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寒圣瑤的承諾(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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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圣瑤從九重魔宮走出, 并沒有像往常一般回九煬峰修煉,而是化作了一縷魔氣直直飛向了天樞城的怡湘樓。 她的心異常的混亂,急需找個幽靜的地方以及尋一位傾聽者來疏解情緒,順便理清亂套的思路。 杜雙作為她多年的老友, 兩人時常約著喝酒談心,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怡湘樓所處的煙花之地一入夜便繁華喧囂,人流如織, 而白日的生意也向來不錯。 樓閣屋檐懸掛著的七彩燈籠在風中搖晃著, 系在牌匾上的五彩綢帶飄揚中散落著淡淡的金粉,彌漫著脂粉的香氣。 梁敬軒站在樓閣第五層的雕花窗旁等候著師尊景華仙子,忽而有一縷紫芒從天際中墜落斜斜得竄入了他方才停留的窗前位置。 紫霧緩緩消散出現(xiàn)了個娉婷裊娜的紅衣美人從明亮的日光中走出。 她烏黑的發(fā)髻玉簪垂落的流珠配著流蘇在半空中輕漾, 幾縷青絲在轉(zhuǎn)身時如海藻般涌動而開,雪白的皓腕戴著個暗紫的玉環(huán),纖細腰肢上紫紗腰帶垂著碎玉飾物隨著甩袖的動作發(fā)出動聽的珠玉佩鳴聲。 紅衣美人徐徐得在地上站定, 紅紗輕垂腳邊披落在地上, 風一吹隱約露出那雙細膩白皙的大長腿。 梁敬軒再望向了紅衣美人的臉, 眼神恍惚了幾分, 竟是半晌也移不開眼神。 “你是景華仙子的徒弟罷,杜雙和她在一塊兒?” 磁性十足且酥得人頭皮發(fā)麻的動聽女音在梁敬軒的耳畔響起。 他從未聽見過如此美妙的女音, 看著面前紅衣女子的眼神越發(fā)癡迷起來。 寒圣瑤皺著秀眉, 一臉不悅得看著眼前的俊逸青年對她露出的那種惡心的眼神。 “景華仙子之徒也不過如此,輕浮又見識淺薄?!?/br> 說完, 寒圣瑤冷哼了一聲, 繞過了梁敬軒推門而入走進了杜雙的書房。 梁敬軒回過神來, 這才發(fā)覺他竟然看得入迷,唐突了方才的那位美人,竟連對方叫什么都沒弄到手,心里有點懊惱。 寒圣瑤走入了書房中,房內(nèi)一片狼藉,木窗半微半合,書本亂灑在了地面上,遠處的軟塌上,有兩人正隔著薄薄的紗幔身影重合若隱若現(xiàn)。 杜雙眼眸微垂地擁抱著一位白衣高冷女子,兩個人舉止親密。 陌生女子聽到了腳步聲,在動靜出現(xiàn)的一刻,飛快得將杜雙拉到身邊掩藏在了身后。 女子動作極快得抓起一襲錦衣蓋在了兩人的身上,抬起了那張清冷的臉,望向寒圣瑤的表情很不善,說:“你是誰?這是杜雙的房間,你進來不會敲門嗎?” 寒圣瑤還是一次看見杜雙主動對一個女子投懷送抱,一時驚訝得緩不過神來,沒有回答任何話。 杜雙眼神有點迷迷糊糊得從景華的肩膀掠去,一見是寒圣瑤,清醒了不少,一臉害臊得連忙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說:“圣女,你等等,在偏間等我,我馬上就好?!?/br> 寒圣瑤表情不喜得看著穿著衣服杜雙,又看了眼望向她的目光充滿敵意的景華仙子,冷聲說:“杜雙,你不是說你心愛的景華仙子下個月便要成婚了嗎?你這又是怎么回事?那么輕賤自己和一個要拋棄你的女人上床?” 杜雙的臉皮再厚,聽著寒圣瑤的質(zhì)問還是忍不住發(fā)紅,她將寒圣瑤從書房內(nèi)推了出去,附耳對她說:“你先去偏間坐一會兒,有些事等下跟你說。” 景華眼眸發(fā)寒得看著杜雙態(tài)度親昵得在寒圣瑤耳畔說話,在身后問道:“她是誰?你為什么和她那么親密?” 杜雙連忙將寒圣瑤推出門外,其次啪得一聲關了門,尷尬笑了幾聲說:“她是我的朋友,放心,她很直,而且心里有心上人了?!?/br> 寒圣瑤被強推出了門外,她本心情不佳,此刻又糟糕了幾分。 她自顧自在怡湘樓內(nèi)來回徘徊了一會兒,焦灼的情緒卻無法舒緩。 忽而,她想起了杜雙的藏酒之處。 走進了偏間,她尋了一壇桃花釀便獨自飲酌起來,一碗一碗下肚。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空氣燥熱煩悶了幾分,不由從窗口外躍出,衣袂翩躚得輕盈落在屋頂上, 寒圣瑤抱著桃花釀,從日光晴朗充足的午時坐到了日落的黃昏時刻,她望著天際的云層,總會浮現(xiàn)出徒兒的面容。 她越看飄浮在天上的云朵組合起來,越像徒弟的五官,仿佛在對她莞爾一笑。 “圣女,你今天狀態(tài)不對,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 模模糊糊中有人奪過了寒圣瑤手中的酒壇,坐到了她的身側(cè)。 “上回你勸我少喝酒,這回反倒是我要勸你?!?/br> 杜雙看著寒圣瑤一副意識不清的模樣,有點無奈得嘆了口氣,用一股魔氣將她喝下的酒催吐了出來。 寒圣瑤干咳了一聲,意識清醒了幾分,她視線朦朦朧朧看向了杜雙,說:“杜雙,你來了啊。” 杜雙扶著寒圣瑤的背,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以前你從不會買醉的。” 寒圣瑤紫眸瞇了一下,忽然將杜雙的肩膀扳到了她面前,說:“你和景華仙子又干柴烈火得滾到了一塊兒,你不要告訴我,你們是真愛?!?/br> 杜雙被寒圣瑤突如其來的緊扣給愣住了,她回憶著方才和景華仙子之間的對話,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甜蜜表情,說:“景華她答應我了,這輩子除了我,誰都不嫁。下個月婚約她也取消了,她還決定在散修城買一塊住處,等時機一到,便脫離蓬萊仙門,和我住在一塊兒?!?/br> 寒圣瑤眼眸一深,朝著杜雙說:“你就不怕她反悔,白辜負了你的等待?” 杜雙倒了碗酒,輕輕喝了一口,說:“我只要一空閑便會想到她的臉,看到她和別人走在一塊兒我就克制不住嫉妒,見她難過我的心也跟著痛。甚至和其他的女子一起做那種事,我的心里也滿滿的都是她,忍不住把身旁的人代入她的臉?!?/br> 杜雙偏過頭,朝著寒圣瑤說:“圣女,我已經(jīng)完了,此生此世,我都離不開她了,我愛景華,無論未來如何,景華她已然是我的唯一。” 寒圣瑤聽著杜雙的話,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空閑時,她總會擔憂徒弟的狀況。 看見徒弟和白婉走得太近,那天,她心里像是被毒蛇啃/咬/妒/火叢生,差一點就把持不住將身下的人辦了。 她帶著徒弟看著那兩位道侶纏綿時,不知不覺就代入了徒弟的臉,甚至在看見魔皇逗弄寵姬時,她有時還會想著,徒弟若是被她這么調(diào)戲了,會是怎么樣的表情。 原來這竟然就是……愛嗎? 寒圣瑤的紫眸流淌著復雜無比的情愫,她聽著心跳加快的聲音,不得不別扭得承認,她可能真得愛上了自己的徒弟,而不是一直被她視作喜歡對象的魔皇。 否則,她不會在魔皇說出讓林千霜侍寢的那番話時,心痛無比,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緩不過氣來。 或許她從前真的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愛”,“愛”的感覺并非是她面對魔皇時,青梅竹馬尚在身邊的心安,也并非情/欲cao控下一時沖動的渴求和獨占。 她說不出那種具體的感覺,但面對林千霜時,“愛”這個字在她心中像是有了全新的釋義以及真正的歸屬感,且獨定義于她們之間的感情。 寒圣瑤眸底泛起一道深紫的光芒,拋開原本內(nèi)心的桎梏,她從沒有那么的喜歡愛惜過一個人,想獲得她的吻,擁有她的心,掌控她的情緒,讓她心甘情愿得呆在她的身邊一輩子,縱使是魔皇,她也從未這么想過。 有縷魔煙出現(xiàn)在了她們的面前。 杜雙將手伸向魔煙取出了一張紙條,那縷煙便隨風消逝了。 寒圣瑤見杜雙看完紙條后,表情古怪得看了她一眼,不由問道:“你收到什么最新的情報了?和本座有關嗎?” 杜雙將紙條銷毀,朝著寒圣瑤說:“和你倒是沒關系,但和你的徒弟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br> “剛剛接到消息,九重魔宮新上任的左護法暗送了北幽魔宗幾十棵霜木,還和宗主會面交談甚歡。她還將魔皇賜予她的金銀珠寶均變賣成了煉器靈石,分發(fā)給了流落在魔域的魔道散修?!?/br> 寒圣瑤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霜兒這般做的不錯,北幽魔宗若在她身后助力,于她的左護法之位頑固了許多?!?/br> 杜雙望向了寒圣瑤,說:“我可不這么想,你徒弟又不是以魔皇的名義給別人的優(yōu)待,而且她對那些魔域的魔道散修伸出援助之手的行為看起來很可疑。那群魔修都是從魔道三大魔宗中以各種原因流落在外的,給了他們這些靈石,就相當于給了他們一線生機,她的此舉不但很收民心,還會受到三大魔宗勢力的關注?!?/br> 寒圣瑤知道杜雙在想什么,笑了笑說:“你想的太多了,本座的徒兒她不會有這樣的膽量和魄力。” 杜雙看著寒圣瑤一臉篤定的模樣,開玩笑著說:“說不定某天你徒弟逆天逆地,收服了整片魔域,成了比魔皇更高存在的魔域之主,到時候,你回過神來,肯定會后悔你說的話?!?/br> 寒圣瑤聽著杜雙胡說八道,戳了下她的腮,紫眸帶著笑意說:“杜雙,本座代徒弟向你道謝了,呈你的吉言?!?/br> 杜雙笑嘻嘻攬住了寒圣瑤的肩膀,大大咧咧說:“不謝不謝。” 天色漸漸黯淡,寒圣瑤心里想到了林千霜,便急匆匆得和杜雙告別。 杜雙喝了口酒,拿著桃花釀對著寒圣瑤,笑得一臉曖昧說:“你那么急啊,是著急得去會情郎嗎?” 寒圣瑤點了點頭,朝著杜雙微微一笑,“本座要去確認一下心里的感情,我似乎真的愛上了霜兒。” 杜雙喝了半口的酒猛地噴了出來,一眼不敢置信得看向了寒圣瑤,說:“你在說什么?你竟然喜歡上了你徒弟?你不是已經(jīng)把你徒弟打包送給魔皇了嗎?不對啊,你喜歡的難道不是魔皇嗎?” 寒圣瑤似乎真的焦急,一句回應的話也沒同杜雙說,便化作一縷魔氣盤旋升空,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中。 杜雙看著寒圣瑤焦灼離開的身影,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嘴角輕輕一勾,寒圣瑤她看來是真的淪陷了,她果然沒看錯人,林千霜確實是最適合她的道侶。 天頤殿燈火通明,殿內(nèi)因魔皇將要到來都布置得張燈結(jié)彩,像是要迎接什么喜事。 奴仆們來來往往得搬挪著物品,將美食佳肴一一呈到桌上,腳步來回錯雜。 相較于外殿的熱鬧非凡,內(nèi)殿就安靜了不少。 林千霜坐在一塊軟墊上冥想修煉著,額頭微微滲著汗。她的腳邊一只三尾白狐趴在地上,小爪子正抓著她的手指玩。 神識海中的小人正與她打斗得熱火朝天,分不出勝負。 一盞茶后。 林千霜睜開了眼,運轉(zhuǎn)了下體內(nèi)的魔氣,眼神微亮了一下,她在將體內(nèi)的三顆魔丹消化殆盡后,繚繞在丹田處的魔氣又多了一層,已是煉體的修為。 打敗了神識海中的小人,浮游劍訣第二式已經(jīng)突破。 她又嘗試著凝聚著手中的魔氣,一把鋒利的長劍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中,劍身上的刻紋因她的突破又多了幾條。 林千霜滿意得打量著手中出現(xiàn)的本命法劍,朝著在一旁懶洋洋趴著的白婉說:“殺魔奪丹果然是修煉最快速的方法,下午只捕殺了三只在魔域作惡的低修為魔修,我便突破了劍訣第二層,還將那塊區(qū)域的低等魔物都收服了。” 白婉舔了舔爪子,搖著三條蓬松柔軟的大長尾,朝著林千霜說:“對于魔修以及妖修來說,真正大補的是人修的內(nèi)丹和血rou精魄,你若是有能力殺了三十多位結(jié)成金丹的修士,我保證你在兩年之內(nèi)便可結(jié)得魔嬰,修成實體魔身?!?/br> “也就是說,只要我日后好好提升修為,有實力去斬殺惡名滿貫的金丹期修為人修奪得他們的修為,魔嬰很快便能結(jié)成,而且還可以積攢功德,這件事不錯啊?!?/br> 白婉聽著林千霜所說的話,有點不屑得揚了下眉,修道之人不可隨意殺戮,為的是累積功德,以求渡劫之際,天道的福澤。 但對于強者而言,天道算個狗屁。該殺就殺,該拿就拿,就那么簡單。 林千霜的眼神一亮,摸了摸本命劍的劍身,受到她的觸碰,靈劍還靈性非常得嗡嗡得響了一聲,她笑了笑說:“真希望早點結(jié)嬰,這樣我也好將本命劍實化了佩戴在身邊,否則每次取出它都要耗點時間,有點不太方便?!?/br> 白婉看著林千霜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今晚要侍寢之事,沉浸在了修煉之中,出聲提醒說:“魔皇過一會兒便要到了,你到時候就按我說的做,我會偷偷藏在你的床下,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就出來幫你?!?/br> 林千霜拿起了酒壺,搖了搖里面的美酒,幻情丹碾成碎粉已經(jīng)融入其中,她朝著白婉自信滿滿得說:“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肯定會將這壺酒全部灌到魔皇的嘴里?!?/br> 白婉見林千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料想她應當是有了十足的法子讓魔皇喝下,將狐體又縮小了幾分,鉆到了床底下用妖氣遮掩了渾身的氣息蹲著。 “魔皇陛下到?!?/br> 門外傳來了侍女們的傳令聲。 林千霜將幻情丹的解藥含在舌下不到幾秒便融在了口中,她合衣正襟危坐在梨木圓桌前,雙目淡定無比得看著合攏的門,聽著腳步聲,心里默數(shù)著數(shù)字。 一,二,三。 就在數(shù)到三的時刻。 房門輕輕得從兩側(cè)被侍女拉開,魔皇頭戴著白玉冠身著華麗的墨色錦袍,跨過門檻而入。 與白天累贅繁瑣的服飾不同,他此刻的裝束儀容襯得他高大的身形玉樹臨風,就如凡間年輕多金的俊俏富家公子,別有一番風流倜儻,顯然是為了今晚討美人的歡心特地換的。 林千霜門被拉開之時,穩(wěn)重的氣場悄然一變,她淡然的眼眸染上了層懵懂的霧氣顯得茫然無措,手臂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身體瑟瑟發(fā)抖,像是未出閣的待嫁女子面對素未謀面的夫君時的迷惘害怕。 魔皇剛踏入門,看見的便是出水芙蓉般清麗的美人含羞帶怯楚楚動人得坐在桌前,嬌軀隨著害怕青澀得顫抖著。 她清澈而蔚藍的眼眸溫柔而迷茫得望著他,睫毛忽上忽下得顫抖著遮掩著眸中的驚恐,像是只誤入陷阱受驚的小鹿。 對上這樣美麗嬌弱的人兒,任是哪個男子的心都會在剎那間軟下來。 “霜兒……?!?/br> 魔皇憐愛得將林千霜抱住,頭腦中暴虐的想法在這一刻煙消云散,他輕嗅著她的發(fā)香,聲音愉悅地微微沙啞了幾分,“不要怕,本尊雖對著你師尊說了狠話,可本尊都是騙她的,本尊會好好待你的,不會讓你受傷?!?/br> 林千霜嘴角微抽得抓住了魔皇試圖將她外衣剝除急色的手,雙手柔若無骨得輕覆在對方的胳膊上,推拒說:“魔皇陛下,我聽師尊說,凡人正式第一次做這種事,都需飲一杯交杯酒?!?/br> 魔皇在聽到林千霜提起了寒圣瑤,動作停了下來,眼中有一絲不快之色。 林千霜將他細微的神態(tài)看在了眼里,迎面天真爛漫得說:“霜兒已將陛下視作了未來的夫君,不知陛下可愿意同霜兒共飲一番?” 懷里的人眼眸期待得單純望著他。 夫君,還從來沒有一個寵姬這么叫過他。 她們都視他為皇,這之中都隔著彼此無法逾越的地位與規(guī)矩。 只有眼前清澈無暇的人兒,親近得喚了他一聲夫君。 “本尊都聽霜兒的,只要霜兒喜歡就好?!?/br> 魔皇收起了渾身的氣場,眼神柔軟了幾分望向了林千霜。 林千霜心里竊喜了一下,將桌上的酒壺拿起,在擺放的兩個銀杯中倒?jié)M了酒。 她將一個銀杯抿了一口拿起遞給了魔皇,拿起了桌上了另一個銀杯。 魔皇看著她喝酒俏麗動人的模樣,心動不已。 他急不可耐得拿著銀杯繞過了林千霜的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將她打橫抱起走向了床榻。 魔皇并未察覺到,眼前之人與素日的清秀甜美不同,此刻的她分明還是那張清純的臉蛋,卻莫名散發(fā)著嫵媚妖異的氣息,宛如蟄伏在黑暗中凝結(jié)重重絲網(wǎng),隨時出擊的美麗而劇毒的狩獵者。 燭火熄滅,室內(nèi)陷入了黑暗,月華傾瀉一地,朦朧中梵音絲縷,但尚無理智的人卻絲毫未察覺到異樣之處。 魔皇的瞳孔中浮出了萬般幻象,猶如蠶繭層層將他包裹圍困,在幻魔之中無法掙脫。 他徹底被妖術cao控了神識。 …… 林千霜衣物完好得站在床前,看著魔皇自顧自地扭著身體得在床上喘著粗氣,像一條在油鍋翻滾的肥魚,朝著化作人形的白婉調(diào)笑說:“白婉,你的丹藥不錯啊,看來魔皇陛下很享受?!?/br> 白婉捏了下林千霜的耳朵,嬌嗔道:“你是不是傻子,現(xiàn)在這個惡心的家伙在幻境里對你猥瑣的想法一覽無遺,你應當惡心才是,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br> 有股熟悉的魔氣在悄然逼近。 林千霜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稍許凝固住,朝著白婉焦急說:“我感受到師尊的魔氣了,她似乎馬上要到殿內(nèi)了,可是魔皇現(xiàn)在這副樣子,我們可怎么辦?” “寒圣瑤?她來做什么?不是說不管你的死活嗎?” 白婉語氣提高了幾度變得尖利起來,似乎很不滿。 林千霜焦慮得來回踱步著,說:“魔皇躺在床上,而我卻在一旁站著,如若這一幕被她看到,絕不是什么好事?!?/br> “怕什么,你別忘了,我可是得道七百年的三尾白狐,幻化成別人的模樣,勾引魅惑他人,這事我最在行。” 白婉說著,在原地搖身一變,如假包換的魔皇便栩栩如生得站在了那兒。 林千霜在白婉幻化成的魔皇身旁轉(zhuǎn)了一圈,眼眸發(fā)亮得說:“白婉jiejie,你真的好厲害,我這么一看,還真看不出來?!?/br> 白婉聽著林千霜的贊美,捂著嘴帶著幾分愉悅,說:“小霜,我這幻形你可以放心,迷糊那些渡劫期的大能可能還差火候,但是對你那位傲氣十足的師尊,卻是足夠了,她絕對看不出來?!?/br> 林千霜和白婉將魔皇的衣物剝除丟在了地上,合力將魔皇的身體抬進了木柜里,暫時將他安置在里面。 感知著寒圣瑤的魔氣越來越近,林千霜衣衫半褪得躺在白婉的身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對著上方的人說:“魔皇疼愛寵姬極愛施虐,待會兒,你記得用鞭子象征性響幾聲,越重越好,最好也在我身上甩幾鞭做個樣子?!?/br> 林千霜眼眸微微一沉,這樣才能將寒圣瑤的心緊緊抓住,而不是再一次又一次的在猶豫不決中讓她逃脫。 白婉將林千霜的外衣解開丟在了地上,又將她的腰帶扯落,手指輕輕一拉,她精致的鎖骨和白嫩的肩膀便從裂開的紗衣中露出,優(yōu)美的身段令同性都為之賞心悅目。 她居高臨下得將林千霜的長發(fā)纏繞在指尖,笑得一臉壞壞得附著她的耳畔說:“你想玩真的啊,那么刺激,還搞這種花樣?” 林千霜的臉頓時憋紅,有點羞恥得偏過頭說,“我們演一出苦rou計也要真一點才行,師尊她還被那個渣男蒙在鼓里,白婉,委屈你陪我演一場戲了,這事過后,我請你去天樞城的酒樓吃飯,那兒的紅燒雞特別好吃?!?/br> “你這個小吃貨,現(xiàn)在還想著吃的?!?/br> 白婉墨眸帶著一絲笑意,貼上了林千霜的身軀,捧住了她的臉,刮了下她的鼻尖,低聲笑了笑,說:“你是不是個傻子,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倒是你,到時候別哭鼻子就好?!?/br> 林千霜抬起頭望向了白婉,眼眸堅定得說:“你別把我當小孩子,我做這些,你還不知道原因嗎?” 白婉墨眸深邃得凝起,她俯下身眼眸光點閃爍得吻上了林千霜眼角旁的淚痣,溫柔得注視著她,嗓音已經(jīng)轉(zhuǎn)化為了魔皇特有的渾厚和冷感,“小傻瓜,你現(xiàn)在隱瞞那么多只會受更多的苦,就算現(xiàn)在不知情,日后,我也會將你的秘密都套出來。你是圣女的徒弟,但更是我的女人,你給我記住了?!?/br> 林千霜正心里納罕白婉怎么忽然戲精上身了,她忽然聽到門被撞了一下,侍女們的腳步錯雜似乎是想要攔住一個人。 師尊,她來了! 寒圣瑤身姿輕盈得闖入了天頤殿內(nèi),她用魔氣重重甩開了一群阻攔她的侍女,便抬步跨向了內(nèi)殿,朝著緊閉的內(nèi)殿大門走去。 衣物凌亂得丟得到處都是,燭光幽靜地搖曳,若隱若現(xiàn)得輕拂中兩人倒映在紗簾中的身影交重變幻著,在墻壁上緩緩拉長。 風吹雕花圓窗外壓滿枝梢的梨花,飄落在紛涌的紗簾如夢如幻,斷斷續(xù)續(xù)得零碎雜音回蕩在寢殿中。 林千霜醞釀了下語氣,哭著道:“師尊……。你在哪里?為什么你不來尋我?!?/br> 她故意“我”字還沒發(fā)出,讓哭音頓時卡了殼兒,漸而表情漠然地深吸了口涼氣,似乎痛到極致,然而事實卻是,腳不小心扭到了。 上方白婉察覺到了林千霜的異狀,幫她將抽筋的腳復原,為了讓簾外的人不察覺,她特地把動作弧度變大,床還發(fā)出了詭異的咔咔聲。 林千霜假意拼命得有氣無力得捶著上方的人寬闊結(jié)實的胸膛,但并沒有碰到對方的皮膚,那淚流滿面的面孔論是哪部電視劇里的苦情女主,都比不上她此刻的演技精湛。 “還想著你的師尊,看看現(xiàn)在得到你的身體的人是誰?!?/br> 魔皇的聲音冷漠而冷酷得傳來,繼而一陣刺耳的鞭子抽打聲從紗幔內(nèi)傳來,有個女子求饒般痛哭著。 “誰來救救我,你放開我,好疼,我的心也好疼,為什么那么難受?為什么?” “你要記住了,這些疼痛都是誰帶給你的,霜兒,今天你可真美……。你,很讓我覺得意外?!?/br> 林千霜淚眼朦朧得望著上方白婉的面容,有點模糊不清,看不清她的表情如何。 但是有只手一直在她怕癢之處故意撓癢癢,逗得她想笑又憋著,直直憋出淚來。 白婉毛茸茸的狐貍尾巴纏著她的腰部拋起又放下,一臉狡黠而逗趣的看著她。 蓬松絨絨的狐貍尾巴似有似無朝著她的腳邊癢癢得挪動著,像是墊上了層天鵝絨暖暖的。 這樣都行!不過好像她真的笑得渾身熱了起來,連著胃也笑得有點抽搐,想嘔吐。 在外面的人看來,在簾子上懸著的影子的一舉一動就好像真的要將她拆吃入腹。 林千霜被逗得癢得不行,感到眼淚難以抑制得從眼眶中流出,自己的聲音也逐漸變得奇怪得變了幾個調(diào)子,身體軟綿綿得就好像真的被人那個啥了一樣。 現(xiàn)在的她的狀態(tài)很不對,但也很符合被迫那個啥后布滿情潮的春情。 “撕拉……” 簾幔被一股魔氣撕扯而開。 寒圣瑤一襲紅衣靜靜得站在那兒,林千霜轉(zhuǎn)過頭望向她,心里微微詫異了一下。 師尊的表情,是她至今為止都未曾見過的神情。 她的臉上充斥著懊悔、痛惜、悲傷等種種復雜而糾結(jié)的情感,紫眸中蘊含的難以克制的愛意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淹死在其中。 “霜兒,為師來遲了?!?/br> 寒圣瑤的手顫抖著撫摸著林千霜布滿淚痕的臉,朝著在上方扮作魔皇的白婉冷聲呵斥道:“從她的身上給本座滾下去!” 白婉朝著林千霜狡黠眨了眨眼,狐貍尾巴拍了拍她的腰,在傾刻間換了一副威嚴而陰沉得看著寒圣瑤,語氣微重地說:“圣女,你深夜闖入本尊愛姬的寢居內(nèi),打擾了本尊與愛姬的歡好,此等重罪,你可知?” 林千霜很配合得又流了兩行淚下來,手緊緊抓住了寒圣瑤的袖子,緊咬著唇無力得搖了搖頭。 她眼眸中的驚恐和擔憂讓寒圣瑤的心又是一陣的抽疼。 寒圣瑤平視著白婉,語氣冷冽得說:“魔皇陛下,本座是魔域的圣女,縱然是你,本座既然能將你捧上來,同樣也可以將你的魔皇之位廢除,還請您放了本座的愛徒?!?/br> 白婉冷哼了一聲,將林千霜從身下拉起,像丟一個破娃娃一樣丟到了寒圣瑤的腳下,朝她陰冷得說:“圣女,就你這點修為,還想著要廢除本尊的魔皇之位,只要本尊愿意,在此刻就可以用包藏禍心殘害本尊之名,將你就地正法?!?/br> 說完,白婉看著寒圣瑤,越發(fā)覺得心里不快,便飛身一上,拿起了魔皇貼身的法器,乾坤球重重得打向了寒圣瑤的身軀。 寒圣瑤將林千霜從地上抱起,轉(zhuǎn)身護住她,用背部硬生生將乾坤球的重擊接下,唇角流下了血,她將喉間涌出的血忍著沒有吐出生生咽了下去。 “師尊,你流血了?!?/br> 林千霜的眼眸一顫,眼淚又嘩啦得流了下來。 寒圣瑤抓起徒弟冷冰冰的小手包裹在手心,微微笑了笑說:“我沒事,霜兒不必擔心。” “你們走罷,今晚本尊的興致都被你們打攪了?!?/br> 白婉走到了寒圣瑤的面前,頂著魔皇的皮囊挑釁得看著她,警告道:“圣女,你且給本尊記著。你徒弟是左護法,是本尊的女人,本尊要對她做什么事,你都無權插手。這是第一次,本尊念你是愛徒心切才誤闖入霜兒的寢宮,下次若是再犯,縱使你的魔域圣女,本尊也要將你關押起來,免得再礙本尊的眼。” 寒圣瑤一言不發(fā)得懷里的林千霜擁緊了幾分,再次望向白婉扮作的魔皇時就好似看著一個陌路人,她推開了房門,抱著林千霜身形急速得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兩人離開后,白婉逐漸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她眼神狠戾得看了寒圣瑤的背影一眼。 白婉沒有忘記魔皇還在柜子中沉沉得睡著,她便動作麻利得將魔皇的身體從柜中挪出放回了床上,處理接下來的事。 九煬峰的溫泉池中。 林千霜在霧氣蒸騰的溫泉中閉著雙目將身體貼在池壁上,時不時眉頭疼得擰住,背上又長又深勒入皮rou的鞭痕火辣辣的,再加上寒圣瑤抹在她傷口上微涼的傷藥,宛若冰火兩重天,格外煎熬。 說上鞭痕,林千霜回憶起了在魔宮內(nèi),魔皇替白婉興師問罪時,抽她的那五十下。 她心里不由吐槽了一下白婉,這么算來,白婉算是打了她兩回了,等有機會,得好好從她身上討回來。 寒圣瑤修長的手輕柔得替徒兒上著傷藥,她的指腹輕觸到背部的傷口,秀眉擰起心疼不已,一股奇怪的情感蔓延在了心間,讓她又心疼又有某種莫名的渴望,她潛意識覺得想得到她更多,而不是這么簡單的觸碰淺嘗輒止。 她的舉動很溫柔貼心,仿佛徒弟所受到的傷害,可以在彼此親密接觸和交互中慢慢緩和。 在這之前,她們師徒之間也有上藥的時刻,但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讓她那么難堪和害羞。 “霜兒,你身體內(nèi)殘留的污穢,你處理干凈了嗎?” 林千霜閉著眼忍受著上藥帶來的折磨,她聽著寒圣瑤的聲音,似乎是忌憚著什么,她的話很輕柔。 有雙手似乎想查看她的受傷情況,緩慢下移,一絲暈紅從脖子處涌上了臉頰。 她連忙拍開了寒圣瑤的手,像是受驚了一般將身體挪到了一邊,神情尷尬無比得說:“師尊,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不需要您的幫忙了?!?/br> 寒圣瑤看著林千霜不自覺的疏遠,紫眸帶上了點受傷。 林千霜注意到了寒圣瑤落寞的神色,連忙說道:“師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的處理好了,不是在嫌棄你?!?/br> 寒圣瑤紫眸深不可測得望著林千霜,她浮到了她的身側(cè),緊緊得將林千霜從身后抱緊,她似是要從她的體溫中尋得她在的痕跡。 她明白此刻的懷抱不僅僅是師父對徒弟的守護,她對她的感情是日與月的相伴,清明透徹而皎皎無暇。 她本能擁抱一切,而害怕失去。 “師尊?” 林千霜一怔,不知道寒圣瑤要弄哪一出,微微側(cè)過頭望向她,在下一刻,唇被輕輕得吻住。 寒圣瑤合上了那雙震人心魄的美眸,側(cè)著臉如蜻蜓點水般帶著憐惜親吻著她唇面。 在獲得了對方的許可后,她親吻的動作小心翼翼,像是怕眼前的人會突然在身邊消失。 這個吻不再是單純掠奪的粗魯無禮,而是帶著沉重而不可辜負的情意,纏綿悱惻且繞指柔情。 林千霜被動得承受著這個火熱吻,在片刻后微垂眼眸回吻著。 而兩人的雙手不知不覺十指相扣。 在寒圣瑤吻她的一刻,系統(tǒng)的好感度界面忽然浮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寒圣瑤的頭像框已經(jīng)完全亮起,在底下的橫條中,好感度已經(jīng)遠超了生死之交達到了百分之九十的位置。 【宿主,您對目標攻略人物魔宮圣女#寒圣瑤#的攻略好感度已經(jīng)達成,請在兩年內(nèi)速速達成輔佐成魔皇的攻略任務,否則,跟不上劇情進度,宿主可能面臨可怕的劇情懲罰?!?/br> 林千霜聽著系統(tǒng)的提示,眼神則專注得盯著寒圣瑤的面容,等著她睜開雙眼。 “師尊,霜兒喜歡你,你吻了霜兒,是不是也代表著,你也喜歡霜兒啊?!?/br> 寒圣瑤睜開眼,林千霜懵懂而喜悅得望著她的,那雙寧靜的淡藍水眸帶著如晨曦般和煦的溫暖,似乎要將她的心溫暖直至融化。 “霜兒,現(xiàn)在我才知道,我對你的情感早已超越了喜歡?!?/br> 寒圣瑤輕輕捧住了林千霜的臉龐,吻上了那雙令她心動不已的冰藍眼眸,心臟隨著她的發(fā)聲,砰砰砰得失去了律動的規(guī)律。 她素日美艷高冷得臉染上層動情的緋紅,“我愛你,我想一輩子把你留在身邊,霜兒,做我的雙修道侶可好?” 林千霜聽著寒圣瑤動了真心的情話,在欣喜之余,眼眸帶上了幾分憂傷,將頭靠在了寒圣瑤的肩膀上,委屈得說: “可是師尊,我是魔皇的左護法,未來極有可能會坐上魔后的位置。若是徒兒真的成了師尊的雙修道侶,魔皇絕不會放過我們的?!?/br> 寒圣瑤將林千霜的肩膀緊緊抓住,讓她認真得看向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真誠而堅定得說:“等我,霜兒,再等我一年。這一年,我會想辦法讓魔皇不碰你。一年之后,我必重整魔域,接你回家?!?/br> 聽到了家這個字。 林千霜眼眸一怔,眼眶很自然得泛紅,流下了淚,她撲到了寒圣瑤的懷里,整個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嘴角帶著目的達成的快樂而微微揚起,臉頰兩側(cè)漾起淺淡的酒窩。 “師尊,我等你?!?/br> “無論要等多久,徒兒都會在原地,等著你回來?!?/br> ※※※※※※※※※※※※※※※※※※※※ 么么噠。不會放棄,因為我愛你們,愛你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