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蘋試著回答：“他是不是挺白的……”

    “是嗎？”候齊安搖頭，“我感覺有點發(fā)銅……”

    兩人無奈地對看了一眼，暫時放棄了。

    候齊安看傷處理的差不多了，就站起來：“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是出事了，我們得回去一趟。這個地方不對勁，我懷疑是白石他們的據(jù)點之一，留在這里很危險?！?/br>
    孔蘋越過他看了看收銀員：“那人……”

    候齊安也轉(zhuǎn)頭看了眼，又回頭說：“我覺得可能沒關(guān)系，不然不會留他下來。”

    孔蘋站起來，看著候齊安去買了兩把□□。

    他狐疑地看著候齊安，候齊安只是說：“如果剛才沒成功，說不定會再來一次。”

    然后遞一把給孔蘋：“小心點?！?/br>
    ***

    施遠塵醒來的時候，聞到了一陣灰塵的味道，他嗆了一下，但卻沒敢咳出聲。

    他捂著鼻子和嘴，安靜下來，借著月光四下打量。

    這是個空曠的工廠，大小怕是和一個足球場差不多，穹頂極高，遠處有廢棄的腳手架，以及一個巨型物體，施遠塵瞇著眼辨認了一下，認為那可能是飛機的一部分。

    而他西邊的暗影里，正有兩個人在說話。

    周臨淵把警帽扔在地上，慢條斯理地解自己的扣子，斜睨著魯鳴月：“所以，你說計劃變了，白石不讓殺他，之后呢？”

    魯鳴月打了個噴嚏，他渾身濕透，四下轉(zhuǎn)頭：“有沒有毛巾我擦一下，冷死了……”

    周臨淵把背包里的毛巾扔給他，繼續(xù)換自己的衣服。把警服脫下來，換了件寬松的外套。

    “總之，就是這樣?！濒旞Q月擦了擦頭發(fā)，披在了身上，坐到椅子上，攤開手掌，“他只說別殺他，沒說后面的事。”

    周臨淵換了頂揚基的棒球帽戴上：“他回十九號了嗎？”

    “應(yīng)該是，裴蒼玉還在那里?！?/br>
    聽到這個名字，周臨淵不屑地笑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看遠處倒在地上的施遠塵：“總不會就讓我把他放在這里吧。”

    魯鳴月仰頭看他：“嗯，你別管了，剩下的交給我?！?/br>
    周臨淵打量了他一眼，朝外走了走，望著門口的一輛車：“你是開這輛車，把費左華引到十五號，然后白石在那里殺了他。對吧？”

    魯鳴月點頭。

    周臨淵轉(zhuǎn)回來：“我應(yīng)該在這里殺了施遠塵，”他抬手看了看表，“這個時間，那兩個小孩兒也應(yīng)該沒命了對吧?！?/br>
    “對?！濒旞Q月再次點頭。

    “如果計劃變了，我不殺施遠塵，其他的人呢？”

    魯鳴月沒有說話。

    周臨淵看他：“你當時說計劃變了，讓我先不要動手，我才把他帶到這里來等你。現(xiàn)在你來了，我也就直接問了，這是白石給你的命令嗎？”

    魯鳴月盯著他，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是最聽白石話的人了。”

    周臨淵沒有回答，轉(zhuǎn)身朝施遠塵走去，魯鳴月很快站了起來，跟了上去。

    施遠塵急忙縮回去，繼續(xù)裝睡，但周臨淵不太在意他的狀態(tài)，只是用腳踢了踢他的膝蓋。

    魯鳴月跟在他身邊：“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現(xiàn)在你也該跑了，要不然等下……”

    周臨淵轉(zhuǎn)頭看了眼魯鳴月，眼神冰冷，魯鳴月要說的話便頓時噎了一下。

    周臨淵拿出手機打電話，跟那邊簡短地說了兩句，然后掛斷。他和魯鳴月差不多高，轉(zhuǎn)過身面對他，伸出一只手搭在魯鳴月肩上。

    “陶風說，那兩個人沒有死?！?/br>
    魯鳴月挑了挑眉毛：“命這么大？”

    周臨淵的手下用了用力：“他說氣彈空了，沒能爆炸，只是著火。他現(xiàn)在在跟著那兩個人?！?/br>
    魯鳴月的眼神偏了偏，又笑了一下：“難道這就是天意？”

    周臨淵很顯然沒有興趣跟他開玩笑，他盯著魯鳴月：“你反水了?！?/br>
    “放你媽的屁?！濒旞Q月頓時嚴肅起來，“你知道什么，少他媽跟我扯。”

    周臨淵后退一步，踢了踢地上的施遠塵：“那你來吧。”

    魯鳴月皺起眉：“我都說了，白石說……”

    周臨淵伸手抓住魯鳴月的衣領(lǐng)，一拽把他拉到面前：“等我見到白石，發(fā)現(xiàn)你說了假話，你的下場會很慘。我保證?！?/br>
    說著周臨淵又踢了一腳施遠塵：“你也別裝了，起來吧?！?/br>
    施遠塵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扶著墻坐了起來，而那邊魯鳴月的手里已經(jīng)拿了一把折疊多層的刀。周臨淵在他身后不發(fā)一言地看著。

    魯鳴月把刀扔到地上：“周臨淵，你什么意思？老子說了是什么就是什么，輪得到你威脅我？”

    周臨淵已經(jīng)沒興趣再跟他糾纏，要不是他們以前為了安全和反悔，在行動的最后關(guān)頭切斷一切聯(lián)系，像個點燃的火箭一樣目的地必達，他現(xiàn)在就可以聯(lián)系白石。

    也是因為這個，他才十分抗拒臨到關(guān)頭的更命。

    從來沒有過。

    周臨淵轉(zhuǎn)頭邁向施遠塵，施遠塵甚至反應(yīng)不過來，看著高大的男人像閻羅一樣帶著一身戾氣走來，混著殺手和屠夫的味道。

    魯鳴月?lián)P了揚聲音：“警察快來了?！?/br>
    周臨淵的腳步頓時止住，他回頭看魯鳴月。

    “費左華沒死，我開了那輛車，車上有定位，他們很快就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