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
書迷正在閱讀:士庶(1v1)、合法獸化、獅子與太陽(1V1甜)、是雨是淚、處女成長之你才是我最想干的女生(1v1校園高h)、影帝家的四歲小萌娃、jiejie張開腿gl、其實我好想跟你做最後一次愛(1V1 師生 H)、亦叔叔我不要啦、尋人啟事(1v1青梅竹馬)
費左華幾乎要動了,他才發(fā)現(xiàn)魯鳴月的一只手沒有從吧臺下拿出來,那里放了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到了。 魯鳴月在外面的手摁到他的肩膀上:“聽我說,費左華?,F(xiàn)在不要來殺我,去醫(yī)院吧,趁還不晚?!?/br> 費左華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什么醫(yī)院?” “丁川在的醫(yī)院?!濒旞Q月不再笑了,他的眼睛里有見慣生殺的平靜,“相信我。” 費左華的雙手都在出汗,他握著槍柄的手心濕透了,滑得幾乎握不住,他在這一時刻突然感覺到了巨大的差距,因為不笑的魯鳴月,有著一張冷冰冰的臉,一雙盛不下任何東西的暗沉眼睛,周身散發(fā)著強大的氣場,當(dāng)他說“我要殺了你”的時候,不像是個殺手在宣告,像是預(yù)言家指出一件必然發(fā)生的事。他們差距太大,在費左華念著警校傳授的罪案個例、心理分析、現(xiàn)場照片的時候,壓著他肩膀的這個人,不知道在什么陰暗的溝壑里舔著血,磨著刀,擦著槍,望著誰。 費左華被壓迫住,不僅來自于魯鳴月的氣場,也來源于他的恐懼。因為害怕,他連周圍的吵鬧都聽不清,他只能聽見魯鳴月平穩(wěn)的呼吸,與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從未如此感覺到隨時會死,只要魯鳴月開槍,他就結(jié)束了,救不回來的,一切結(jié)束了,會死,會死。 他干咽了一下。 魯鳴月繼續(xù)說:“去吧,雛鳥,這不怪你。現(xiàn)在離開吧,去醫(yī)院,也許你還能做些什么。” 費左華沒有動,他頭上出了汗。 “如果你現(xiàn)在離開,二十年后,想象一下,當(dāng)你老了,抱著你的孫女,坐在你家的長廊上,陪她數(shù)星星,你會回想起今晚,你看著她的臉,你會感激自己今晚做了個正確的決定,沒有把年輕的生命浪費在酒吧的斗毆里,連兇手都找不到。 你前程遠大,會做很多偉大的事,超越你的父親和老師,你需要學(xué)習(xí),需要成長,需要慢慢來。不要妄想成為英雄。不要在我面前,妄想成為英雄。” 費左華盯著桌上的杯子,感到一陣眩暈,他的內(nèi)心在掙扎,有聲音在瘋狂地叫囂,撕扯著他的腦子,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一定要離開,但榮譽感卻讓他無法低頭。 魯鳴月看著他,臉上始終平靜:“走吧費左華。你沒有準(zhǔn)備好?!?/br> 費左華握在槍柄上的手,松了松。 “去醫(yī)院吧?!濒旞Q月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費左華松開了槍,他往后移了一步,心里一下子松了下來,像看見死神慢慢把門關(guān)上,這種輕松感讓他作嘔。 魯鳴月也往后移了移,他們從一個幾乎可以被稱為“曖昧”的角度各自離開,卻完全不是出于任何吸引。 費左華緩慢地轉(zhuǎn)過身,慢慢地邁著步,機械地朝門口走去,魯鳴月注視著他吊喪一般頹廢的背影。 費左華出了門,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么選擇。來往的人撞到他,沒好氣地讓他不要站在路邊,費左華沒動,他望著自己的手,覺得眼前發(fā)花。 突然他一陣反胃,急忙跑到墻邊,彎著腰就地嘔吐,吐了一地,把一天的進食全數(shù)吐出,把他吐清醒了。 媽的。費左華抬起頭,他剛才做了什么? 門又被猛地推開,酒??粗M左華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進來,手里拿著槍,對著被他嚇到驚慌客人們暴躁地揮手:“都別動,警察公務(wù)!” 他沖到酒保面前:“魯鳴月呢?” 酒保指了指后面。 “把手舉起來,面向我!”費左華交代,酒保照做。 費左華用槍指著他,面對著他繞過去,確保酒保不會做什么,才走向后面。 后面,通向停車場。 cao! 費左華大罵一聲,追了出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他帶著手銬出去,抓了相關(guān)工作人員。 正亂的時候,有人給他打來電話,是八部的朋友。 “怎么了?我正在忙!”費左華說得火急火燎。 “白石跑了。” “跑了?!從八部?從你們眼下?!” 附近的警察趕來幫忙,費左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試圖理出下一步行動的方向,魯鳴月的話跳進他腦海。 “去醫(yī)院吧?!?/br> 醫(yī)院…… 費左華朝外沖,一邊給師父打電話一邊去開車。 他的師父一直不接電話,費左華心焦地又多試了幾次,這不符合常理,費左華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朝醫(yī)院加速開去。 *** 屠資云和丁川沉默地坐在病房里,沒有說話。 打破沉默的,還是丁川。 “費啟昇什么時候來?”丁川不知道第幾遍問這個問題了。 屠資云抬眼看了他:“快了。你問多少遍了,情婦等新郎都沒你這么急的?!?/br> “哈哈,是嗎?!倍〈嗣南掳?,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試圖抬了抬他右邊的身子。 屠資云看著他:“我記得你以前跟老費的關(guān)系也就一般啊,這次這么惦記他,為什么?” “哈!”丁川笑了,他握了握自己的右手,用年輕時候常有的調(diào)侃表情擠了擠眼睛,“你嫉妒了?!?/br> 屠資云翻了個白眼。在他遠未煉成今日這種老好人老狐貍的隨和前,他其實并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跟丁川比起來,他很少笑,跟費啟昇比起來,他更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