石有沒有女朋友，裴蒼玉說白石轉(zhuǎn)走以后就沒有聯(lián)系過了?？梢f起來，對于白石來說，沒人比裴蒼玉跟他走得更近了。我可能也記不太清了，您參考著聽聽就行?！?/br>
    屠資云擺了下手：“我不是說這種關(guān)系，我的意思是，他們有沒有可能是情侶？”

    費左華一愣，不太習(xí)慣這種話題，但還是認真地想了想，隨后肯定地回答：“沒有。應(yīng)該不是?！?/br>
    “是嗎?！?/br>
    屠資云摸著自己的下巴，猶豫的十五分鐘里，到底在猶豫什么呢，他們兩人有什么秘密，是共同的秘密還是某一人的呢。

    不如……

    找個容易突破的點。

    第14章 點與線9

    作者有話要說：　　屠資云所知道的事

    *時間點在影像廳之后

    接屠資云電話的時候，裴蒼玉語氣不善地喂了一聲，隔著屏幕都聞得到的不良氣味。屠資云笑起來：“裴蒼玉嗎？”

    “你誰??？”

    “屠資云。Z區(qū)兇殺案的警察，你還記得嗎？”

    那邊頓了一下：“怎么了？”

    “方便見一面嗎？”

    “有事嗎？”

    “有些細節(jié)想多問一下，我上午去學(xué)校找你一趟可以嗎？”

    那邊罕見地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才悶悶地說：“我上午沒去學(xué)校?！?/br>
    屠資云看了看桌上的日歷：“今天不是周一嗎？”

    “……”

    “下午呢？下午方便嗎？”

    “哦?！?/br>
    “對了，我聽小費說你家出了點事，那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呢？”

    “……白石。白石的家里。”

    屠資云挑了挑眉毛：“好，那下午學(xué)校見，我到了會打電話，麻煩你了?！?/br>
    “哦?！?/br>
    “裴蒼玉同學(xué)?！?/br>
    “啊？”

    “我們的談話，還請暫時不要告訴白石?！?/br>
    “……好?！?/br>
    掛了電話，屠資云拿著手機發(fā)著愣，裴蒼玉這么容易就答應(yīng)了不告訴白石，讓他連準(zhǔn)備好的借口都沒有用上。

    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兩人間出現(xiàn)裂縫了嗎？

    屠資云翻著證物袋，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面。

    手機響了。他瞥了一眼，費啟昇。

    屠資云看了一眼費左華，接了電話。

    而費左華在他接電話的同時就分了個耳朵去聽，聽他們在約飯，屠資云停下來，轉(zhuǎn)頭問自己，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費左華攏了一下桌面上的雜物：“不了，我有事要忙。”

    屠資云看了他一會兒，才又對著電話，應(yīng)下了飯局。

    屠資云站起來，拎起大衣，裝起鑰匙，看了一眼費左華，笑了笑：“你爸挺想見你的?！?/br>
    費左華連連點頭，手在桌子上收拾不停：“嗯，最近有點忙，我還得查白銀華那件事?！?/br>
    屠資云看著他的手無非做些把訂書機放來放去的雜事，便倚在了桌面，他微笑著看費左華：“有干勁是好事。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白銀華的身份注定了這件事情不會落在Z區(qū)手里辦，上面遲早有人來讓你把案子交出去?！?/br>
    費左華愣了一下。

    屠資云拍拍他的肩，去赴費啟昇的飯局。

    約在一座古樓飯店，東方復(fù)古氣派，七層八角，屋檐飛畫，是間很貴的酒樓。

    屠資云站在門口的時候還吹了聲口哨，撣了撣他樸素外套上的灰，踏上高高的臺階，剛?cè)腴T便有穿著旗袍的服務(wù)生引路，用甜美的聲音問他哪一間。

    “呃……費啟昇。”

    微笑的服務(wù)生極專業(yè)地笑著說好的，將他引入費啟昇的房間。

    “就我們倆，還需要搞個包間嗎？”屠資云進了房間就脫下外套。

    費啟昇站起來幫忙接外套。

    費啟昇是個板正嚴(yán)肅又高大的男人，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一板一眼，某種程度上費左華和他的父親非常相像，可這話屠資云要是講給費左華，一定會把他惹毛。

    “辛苦了?！辟M啟昇請屠資云坐下。

    屠資云一屁股坐下就擺手：“你不用老是這么客氣，一副欠了我的樣子。”

    費啟昇轉(zhuǎn)開了眼神，給他添茶：“也不能這么說，當(dāng)年你退出競爭，八部才交給了我，左華畢業(yè)以后你又請調(diào)Z區(qū)，還給他當(dāng)下屬……”

    “哎哎，行了行了，我本來就不想干了，在八部也是混飯吃，不如來育人。”費啟昇摸了摸口袋，“有沒有煙?！?/br>
    費啟昇把桌上的煙推給他。

    屠資云拿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他的火機，純黑色的火機，刻著一只青色的雕，湊到自己叼煙的嘴邊，點上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