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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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哦,是壞了就不能用 了。” 艾貝像是完全沒考慮過“要殺死他”這個問題,聲音幾乎與伊澤的同時響起。 伊澤松了口氣,奧特的表情卻更猙獰了。 艾貝猝不及防往奧特嘴巴里塞了一顆巧克力,小聲關懷他:“甜嗎?少說話,節(jié)省一下體力?!?- “……”伊澤感受到了一種溫柔的殘酷,如果他是奧特,現(xiàn)在神經(jīng)大概如同被鋸子來回拉鋸,已經(jīng)被艾貝逼瘋了。他看著奧特 在棋局世界里小少年一樣只到他腰部的身高,不由感嘆:“這樣對一個小孩子,總覺得于心不忍?!?/br> 艾貝一直沒有被奧特的外表迷惑,不知是不是和她現(xiàn)實中看上去也很嬌小有關。 不過他也知道奧特的能力,如果不強行壓制,很可能遭到反噬,只是感慨人容易被事物的表面所迷惑罷了。 艾貝問:“會殺人的小孩嗎?” “也是,小孩子可不會殺人。”他笑著說,卻發(fā)現(xiàn)艾貝的神情不以為然,頓了下,“你見過殺人的孩子?” “見過哦?!彼恢氲绞裁?,語氣像在回憶,“見過很多?!?/br> 但說出這句后,她就沒有再說話了。伊澤仿佛又看到了那雙灰色的眼睛,像城市上空的迷霧,又像角落里的灰一樣,仿佛吹一口氣就能散,卻又揮之不去。 他一句“真的嗎”到了嘴邊,卻問不出來,就好像這不是一個簡單能回答的問題。 別墅里靜悄悄地,如同沒有人居住,不知是家主人出了門,還是聽到了警報聲張網(wǎng)以待。他們慢慢靠近了三樓的主臥室,根據(jù)伊澤的分析和利克透露出的信息,奧德里奇·哈里斯就住在這里。而在他們靠近地圖上的主臥,打開它的房門時,聽到了嘩嘩的沖澡聲,激昂的交響樂沖破了樊籠,命運感十足的音浪沖刷著他們的耳膜。 房間里,通訊器不斷閃爍著紅光,給出了有人入侵住宅的警告,卻無人注意。 幾人對看一眼。 這運氣也未免太好了?和陷阱有什么區(qū)別? 范妮狐疑地看了奧特一眼,擔心是藍方的人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奧特連發(fā)出冷哼聲都不屑。 就在他們躊躇不前時,艾貝率先進了臥室,伊澤伸手攔都沒來得及。幸好臥室內沒有任何機關,她沒有遭到任何攻擊,一直走到衣柜前才停了下來。 她站在衣柜前不動,表情似乎在思考。 “想干嗎?”跟隨而來的伊澤做了個口型問她。 艾貝伸手打開了衣柜。 * 浴室里的聲音停了下來,房間里歸于平靜。 一個男人穿著浴袍從里面走出,他先去倒了杯溫水喝,然后他發(fā)現(xiàn)了床尾的通訊器在閃。當他走向通訊器,經(jīng)過衣柜之時,突然,衣柜打開了淺淺的一條縫隙—— 有一只白皙嬌嫩的手從里面伸出,寒光一閃,猝然抹上了他的脖子。 他倒在了地上,一切都像是結束了。 但棋局還在運轉。 房間里依然悄然無聲。 伊澤從藏身處走出,就確定地說:“還活著?!边€能察覺到富商的呼吸聲。-- 他將人翻轉過來。這是一個有點白胖的男人,抬頭紋很淺,法令紋卻有點深,似乎常常會笑。b經(jīng)商的人大都為人和氣,有這樣一張臉不出奇。b此刻,他眼神驚恐地望著他們這些闖入者,想發(fā)出聲音,卻因為喉管被割破,只發(fā)出了短促地氣音,“啊。” 其他人也都出來了。奧特和艾貝藏在同一間衣柜,艾貝出來時,順便將奧特那邊的柜門也打開了。少年冷漠地挨靠在柜壁上,半屈起一條腿,手搭在上面,從表情里解讀不出半分信息。 范妮皺眉:“我說了,不是照著提示的場景去殺就可以了?!?/br>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br> “那試了之后呢?” 艾貝偏頭觀察了一下首富:“確實沒什么用。但至少他沒有猜到我會用這種方式殺他,對吧?” “……” 范妮快被她氣死了。 眼見奧德里奇死不了,艾貝將他提溜起來,拎著他的脖子,像給公雞放血一般又往他的脖子里割下了深深地一道口子,血流得卻很慢,如同被油脂堵住了,只落下幾滴混著黃色油脂的血水來。 范妮看得差點吐出來。 “沒有擊破防御層,血太厚了?!?/br> 伊澤在簡短地觀察后,給出了較為形象的游戲名詞解釋。否則實在不能說明一個正常人在這樣的情形下,為什么會沒有失血而死。 從一開始,伊澤就提到過pc棋內部的數(shù)據(jù)原理,如同全息網(wǎng)絡游戲的加點分配,富商如果是選手,那么顯然他的攻擊能力沒有加多少,但物理防御點到了最高。 怪不得奧特這么鎮(zhèn)定,完全不怕他們強殺,除了基礎的別墅機關,連最簡單的防御都沒有做。 “這就是特殊武器的意義!我早就說了,沒有特殊武器,你殺不了他。我承認你殺人很厲害,但這不是簡單的武力值高就能達成的任務,現(xiàn)在怎么辦,就靠一滴滴給他放血嗎?” 范妮眼看著變得煩躁起來,開始在屋中來回踱步,語氣也不太好。 她看上去像是非常為紅方的勝利感到煩惱,實際上,無論是搶奪鏡頭的踱步動作,還是她說話的內容,都明顯在提醒著觀眾,“富商”是她推算出來的目標人物,并且她早一步就預料到了事情的發(fā)展。 而無法達成勝利的武器,是被艾貝提早消耗掉了。 艾貝放開了奧德里奇的脖子,抬眼問她:“你是不是忘了,誰才是這一回合的主執(zhí)棋手?”她的手在虛空中一劃,就像打開了主執(zhí)棋手的界面。而那里所擁有的權限,范妮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可以毫無負擔地給別人用,但絕不想感受那項權限帶來的體驗。 恐懼油然而生,她猛地后退了一步。 艾貝一路都在笑,讓人覺得像個可愛的來春游的小姑娘,眼下眼神驟然變化,平靜無波,令人無端感到汗毛顫栗。 “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只需要……安靜地等?!彼龁?,“可以嗎?” 范妮按住了頸邊的寒意,不敢開口,只是“安靜”地低頭點了兩下。 就在這時,被塞進衣柜后就沒人注意的奧特發(fā)出了一聲低笑。-- 他的嘴裂開,嘴角因為皮rou撕裂,令笑容弧度變得更大,有一絲叫人心慌的詭異感:“你在等什么?那只兔子嗎?” “不好意思,這顆棋子,是我先拿到了?!?/br> 第100章 殺死執(zhí)政官(十七) 奧特的話音落下,如重物砸在地上碎裂開來,房間里有一剎那的安靜。 “是指你那位搭檔兔子?他怎么了?”伊澤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兔子大概就是游樂園的那位兔子先生,對方確實很詭異。 范妮沒說話,但鎖緊不放的眉頭似乎也在想奧特這句話的意義。 “啪”地一聲清脆響亮,艾貝一只手拍在奧特的臉上,將他的臉擋了回去:“笑得太難看了。” “……” 奧特臉上滲人的笑不變,哪怕他撕扯開來的嘴角,教人看得牙筋發(fā)酸。她的手拿開以后,他的視線仍然直勾勾地盯著她:“就憑其他兩個蠢貨,連你干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想讓他們兩個幫你解決問題吧?” “原來你在這里忍辱負重,就是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哦?”艾貝問他。 他的眼神傲然,輕輕一掃她,就像在說“當然了”。 “那你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后悔了吧?!?/br> “……” 奧特想起一路來的經(jīng)歷,張狂的表情終于收斂了三分。他嘶啞的聲調里不免帶上了火氣,執(zhí)著地盯著她:“喂,你別逃啊。沒了這顆棋,你想做的事就做不成了吧?” “我想做的事,我想做什么事?” 艾貝慢慢地將這句問話吐出口,發(fā)現(xiàn)了他眼神里細微的變化,她笑了,“原來你也不知道。” “……” “倒是你。你說掌握了兔子先生這顆棋,究竟是說你一開始就將他招攬到了陣營里,還是現(xiàn)在呢?不會是一開始,因為執(zhí)政官a,哦,就是我們給你那位隊友標記的稱呼,你的是執(zhí)政官b哦。我在酒吧見到他的時候,他和兔子先生有過一次對視,他顯然不認識他。從當時他的神情來看,也許還在直播間與觀眾腹誹,因為兔子先生的眼神實在太火熱了。這位執(zhí)政官a先生,看來不知道兔子先生就是他的任務目標呢?!?/br> 奧特的眼神微變。 因為她提到了“任務目標”。 “從后來的結果——也就是執(zhí)政官a先生并非真正的執(zhí)政官來看,酒吧像是一個陷阱,誘導我們攻擊方的人去找到你們,確認‘眼睛手術’的信息,但其實,他真正要做的事是找到一個人。找到一個,能夠左右你們布局的人。” 伊澤有些費解:“左右他們布局的人?” “嗯,我們會下意識地遵循攻擊方的思維,哪怕是防守方的觀眾也一樣,想的都是怎么破解他們布下的局??墒俏矣浀媚阏f過,防守方除了被動等待攻擊方的破解,也有能夠結束棋局的條件,只是需要多個回合的時間,多個回合……大家漸漸就把它忘了,你忘了,他們也忘了,但防守方的人可不會忘?!?/br> “你也沒忘……”伊澤忍不住說。 艾貝眨眼,“我不會玩這個游戲,當然什么線索都要認真記清楚了?!焙孟袢珣{自己的勤懇努力在破解棋 局一般。 觀眾這才恍然間想起,這是她第一次玩plotchess。 從上一個回合開始,幾乎沒人在稱呼她為“小主播”,倒是涌出了許多人稱呼她為“那個武力值高得變態(tài)的主播”。 “所以那位兔子先生就是那個左右他們棋局的人?”伊澤聽得越來越糊涂,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他能怎么左右?” “那就要把幾個信息都連起來了。市政廳、武器研究院、富商,還有上帝的使者,把這幾個名詞列在一起,如果讓你寫一個故事,你會寫出什么?”-- 伊澤的腦子里仿佛有靈光一閃而過,只是閃得太快,全然沒機會抓住。 “很簡單哦,不要想的太復雜,普通人的思路就是貪污**、官商勾結、和平與戰(zhàn)爭。他們其實在背景布局上沒有什么新意的。故事想好以后,線索信息會幫你驗證你所想到的故事的正確性,你再去找他們計劃中的漏洞,也就不難了?!彼f完之后,看著還在頭痛的伊澤,想了想道,“伊伊你真的理解不了的話也沒有關系?!?/br> 伊澤:那個寵物一樣的叫法果然不是錯覺。 但他理解了艾貝的思路與做法。她和范妮不一樣,范妮是從每一個細節(jié)線索中去推測背后的深意,就像揪住每一根毛線的頭,直到發(fā)現(xiàn)它是斷開的線,又或者它確實連接著那個謎團,再將正確地信息拼湊到一起。但這樣做耗費時間,也容易被敵方故意扔出的錯誤信息所誤導。而艾貝一開始就轉換了自己的視角,通過簡單的關鍵詞,以藍方的角度去模擬棋盤布置,再通過棋子變化更改棋局模板。這樣做對大局看得更加清晰,也易于找到棋盤中的內在聯(lián)系。 話雖如此,還是那句話,要做到實在太難了。 艾貝的解釋很任性,想到哪里就拐到哪里,乍一聽很混亂,仔細將線抽出來,就會發(fā)現(xiàn)她對所有事物可怕的清晰認知。 “我還要謝謝你呢?!卑悅冗^頭,望著從剛剛起就仿佛在想事情的奧特,她笑得甜甜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信息。你是把他抓起來了吧,但你為什么要抓他呢?所以他真的是藍方最關鍵的那一步棋呀。” “哈?!眾W特下顎微揚,狂妄依舊:“就算你猜到了又如何,他現(xiàn)在在我手上,無論你需要他做什么都已經(jīng)失敗了?!?/br> “是嗎?” 艾貝突然從懷里拿出了一份油墨刊印的報紙,正是伊澤以為她要拿來打發(fā)時間的,從富商家的庭院信箱里取出的那份 普通報紙。她無視房間里的氣氛,打開來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