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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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郡守林成義,是林老將軍之子,三十年前海外夷人進(jìn)攻東??ぃ旨?guī)缀鯘M門盡滅,當(dāng)時林成義尚是牙牙學(xué)語的幼童,被奶娘抱著藏在了一口枯井中才僥幸活命,之后被先皇帶回宮中撫養(yǎng),十八歲就考了狀元,之后自請承亡父遺志,來這東??ゆ?zhèn)守。朔皇便準(zhǔn)了他,如今細(xì)細(xì)算來已經(jīng)有十三年了。 林成義的駐地在東海城,封何華到的那天,下著小雪,林成義帶了兩個將軍在城外等候。 “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避囻{剛剛停穩(wěn),林成義便率先見禮,那兩位將軍也緊跟著拜見。 左悠之披好兜帽下了車,一邊的云晃立刻為他撐起了傘,看封何華在和林成義敘舊,他也不便打擾,便安靜地站著打量這些人。 林成義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身形頎長,面目俊秀,披了一身銀甲,又帶了些書卷氣,頗有些演義中銀袍小將的味道。他身后兩人,年紀(jì)都不過四十,看身形相貌,都是東海郡本地人。至于再后邊的那隊士兵,俱是滿身殺伐之氣,想來都是東??さ木J。 “太子殿下請隨臣進(jìn)城。”林成義側(cè)身,命身后的士兵讓開道路,封何華朝他點頭,轉(zhuǎn)身拉左悠之的手,“悠之,該走了?!?/br> 盡管知道封何華是在做戲,左悠之心里到底還是泛起了些許漣漪,就聽到了林成義問,“臣聽聞太子妃天縱之才,不知太子妃看臣這東??け咳绾??” 左悠之一向聲名在外,聞言露出他一貫溫柔的笑容,“林郡守治軍有方,這些兵士們,俱是百里挑一的精銳?!?/br> “能得太子妃如此夸贊,想必他們也該心滿意足了?!绷殖闪x語罷朝身后一揮手,那隊兵士立刻齊聲喊道,“謝太子妃夸贊?!?/br> 林成義在府中設(shè)下了大宴,以往也不是沒有過太子親自前來的舊例,只是與太子妃同桌而飲卻實在是首次,東??さ膶④妭冇侄既f分熱情,林成義便對封何華一一介紹他們。 這些將軍有些是當(dāng)初跟隨林老將軍的老將,還有些是后來林成義上任后新提拔上來的,大多是東??け镜厝?,只有兩位是京里來的。 封何華端著酒杯站起來,“諸位將軍舍下家眷,來此東??ゆ?zhèn)守,護(hù)大朔周全,本宮在此敬諸位一杯?!?/br> 語罷,仰頭一飲而盡。 “太子殿下言重了,這是臣等的職責(zé)。”將軍們也連忙還禮。 坐在林成義右邊的一位將軍起身,“臣今夜值守,不敢飲酒,便以茶代酒,敬太子殿下了?!?/br> 左悠之平生不善飲酒,也不敢多喝,喝了兩口回了眾將士便換了茶水,看封何華推杯換盞間喝了不少,輕輕推了推她。 宴罷已是深夜,林成義命人去熬醒酒湯,左悠之扶起雙眼迷蒙的封何華,給她披上斗篷,“林郡守,我便先攜太子殿下回去了?!?/br> “太子妃路上小心?!绷殖闪x拱手,身后那些將軍們也起身恭送。 出了門,發(fā)現(xiàn)雪已經(jīng)停了,云晃提著燈籠給他們照亮路,欲言又止,“公子……” 左悠之偏過頭,云晃點了點頭,于是左悠之嗯了一聲。 林成義為他們準(zhǔn)備的住所名為逸園,在郡守府后邊,隨行的人早早便被安排過來了,進(jìn)了廳里,左道之正坐在桌前喝茶,此次前來,他是扮作了隨行的護(hù)衛(wèi)的,朔皇本意是叫封何華選幾位朝臣隨行,到最后封何華還是沒選,只帶了十個天門衛(wèi)并太子府幾位護(hù)衛(wèi)一道來了,而方宜,也是扮作護(hù)衛(wèi),一路上始終有兩個天門衛(wèi)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看到封何華被左悠之扶著,左道之有些詫異,“太子殿下這是?” “喝醉了?!弊笥浦逊夂稳A扶到桌邊坐下,自己拿茶壺倒茶,剛倒好,就看到封何華伸手拿過了那個杯子。 “我沒醉。”封何華喝了口熱茶暖身子,“若是不裝醉,如何能這么早便回來?!?/br> 她雙眼清明,目光炯炯,看不出絲毫醉意,“軍中向來禁酒,今晚這宴上的酒也是摻了水的,怕將士們貪杯誤事。” 左悠之對此倒是沒品出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又有些哭笑不得。 “太子殿下今晚可看出了些什么?”左道之及時問道,“臣在這東海城里走了一遭,卻是未見有什么異常。” “林成義此人,仍舊與我上次見他時一般無二,對我無絲毫防備?!狈夂稳A放下杯子開口,“按理說,如果方宜真的是攜血書出逃又剛好被他追捕,這種節(jié)骨眼上不可能會如此掉以輕心,理應(yīng)會對我十分警惕的。” 封何華觀察了林成義一整晚,沒有看出任何異樣,她先前對方宜的話信了九成,到底還是留了那么一成的。 “更何況如近日所見,東??ぐ傩瞻簿訕窐I(yè),并非方宜所說的怨聲載道民不聊生。”左悠之接著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但林成義有事瞞著,倒是真的?!?/br> 此話一出,其他兩人便齊刷刷地看他,等他說出下文。 左悠之尚未來得及說話,就有人敲了三下窗子,接著一枚薄薄的紙片從窗縫里塞了進(jìn)來。 左道之自覺地走過去撿起那枚紙片,回來遞給封何華,上邊只有一個字,“鄭?!?/br> “是鄭業(yè)?!狈夂稳A說道,“這是我派去跟著的人,鄭業(yè)便是今天在城外,和林成義一道的那兩位將軍之一?!?/br> 這人左悠之有印象,在宴上也正是他推辭說晚上要值守而不曾飲酒,“我要說的便正是此人。” “很不巧家中義弟之前在外頭闖蕩,也在東??ご暨^那么幾年,此次出行因著要來東???,我便提前向他傳信問詢了一番。”左悠之解釋,“他信中重點提了幾位林成義手下的大將,也重點包括了這位鄭業(yè)將軍?!?/br> 封何華一路上并未見他和誰聯(lián)絡(luò),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她問,“說什么了?” “這位鄭業(yè)將軍,是林成義手邊的第一愛將,按照竟之信中所說,他是東海城的守將,是不需要值守的,方才云晃派去的人也證實了這一點?!?/br> 封何華聞言眼神一下就冷了,聲音有些不善,“你帶人來了?” “能辦得了事便好了。”左悠之微微一笑,伸手拉住封何華的手,然后看向左道之,“你說是吧,堂兄?!?/br> “太子殿下,正事要緊?!弊蟮乐矂?。 “你接著說。”封何華面色并未緩下來。 “何華你既然也派了人去,那想必很快,就會有人來給你報了,說鄭業(yè)將軍會去城中某處?!?/br> 封何華半信半疑。 過了不多時,果真有天門衛(wèi)來報,說鄭業(yè)將軍在郡守府飲了醒酒湯后,并未回家,而是出了城,繞城墻巡視了一圈后又上了城樓,在東城門值守。 封何華了然,“還有什么異樣?” “其余將軍并無異樣。”這天門衛(wèi)名為王方,是朔皇提拔上來的,在宮里也是主要負(fù)責(zé)保護(hù)朔皇安全,此次朔皇因擔(dān)心封何華,便把他派了過來。 “再去探查吧?!狈夂稳A吩咐他退下。 按照計劃,第二日封何華是要去給林老將軍上香的,夜里封何華和左悠之睡主屋,左道之睡到了旁邊的屋子里,次日一大早,他們剛剛早起在用早飯,云晃進(jìn)來,臉色和眼神都十分怪異,“林郡守來了?!?/br> 他有些欲言又止,本來是應(yīng)該王方進(jìn)來報的,結(jié)果王方硬是推給了他。 “怎么了?”左悠之隨口問。 “林郡守帶了人來,說要獻(xiàn)給太子殿下?!币娛亲笥浦畣?,云晃只好明說,發(fā)現(xiàn)左悠之臉色未變,才松了口氣。 叫云晃請人進(jìn)來,封何華發(fā)現(xiàn)左悠之又要拉她手,面帶笑意,“太子殿下切勿喜新厭舊。” 封何華白了他一眼,好氣又好笑。 林成義是親自來的,身后跟著一男一女兩人,看身形年紀(jì)都不大,十幾歲的樣子,俱是衣衫單薄,因為低著頭,看不到面容,不過封何華估摸著能被林成義送來,長得肯定差不了。 “臣林成義,參見太子殿下?!绷殖闪x拜見了,又吩咐那兩人,“福祿,錦繡,給太子殿下見禮?!?/br>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蹦莾扇粟s忙跪下,雙手高舉于頭頂拜見,露出了手背上的烙印。 “太子殿下,您從京中跋涉而來,身邊只有太子妃一人,恐照顧不周,臣為您送了這兩個來伺候?!闭Z罷林成義又朝那二人道,“都抬起頭來叫太子殿下看看你們?!?/br> 這兩人聽話的抬起了頭,俱是十分美麗的長相,尤其是那少年,單看臉完全不像是個男子,左悠之看得嘖嘖稱奇。 林成義只對著封何華說,全然不注意左悠之的反應(yīng),或者說注意到也不會在意,聽到封何華婉拒,那少女一下子瞪大雙眼,面露哀求之色,少年也是臉色微變。 左悠之一直是關(guān)注著這兩人的,看到他們?nèi)绱朔磻?yīng),心里估摸著若是封何華拒絕這兩人下場不會太好,只是他心里清楚,能被林成義送來的,想必也不會有什么價值。 那邊封何華還在推辭著林成義的勸說,左悠之始終一言不發(fā),若說惻隱之心,他自然是有的,只是眼下局勢不明,若是因為這惻隱之心惹了禍?zhǔn)?,便得不償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