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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善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掰著手里的橘子邊吃邊說:“柳知恩,我們朱督軍幾天前就把研究出來的新人類藥劑成果送到國防部了?!?/br> 柳知恩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新人類藥劑?” “是啊,你都不看新聞的嗎?”林善給朱承基示意了下,后者打開國網(wǎng)投影,找到那條公告和喜訊。 【致全球同胞們,2135年7月5日10點,新人類藥劑已經(jīng)取得全面成功,目前已經(jīng)派遣五支專家團隊前往……】 柳知恩還沒看完,就聽見旁邊的林善說:“就在今天早上,我的通緝令已經(jīng)取消了?!?/br> “對了,柳博士,”林善繼續(xù)說:“關(guān)于我這具身體上的實驗傷疤和病毒數(shù)據(jù),也一起送去了國防部。” “林善!”柳知恩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他根本沒辦法理解,從前那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小姐是怎么做到這一步的? 從逃出實驗室到穿越數(shù)個淪陷城市,從那篇預言到新人類藥劑成功,每一環(huán)每一節(jié)都緊密相扣。 她就像是能預知他的行為,總是走在他前一步,一點一點逼得他崩潰顯形。 “要不了多久,所有人就都會知道這場全球性的災難是由誰帶來的了。”她像宣布死期一樣說出這句話,帶著期待的語調(diào)。 “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柳知恩收起臉上的所有情緒,又恢復了那副笑吟吟的模樣,“阿善,你身上的傷和我會有什么關(guān)系?” 林善將手交叉在桌面,身子前傾,沉聲問:“柳知恩,你以為證據(jù)沒了,就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嗎?” 柳知恩就那么看著她,臉上全是笑意,有恃無恐的極。 “柳知恩,你后面是什么?” 柳知恩不以為然的回過頭,臉上的輕松在瞬間替換成驚恐,手指用力的掐著椅子扶手,瞳孔急速收縮,整個人僵硬的像是雕塑。 她看到了另外一個林善,那個對他來說更加熟悉的林善。 她穿著實驗室里那件小白裙,裙擺上深淺不一的血跡,她瘦的只剩一副骨架連著表皮,兩只碩大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那眼底的恨意幾乎要化作實體,要將他千刀萬剮凌遲而死。 她突然沖著他咧嘴一笑,往日美麗精致的臉一瞬間變得駭人可怖,她無聲的張口道:“柳知恩,我回來了?!?/br> ☆、另一個“柳知恩” “林善,你以為一個生動點的投影就能嚇到我嗎?”柳知恩轉(zhuǎn)過頭,滿臉諷刺道:“你這些把戲?qū)嵲谑翘玖恿恕!?/br> “柳知恩你在說什么?什么投影?”林善抬手指了指他身后,說:“我只是讓你看看你身后的士兵?!?/br> 柳知恩重新轉(zhuǎn)過頭。 護送了他一路的士兵們恭敬的說道:“柳博士,我們接到了最新的指令,說您有可能是這末世的制造者,我們必須先按照法律……” 柳知恩根本沒有去聽身邊人的話,他只是看著角落里,那個傷痕累累的小姑娘,她還在笑,看向他的目光裝滿了愛意。 “你們看到她了嗎?”柳知恩望著前方,動也不動的問。 “只有你看的見我呢,知恩?!彼犷^笑了下,因為鎖骨上缺了一大塊rou,鮮血像泉涌一般迸出。 那件白裙子很快就徹底變成了紅色,濃郁的血銹味直鉆入他的鼻中。 “柳博士,你說看到什么?”士兵們好脾氣的問道。 他像是被抽了魂魄,自問自答般呢喃,“是……血的味道。” 沒有人看見“林善”,只有柳知恩一個人,可他像是瘋了一樣,抓著身邊的人問:“你看到林善的投影了對嗎?你看到對嗎?” “他怎么了?”朱承基看著這一幕,困惑的問可能知情的林善。 “不知道,可能心理承受能力差,瘋了吧?”林善笑著,那分明是一副掌握其中模樣。 朱承基敏銳的在她身上找到了危險的訊息,那是和她外觀能力所不符合的,極度危險的強烈訊息。 那邊的柳知恩絮絮叨叨,表情猙獰的撲向“林善”,想要扯下她的“面具”。 可結(jié)果他穿過了林善的身體,他剛露出笑來,背后想起,陰森森的笑,“柳知恩,你擺脫不了我,就算是死也擺脫不了我?!?/br> 整個背脊像是貼在冰塊上,針扎般的刺痛迅速傳來,他下意識要逃,可卻動也不能動。 他的整塊后背像是被人黏住了,他只要一動,就撕裂般疼痛難熬。 “你們杵著干什么?”朱承基看向那群手足無措的士兵,呵斥道:“還不趕快把人帶下去,等國防部的人來審問?” 人被壓著走了,跟在他后面的“林善”頂著一身血,特禮貌乖巧的沖她揮了揮手: “主神拜拜!” 林善看著,也跟著揚起笑來。 這姑娘拒絕了所有她答應的好處,那些特意給她挑選的好身份她一個都沒要。 她說:可是主神,受過的傷不討回來,就會爛在靈魂里。 回去的路上有些詭異的安靜,林善被裴澈牽著手,心不在焉的往前走。 “你在想什么?”裴澈停住了腳步。 林善想也沒想的答:“在想柳知恩的事?!?/br> “他要殺你?!迸岢貉哉Z有些激烈的說:“林善,他這次來是抱著殺你的心來的!” 林善從思緒中抽出來,聲音帶了困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