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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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林成義到底是把人給留下了,“太子殿下不妨將他二人留著做個仆役,也是個照料。” 話說到這個份上,封何華也不好在拒絕,喊了王方進來把人帶去換仆役的衣服,林成義便告退,“那太子殿下慢用,臣先行告退?!?/br> “這一出,你如何看?”封何華問。 左道之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他一大早便出去查探了,回來時剛好趕上林成義來送人,便一直避著,“悠之所言不錯,鄭業(yè)果真有問題?!?/br> “鄭業(yè)早上離了東城門回家,不消一刻鐘,就有家仆打扮的人從他家后門出去,去了郡守府,身形與鄭業(yè)一般無二。” “竟是這樣嗎?”封何華皺眉,“林成義一大早便來給我送這兩個人,這點我也是覺得詭異。” 說著看向左悠之,“冒著得罪悠之的風(fēng)險也要來,他圖些什么?” “那二人,是奴籍,他們手背上有奴印?!弊笥浦f。 這點封何華也注意到了,奴印少見,都是犯了重罪的才會受此嚴懲,被烙上了便這輩子都不能脫籍,“是,他們年紀尚小,能犯些什么罪?這點我卻是實在想不通?!?/br> “當(dāng)然不排除他們是細作的可能性?!狈夂稳A又說,“叫人盯緊了方宜,別讓她和外邊聯(lián)系,也別叫人發(fā)現(xiàn)了她?!?/br> “這點我有分寸?!弊蟮乐畱?yīng)道,“今日殿下去祭拜林老將軍,這東??ご蟛糠止賳T都會隨行,城中空置,我會帶人去細細探查?!?/br> 封何華本意是要叫左道之一同前去祭拜的,林老將軍德高望重,一生都交付在了東???,左道之既來了,是無論如何都該去一趟的。 “此次前來既是有任務(wù)在身,那便還是任務(wù)要緊?!弊蟮乐绱司芙^,“待到一切查清楚,再去祭拜也不遲?!?/br> 見他如此堅持,封何華便沒有強拉他去,叮囑了他小心行事,便換了素服,帶著人出門去了。 林成義早在城門口等候,林家的老宅在城北,是林將軍初來東??と温殨r先皇命人建下的,林老將軍在世時里邊尚且還有些人氣,后來林老將軍戰(zhàn)死,絕命表上求先皇準(zhǔn)他葬在東???,于是最終林家上下都被葬在了老宅后的山谷中,等林成義長大來了東???,一直住在衙署中,除了每月的祭拜基本不回老宅,平日里這里住著的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傷殘老兵。 林成義提著一個酒壇子,發(fā)現(xiàn)封何華注視,解釋道,“殿下莫怪,臣聽家父身邊的老人說,家父一生好酒,因軍中向來禁酒,他便連摻了水的酒都不飲,平日里最喜聞酒香,因此臣每個月來祭拜時都會帶上一壇子美酒來。” 林老將軍這個癖好封何華以前也是聽說過的,此刻與林成義的解釋對上了,就沒再追問。 那座山谷的入口在林家內(nèi)部,是兩扇厚實的木制大門,林成義命兩個強壯的兵士推開大門,里邊光線昏暗,兩邊的山壁上鑲嵌著石質(zhì)的燭臺,燃著長明燈,地上的石頭臺階上有一條淡淡的雪痕,封何華抬頭,只看得到一線微弱的光,想必雪正是從那地方落下來的。 封何華在最中間,左悠之在他左側(cè),林成義在他右側(cè)稍后些陪著,身后是六名天門衛(wèi),再后邊跟著東海城的眾官員,最后是一隊侍女,端著用白布蓋著的托盤。 這道路不長,走了沒一陣便到了頭,穿過一扇鑿在山壁上的大門,眼前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是到了山谷的盡頭了,兩側(cè)的山壁如刀削斧劈一般平整,掛著鎖鏈,正中間一塊高大的石碑,上書,“東??な亓謮塾椎轮埂!弊髠?cè)的石碑較小,“林壽妻林洛氏之墓”;右側(cè)的要再小些,“林壽妹林姬之墓?!痹賰蛇叺膬勺嫌址謩e是,“林成禮之墓”“林氏女之墓?!?/br> 五塊石碑,分別是林成義的父母兄姐及姑母,當(dāng)初他們一并駐守東海郡,林老將軍的妻女及meimei都是不讓須眉的女子,在夷人入城,林老將軍父子戰(zhàn)死的情況下,林洛氏仍舊披甲抵抗,最終同小姑子一道闖入夷人軍陣,拼死與夷人將軍同歸于盡,林老將軍的女兒則是命人將當(dāng)時年幼的林成義帶走,自己獨守城池,這才撐到了樂安郡的援軍到來,而后因身受重傷,不治身亡。 封何華命人將帶來的祭品依次列開擺好,而后撩起衣擺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林成義大驚失色,跟著跪下,后邊的官員仆婢也不敢怠慢紛紛跪下。 “您這是折煞亡父,太子殿下萬金之軀,亡父如何受得起?”林成義勸她。 “林郡守言重了?!狈夂稳A叫左悠之給自己遞香,“林老將軍守了大朔一輩子,最終又為了大朔而亡,受得起本宮這一跪?!?/br> 換做以往,年節(jié)時來賜禮的官員代朔皇祭拜時也會跪著,封何華在來時便打定了主意,不破此舊例。她自小崇敬的有三人,六百年前鎮(zhèn)守斷魂峽的左家先祖和讓朔朝重新輝煌的興祖,再一個便是林老將軍,前兩個距她太過遙遠,只有這位林老將軍,是她可以勉強觸及的人物。 替朔皇上了香,封何華又上了自己那一份,左悠之也敬了香,接著封何華起身,讓出了位置給林成義。 林成義把那壇子酒放在碑前,撕了泥封,規(guī)規(guī)矩矩地磕頭。 封何華崇敬林老將軍,但這與她懷疑林成義互不沖突,崇敬英雄并不意味著要崇敬英雄有關(guān)的一切,加上鄭業(yè)的異常,封何華對林成義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她望著林成義,又想起了來的路上云晃上報的消息。 鄭業(yè)父母雙亡,俱是死在了當(dāng)年夷人入侵東海郡的那次,之后他便參了軍,行事狠辣,每次出海清剿夷人都絕不手軟,經(jīng)他之手的夷人無一個能活下來,很快坐到了將軍的位置,到了后來林成義上任,又上報朔皇,提拔他做了東海城的守將。 除此之外,東??さ膸孜桓邔訉④?,以林成義為首,俱是無妻無后,而這些人,細究其身份履歷,都是經(jīng)歷了當(dāng)年那場血戰(zhàn)的。在林成義入京時,朔皇曾問過他原因,林成義給出的回答是,“屠盡夷人后再行考慮?!?/br> 當(dāng)時封何華在場,她那時剛剛離開紫衡回了宮中,在朝中根基不穩(wěn),因為聽聞朔皇要見的是林老將軍之子,心生仰慕,便自己要求想要去看,當(dāng)時她對林成義的那句話不是很贊同,如今面對這林家滿門的墓葬,封何華忽然一下子便明白了什么。 林成義要在老宅中齋戒三日,這幾日東海郡的公務(wù)都要送來此處,封何華此次來還得檢查東??さ呢攧?wù)及平日里的卷宗,因此在祭拜后便與左悠之先行回東海城了。 “云晃,你查鄭業(yè)時還查到了些什么?”回城的路上,封何華把云晃叫進車駕里問。 左悠之發(fā)現(xiàn)云晃看他,擺擺手,“但說無妨,我都跟何華說了。” “鄭業(yè)每個月的這幾日,都會失蹤一夜,找不到他的蹤跡?!钡玫阶笥浦S可,云晃說話毫不拖泥帶水,“他是從五年前開始不再帶兵出海的,以前東海城出海清剿夷人,都是他去,不留活口,而在他不再帶隊后,前去清剿的將軍每次都會帶回俘虜來,之后這些俘虜,無一例外都會死在東海城的監(jiān)獄里?!?/br> “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怪就怪在前幾年從東海郡監(jiān)獄里逃了個死囚后,便不再俘虜夷人回來了,仍舊是如以往那般不留活口。” 封何華長長輸出一口氣,聲音有些無力,“那,在他之后,是何人帶兵的?” “先是一位叫林奇的將軍,他是林老將軍當(dāng)年從戰(zhàn)場上救下來的孤兒,那場惡戰(zhàn)時碰巧被林老將軍派去了京中才僥幸躲過一劫,之后是……方寒洲方將軍帶了兩個月的兵。”對于此次來這里的緣由,云晃是清楚的,因此說到方寒洲,他的話語頓了下。 “方將軍帶兵時,也是不留活口嗎?”封何華問。 “這屬下便不清楚了,按著記載,那段時間夷人龜縮不出,出海清剿常常無功而返,方將軍兩個月出海三次,關(guān)于結(jié)果都記載不詳,而最后一次回來后,便過世了?!痹苹卫^續(xù)回答。 封何華點了點頭,“悠之都同本宮說了,你若是得空,去和道之交換一下情報也好,道之今日又帶了幾個天門衛(wèi)去查探了,等我們回了城,道之也該查得差不多了?!?/br> 她說話的聲音透露著虛軟,險些就暴露本音,左悠之忙把云晃趕了下去。 離了京后因擔(dān)心路上會有暗探,封何華一直小心謹慎,既不敢摘面具,也不敢用本音說話,眼下左悠之看她如此虛軟,心里擔(dān)心,扣上了車簾的扣子后,小心地給她揭下了面具。 封何華臉色蒼白,氣色很差,在一摸額頭,有些發(fā)燙,明顯是染了風(fēng)寒,“你何時病了的?” “有幾日了?!狈夂稳A拿回面具來戴好,“還在外邊,須得多加小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