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看著她，看著她因為迎風(fēng)而微微瞇起的眼睛，心里頭莫名的火突然熄滅了。

    他挫敗般低頭服軟，“林善，你是我女朋友?！?/br>
    林善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大咧咧的問：“裴澈你吃醋了？”

    他盯著她嘴邊的笑，然后垂下睫羽，附身吻在她翹起的嘴角上。

    “嗯，吃醋了?！?/br>
    林善：“……??！”

    林善呆住了，她沒想過裴澈會這么突然的，在大庭廣眾下親她。

    裴澈親完后，繼續(xù)若無其事的捏著她手繼續(xù)往前走，但眼里的笑意遮也遮不住。

    *

    自從新藥劑大批量投入使用后，全球人類迎來了第一個新年。

    末日之后，真正意義上的團圓年。

    但對于林善來說，除了出去的時候街上的紅多了些，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因為喪尸進化成超人類的事情縷縷發(fā)生，裴澈作為F市的最強的“槍”，不得不加入各種戰(zhàn)役。

    林善已經(jīng)大半月沒見到人了，

    “林善，新人類藥劑有了重大突破，你趕快過來一趟?！?/br>
    林善正歪在沙發(fā)里打瞌睡時接到了張撫遠的電話。

    “重大突破？”林善坐了起來，這可是劇情里沒有出現(xiàn)過的。

    “是的，首批實驗已經(jīng)成功了，這次，哪怕是第一批喪尸源體也能被救回?！睆垞徇h的語氣里也染上了自豪激動的笑意。

    掛掉電話后，林善陷入了沉思。

    她很明白第一批喪尸源體存活到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的。

    已經(jīng)抹殺了人類意識的它們，是不可能恢復(fù)的。

    林善到實驗基地的時候，朱承基也在。

    他有些不耐煩的抱怨，“也不知道張撫遠在抽什么風(fēng)，非要把我叫過來?。　?/br>
    林善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問：“我也好奇，朱督軍怎么會愿意過來？”

    朱承基愣了一下，避重就輕道：“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拯救全人類的大英雄，我還敢不管？”

    林善不置可否的笑了下。

    聽聞張撫遠曾救過朱承基一命。

    “張撫遠！你最好告訴我你這次研制出了什么震驚全球的藥劑！”

    朱承基一進去，就罵道：“你知道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和張小姐喝下午茶嗎？！”

    “好好……”他的話哽住了，身形也僵在原地。

    被擋住視線的林善不解，“朱督軍怎么突然停下來了？”

    “張撫遠你瘋了？”朱承基艱難的蹦出這么一句話。

    林善繞著走到他身前，然后也定在了原地。

    在這之前，她完全沒有想過會一語成鑒。

    ——“等張撫遠知道你身份后，你覺得他會怎么做？馮語，他會原諒你殺死了他最愛的女人？還是會像你一樣自欺欺人下去？”

    ——“可張撫遠不會這么想，他啊，要是瘋起來，你連死的機會都沒了?！?/br>
    林善看見馮語，那個每天頂著滿臉愛意，亮晶晶的看著張撫遠的馮語，她被鐵鏈綁在試驗臺上。

    不能說話不能動彈，她的眼淚淌濕了枕頭，絕望又無助的看向她。

    臉上沒有半點求救的意思。

    就像是在說，你猜對了。

    “你們早就知道了對嗎？”張撫遠站在實驗臺邊，臉上掛著和柳知恩一樣的虛假笑容。

    “怪不得，你總是喜歡找她說話?！睆垞徇h的目光死死的落在林善身上，露出那種看見蒼蠅一樣的厭惡情緒。

    “你害怕她露餡之后我放棄研究新人類藥劑，對嗎？”

    林善想要解釋，可張撫遠已經(jīng)掐上了馮語的脖子，然后慢慢的用力收緊。

    他額角兩側(cè)的青筋暴起，語調(diào)卻是非常緩慢的，“你們故意瞞著我，就是為了讓我沒日沒夜的為這個殺人兇手做恢復(fù)藥劑？”

    馮語沒有掙扎，也沒有解釋，她只是那樣絕望的，死寂的慢慢任由張撫遠的動作，臉頰因為缺氧而漲紅，背脊因為疼痛而拱起。

    “殺死馮語的是病毒，是柳知恩，她罪不至死?！绷稚破届o的闡述事實。

    張撫遠聽完，突兀的笑了起來，聲音特別大，“林善，如果今天被這樣殺死的是裴澈呢？你也會選擇原諒嗎？”

    林善想也沒想，回答的極其果決干脆，“會！人類靠吃動物存活，超人類們靠寄生人類而存在，誰又比誰干凈無害呢？”

    林善殘忍的做出了總結(jié)，“這并不能全怪她，她死了也不能換回真正馮語?！?/br>
    “你還真是有大愛，和你的名字一樣，慈悲又善良?！?/br>
    張撫遠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斂去，只剩下濃重且惡劣的恨意。

    “還真是冷靜理智的讓人作嘔！我可管不了是非對錯、管不了應(yīng)不應(yīng)該，是她殺了阿語，那就得償命！”

    林善默了很久，終于，她走上前去，遞出了一把銳利的刀刃。

    “張撫遠?！?/br>
    “如果這樣做你能感到愉快的話，那就動手吧。”

    ☆、大結(jié)局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話?！?/br>
    “張撫遠，”林善把手上的匕首往前又遞了遞，認真規(guī)勸道：“你現(xiàn)在需要一個人給死去的馮語償命，那么無疑她是最合適的那個?！?/br>
    林善看著他接了過去，捏的骨節(jié)咯咯作響，咬牙切齒的走向試驗臺上的“馮語”。

    刀身映著手術(shù)燈晃得人眼睛發(fā)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