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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一覺醒來影帝揣崽了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茶?!鼻劂『鋈婚_口。

    段琮之過了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秦恪在跟他說話,書房只有他們倆。

    秦恪杯子里茶湯還剩半杯,應(yīng)該是涼了。

    段琮之磨磨唧唧走過去,拿過他的杯子,隨意抓了點(diǎn)茶葉,重新給他泡了一杯。茶是綠茶,段琮之用的是蓋碗,基本的泡茶手法他還是會的。

    用蓋碗濾掉茶葉,將茶湯傾注到公道杯里,三泡調(diào)成一杯送到秦恪手邊。

    秦恪嘗了一口,淡淡道:“水溫高了?!?/br>
    段琮之:???

    書房不是他當(dāng)花瓶的地方嗎,要他泡茶就算了,怎么還那么多要求?

    在秦家活了那么多年,段琮之也還是個糙人,他分辨不出現(xiàn)磨咖啡和膠囊咖啡有什么區(qū)別,分辨不出秦家日常飲用的上百元一桶的礦泉水和農(nóng)夫山泉有什么區(qū)別。

    給秦恪泡茶這種事一般也輪不著他來做。

    秦恪看著是沒有要碰那杯茶的意思了,段琮之深吸一口氣,問他:“要多少度?”

    秦恪說八十六度。

    段琮之:“……”

    他哪里有這個本事將水溫精確到個位的,他出去了一會兒,然后拿著溫度計(jì)回來了。

    秦恪的秘書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他一般不來秦家,來了只能是因?yàn)橛兄匾氖隆?/br>
    段琮之回憶了一番,他記得是秦家的船在公海上出了什么事。

    秦恪會親自過去處理。

    段琮之想起來了,原本這兩天他是避著秦恪的,這事一出,他又跟著秦恪一起去了。不是他自夸,他是秦恪身邊身手最好的人,這事一看就不簡單,他不放心秦恪。

    段琮之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盯著水壺看,等水開,咕嚕咕嚕的水聲在書房里被放得很大,那邊交談的兩個人像是都沒有聽到。

    段琮之將溫度計(jì)插|進(jìn)了蓋碗,然后從水壺中往外倒水,看了一眼溫度計(jì),高了。

    連茶帶水都倒進(jìn)茶盂,繼續(xù)第二盞,動作行云流水的倒是很好看,就是有點(diǎn)糟蹋茶葉,連續(xù)三盞茶下來,一小罐茶葉就見底了。

    這次溫度合適了,他也沒急著拿給秦恪,而是自己嘗了嘗,不就那么幾度,有區(qū)別嗎?

    段琮之沒喝出來什么區(qū)別,反正還挺好喝的。

    秘書很快離開,走出去的時候從門縫里看他一眼,要不是那根溫度計(jì),他都要以為段少在表演茶藝。

    門合上之前,秘書聽到秦總說:“泡久了?!?/br>
    這……練手呢?

    如果他沒看錯,那茶應(yīng)該是之前茶展上拍回來的,二兩茶葉,拍到了六位數(shù),一壺下去少說就是三五千。

    換了任何一個人來,都不能有他那么大手筆,程遇心中唏噓,也就秦家了,家大業(yè)大的,經(jīng)得起造。

    段琮之半晌沒說出來話,什么毛???以前怎么不知道秦恪那么多事兒呢?

    當(dāng)初他學(xué)茶藝被老師被老師壓著反復(fù)練習(xí)的時候秦恪說什么來著?他說這些課程只是發(fā)展愛好,可以自主選擇。

    呸!

    段琮之把茶杯往秦恪手邊一放,擠出個笑:“先嘗嘗?”

    泡茶時他的衣袖挽起到手肘,露出一截手腕,現(xiàn)在看充滿威脅的意味,說是嘗嘗,眼中分明寫著:你再挑毛病試試?

    秦恪拿起茶杯啜了一口,沒再說什么,放下茶杯,嘴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在程遇發(fā)過來的行程表上添了一筆。

    第4章

    段琮之睜開眼時天色將將破曉,整座宅子一片寂靜,湯圓都還沒醒,打開窗戶只能聽到鳥叫。

    一般來說醒得早了段琮之都會選擇下樓去晨練,但今天不太一樣,他得裝個病。

    上輩子他因?yàn)槎阒劂?,一直到直升機(jī)停在停機(jī)坪他才知道秦恪要出門。知道了目的地之后他也準(zhǔn)備一起,秦恪還真就等他了。

    私人飛機(jī)直接從秦家起飛,飛機(jī)不是問題,問題是航線。航線是提前申請的,時間、路線也都提前規(guī)劃,現(xiàn)在現(xiàn)在為了等段琮之,飛行時間推遲,又多了幾道手續(xù)。

    男人在身邊放著個美人,誰會覺得是用來看的?船上的人都以為他是秦恪的小情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曖昧。

    段琮之不是第一次跟秦恪出門,跟這些人打交道卻還是第一次。

    他英語其實(shí)學(xué)得不算差,但他們一半人不說英語,說英語的那些口音又重,夾雜著一堆俚語,一句話能聽懂半句就不錯了。

    段琮之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正,他是來當(dāng)保鏢打手的,能聽懂秦恪的話就行,但他沒想到自己暈船。

    最后跟著秦恪一起走的是他的一個助理。但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段琮之在應(yīng)叔慈愛的目光中嘴里叼上了溫度計(jì)。

    段琮之懷疑應(yīng)叔知道了什么,不然為什么明明有更方便的電子溫度計(jì),應(yīng)叔非要給他拿這種一塊錢一根要在嘴里叼五分鐘的水銀溫度計(jì)?

    段琮之坐在沙發(fā)上,仿佛能聽到直升機(jī)漸行漸遠(yuǎn)的轟鳴。

    他到上船之后第三天才知道自己暈船。

    段琮之沒想到從前坐飄飄蕩蕩的小船都沒暈,在巨輪上反而開始暈船,因而出現(xiàn)癥狀時,第一反應(yīng)是他被投毒了。

    他和秦恪食宿都在一起,如果他被投毒,秦恪大概率也不能幸免,然而秦恪好好的。

    排除了所有可能的,只剩下一個最離奇的,他只是暈船。

    暈船之后的段琮之戰(zhàn)斗力直接減了七成,就真成了漂亮小寶貝,整個人都蔫噠噠地跟在秦恪身邊。

    船上的這些大佬們每天在會議室度過的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還基本都是在閑聊。那些人說是來處理事情的,倒更像是來度假的,自己玩不夠還要拉上秦恪,一天三頓地勸他享受人生。

    船上娛樂設(shè)施很豐富,段琮之第一次看見秦恪賭。

    一個說著意大利語的男人將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來,看著段琮之,跟秦恪說了兩句,秦恪也將手中的籌碼都推了出去,緊接著段琮之被他一把拉過去摁在了懷里。

    段琮之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又沒有防備,秦恪一拽他就到了秦恪腿上,被迫靠在他身上,聽著他環(huán)繞音效的沉穩(wěn)心跳。

    秦恪跟那人說了一句什么,段琮之沒聽清,聽清了也聽不懂,他不會意大利語。但這個時候會不會已經(jīng)不重要了,段琮之滿腦子都是,秦恪抱他了。

    不管是為了什么原因,最后結(jié)果就是秦恪抱他了,抱了將近半小時。

    應(yīng)叔來收溫度計(jì)的時候見他面色發(fā)紅還真當(dāng)他是發(fā)燒了,臉上沒了一慣的笑,瞇著眼凝神看溫度計(jì)。

    三十六度七。

    段琮之拍拍自己的臉,告訴自己不能再沉溺了,這一次,他要離秦恪遠(yuǎn)一點(diǎn)。

    應(yīng)叔確認(rèn)段琮之沒什么事才放他出門,段琮之也一掃剛才無精打采的模樣,在草地上陪湯圓玩了大半個鐘頭。

    秦恪一走,他連裝都懶得,反正沒人能管到他頭上,至于秦恪,他回來至少是半個月后的事了。

    那船上是沒法跟外界聯(lián)系的,沒信號,不過秦恪不會讓自己涉險(xiǎn),他應(yīng)該有別的底牌。

    段琮之準(zhǔn)備離家出走,這是昨天程秘過來的時候他就在盤算的事。

    秦恪說這不是他想要的,既然這樣,他就去找找自己真正想要的,秦恪應(yīng)該能理解?

    段琮之跟湯圓玩了一會兒回到宅子里,發(fā)現(xiàn)傭人們在開會,領(lǐng)頭的那個卻不是應(yīng)叔,是另一個穿著燕尾服的中年男人。

    段琮之腳步頓住,得,太后娘娘的傳旨太監(jiān)過來了。

    這綽號是之前秦恪那些秦家生活的陪讀們?nèi)〉?,說的是秦夫人的堂弟,也是她的管家。

    這位秦夫人,是個把三從四德刻在骨子里的傳統(tǒng)女性,但從的是丈夫和兒子,對別人,那豪門太太的架勢拿捏得穩(wěn)穩(wěn)的。

    比如現(xiàn)在,她要回家來不是電話通知,而是派人回來傳話。

    對段琮之這種因?yàn)椤昂每础绷粼谇劂∩磉叺男『偩潜仨毷悄贸龊篱T婆婆的架勢的,尤其是段琮之年紀(jì)大了,長開了,她就愈發(fā)地挑剔起來。

    段琮之也不喜歡她,偏偏她是秦恪母親,加上他確實(shí)惦記人家兒子,段琮之又不能真對她做什么,只能盡量避開。

    避不開的時候他也不會讓,他是惦記秦恪,但還沒得手呢,心虛什么?

    吃醋可以,吃虧不行。

    因?yàn)檎煞蚝蛢鹤?,秦夫人在別人那無往不利,唯獨(dú)在段琮之這屢屢受挫。段琮之懷疑她是知道秦恪出門了所以趕緊回來折騰他的。

    陳管家看見段琮之就上前來跟他打招呼,段琮之敷衍地點(diǎn)點(diǎn)頭,陳管家又有些傲慢地說:“夫人明天回來。夫人是長輩,三爺既然不在家,就麻煩段少爺明天出門迎接。”

    段琮之差點(diǎn)笑出聲,原本他還在想要用什么借口,現(xiàn)在好了,誰都知道他跟秦夫人氣場不和,直接走就完事了。

    他十分遺憾地表示:“明天我要回家,去看看我父母?!?/br>
    陳管家顯然也懷疑他是故意的,但又沒有證據(jù),段琮之又不軟不硬地刺了他一句:“我不會說話,怕惹夫人不高興,這幾天就不回來了?!?/br>
    第二天段琮之趕在秦夫人到家之前出了門,離開前去看了一眼湯圓,最后還是舍不得帶它出去受苦。

    “爸爸要自力更生了,買不起鹿rou罐頭,”段琮之摸摸湯圓的狗頭:“等爸爸有錢了就來接你?!?/br>
    湯圓似乎是知道他要走,嚶嚶地拿頭拱他,段琮之又有點(diǎn)舍不得,這是他從小奶狗養(yǎng)那么大的,上輩子也不知道他死后湯圓怎樣了。

    都說狗隨主人,但湯圓不知道為什么一直不喜歡秦恪,對花園修剪灌木的園丁大爺都比對秦恪好。

    段琮之抓著耳朵扶正它的大腦袋,認(rèn)真叮囑:“以后我不在你聰明點(diǎn),知道嗎?”

    他左右看看,偷偷從口袋里掏出一條領(lǐng)帶放在湯圓嘴邊:“這是老大,記住啊,對他好點(diǎn)。”

    他拿著領(lǐng)帶重復(fù):“老大?!?/br>
    湯圓嗅嗅領(lǐng)帶,歪著腦袋看他,嗚嗚地叫得像個七十斤的寶寶,最后趴在地上,腦袋往腿上一擱,不動了。

    段琮之拿它沒辦法,再不走秦夫人就該回來了,把領(lǐng)帶系在了湯圓脖子上,最后薅了把毛茸茸的大腦袋,扣上棒球帽就出門了。

    *

    今天天氣還不錯,面風(fēng)平浪靜的,但是三爺心情似乎有點(diǎn)不妙。顧助理一眼不發(fā)地站在秦恪身后,陪他看海。

    事實(shí)上從上飛機(jī)的那一刻三爺?shù)男那榫筒惶?,顧助理覺得,多半是跟段少有關(guān),他在行程表上看見了度假的日程。

    秦恪從來不會一個人度假,每一次都是帶著段琮之一起,說是度假不如說是帶人去玩,這次是在一個段琮之沒去過的私人小島上。

    到了船上之后顧助理就知道這次的事只是看起來陣仗大,沒見那些大佬都在享受假期嗎?就是三爺看起來并不是很想跟他們一起度假。

    最后在秦恪的棺材臉壓迫下,這次航行不到半個月就結(jié)束了,秦恪取消了接下來的行程直接回龍城。

    他們一下船就收到了秦家傳過來的消息,說是夫人回家了。

    顧助理心中咯噔一下,眾所周知,秦夫人和段少遇上基本沒有不出事的,果然聽見三爺說:“去申請航線?!?/br>
    顧助理跟著三爺緊趕慢趕回到秦家,就見那只平時見了秦恪就一邊叫一邊跑的狗,第一次湊過來對他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