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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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江勉現(xiàn)在....”他終于鼓起勇氣,問出他今天最想問的問題。 “我們會一直是朋友?!?/br> 沈嘉禾不可能對蘇執(zhí)做出一些莫須有的承諾,比如遠離江勉,或者從此以后永遠不在對方面前出現(xiàn)。 他們永遠是彼此重要的朋友,這一點不會因為對方結(jié)婚后擁有家庭就輕易改變。 但他可以對蘇執(zhí)保證一點:“我們只會是朋友。” 聽到沈嘉禾的話,蘇執(zhí)心里的最后一塊石頭終于落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莫名信任這個熟悉的陌生人,但對方話語中的堅定莫名讓他想要信任對方。 “抱歉,我今天打擾你太久了?!碧K執(zhí)徹底放松下來。 “我很喜歡你畫室里的這些油畫,如果可以的話,我以后可以經(jīng)常來看你畫畫嗎?” 他遞上自己工作室的名片,然后俏皮的笑道:“或許比起江勉,藝術(shù)家會更喜歡和藝術(shù)家交朋友。” 沈嘉禾接過名片:【一方山水工作室】 “你是國畫專業(yè)?”他有些驚訝蘇執(zhí)竟然和他一樣也是個畫家,盡管各自擅長的領(lǐng)域不同,但冥冥之中又多了幾分親近感。 蘇執(zhí)輕咳一聲:“雖然這么說有點不好,但是我母親可是著名的國畫大師蘇雪,她的山水畫一平尺可以賣到六位數(shù)!” 緊接著,他又伸出五根手指頭,小聲道:“我的能賣五位數(shù)?!?/br> 沈嘉禾笑了。 他喜歡可愛的人。 率真坦誠的蘇執(zhí)真的非常可愛,也難怪江勉會和對方結(jié)婚。 他看出蘇執(zhí)很喜歡自己掛在走廊最初的那副油畫,就算是聊天途中,對方也總會不自覺的瞟過那副油畫。 于是在分別前,他將畫框拆了下來。 “這幅畫送給你?!?/br> 蘇執(zhí)有些驚訝。 盡管他不太懂油畫,但基本的鑒賞能力告訴他,這絕對是一副價值不菲的畫,或許比自己的一平尺五位數(shù)還要更值錢一些。 他想找個理由拒絕,但由于實在太喜歡這幅畫,當(dāng)沈嘉禾把它放到他手上的那一刻,他莫名的不想撒手。 沈嘉禾看出了他的猶豫和不舍,于是說:“這幅畫原本應(yīng)該在你們結(jié)婚當(dāng)天作為新婚禮物送出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遲到太久,希望你不要嫌棄?!?/br>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執(zhí)也不再推辭,欣然接受了這幅畫。他的性格本就如此,并不擅長虛與委蛇,再加上他確實很喜歡沈嘉禾的那副畫。 “我能知道這幅畫的名字嗎?”他猜測會是‘初升’或者‘太陽’之類的名字。 但沈嘉禾卻說:“《落日》?!?/br> “這幅畫的名字叫《落日》?!?/br> 蘇執(zhí)抱著畫框,心臟莫名一緊。 “有一點你說的很不錯?!彼粗歉碑?,眼神中閃過寂寥和凄然。 “我的太陽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br> · 蘇執(zhí)離開了。 沈嘉禾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眼前,臉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來。 很快,一團深色的陰影從身后將他擁住,以一種強烈占有欲的姿勢將他牢牢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沈嘉禾忍著厭惡,沒有掙開。 “怎么把畫送出去了?” 他記得沈嘉禾最喜歡這幅《落日》,當(dāng)時還在地下室畫了好久,瘋魔到不吃不喝,要不是他逼著他吃下東西,用葡萄糖勉強吊住命,哪還有現(xiàn)在這個活蹦亂跳的沈嘉禾。 “現(xiàn)在你滿意了嗎?”沈嘉禾轉(zhuǎn)過頭,眼中閃過一絲諷刺。 謝少堂將頭埋在他的頸肩,輕嗅著對方身上淡淡的畫香。 大約是因為沈嘉禾經(jīng)常和油墨畫紙待在一起,他的身上總有一種很淡的香味。 謝少堂分不清那究竟是從他的畫上沾染的香氣,還是沈嘉禾自帶的香氣,又或者這兩者本就不可分割。 總之,他對這種氣味非常著迷,野蠻的想要占為己有。正如他第一眼見到沈嘉禾時一樣。 當(dāng)然,他也確實那樣做了。 當(dāng)初堅韌倔強的孩子被他用利器磨平了棱角,變成如今這般溫潤的圓。這是他精心打造的結(jié)果,是他最為珍貴的作品。 “我滿意什么?” 他終于心滿意足的抬起頭來,語氣滿不在乎。 蘇執(zhí)的背影已經(jīng)完全消失,沒有外人在場,沈嘉禾身上的生機仿佛正在一點點渙散。 “你把我?guī)Щ貒?,故意讓江勉知道你的存在?!?/br> “江勉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會查到我當(dāng)年離開的真相,一旦讓他知道這一切是你從中作梗,江家和謝家對立,你就有了一個正大光明攻擊江家的理由不是嗎?” 他原本還在思考謝少堂回國一定要帶上自己的理由,直到同學(xué)聚會那一天,他放任自己參加聚會,又放任自己偶遇江勉。一切的一切都在對方的算計之內(nèi)。 “不對,寶貝?!?/br> 謝少堂糾正他:“你本來就是我的,我只是讓你正大光明的陪在我身邊,至于江勉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我一點也不在乎他。” “是你?!?/br> “是你太在意江勉?!?/br> 謝少堂的語氣中有些警告:“自從回國后,你總是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我很生氣,嘉禾?!?/br> 沈嘉禾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他知道謝少堂這個瘋子的手段,“我和江勉之間早就什么都沒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