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人工修建是需要銀錢的,我雖然是仙尊,但手下就徒弟四五個,掙錢的路子并不多,所以我比較窮,蠅營狗茍幾十年,搭建出來的窩兒也就四處。 每個窩兒都是我的心頭rou,現(xiàn)在卻被人毀了個徹底! 我rou疼!不是一般的rou疼。 這些修仙派太不厚道了!來我各個窩里搜查我勉強忍了,但沒搜到人直接將我的窩毀了燒了就太不人道了! 自那日我?guī)嗳茧x開后,青燃有可能是魔的傳言就傳的沸沸揚揚的,以至于引來修仙各大門派的討伐,紛紛要求將青燃交出來。 我的功夫沒恢復(fù),而門下其他弟子數(shù)量太少,不足以和眾修仙派抗衡,而我又不可能把青燃交出去,所以我只能帶著弟子們各種跑路,輾轉(zhuǎn)于各個窩兒。 現(xiàn)在最后一個窩也被端了,這一瞬間,我出離憤怒了。 太欺負人了!真把我青眉仙尊當成柔弱小花來欺負了? 想當年我為花妖時可是一朵橫行妖界的霸王花,一絲一毫的氣也受不得,誰敢拆了我洞里一塊磚,我就能鍥而不舍地追殺對方數(shù)年,不賠我一座洞府不算完。 從修仙以后,我佛系不少,不再看重身外之物,在這個世界我也恪守仙者信條,做一名大度的仙。倒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被頻繁拆家,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誰干的?”我怒問。 在這里守護的童子大概第一次看到我發(fā)怒,很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是……還是風林派?!?/br> 我:“……” 我熊熊的怒氣偃旗息鼓了一半。 風林派是這個大陸第二大修仙門派,門下高手如云,在這大陸幾乎無人敢惹。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對風林派有特殊的情結(jié)。 當年的風衍君所創(chuàng)立的門派也是風林派,雖然此風林派不是彼風林派,但既然重了名兒,那冥冥之中兩派應(yīng)該就有點小關(guān)系,足以讓我高看一眼。 算了! 我輕吸一口氣,算了吧,身外物,宅院什么的不過是身外物。 我再設(shè)法找地方修蓋一處便是,就當給遠在天庭的風衍太子一個面子。 更何況我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不宜動術(shù)法。 我揮了揮手,正要說什么,但小童又說了一句話,讓我心頭火重新燃起。 “仙尊,流云師兄被他們也抓去了,他們還說……還說仙尊如果不能在三日內(nèi)將青燃師兄交出,他們就將流云師兄在朝日臺上暴曬示眾?!?/br> 我:“!??!” 這就不能忍了。 朝日臺名字好聽,其實是個施刑的地方,那個地方太陽極為熱辣,常年溫度在四十度以上,而被暴曬的人還要禁錮在一根銅柱子上,銅柱子被炙烤的火熱,溫度得有七八十度,人困在上面時暴曬上一個時辰就能曬死,就算修為高的人受刑,也熬不過三天。 我這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護短,每個徒弟都是我的心頭rou,任何一個受苦我也忍不得。 所以這個徒弟是必須要救的。 我現(xiàn)在功夫尚沒恢復(fù),又不能使用仙法,手下可用的人又不足,想來想去,我決定聯(lián)系聯(lián)系清風宗的宗主辛楓言。 他是仙盟的盟主,有排面有手段,而風林派這次做的事有些陰損,上不了臺面,他只要肯出手,此事等于成功一半。 還不錯,傳音符剛剛點開,辛楓言就接起。 他還像往日一樣熱情,在傳音符中對我噓寒問暖,我沒心思和他多扯沒用的,略寒暄了兩句后,就切入了正題,請他幫這個忙。 他略一頓,有些為難:“青眉,我現(xiàn)在檀香海除魔,今日趕不回去?!?/br> 我心一沉,檀香海離此有兩萬里之遙,辛楓言就算現(xiàn)在就出發(fā),也要明日晚間才能趕回來。而今天就是風林派所給的期限最后一天,如無意外,明日我那流云徒兒就會被綁向朝日臺上受刑。 幸好辛楓言隨后說的幾句話又讓我松一口氣:“你別急,我現(xiàn)在雖然趕不回去,但我可以聯(lián)系風林派的宗主,讓他再寬限幾日,等我回去再說?!?/br> 我扶額:“你就不能直接讓他放人?畢竟流云是無辜的?!?/br> 辛楓言嘆氣:“青眉,仙魔不兩立,這是修仙之人的底線,魔青燃的事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你又不肯讓青燃做測試,眾修仙門派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不過你放心,我先和他們打聲招呼,他們不敢太胡來的,你等我,我這就回來為你擺平?!?/br> 我算了算時間,就算辛楓言的面子暫時沒管用,我那流云徒弟也就受一天的罪,以他的功夫,足能抗過去。 我不能輕舉妄動。 “好。”我應(yīng)了下來,對辛楓言還是很感激的:“楓言,謝謝你?!?/br> 我知道此事發(fā)生后他也擔了很大壓力,不知道多少門派逼他出手向我施壓,他都抗了過來,只是沒同我說而已。 辛楓言聲音柔和:“青眉,不必和我客氣,無論何時我都相信你。此事解決,你和徒弟們還是來我清風宗小住吧,我另外給你們劃一處宅院住下,他們再大膽,也不敢來我清風宗亂來的。你放心,你如不想讓青燃做測試,我便不會逼迫你們……” 第8章 青燃被抓 為師去把他們救回來 他開的條件可以說無以倫比的優(yōu)厚,而我所有的窩被毀,正是無處可去,老實說我有些心動。 “楓言,你讓我想想?!?/br> “好,我們見面再好好聊?!?/br> 掛斷了傳音符,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夕陽已經(jīng)墜落在地平線一半,眼見著暮色就要籠罩下來。 我吩咐身邊的兩個的徒弟,讓他們帶那護院的小童去找個人家借宿,并嚴厲叮囑他們不許輕舉妄動,沒有我的吩咐不得擅自出平津山。 我這幾個徒弟平時雖然常常打打鬧鬧,時有摩擦,但彼此之間感情還是很深厚的。從聽說流云被擄走后,這兩個徒弟就義憤填膺的,一副躍躍欲試想要跑去救人的架勢。 他們現(xiàn)在還小,去了也是平白送人頭,我自然不允許他們?nèi)ッ半U。 徒弟們還是很聽話的,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帶著那小童走了。 那小童走時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我正心思煩亂,就沒注意。 我在竹林里打坐了一夜。 我這次的舊疾延續(xù)的時間分外的長,原先一兩天就能恢復(fù),這次卻扯扯拉拉了已經(jīng)七八天了,還沒好利索。 當然,普通的行動和駕云倒是沒問題,但不能妄動靈力,不然病情會加重。 我本體是花,那時的鄰居就是竹子,在竹林里我恢復(fù)的格外快些。 這次打坐的時間稍稍有些久,等我醒來,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升上了頭頂。 中午了! 我起身,算算時間,辛楓言還得三四個時辰才能回來。 我決心先去探望一下青燃。 那次從山中回來,青燃受傷挺重的,所以我就讓他閉關(guān)修煉去了。 他閉關(guān)修煉的地方極秘密,是我親手開辟出來的,離竹林不算遠,我七拐八繞,終于來到那山洞前。 撥開山洞前虛掩的雜草,我推開暗門,走了進去,然后我怔住了。 這山洞并不大,一目了然。 洞內(nèi)蒲團依舊,青石榻依舊,而本該在此修煉的青燃卻不知所蹤。 這小兔崽子出關(guān)了? 我明明讓他必須閉關(guān)滿一個月的!小混蛋不聽話! 我立即拿出傳音符聯(lián)系他,卻沒想到傳音符壓根不亮,也就是說要么是他手里的傳音符已毀,要么像上次那樣,失陷到什么結(jié)界里去了。 我有些氣也有些慌,青燃帝君啊,咱能不能少折騰點?不要動不動就失蹤? 本花仙這一條小命快被你折騰沒了。 這第三世的劫太難造了,我覺得我有些扛不住。 心累! 他不聲不響地會跑去哪里呢? 我敲了敲太陽xue,正在琢磨,腰袢紫色的傳音符忽然亮起,是我的三徒弟紫云,昨晚帶小童去歇息中的一位。 我一共四個徒弟,青燃,流云,紫云,華云。 分給每一位徒弟的傳音符顏色也不同,青燃的是青色,紫云的紫色。十分地方便辨認。 我接起,紫云的聲音急急地傳過來,向我報告了一個消息,這消息差點將我一顆心打入深淵。 “師父,不好了,剛才小堡和徒兒說,青燃師兄昨天先聽到關(guān)于流云師兄的消息,他直接去救人了,直到現(xiàn)在也聯(lián)系不上……”(小堡是那位童子) 我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怒喝:“混賬,怎么不早說?!” “小堡說,青燃師兄臨走時叮囑他,不讓他告訴師父,所以他一直不敢說,還是徒兒看他心事重重的,剛剛套問出來?!?/br> 我沒再說廢話,只囑咐了一句:“你們乖乖在那里繼續(xù)茍著,不許妄動,為師去把他們都救回來!” “可師父您還沒恢復(fù)……”紫云擔憂。 “放心,師父自有法子?!蔽覓鞌嗔藗饕舴?,捋了捋袖子。我確實還沒完全恢復(fù),但現(xiàn)在顧不得了! 青燃肯定是失陷在里面了! 如果只是流云被抓,他也就受點小罪,不會有性命之憂,也不會真正傷筋動骨。 但青燃不一樣,他是純正的魔,一旦被測出來,那些修仙者對他絕對不會客氣! 仙魔是死對頭,爭斗了這么多年,仇恨已經(jīng)刻畫進骨髓里,流淌進血液中,雙方無論誰抓到對方的人,那就是向死里折騰,各種變態(tài)法子層出不窮。 再佛系的修仙者一旦對上魔,那也會化身為金剛屠夫。 現(xiàn)在的青燃在受什么罪我?guī)缀醪桓蚁搿?/br> 我一刻也不能耽誤了。 我拿出了玉帝賜給我的第二枚追蹤符…… …… 風林派的朝日臺是個懲罰人的地方,本門的弟子犯了大錯會在這里暴曬示眾,不死也會脫層皮。 至于抓到魔,也會在朝日臺上進行公開處刑,自然就不是暴曬這么簡單了,而是上各種讓人談之色變的刑罰。 所以風林派的弟子提起這個地方就心里打怵。 今日對風林派的人來說,也是個大日子。 因為他們抓到了魔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