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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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妮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你這是……” “啊,我在看這個。” 她將報紙攤開放在地上,方便眾人閱覽。細白的手指翻過了政治版面、娛樂版面,來到了民生板塊,一路往下劃,停在b一個求助信息欄上。那上面寫著“尋人啟事”。 將它每一行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就能看到“我找到了”四個字。 “ 這是我和兔子先生商量的一個聯(lián)絡(luò)暗號?!彼惶ь^就看見大家臉上難以言喻的表情,她仿佛毫無所覺,“書上看到的一種復(fù)古的聯(lián)絡(luò)方法,但很有趣哦,兔子先生也很喜歡?!?/br> “我要他做的事,他已經(jīng)完成了?!?/br> * 艾貝將伊澤單獨拉到房門外。首富不愧為首富,走廊上的裝修極盡奢華,掛的畫上都灑著金箔,看上金燦燦的滿是財氣。艾貝托著腮看畫,仿佛在牙疼。 伊澤帶上了門,問她“怎么了”。 “兔子先生被抓住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在這里別動,看好里面的人?!?/br> 伊澤一愣,“你不是說已經(jīng)完成了?” “騙他的。找到了只代表他找到了我要的東西,但不代表我們拿到了,也不代表這些東西已經(jīng)被利用起來了。”她繼續(xù)“牙疼”道。 這么久以來,這還是伊澤第一次看見艾貝神情不虞。 他有些愧疚自己沒幫上忙,但從奧特和艾貝開始對話以后,他腦內(nèi)的棋盤就如同被人掀翻了,不但有人在上面重新擺了一局,雙方執(zhí)棋手都在迅速落子,速度快得他看不清。 “你要怎么找?”-- “這個?!卑惾耘f指了下報紙,“重點是刊登日期,” 伊澤仔細一看,才突然發(fā)覺這個坐標有些不對,“日期是未來的某一天?這是……” 他對數(shù)字比較敏感,很快就想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月、日代表了城市的坐標。這是你給我的靈感哦?!币翝煽偸且杂螒虻慕嵌冉o她講解這個世界,所以她就給城市標了一個簡單的坐標方位。因為年月日的數(shù)字限制,數(shù)字劃出的區(qū)域范圍較大,并不精準,但對艾貝來說找到不難。 但—— 伊澤對她吸取知識的能力感到相當佩服,他還記得她最初進入世界懵懂無知的樣子。 可是幾乎是第一個回合結(jié)束,她就提出了“棋局世界進度條”的概念。他受她啟發(fā),做了具體的數(shù)字測算研究,大致研究出了觸發(fā)什么樣的事件會得到進度條上漲的百分比數(shù)目,這個測算當然還十分粗糙,但至少有一個相對直觀的回合制內(nèi)的時間概念。 也因此,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控制面板上的“進度條”,提醒她: “馬上就要進行下一輪投票了?!?/br> 如果富商是目標人物,刺殺富商無疑會產(chǎn)生重大影響,即使失敗了,對進度條也是一個不小的刺激。 目前艾貝的支持率明顯比范妮要高,但她平白消耗了關(guān)鍵武器的事,經(jīng)過范妮的提醒,再一次喚醒了觀眾。除非艾貝所說的武器真的可以殺死目標人物,否則一旦陷入僵局,就很有可能觸怒觀眾,他們可能會報復(fù)性投票給范妮,即使范妮遠不如她。 她分析了許多關(guān)于兔子先生的事,卻始終沒有提到她原來提到過的武器究竟在哪里。 伊澤不得不代觀眾問一句:“你的武器究竟是什么?” 艾貝望著他,回問道:“你覺得是什么呢?” -- 這就難倒伊澤了,他將他搜羅到的這個世界破壞力強的武器都問了一遍,得到的都是搖頭的答案。最后他氣喘吁吁地投降:“我猜不到了,不會是毒藥吧?!” “武器一定得是實體嗎?” 伊澤:“……” 艾貝將手中攤開的報紙,舉到了身前,認真地看著他,像看一個可愛的傻瓜:“有一種武器,叫做輿論?!?/br> 第101章 殺死執(zhí)政官(十八) 從一開始,奧特設(shè)下的棋局里, 能殺死執(zhí)政官的武器就不是那所謂的特殊武器。 他料準了有謀殺案的提示出現(xiàn), 紅方會將一位選手安排在武器研究院,那么關(guān)注到這個停擺的武器研究項目順理成章。如果奧特有制造先進武器的能力, 這個項目的幕后設(shè)計人大抵就是他本人。藍方之所以要襲擊武器研究院,也不過是為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情打掩護。炸毀武器庫最好的時間點就是在第一回 合, 為什么作為布局方的他們沒有想到? 因為它只是障眼法而已。 有研究院的爆炸在前, 誰又會注意到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找到兔子先生,解決自己布局上的漏洞。紅方當時的主執(zhí)棋手不但沒有發(fā)覺, 還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這件武器上。 如果說一開始,范妮對這件武器還存有一絲疑慮——因為這是伊澤做出的判斷——那么發(fā)現(xiàn)它即將被毀去之后,她就將它看成了破局的唯一關(guān)鍵。所以當艾貝毀去它時,她的情緒才會驟然崩潰。 但……為什么是輿論? “為什么是輿論?”伊澤問。 “因為是騙局啊?!卑愐贿吘韴蠹堃贿呎f, 笑笑的模樣就像在說謊話,反倒是卷報紙這件事更讓她上心。 代表著游戲里的體質(zhì),也就是血量上限,或者說防御力, 而這個單詞同時代表著“欺騙”與“騙局”。 “身體防御力是騙局,那什么才是真相?” 伊澤脫口而出:“精神力。” “是的哦,與防御力呈對比的不是攻擊力, 而是精神力。他的防御力堆得有多高,精神力就有多脆弱。所以簡單的武器是殺不死他的。” 奧特的設(shè)計初衷未必和這個詞有關(guān),但艾貝想到之后就覺得巧合得很有趣, 而對伊澤和觀眾來說,這樣的解釋簡單又直觀,再好不過。 而這,是兔子先生從一開始就給予她的提示。 第一回 合中,她玩了一局小游戲,那個小游戲叫做“讓兔子先生頭疼”,簡單的身體碰撞、搞怪搗蛋都不能讓他頭疼,最后是小朋友們的哭聲令他頭疼投降。一場奇怪的開局游戲,一個奇怪的結(jié)局??扇绻麑⑺{方當做兔子先生,怎么才能做到讓藍方頭疼呢? 這個結(jié)論從一開始就被送到了艾貝手心里,這就是兔子先生給出的小小獎勵。 會給出關(guān)鍵“武器”提示的兔子先生,自然是偏向于紅方陣營的人,所以她不需要確認對方的真實身份。當然,這也不是很難猜。 一盤棋局只有三個陣營,紅方、藍方,以及一個神秘莫測的“上帝的使者”。 他不是紅方的人,經(jīng)過“酒吧的對視”再排除藍方身份。他在酒吧出現(xiàn)的那天,酒吧出現(xiàn)了擴散疫情的“粉塵爆炸案”,所以他歸屬于“上帝的使者”,是其中的一員,這就是他的第二個身份。 “其實棋局世界給了我們很多提示呀,如果不打輿論戰(zhàn),那么報紙的刻意出現(xiàn)、那個組織的存在就都失去了意義。講故事的時候,怎么能不把所有的元素都用起來呢?” 伊澤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其實他仍然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 艾貝為他們解惑的方式就像在剝洋蔥,一層皮掉下來,“真相”辛辣刺激,可是定睛一看,仍然包裹著層層薄白的皮,看似一眼就能看透,卻始終看不到核心。 現(xiàn)在他最好奇的莫過于——“她要如何才能將輿論當做武器?” * 艾貝走在大街上,繁華的商業(yè)街里人們摩肩接踵,時尚的女郎提著戰(zhàn)勝歸來的購物袋,男人們叼著雪茄煙在露天的咖啡館中談天論地。主城仍然是太平盛世,執(zhí)政官a的死亡沒有引起任何的議論,沒有新聞、沒有報道、沒有人與人的交頭接耳,也沒有小道消息的流傳。那天在場的人如同被人收買了,不約而同“失去了記憶”。 大家都沒有因為執(zhí)政官a的去世而工作停擺,就好像執(zhí)政官沒有真的死亡,死了的只是一個傀儡罷了。而真正的執(zhí)政官還在幕后維持著主城的穩(wěn)定運行。 但這里是信息傳輸方式落后的棋局世界,那些信息也許只是沒能被傳送出來。 她要做的就是將信息送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兔子先生和她約定的暗號就在這個區(qū)域,她買了一支甜筒,決定邊吃邊找。 怎么將輿論當做武器? 對從政的人來說,民眾的支持率至關(guān)重要,而“上帝的使者”破壞了主城主城,對民眾的安全產(chǎn)生了極大威脅,這就是送到他們手中的刀。當人們知道他們信賴的執(zhí)政官,其實和“上帝的使者”這些恐怖分子相互勾結(jié),用襲擊市政廳的聳人聽聞的方式,將生命獻祭給魔鬼,只為了與商人合作,通過武器買賣牟取暴利,不知會作何感想? 市政廳確實頒布了武器禁令,但地下的黑市卻奇怪的存在著,始終無法取締。 而拿到他們勾結(jié)的證據(jù),就要仰賴于兔子先生這個關(guān)鍵人物了。 兔子先生還有第三重身份——“揭幕者”。這是她給他取的稱號。當執(zhí)政官、上帝的使者、首富他們在幕后表演時,他將大幕揭開,將黑暗的舞臺公之于眾,這就是他的任務(wù)。在棋局世界的故事之外,他扮演著“提示器”的角色,而在棋局世界的故事之中,他以為她和他有著同樣的目的,所以愿意將他搜集到的資料給她。 對那個組織來說,稱他為反叛者也許更恰當。 他的手中,掌握了執(zhí)政官和“上帝的使者”相互勾結(jié)的證據(jù),艾貝只要拿到它再公之于眾,對執(zhí)政官的聲譽就會造成致命的打擊。 這就是艾貝所說的“輿論武器”,作用于棋局世界的內(nèi)核就是“精神攻擊”。 原本死在舞臺上的執(zhí)政官對民眾來說充滿了戲劇性,是揭幕后的首演。但現(xiàn)在看來,僅僅是在權(quán)貴內(nèi)部展開,僅邀請了個別平民代表的慈善拍賣會,沖破不了藍方的輿論封鎖線。 那她只能再讓舞臺發(fā)生一次爆炸了。 艾貝尋找兔子先生藏下的資料的過程,如同拍一支冰淇淋的廣告。雙重場景融和,雙色螺旋的奶油上像倒映著建筑物內(nèi)盤旋的樓梯,而艾貝螺旋向上走,當甜蜜美味的奶油液體逐漸融化在口中時,喬裝的“間諜艾貝”已經(jīng)拿到了絕密的資料,卻舍不得扔掉掩護作用的道具,站在冰淇淋店的招牌下,一口一口將酥脆的蛋皮吃掉。 接下來就是將這些信息送到他們能登出的大眾傳播機構(gòu)…… 突然,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伊澤打來的,他沉穩(wěn)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灼:“奧特不見了!” “別急?!卑惓酝曜詈笠豢诘捌?,“慢慢說。” “你走了之后,他們家那個孩子突然回來了。” “利克?” “對,我只能讓范妮去藏奧德里奇和奧特,用被邀請來的武器研究院項目負責(zé)人的身份去應(yīng)付他……”他說著,聲音里透露出懊惱之意,“結(jié)果被他發(fā)現(xiàn)了破綻,趁我不注意跑到了主臥室,我不得已只能將他也綁了起來。不過等我回到主臥室,奧特就不見了,范妮昏迷不醒,奧德里奇也一樣。是我太粗心了。” 艾貝道:“他想走,你們確實關(guān)不住他?!?/br> 就在兩人說話時,街上忽然多了許多新鮮出爐的報紙。艾貝隔著露天咖啡館的玫瑰籬笆矮墻,向人借來了一份。上面對市政廳慈善晚會的事大書特書,配上執(zhí)政官a親切與民眾握手的照片,還有募捐的款項數(shù)目與去向。幾乎透明的拍賣與捐款過程令路過的人贊不絕口。但報紙上只字未提執(zhí)政官a死亡的消息,掩蓋了真相。 看來奧特搶先一步,霸占了輿論陣地。 執(zhí)政官a雖然不是真正的目標人物,但如果范妮不和她內(nèi)斗,提早發(fā)覺他非死棋的身份除掉他,藍方失去了明面上的棋子,也不會逐步回轉(zhuǎn)民眾的支持。 伊澤說過,藍方完成布局之后,主腦會根據(jù)他們的布局撕開一個口子,如果藍方能將口子補上,那么他們就有機會獲得勝利。這局棋,藍方被主腦查找到的漏洞就是主城民眾對執(zhí)政官的風(fēng)評。所以執(zhí)政官a會像一個花枝招展的移動箭靶,大膽地在紅方的眼皮子底下組織各種活動,平息民怨。 他們的陣營在棋局設(shè)計上與“上帝的使者”相互勾結(jié),可是在走子過程中卻又必須彌補自己的漏洞,盡量與“上帝的使者”分隔開兩個陣營,撇清關(guān)系,掩護好自己的真實立場。 那邊的伊澤聽說后不禁更加懊惱:“……現(xiàn)在怎么辦?” 艾貝忽然問:“利克還好嗎?” “挺好的,我沒傷到他。” “唔,幫我告訴他,現(xiàn)在有一股黑暗勢力籠罩了主城,他的父親也受到了別人的控制。政府部門被侵蝕,輿論遭到控制,主城岌岌可危,現(xiàn)在,唯有超級英雄能夠拯救大家。問他愿意做那個超級英雄嗎?” 伊澤只覺得自己永遠跟不上艾貝的腦回路,到了這個關(guān)鍵時刻,她竟然要他和一個小朋友講故事。他感到不可思議:“……你準備讓他救人?” “當然不?!卑惖谋砬闊o辜,“我準備讓他乖乖交出‘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