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不過說都說了,咱不試試也說不過去。 便微微側(cè)了身,壯起狗膽靠了過去,又嬌又嗲:“皇上給什么,妾便要什么?!?/br> 皇帝老爺大婚到現(xiàn)在,不是沒有遇到過美人,只像眼前這個卸了妝還美的晃神的卻是沒有。 原本準備試探的話,在美人青絲半遮臉的媚態(tài)下,原則崩的細碎:“朕自然是想給愛妃最好的,只要你要,朕就都能給?!?/br> 李思思聽著就覺得不行,咱都這么給力了,你怎么還不松口? 當下小蠻腰一擰,手扶在他腰上,氣息往喉間噴,喃喃道:“妾只想夜夜見著皇上……” 康熙心說這還不簡單? 他這會子雙目灼灼,扒拉開礙事的頭發(fā),嗓音低?。骸胺凑薨兹找膊粊碚夷?,晚上的話,只要你沒懷,朕都來得!” 皇帝不缺女人,可他從沒有過這般,便是稍稍觸碰,便無法克己。 可李思思這會子打算恃靚行兇要好處呢,能叫他這么快就進入主題? 小手在胸膛上略微一使勁兒,緊貼著的二人便分出了些間隙:“妾唯獨這張臉能伺候皇上,只再好的美貌也需細心呵護,畢竟美人如嬌花……” 哪家的嬌花是插在牛糞上就能茁壯頑強的? 說著,她指尖一挑,明黃色的寢衣滑落至手臂,聲音軟綿綿的:“妾若是身份太差失了潤澤,又有何顏面去伺候皇上?” 康熙覺得這話很有道理,柔聲道:“朕覺得,貴人之位就很適合你?!?/br> 有了先帝當初后宮皆是滿蒙貴女之亂,康熙都打算好過個七八年才給后宮大封一次,眼下卻叫小美人不上不下的吊著不爽快,想著干脆應(yīng)了她。 只這樣一來,那些有生育之功的,說不得也要抬上來了。 至于嬪? 那可不行,早早的上了嬪位,以后還拿什么封? 李思思想了會兒,依著后世知道的等級規(guī)則,嬪以上為主位,嬪以下則分為貴人、常在和答應(yīng),以自己如今這包衣的身份,貴人的話算是越級大連跳了。 往后的榮妃和惠妃雖現(xiàn)在也是庶妃,可人出身好,還有生育之功,庶妃只是暫時的。 但換了出身低的就不一樣了,像她跟張庶妃這種的,說是庶妃還真就是庶妃,換算到大戶人家,庶妃也就是個通房丫頭,連正經(jīng)的妾都算不上。 畢竟康熙在后世可不僅是有克妻之王的稱號,還有冊封摳門之名。 眼下不趁著他年輕好忽悠的時候多要點好處,等他過幾年長成老油子了,新鮮的宮妃又一茬一茬的進來,估計熱乎龍屁都拍不上。 所以這會子討到了正經(jīng)的名分,李思思才懶得管別人怎么想,反正皇后要名聲,不可能明面上做出打壓后妃之事,至于私底下——謝天謝地,皇后活不過太皇太后! 這么一想,她便主動了起來,直把康熙樂得不愿起身。 等他二輪結(jié)束還想第三輪的時候,李思思就不樂意了。 咱那么賣力不就是為了要好處?現(xiàn)好處要到了,誰還樂意哐哐頂床頭? 便裝作力竭的模樣,“皇上,饒了妾可好?” 這明顯就是吃完就扔、拔x無情的姿態(tài)。 沒想到康熙還挺樂意:“愛妃既然累了,那過兩日朕再找你。” 一定是他太厲害,才叫愛妃受不住討?zhàn)埖模?/br> 李思思聽出他語氣里的自豪,心里翻了個白眼,嘴上卻甜甜的說了幾句好話,穿戴好后,頂著新鮮出爐的李貴人頭銜,叫人抬著往長春宮回了。 她回長春宮歇著去了,可這頭康熙沐浴完躺下后,卻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果真是美色誤人吶!”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如今權(quán)利收攏在手里,正是該用名分吊著眾人賣力的時候,沒想到今兒叫李庶妃,哦不,是李貴人這么一勾引,所有的想法都跑了偏兒,這樣一來,總不好叫其他該進位的還在庶妃的位置上待著。 皇帝金口玉言,說出口的話自然不好回收,康熙心道:升就升吧,反正嬪位誰都不給! 想明白后,便叫梁九功進來:“叫人去鐘粹宮說一聲,就說庶妃馬佳氏誕育有功,賜字榮,為榮貴人?!?/br> “是,”梁九功躬身回道,還沒來得及走,又被叫了回去:“再叫人去延禧宮那兒與那拉氏知會一聲,就說朕的意思,叫她莫看別人升了就著急,回頭腹中皇嗣誕下,朕也封她做貴人,封號都想好了,就用惠字?!?/br> “罷了,現(xiàn)在就給了她吧,省得回頭朕得費兩遍功夫?!?/br> 梁九功心里就感嘆,說皇上原來也不容易啊,這頭剛哄了新寵開心,又怕旁人鬧起來,干脆不睡覺的替愛妃們想封號,著實是辛苦了。 心里嘀咕兩句正要走,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開口:“皇上,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康熙皺眉想了一會兒,道:“朕記性好著呢!沒有忘的!行了,你趕緊的去吧?!?/br> 梁九功閉嘴了,反正他是伺候萬歲爺?shù)?,旁人升不升的,跟他可沒關(guān)系。 第二日。 生了大公主的張庶妃哭暈在床上。 都是庶妃!都是生了孩子的,為什么別人升了她沒有! 都是庶妃!都是宮女出身,為什么別人升了她還是沒有! 張庶妃心里這個委屈啊,趕在早上請安的時候,嗚嗚噎噎的哭了起來。 皇后被她哭得頭疼,心說皇上前些日子還說后宮諸人的位份該壓一壓的,這大半夜的叫了人去兩宮送賞,指定又是那李氏狐媚出的幺蛾子,叫皇上不好太厚此薄彼了。 想到這里,她也有些埋怨,皇上也真是的,左不過低階位份,給都給了,為何獨獨漏下張氏? 到底是大公主的生母,她也不好就這么看著她三天兩頭的來哭,便找了個機會暗示了一番。 “張氏?”說實話,康熙是真忘了:“也對,她膝下養(yǎng)著大公主,便也給了貴人之位吧。” 皇后笑得端莊:“皇上,臣妾還有一事想問問您的想法,就是宮里幾位meimei如今都有了正經(jīng)名分,榮貴人和惠貴人又說思念家中親人,您看,是不是給個恩典?” 康熙不在意這個:“你是皇后,這些你做主便是。還有后宮其他低位的,若是有孕且誕下皇嗣,貴人之位你便按例給,其余的,常在、答應(yīng),酌情便可?!?/br> 嬪以上的他沒說,就赫舍里氏這性子,叫她撒幾個貴人、常在之位博一博賢名還行,嬪位以上的主位,她比誰都不想看見。 正好他也不想看到自己后宮主位扎堆冒出來。 只可憐了張庶妃,看著自己大公主在手還矮人一頭,覺得自己真相了,昔日恩寵敵不過新人的紅顏了。 這會子,新人正抽著冷氣聽坤寧宮的宮人傳達皇后口諭。 見家里人? 于是宋嬤嬤就發(fā)現(xiàn),在坤寧宮的人走后,她家主子開始去院子里偷刮夾竹桃花粉,還叫宮人去準備帶有堅針的跪墊了! 第5章 矯情嚶嚶怪 自然只有助紂為虐這一條路…… 之所以是堅針而不是尖針,純粹是因為這玩意兒特別的堅硬,保管一兩百斤的大胖子上去都不會壓斷針頭。 李思思別的不說,對于容嬤嬤整治人的手段,還是在心里過了一遍的。 雖然她這番舉動嚇壞了長春宮內(nèi)大大小小,但長春宮內(nèi)如今就她一個主子,宮人們難不成還會去外頭敗壞她的名聲? 自然只有助紂為虐這一條路了。 過了兩日,伯母錢氏便帶著兩個妙齡女兒進了宮。 “貴人進宮這些年也沒往家里遞個信兒,家中即便惦記,也不敢往宮內(nèi)私自傳信?!卞X氏倒也直接,沒兩句就進入主題:“貴人如今得了萬歲爺恩寵,往后自然是不愁的,只你兩個meimei,如今也沒個好人家?!?/br> 說罷,又嘆了口氣:“你伯父沒什么能耐,不像別個包衣能做大官,倒是給不了貴人太多助力,只盼貴人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多多提攜你兩個meimei和兄弟?!?/br> 她那大女兒早就被皇宮給晃花了眼,喃喃:“若是我和meimei能許個好人家,貴人面上也好看一些?!?/br> 李思思嗤笑一聲:“伯父曾夸贊過老劉大人雖有了六七個孫子,可還算一表人才,實乃不可多得的佳婿,伯母可別忘了給大meimei留著。” 她有些可惜被宋嬤嬤換掉的好東西,嘖了一聲,道:“再說了,咱家從前就是個養(yǎng)馬的,以后成材弟弟子承祖業(yè)就是了?!?/br> 爹死娘難產(chǎn)后,家里那半拉小破院子以及多年的積蓄都叫大伯一家搶走了,更是過分到連個柴房都舍不得留給侄女容身,要不然她何至于進宮? 還不是因為進了宮總有喘息的機會,怎么都比小選時被伯父灌一碗致病的藥,回頭再尋借口養(yǎng)好身體賣給糟老頭子強吧? 聽了這話,錢氏沒忍住摔了手里的杯子:“那姓劉的那般老,如何配得上我的韻兒!” 咣當當—— 杯蓋兒在地上滾了兩下,李思思目光一凝,似是嚇著了,極為做作的往后一倒:“伯母可是對侄女不滿?” 淚目盈盈,小臉蒼白:“宋嬤嬤,伯母好兇啊,我都被嚇壞了嚶嚶嚶!” 宋嬤嬤疼惜的攬著這個矯情的嚶嚶怪:“主子,您今晚可是要去萬歲爺那兒侍寢的,萬不能跟自個兒的身子過不去??!” 侍寢?! 錢氏嚇得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連帶著的,另外兩個堂妹也惶惶不安的跪在地上。 李思思半瞇著眼,見一個不落后,捂著胸口嚶嚀一聲:“伯母和meimei們這是在做什么?罷了,宋嬤嬤,還是拿了墊子來吧,地上畢竟涼?!?/br> 想到二堂妹就是個糊里糊涂的棒槌,她補了一句:“二堂妹年幼,身子骨壯實些,倒是用不著墊子了?!?/br> 老二李致委屈的瞬間掉了淚,果然所有人都偏心jiejie! 宋嬤嬤手一頓,使了個眼色,便有人遞來了裝滿碎石子兒的墊子放在二人膝旁:“李大太太,大姑娘,這是主子的心意?!?/br> 錢氏正心慌侄女晚上侍寢被自己搞砸了的事,沒想到侄女還是這么軟糯好拿捏,瞬間放了心。 膝蓋抬起后,重重的跪下—— “啊啊?。?!” 那百十來斤的體重全壓在膝蓋上,錢氏痛的瞬間飆淚。 李思思眼疾手快的把下了牽牛花種子粉的的茶碗往她嘴邊杵:“宮中不得喧嘩!伯母,趕緊喝口水緩緩!” 喝完趕緊滾,可別在她宮內(nèi)竄了稀。 一旁的李韻看自己母親這般,正怒火盈心的打算質(zhì)問,沒想到李思思那小賤人白眼一翻,捂著心口又是叫難受:“不行了宋嬤嬤,堂妹瞪眼的樣子太嚇人了嗚嗚嗚!” 李韻深深的吸了口氣,早把自己忍辱負重討好堂姐,然后留在宮中等著一起伺候皇上的事情忘到了后腦勺,習慣性的抬手就要扇。 宋嬤嬤一看,這哪兒行? 趕緊的把人摁在墊子上,同樣灌了一杯水后,忙叫人攆了出去:“李大太太,大姑娘,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二位該是明白的吧?” 也是趕巧,人剛走到長春宮門口,康熙那邊想著已經(jīng)三天沒見新歡了,忙打發(fā)人送了一些鮮亮的布料過來。 李家母女本打算這你既不仁我也不義,沒想到乾清宮的公公一來,立馬就偃息旗鼓了。 回去后,李桑柄見母女仨回來,激動的問她們從宮中帶了什么賞賜回來,還說侄女如今得了圣寵,自己問她要個一官半職的事兒難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