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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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突然間安靜下來,但依舊沒人開門,紅雪杏眼凝寒,“砰砰”又敲了兩下。 “呀”地一聲,門終于打開了,迎門而立的是一櫻唇桃腮,蛾眉曼睩的絕色美人兒,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女子容貌身段都在她之上。 花魁不愧是花魁。 要是兩人的容貌氣質不相上下,紅雪或許還能自信一些,可是如今看到她這副容貌,她覺得自己已經輸了。 連她都無法移眼的女人,許子階又怎會不被她吸引? 柳枝衣衫艷麗,酥-胸半露,乜斜著一雙眼睛看她,“這位公子找誰?” 聲音聽得叫人發(fā)酥。 紅雪轉移目光,死死地盯著里屋。 一張鋪著五彩繡辱的榻上,她要找的男人,許子階就坐在上面,衣衫不整,姿態(tài)散漫,俊秀的臉上帶著微醺的酒意。 他正朝她看來,見她一襲男裝打扮,先是一怔,隨即眸中透著一抹不悅,對于她眸中的幽怨恚恨,卻恍若未見。 見紅雪不答話,神色古怪,柳枝不禁在她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眼,唇一彎,明白過來。 紅雪到底不如白玉扮男人扮得像,舉手投足間仍免不了女氣,眼神也沒有男人看女人的那種眼神,只細看一眼,見慣男人的柳枝就識破了她的身份,不用說,這定是許子階的相好。 她知曉,里面的男人是個風流跌宕的多情才子,這樣的男人情債也多,仿佛看戲似的,柳枝回眸笑看許子階,道:“許郎,你們認識?” 許郎?多么親密的稱呼,紅雪覺得心口像是被人用針扎了一下,疼痛漸漸蔓延開了,讓人有些難以忍受。 許子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微頷首。 他眸中的冷淡更讓紅雪感到難堪,她深吸一口氣,壓下那陣難堪。徑自入內,站在他面前,很平靜地說道:“許子階,跟我回去?!?/br> 許子階目光莫測地看著她,像是在隱忍著什么,他視線轉向柳枝,她眸中有著了然之色,想必是識破了紅雪的女人身份,然而她神色如常,并不見捻酸吃醋之色。 許子階目光溫柔含情地看了眼柳枝,再看向紅雪時,卻是一片冷漠,他涼聲道:“此地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走吧?!毖粤T一眼都不再看她。 紅雪注意到了他看向柳枝那一眼,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這男人想來是迷戀上了這叫柳枝的女人,那么她和他之前的花前月下,柔情蜜意又算什么,都是虛情假意? 紅雪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在他面前停下,她拿起酒壺,平靜地倒了杯酒,在許子階微微疑惑的目光中,她整杯酒都潑在了他的臉上,微微一笑,聲音溫柔地說道:“許子階,你真是個敗類?!?/br> 許子階被潑了一杯酒,也不生氣,甚至嗤”的一聲笑了起來,他伸手不緊不慢地擦去臉上的酒水,看向她時,眼眸中卻多了一抹冷漠,語氣厭煩道:“夠了么,夠了就趕緊走,不要擺著這一副怨婦臉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叫人倒胃口?!?/br> 然而許子階肯放過她,柳枝卻不肯,在她的地盤上也敢對她的客人動手,簡直就是找死,她們這百花苑可不是一般妓院,連有身份的人都不敢在此生事。 柳枝走過去,一把拽住了紅雪的手臂,原本看戲的目光也變得陰狠,“公子,這地方可不是任由你胡鬧的?!?/br> 許子階看著紅雪被柳枝拽住的那只手,秀眉幾不可察地蹙了下,隨即溫聲勸道:“柳枝,讓她走吧,我不希望她的出現(xiàn)敗壞我們的興致?!?/br> 然而,許子階看似維護的話語卻聽入紅雪的耳中,卻十分的刺耳,那句“我們”兩字更是讓她心寒,如今他們成了“我們”,而她,是外人。 一股郁氣涌上心頭,強烈得讓她心痛,讓她失去了理智,腦子還沒做出反應,身體已然先行,反手就給了柳枝一巴掌。 柳枝震驚了,臉頰傳來疼痛的感覺,她看向紅雪,眸中不禁露出惡毒的目光,放開了紅雪的手,她正要轉身出門去叫人,卻聽得“啪”的一聲。 她驚訝地回眸,卻見紅雪跌倒在地上, 捂著臉頰看向許子階,一臉的不可置信。 如果方才紅雪對他還有一分期待的話,那么如今他這一巴掌已然紅雪徹底地心寒,臉上的激動也變成了死寂。 而許子階卻是一臉的憤怒之色。 柳枝愣了下,看向許子階,許子階也看向了她,臉上怒色斂去,深邃的眼眸中有著毫不掩飾的心疼,柳枝心不禁顫了下。 許子階將她拉到身旁,檢查柳枝臉上的傷,見上面多了道血痕,眉不禁皺了下,他垂眸看向地上的紅雪,語氣含著怒色道:“還不快滾!” 紅雪臉色瞬間慘白,驀然抬起眼眸,看向許子階,見他伸手輕撫柳枝被煽紅的臉頰,柔聲道:“疼么?待會兒我?guī)湍阃奎c藥就沒事了?!?/br> 那溫柔的神色以及語氣卻如同冰錐一般,扎入紅雪的心里,令她又冷又痛,紅雪深喘一口氣,狼狽地起身,努力讓自己站穩(wěn),緩和片刻,默然離去。 柳枝見她離去,有些不甘心,正要阻攔,許子階卻將她擁入懷中,柔聲輕哄起來,“藥在哪里?我?guī)湍阃??!?/br> 想到許子階方才的維護以及溫柔,柳枝不禁消了些許怒火,于是不再理會紅雪的離去。 另一邊廂。 白玉沒想到沈墨竟然會在這幫姑娘面前,說自己有龍陽之好,還說出那樣令人羞恥的話來。 這男人簡直瘋了。 看著這眼前面含微笑,氣定神閑的男人,白玉想捶死他的心都有,旁邊的姑娘都震驚地看著他們兩人,白玉臉有些發(fā)熱,正想說些什么來調節(jié)這尷尬的氣氛,忽聽到門外傳來響動,轉頭一看,見紅雪立在門口,也不進來,面色慘白,目光通紅。 白玉眉蹙了下,看她這神色,白玉知曉她定然沒能把許子階帶來,白玉這邊羞得沒臉見人,于是她決定把難題丟給沈墨解決,反正話是他自己說的,他自己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白玉驀然起身,唇角浮起一極其自然的微笑,抱歉道:“我想起來還有事,先行一步,沈兄告辭?!?/br> 言罷也不看向金釵等人,快速地往門外走出去,拽著紅雪便逃之夭夭了,留著沈墨獨自一人面對三名姑娘的異樣眼光。 沈墨卻跟沒事人一般回到原處坐下,姿態(tài)優(yōu)雅地端起酒杯,淺抿一口,隨即揚言微笑道,“你們無需介意她的離去,她這是害羞了,她那人除了在床上……平日里都容易害羞。” “……”在場的三位姑娘啞口無言。 誰能想到這位溫文爾雅的公子竟能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話來。 過了轉角處,白玉停下步伐,隨即看向紅雪,只見一邊臉卻有些紅,像是巴掌印子,白玉黛眉不由一蹙,當即怒道:“你的臉誰打的?”是那叫柳枝的花魁?還是許子階? 紅雪心頭此刻只覺得無比難堪,只想趕緊回去,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待著,她拽了下白玉的衣袖,小聲道:“白玉,我們回去再說吧。” 白玉見她一副可憐畏怯的模樣,哪里肯回去,她試探性地問:“是不是那柳枝打的你?” 紅雪鼻子忽地一酸,搖了搖頭。 那就是許子階打的?白玉心頭怒火蹭的一下直往頭上冒,當即柳眉倒豎,氣憤道:“這混蛋,沒想到他竟然還打女人,老娘替你收拾他去!” 白玉這人重情,看不得別人欺負她的姐妹。 紅雪方才在許子階那里還能忍住眼淚,然而一看到白玉眸中的關心之色,竟然忍不住流了眼淚,身子無法克制地顫抖起來,紅雪死死拽著白玉的手臂,不給她去找許子階理論,他的心已經變了,就算打他一頓,也不能讓他回心轉意,紅雪搖了搖頭,道:“白玉,我們走吧,我……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他了?!?/br> 白玉見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又見經過的客人向她們投來好奇的目光,不禁狠瞪他們一眼,道:“看什么看,挖掉你的眼珠子?!毖粤T看向紅雪,體貼道:“行,那就先回去再說吧?!?/br> 白玉攜著她的手離去,整張臉有些冷沉。 這許子階真是混蛋,反正人也逃不了,總有算賬的機會。 沈墨也不是什么好人,當初為了招攬許子階,替紅雪贖了身,就把人送了過去,也不顧紅雪的意愿。 在他們那些權貴的眼中,風月場中的女子身份就是卑賤,或許如同羊膏一般,任由他們隨意作踐。 再想想自己,她好不容易成為了紅雪袖坊的坊主,要錢有錢,自由快活,結果呢,卻還是落到沈墨的手上。 聽說之前他為博上位,送女人這種缺德事沒少做,白玉越想越氣憤。保不齊哪天他為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就把她送了出去。 白玉覺得這種事應該是不會發(fā)生的,但就是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那男人最會裝,從一開始與她相處他就在裝,那句沒了她活不下去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信他對她是真心的,卻也信,他戀權。 白玉這般想著,覺得自己還是得把沈墨這人了解透徹,確定自己是他心中的第一位,才能決定要不要嫁給他。 第118章 這小女人真以為自己爬上他…… 白玉和紅雪坐上了馬車往回走,在車上,紅雪一直默默地垂淚,什么也不肯說,回到住處,梳洗過后,紅雪平復了心情,才把在百花苑發(fā)生的事告訴了白玉。 白玉這才知曉原來是紅雪打了柳枝一巴掌,然后許子階又為了柳枝打了紅雪一巴掌。 白玉聽完之后,氣登時不打一處來,本來以為許子階只是花心多情了些,卻沒想到他會為了外邊的野花對一直跟著他身邊的女人動手。 簡直就是個斯文敗類。 沈墨這男人也是可恨,他竟然默許許子階的行為,還跟著他一起去逛妓院,他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她離去怕是正好合他的心意。 白玉不禁猜想,這會兒沈墨已經和青樓里的姑娘在床榻上顛鸞倒鳳了,但認真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沈墨并非貪色-欲之人,而且他身為名門巨族,一向潔身自好,從不拈花惹草,更不會碰青樓女子。 那么他去青樓是為了什么? 白玉有些懊悔,她不應該讓一個人留在那里,雖然沈墨可能不會主動,但不代表那些姑娘不會主動,據她所知,一般青樓里的酒水以及熏香等都含有一定成分的催-情藥,雖不會讓人失去理智,但也會令人起興,就怕沈墨一個把持不住,就亂了性。 這般想著,白玉哪里還睡得著?又覺得有些口干舌燥,體內有些燥熱感,大概是喝了那里面的酒的緣故,白玉翻身起床,拿起爐上溫著的茶壺,倒了杯茶水剛要喝,便聽得一陣敲門聲。 白玉蹙了下眉,放下茶杯,走出臥室,拉開門閂,打開門看去。 只見沈墨當門而立,身上披著孔雀翎鶴氅,渾身像是落了冰碴子似的,透著冰涼的氣息,俊美的臉上亦是陰沉,不復以往的溫潤柔和。 白玉擋在門前,沈墨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掃了眼,最終停在她豐滿的胸前,也不知道她扮做男人時,怎么能將之勒得那么平坦,明明一只手都攏不住。 沈墨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撣了撣身上的寒霜,也不和她說一句話,便如同主人似的徑自入內,帶進一陣寒風,令得白玉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掩上門。 看著面前除去大氅,默默無言的男人,白玉不禁撇了撇紅唇。 這男人真把自己當做她的丈夫了? “這露重風寒的,你不在百花苑里摟著你的美人兒顛鸞倒鳳,回來作甚么?”白玉語含諷刺道,旁邊的房間住著紅雪,擔心吵醒紅雪,白玉刻意小聲了些。 沈墨聞言修眉凝寒,回眸瞥了她一眼,目光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異常深邃幽遠,他沉聲道:“顛鸞倒鳳還得與你才能得趣,她們哪及你在床上風sao?” 言罷便收回了視線,將鶴氅搭在椅背上。 白玉呆怔片刻,俏臉“唰”的一下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連耳根都沒能夠幸免,沈墨平日里哪會說出如此輕浮的話,他分明是在報復她,報復她今夜在百花苑揶揄了他。 沈墨端坐在暖爐前,白玉幾步上前,冷笑道:“沈墨,你有什么臉說我,你在床上比我還浪,比我還能叫?!?/br> 沈墨慢悠悠地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溫茶,清香的茶湯入腹,舒緩了他體內的燥熱,他才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為所動,“是么?” 是么……是么?白玉見他一臉泰然自若的模樣,頓時氣急攻心,不由得伸出纖足往他椅子上一踢,“咝”的嬌呼一聲,發(fā)現(xiàn)疼的是自己,就在此時沈墨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腕,白玉身子一個半旋轉,跌坐下他的懷中,手往他身上一壓,感覺沈墨身子驀然僵了下,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白玉有些難為情,她此刻可不希望沈墨以為她故意撩撥他,她也沒那興致,她剛要拿開手,手背卻被沈墨驀地摁住,動彈不得。白玉嬌臉一紅,有些難為情。 沈墨深邃莫測的目光緊攫著她嬌美的面龐,看來看去都只有成熟女人的韻味,只是很奇怪,她扮上男裝又給人一種雌雄莫辨的感覺。 沈墨猶豫片刻,終于問出了今夜壓在他心頭的疑慮,聲音陰沉:“你不僅喜歡男人,還喜歡女人?”一想到她今夜在百花苑與那叫金釵的女人卿卿我我的場面,沈墨心頭便有些不暢。 白玉怔了下,知曉他誤會了,不由有些好笑,乜斜了他一眼,語氣意有所指:“我可不像你,喜歡女人又喜歡男人。” 沈墨一直注意著她的神情,見她至始至終一臉坦然,并無心虛之色,便相信了她的話,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他臉上有了輕淺的笑意,“我什么時候喜歡男人了?” 白玉笑著提醒他道:“不是你親口承認有龍陽之好的嗎?” 沈墨眼眸微瞇,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忽然微微地笑了起來,他握著她的手,用力往下一按,低喘一聲,隨即唇伏在她耳畔,啞聲道:“你這么一說,我倒突然想起來你今夜說過的那些話……真的很大么?” 白玉臉驀然一紅,嗔道:“你這死色鬼,假正經。”白玉感覺掌心在發(fā)燙,傳遞到心內,連心頭也熱辣辣的。 沈墨垂著眸看她,唇里忍不住溢出一聲低低的笑,“怎么,不喜歡它?它可是把你弄得要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