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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南音又不明白了,有人是誰? 是你弟弟,池澈。 但晏沉淵只是笑了下,那么多想當(dāng)皇帝的皇子,哪個不眼紅顧凌羽前些時日深得狗皇帝青睞,這種問題問來你不覺得很白癡么? 池南音: 你才白癡,你全家都白癡! 你還白吃! 白吃你還挑剔,串都沒吃幾個,你就是不喜歡! 晏沉淵大掌按在池南音腦袋上:住腦。 池南音: 我就不??!你管天管地還能得著我我腦內(nèi)罵人么! 你不喜歡吃燒烤么?池南音問。 喜歡。 才怪呢。池南音小聲咕噥。 她可是超貼心的好嗎? 什么腰子韭菜還有秋葵的一樣都沒給晏沉淵帶,就怕他吃了那個啥,啥氣過旺,他又半身不遂的,容易出事。 結(jié)果他都不喜歡。 晏沉淵瞧著她一臉郁悶的神色,笑著說:梅園的梅花開了,推我去看看吧。 好吧。池南音沒什么味口了,推著晏沉淵去梅園。 聽展危說,今年的雪比往年下得都要大,漫天飛雪常常下得要迷了人的眼睛。 池南音還是個社畜的時候,是個南方人,而眾所周知,比雪更好玩的就是見到雪的南方人。 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雪,大得跟下瘋了似的。 她說,瑞雪兆豐年。 晏沉淵心想,大雪覆白骨。 梅花也的確開得好,天氣愈是寒冷,梅便愈是欺雪凌霜,傲骨錚錚。 不知是什么時候,晏沉淵在梅園里立了個精致的小亭子,就巧妙地藏在梅花深處,四面都是撲鼻的梅香。 但她在亭子里待不住,連黑貓都懼寒,不肯溜到外面玩了,她卻可以跑出去撲雪地,滾雪球,堆雪人,打雪仗,凍得一雙小手通紅也玩得不亦樂乎。 而晏沉淵就在亭子里笑望著她。 展危時常覺得,自家大人這是養(yǎng)了個閨女。 亭子里擺了小案,生了火爐,還溫了酒,池南音瘋夠了跑回來,抿了一口溫?zé)岬木?,發(fā)出幸福的嘆息聲。 然后就開始跟展危劃拳搖骰子吆五喝六。 他們玩的是最簡單的比大小,一粒骰子看點數(shù)定輸贏,輸?shù)暮染啤?/br> 展危怎么說也是一練家子,但反復(fù)地輸給池南音這事兒讓他覺得; 大人你過份了??! 酒桌之上無兄弟,你這么偏幫池姑娘讓我一直輸,我不要面子的?。?/br> 甭管他怎么努力搖六點,反正只要晏沉淵抬抬手指,他開出的點數(shù)一定會比池南音小。 池南音再次覺得:我一定是全天下運氣最最最好的人了! 后來展危實在頂不住了,再這么喝下去他得喝醉,就拱手認(rèn)輸,溜之大吉。 池南音也有點暈乎乎的了,坐在蒲團(tuán)上搖搖晃晃傻兮兮地憨笑。 國師她醉得口齒不清,下巴墊在晏沉淵腿上,紅著小臉望著他。 晏沉淵低頭,喉結(jié)微動。 嗯? 燒烤真的很好吃的,你下次試試嘛,我不放那么多調(diào)味料了,我們吃清淡一些。 都醉成這樣了,還不忘了賣安利,池南音絕對是燒烤的頭號粉絲了。 晏沉淵手指撫過她臉頰,笑道:好,下次我們試試。 池南音得到答復(fù),滿意地抱著晏沉淵的小腿,腦袋歪在他大腿上睡過去。 晏沉淵勾來放在旁邊的輕軟毛毯,蓋在她身上,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因為醉酒而有些發(fā)燙的面頰,長嘆了一聲氣。 唉。 大雪下了又下,積了又積,天氣也冷得異常。 那冷意無可抵擋,著再多的衣裳也阻止不了鉆進(jìn)骨頭的寒冷。 在滄京城里活了一輩子的老人們,望著這反常近妖的天氣,跪在地上求神。 他們不知是如何觸怒了天上的神仙和菩薩,降下這等不祥之兆。 飛入朝堂的災(zāi)情折子也如這雪花一樣多,明宣帝不動聲色地著令各部通力合作,開倉放糧賑災(zāi),以解眼下之憂。 主理此事的人是剛剛洗涮了冤屈的二皇子顧凌羽,才被放出沒多久,又得陛下委以這般重任,眾朝臣看他的眼神,不由得大有深意。 可是只有顧凌羽心里明白,他以前英明神武的父皇,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力有不逮了。 祀岳淵之事他父皇說,是無奈之舉。 顧凌羽仍不明白以人命填谷到底是怎么個無奈法,但那時起,他就知道,一旦姜劍望得知此事,必反之。 父皇說,無妨,自有國師在。 是國師要的這些人,是國師要填祀岳淵,是國師之過。 顧凌羽亦不明白,他父皇是如何能心安理得,鎮(zhèn)定自若地說出那些話。但同樣自那時起,他也知道了,當(dāng)日池南音在街上為國師鳴不平時,是何心情。 他問他的父皇,國師何過之有? 接著,他便被父皇扣以似與反臣姜劍望暗中來往的罪名,禁足府上,不得外出,足足數(shù)月。 那幾個月里,顧凌羽并沒有閑著,他不會蠢到等時間來為自己證明他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