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社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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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伏地魔重生所賜,這一年的暑假很是多事。 且不論霍格沃茲學(xué)生們的家人如何面對鄧布利多在學(xué)期最后一天時的宣告,魔法部是如何不遺余力地抹黑鄧布利多和哈利,國外媒體又是如何猜測不休,對于瑪西婭娜來說,最重要的事莫過于鳳凰社的重組。 當(dāng)年她跟著穆迪來到初代鳳凰社的時候,她的主要任務(wù)還是寫暑假作業(yè),如今也算是骨干了。雖然在老社員眼里她還是那個背著書包的丫頭片子,可有比她還小上幾歲的韋斯萊家小子們和尼法多拉·唐克斯墊著,她好歹不算是最嫩的。 當(dāng)年的生瓜蛋子盧平和西里斯如今坐上了前輩寶座。盧平給新人們介紹了很多鳳凰社的風(fēng)云往事,一眾后輩聽得兩眼放光——尤其是唐克斯。 哦,當(dāng)然了,還有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 斯內(nèi)普鬼神退避的個性在鳳凰社得到了最大的發(fā)揮。不只是西里斯、盧平這種和他素有舊怨的人討厭他——他在格里莫廣場十二號的第一次亮相就極有效率地得罪了所有人,面面俱到——連性情最為溫和的亞瑟,對誰都像母親般熱情包容的莫莉,還有大大咧咧的唐克斯都不例外。 天地良心,他總共就出現(xiàn)了九十三分鐘,而且其中八十七分鐘都在開會說正事。 瑪西婭娜向來覺得斯內(nèi)普是個頂尖的大腦封閉術(shù)大師,超一流的黑魔法專家,一流的魔藥大師,如今看來,他得罪人的本事還在大腦封閉術(shù)之上。 從前與斯內(nèi)普不夠熟的時候,她也曾奇怪一個這么聰明的人怎么能這么討人嫌——斯內(nèi)普揣度人心的本事即使不如他的大腦封閉術(shù),也相差不遠(yuǎn)了。一般來說,看清別人是怎樣的人,要討人喜歡真是太容易了:他們喜歡什么,你就迎合一下;他們?nèi)狈κ裁?,你就給一些;退而求其次,躲著人家的痛處,該閉嘴就閉嘴,總不能十分得罪人。 充分認(rèn)識到斯內(nèi)普此人本性之后,瑪西婭娜明白了一個道理——惹人喜愛的人總是相似的,討人嫌的人卻各有各的討人嫌。 比如說斯內(nèi)普吧,他不是看不透怎么能夠讓別人更喜歡他,但是要他順著別人的心意還不如捅他一刀。黑魔頭好歹看透人心之后知道要cao縱利用別人,斯內(nèi)普不,他可以本能地找到別人最痛的痛腳,準(zhǔn)確地一腳踩上去,還打死不挪窩。 怎么說呢,他要是生對了時間地點,比如說生在東方古國魏晉時期,說不定有人稱他一句狷介。又或他能投個大富大貴的胎,別人自然會把這美化為無傷大雅的怪癖。再次再次,他要是生得俊美非凡(至少得像西里斯那樣),別人總能看在美人的份上對他的性子容忍一二??上箖?nèi)普以上皆非,便只落得個討人嫌了。 好在他不算無差別攻擊,可他要正好看你不順眼,他能懟得你折壽十年。 目前他似乎看鳳凰社全體社員不順眼。 斯內(nèi)普看鳳凰社社員不順眼的原因五花八門,無跡可尋,但今日他的理由很明顯——鳳凰社要把哈利從姨媽家接到格里莫廣場十二號,為了接這孩子,鳳凰社足足去了九個人,其中還有三個傲羅。這個陣容和食死徒主力打一仗都夠了。 瑪西婭娜本來可去可不去,可聽到穆迪、金斯萊和唐克斯三人都去之后,她就擺手說人夠了自己不湊這熱鬧,留了下來。這時韋斯萊夫人,西里斯,赫敏和韋斯萊家的孩子們都在,可斯內(nèi)普呆著的偏廳那是一個人都沒有——沒人想到他面前找不自在——除了瑪西婭娜。 她溜溜達(dá)達(dá)地到斯內(nèi)普旁邊坐下,“喲,來得挺早,會議要過一會之后才能開始呢?!?/br> 克利切端來了茶,瑪西婭娜給斯內(nèi)普斟了一杯,他端起來一聞:“這是什么?” “格雷伯爵,又加了檸檬草和橙花——不覺得和佛手柑的香味很搭嗎?哦,嘗嘗我烤的杏仁香橙酥餅,這個只有配格雷伯爵才最好?!?/br> 斯內(nèi)普挑眉,他看見她剛到時把一個大盒子交給了羅恩,幾個少年少女歡呼著分吃去了,沒想到她還留了一碟。他嘗了一口,橙香和伯爵紅茶里的幾重柑橘香融合,確實是絕配。 他心情變好了一些,“你怎么沒去接波特?” “不少我一個啊,他們這配置,就算遇到伏——神秘人本人都未必逃不出來?!?/br> 斯內(nèi)普冷哼一聲,“把那小子當(dāng)作王室一樣供著,他本來就已經(jīng)夠自以為是的了,還哄著慣著他。” “哈利合該比王室金貴,”瑪西婭娜笑著看他,“畢竟誰也不指望英國王室去打大魔頭呀。人家王室不必冒著性命危險,麻瓜們都樂意一年費幾百萬民脂民膏供著,我們幾個跑一趟接咱們巫師界的哈利王子怎么了?要是正牌的哈里王子能夠打敗神秘人,我親自去供著他。” 斯內(nèi)普被她這歪理氣笑了,“合著你也把波特當(dāng)成救世之星?” “怎么,你不信的?” “當(dāng)然不信,扯的什么淡,要是信,你我此刻坐在這里干什么?我負(fù)責(zé)把那小子往黑魔王跟前一領(lǐng)不就結(jié)了?!?/br> 瑪西婭娜也不說信也不說不信,笑一笑岔開了話題,“說起黑魔王,他這次回來多虧了蟲尾巴——他如今是個大紅人了吧?前兩次和食死徒的遭遇我都沒碰到他。按說這么矮的男人好認(rèn)得很?!?/br> 斯內(nèi)普鄙夷地冷哼,“這你就猜錯了,沒人瞧得起蟲尾巴,即使是食死徒也不喜歡這種沒有半點骨氣的卑鄙小人。他之所以從不出現(xiàn)不是因為他在黑魔王面前得臉,而是因為他不敢,而且他沒有半點戰(zhàn)斗力。蟲尾巴背后捅刀子還行,當(dāng)面決斗,哼,我估計就是波特那個半桶水都能放倒他。即使當(dāng)年在鳳凰社,他也只是負(fù)責(zé)一些傳遞信息的任務(wù)的?!?/br> “這樣啊。唉,你說他這兩面折騰的圖什么……不過就算是神秘人再怎么瞧不起他,他立了這一大功也要獎賞他吧?!?/br> “他得了獎賞,黑魔王給了他一只魔手?!?/br> “哦!我聽哈利說過,好像是力氣很大?不過這不也尋常嗎?” “不是一般的大,至少可以徒手捏碎金屬和巖石。黑魔王真正貼心,無論蟲尾巴魔法如何稀松,這下也算是有自保之力了?!?/br> 瑪西婭娜若有所思地道,“我看他未必沒有任務(wù),他阿尼馬格斯的形態(tài)如此隱蔽,跑個腿什么的還是很好用的?!?/br> “也許。可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我聽說他總是呆在食死徒大本營,黑魔王根本不信任他。我懷疑他那只魔手有監(jiān)視追蹤的作用。”斯內(nèi)普陰森森地說,“我可沒忘了這懦夫做過什么。等著吧,我有的是辦法治他?!?/br> “那敢情好?!爆斘鲖I娜心不在焉地附和一句。 這時,門廳處傳來腳步聲和開門聲,莫莉溫暖熱情的聲音和鄧布利多蒼老的聲音隱隱響起。果然,過了不久,鄧布利多就和西里斯一同步入了偏廳。 “西弗勒斯,瑪莎,你們已經(jīng)來了!”鄧布利多十分愉快地說,“大部分人還沒回來,我們不妨先到會議室等著?!?/br> “好的呀!黃油酥餅,要吃嗎?” 鄧布利多欣然取了一塊,“太好了,不瞞你說,我正有一些餓呢,晚飯可沒那么快開始。” 西里斯正沉著臉和斯內(nèi)普互瞪,聽鄧布利多那么說,伸手也拿了一塊酥餅。斯內(nèi)普的臉色rou眼可見地變得難看了,西里斯見狀,又伸手拿走了碟子里的最后一塊餅干,塞進(jìn)嘴里夸張地大嚼起來。 斯內(nèi)普看起來非常想把毒藥也塞西里斯嘴里。 瑪西婭娜看向鄧布利多,用眼神詢問:這倆一直都是這樣嗎? 鄧布利多沉重地嘆了口氣——隊伍總是不好帶的。 去接哈利的那九個人不多時就鬧哄哄地回來了。這次會議上斯內(nèi)普帶來了一份他記下來的伏地魔大本營平面圖和布防圖?,斘鲖I娜看得很認(rèn)真,問了很多問題,連周幾有多少人巡邏大概是誰都問了個遍。 西里斯打趣她,“瑪莎,你問得那么詳細(xì),別人得以為你打算闖進(jìn)去刺殺伏地魔啦?!?/br> “你當(dāng)我傻嗎?”瑪西婭娜頭也不抬地研究著圖紙,“聽西弗勒斯這么說,大本營即使在出任務(wù)——比如說下周那個襲擊——的時候,都還會有至少十幾個食死徒精銳……我一個人去扛伏地魔和十幾個有戰(zhàn)斗力的黑巫師?” “而且通過黑魔標(biāo)記召喚,一分鐘之內(nèi)幾乎所有食死徒都可以趕到,到時你就要面對幾十人了?!彼箖?nèi)普冷笑,“布萊克,你要是說不出什么不蠢的話來,我奉勸你還是閉嘴?!?/br> 西里斯怫然作色,被盧平一手按住。 會議開完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去了,所有人都饑腸轆轆。瑪西婭娜把會議室——其實就是大餐廳——里的圖紙和筆記收拾起來,大家都鬧哄哄地往外走。鄧布利多似乎在回避什么,第一個離開了:按鄧布利多的標(biāo)準(zhǔn)來說也算得上快如閃電。斯內(nèi)普向來不留在格里莫廣場吃晚飯,但他總會略盤桓一陣,到將開飯才走。 至于瑪西婭娜——她一如往常地挽起袖子就去找莫莉,“辛苦了,我來幫忙?!?/br> “謝謝你瑪莎,幫我調(diào)一些醬汁吧,”莫莉感激地說,“你一個能頂我那些臭小子五個,男孩子們只會惹我生氣,一點忙都幫不上。當(dāng)然,親愛的你是例外,你是最棒的?!彼D(zhuǎn)過身去吻了吻正用魔咒指揮刀子切rou剁菜的亞瑟。 “我也來!我也幫忙!”唐克斯熱情洋溢地跑過來,“有什么我可以干的?” 莫莉遲疑了,看了瑪西婭娜一眼,心有余悸地說,“呃——不用,沒事兒,唐克斯,你也休息一會兒吧,今天你已經(jīng)做了不少了?!?/br> “不,不,我想幫幫你!”唐克斯歡快地說,一不小心絆倒了一張椅子。 瑪西婭娜在椅子碰到地板之前手指一勾,椅子就自己站了起來。她安撫地看了莫莉一眼,開口道,“莫莉,你不是還要削土豆嗎?” “哦——好吧——唐克斯,你會用削皮咒嗎?” “會的會的!”唐克斯十分積極地猛點頭,伸手想去端土豆,卻不小心碰倒了灶臺上的一大瓶橄欖油。 不等莫莉驚叫,早有準(zhǔn)備的瑪西婭娜一揮魔杖,橄欖油瓶站了起來,潑出來的油自己回到瓶子里,瓶子還自動自覺地挪開,離危險的熱源、灶臺邊和最危險的唐克斯遠(yuǎn)了些。 唐克斯根本沒發(fā)現(xiàn)自己造成的麻煩,高高興興地端起土豆,“就是這些嗎?我還可以多削一點的。” 瑪西婭娜走過來笑著說,“削土豆是相當(dāng)細(xì)致的活呢,慢慢來,記得要挑走發(fā)了芽的部分,削好了的放在這個裝了水的盆子里啊?!?/br> 她一邊說著,一邊毫不容情地把唐克斯牢牢按在椅子上。 唐克斯認(rèn)真聽著,點頭如啄米。見唐克斯穩(wěn)妥地坐下,沒有再打翻什么,莫莉稍微放心了些,繼續(xù)回過身去攪拌她的燉湯。 斯內(nèi)普在門口遠(yuǎn)遠(yuǎn)看著瑪西婭娜把唐克斯哄得服服帖帖,覺得她頗似一個辛苦管教meimei的大姐?,斘鲖I娜好不容易安置了唐克斯,回過身去用魔杖指揮一把利刀把兩個紅蔥和一把口蘑切成薄片,同時左手把一個平底鍋放在灶火上,手掌平平懸在鍋底上面——他知道她在判斷鍋燒得有多熱。過了一會,她把紅蔥和蘑菇片加進(jìn)去,左手不斷翻炒,右手抓過一個又一個香料或是醬汁的瓶子,或多或少地往里加。她沒有使用量勺,但手腕很穩(wěn),顯然心里有數(shù)一滴都不會加多。 斯內(nèi)普自忖自己做魔藥的時候也能做到這點,不過這是十?dāng)?shù)年經(jīng)驗所致——看來這女巫的魔藥天賦最終是用到做飯上了。 當(dāng)紅蔥發(fā)出開始焦糖化的甜香,瑪西婭娜把火調(diào)大,在把鍋燒熱的時候拿過一瓶干邑咕嘟嘟倒進(jìn)蓋滿鍋底的量,然后左手一打響指,一股火苗登時點燃了烈酒,酒精燃燒,一股誘人的香味頓時充滿了整個廚房,連窩在一旁打盹的蒙頓格斯也忍不住喊道,“這是在做什么?好香!” 這時斯內(nèi)普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擠滿了等著開飯的鳳凰社員們,蒙頓格斯垂涎欲滴地問,“那醬汁是做什么用的?” “配牛rou。”瑪西婭娜笑著看向他們,“莫莉做了頂好的香腸燉小扁豆,先暖暖和和地喝一碗開胃,來一點重味的牛rou,再用亞瑟最拿手的烤雜蔬解膩,就吃得很舒服了。”她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幫唐克斯收拾掉得到處都是的土豆皮。 在今年夏天之前,斯內(nèi)普從未親眼見過瑪西婭娜烹調(diào),但他發(fā)現(xiàn)她做飯的過程有種莫名其妙的魔力??粗`巧地切著菜,小心地分辨著食物烹調(diào)中氣味顏色的變化,及時又微妙地調(diào)整著火候,真像是另一個魔藥大師在制作能讓人覺得幸福的魔藥。 因此他總會多留一會,看她在廚房里和莫莉一同專注又快樂地忙碌。這種煙火氣自他母親過世,他已二十年未見。他也早已忘記,這種溫暖的,忙碌的,世俗的香氣,是怎樣曾讓年幼的他覺得由衷幸福過。 盡管如此,他從未留下來吃過晚飯。 畢竟食物再怎么誘人也沒法抵消與厭惡之人同桌吃飯帶來的反胃——布萊克于他是壞東道,他于布萊克又何嘗不是個惡客?瑪西婭娜這樣滿懷熱忱做出來的好飯好菜,端到一個劍拔弩張的晚餐桌上,按她的話說,真是“很對不起美食”。 他想起她說這話時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笑了一笑,發(fā)現(xiàn)羅恩居然擠在自己旁邊,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準(zhǔn)備要走了。 斯內(nèi)普擠出一堆抻著脖子饑腸轆轆的鳳凰社員,撣了撣袍子走向大門。在他快要開門之前,忽地被叫住了。他回頭,發(fā)現(xiàn)瑪西婭娜匆匆地跑來,她仰頭看著他,“你今天也還是不留下嗎?” “不了。” “那……這個給你。”她遞過一個紙盒,“我親手做的。每次你都不留,我們辛辛苦苦做的吃食就你一個從不捧場?!?/br> 他接過,微微挑眉?,斘鲖I娜顯得有些窘迫,“開玩笑的,也不是非要你嘗的意思。要不合口味就算了吧?!?/br> 說完她返身快步離去了。 斯內(nèi)普幻影移形回到了蜘蛛尾巷。他走過一扇扇用木板釘著的破舊窗戶,邁過鵝卵石路上的垃圾,身旁是那條污染嚴(yán)重的小河。他走到最盡頭的房屋前,一揮魔杖解除了防護(hù)的咒語,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他把口袋里的紙盒放在桌子上,打開,里面是一個女孩子拳頭大小的玻璃杯,里面淡褐的手指蛋糕和乳白色的奶油一層一層地交疊成漂亮的紋樣,上面厚厚撒著一層可可粉和磨成碎屑的黑巧克力。是提拉米蘇,正正好一個人的分量。 是甜點啊。 他把蓋子合上,打開冰箱取出幾片有些失了水分的生菜葉,幾片冷切牛rou和一片干酪,又從櫥柜里取了兩片袋裝的吐司面包。他把面包往碟子上一撂,打算往上面放生菜,忽然停住了。 他想起瑪西婭娜笑著說醬汁要配牛rou的樣子,忽然想知道,她若是在這里,會說什么呢?大概會說要掌握火候,把面包烤得外酥內(nèi)軟,干酪微微融化,另一片抹夠黃油,也烤得微微焦黃吧。她大概還要往里加上各種稀奇古怪但是搭配起來味道絕妙的香草或是調(diào)味品。他拉開冰箱,發(fā)現(xiàn)調(diào)味品的話只有黃芥末——好像是可以配牛rou的吧?他把瓶子翻過來一看,過期了,但他有沒有給它施過保鮮咒呢?算了,不記得了——他順手把黃芥末扔進(jìn)了垃圾箱。 他打開灶火,把一個平底鍋放上去,在一片面包上放上干酪,在另一片上抹了多多的黃油,想一想又放上牛rou片,放進(jìn)鍋里——是應(yīng)該這么做的吧?他不大確定。 作為一個魔藥大師,至少掌控火候?qū)λ箖?nèi)普來說是小菜一碟。他及時把面包片取出,夾上生菜片,放進(jìn)碟子里。這一個樸素的牛rou三明治看上去表面焦黃,半融化的干酪流到牛rou上,賣相比平時的冷三明治好了何止十倍。他取出一把刀,把三明治對角切成兩塊,刀刃切入面包時發(fā)出了咔嗞一聲脆響。 他在餐桌前坐下,咬了一口,覺得自己還是頗有廚藝天分。 轉(zhuǎn)念一想,人真是有趣:本來只是決定略熱一熱面包,但一旦把面包烤好了,就覺得不把牛rou也烤暖就配不上。等到把三明治做得盡善盡美,就覺得不把它切成標(biāo)致的兩角就對不住它。等到切了三明治,又覺得不能像平時那樣站在料理臺前就把它吞了,非要放在碟子上,端到餐桌前一本正經(jīng)地吃下去才行。 這就是瑪西婭娜·拉羅薩的壞影響,這樣下去,過不了兩個月恐怕他就要變成要聽著古典音樂才能吃得下飯的娘娘腔了……不,他打死都不會成為盧修斯·馬爾福那種人的。他想著,又笑著搖了搖頭。 吃過正餐,他拿來一個小勺子,挖了一口提拉米蘇。當(dāng)然是很好吃的。從浸了咖啡酒液的手指餅,到濃郁順滑的芝士奶油,從甜度到咖啡和酒的平衡,沒有一處不貼合他口味。 咖啡這樣苦澀和酒這樣嗆人的東西居然可以天衣無縫地融合到奶油的香甜里。不可思議。不過既然一雙執(zhí)劍殺人的手也可以堆雪人,也可以溫柔地?fù)嵘弦粋€人的額頭,也可以烹制佳肴,那么大概也沒那么不可思議。 他坐在廚房暖黃的燈光下,整個蜘蛛尾巷19號里,現(xiàn)下唯有這個角落有一絲活氣。他的整個房子都是冷清荒蕪的,房子外更是破敗,他有些出神。下周就是這一代鳳凰社和黑魔王的第一次大型碰撞了。食死徒會分幾隊去伏擊一些魔法部的低級職員,目的是用奪魂咒控制他們。但他知道黑魔王并不在意這些小魚小蝦,他在謀劃著更重要的東西……他現(xiàn)在手下能用的人太少了。 會有傷亡嗎?他不知道,但是瑪莎大概會沒事。 她一定會沒事的。 ※※※※※※※※※※※※※※※※※※※※ 唐克斯這種無差別攻擊周圍環(huán)境的屬性,認(rèn)真說來應(yīng)該算是因果律武器吧(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