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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祁晏止卻伸出了右手,虛指著她的眉心。 這樣的動作讓容雅神色一怔。 她太熟悉了,就在不久之前,蒼遲也做過同樣的動作——對她搜魂。 果然,下一瞬祁晏止就開口敲定了這個答案:“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心無心,搜了魂就知道了。” 記憶和靈魂可不會撒謊。 容雅猛地瞪大眼睛:“你瘋了嗎?!我已經(jīng)識海重創(chuàng)了,你再搜魂一次,我會……” “會死?”祁晏止幫她接上了最后的結(jié)論。 他此刻的態(tài)度是全然輕慢又漠然的,容雅似乎也從他這幅模樣中感受到了什么。 她蒼白著嘴唇:“是的……小晏,你不能……” “你若是真是無辜,本座不會讓你死。若是有意……死了便是死了。” 他語氣平淡地不像是要處決將他幼時的恩人,輕描淡寫得可怕。 “祁晏止!我可是——” 容雅依然被逼到了絕境,她大聲嘶吼著想重訴自己對祁晏止的恩情,心中也閃過了一絲坦白的念頭:與其被搜魂,不如直接坦白,搜魂必死,坦白還能有一線生機。 然而這兩種計劃都來不及付諸行動,她便因識海中的劇痛而尖叫起來,隨后便徹底失去了神識。 她的那些記憶,任祁晏止予取予奪,一覽無遺。 那些齷齪的心思與謀劃也都無所遁形。 搜魂不但對受術(shù)者的傷害極大,對施展者的要求同樣很高。因為一個人的記憶是極為龐大的,如果施展者沒有足夠的閱歷和神識,便極容易被反噬,識海受損。但是祁晏止的神識是強悍得可怕,容雅的一百多年加上狐女的兩三百年的記憶,他只用了一瞬。 隨后祁晏止睜開了眼睛,容雅也猛地倒在了地上。 已是沒有了任何氣息。 與此同時,祁晏止手上出現(xiàn)了一縷純凈的靈體。 它沒有任何神智,緊緊是一段記憶的承載。 “如果你知道自己會變成這樣的人,怕是也不愿意吧?!?/br> 他輕聲說著,手心中白色的靈體如星點般散開,最終消散于此方天地中。 ………… 朝辭始終沒有醒。 他如今這種情況,需要的不是醫(yī)者,而是煉器師。 于是這些天魔宮中擠滿了煉器師,各種珍貴至極的天材地寶流水般被消耗。 主要負責(zé)此事的人告訴祁晏止,朝辭不但因為缺了道骨,rou身脆弱無比,甚至他的魂魄都是殘缺的,與rou身本就只是勉強匹配。如今這一傷,情況便更加棘手了。 但好在并非全無希望,最終他們耗費半年,為朝辭構(gòu)建了一個了臨時道骨。它能在一定程度上代替道骨的功能,但卻依舊無法讓朝辭修煉。 而這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再沒有真正的道骨,朝辭這具身體很快就會衰弱的。 半年后,朝辭醒來了。 他醒來后,很少說話,大多數(shù)時間便是臥床發(fā)呆,比剛來魔宮是還要沉默數(shù)倍。 祁晏止也沒有急于向他悔過認錯。他來朝辭的寢宮一坐便是一整天,到了深夜才離開,第二天清晨又如此往復(fù)。 然而事情還是無可挽回地向糟糕的地方發(fā)展。 有天,無論侍女如何叫朝辭,朝辭都沒有反應(yīng)。祁晏止讓那些人趕來查看情況,這才發(fā)現(xiàn)朝辭已經(jīng)失去了聽覺了。 甚至在接下來,他還會慢慢失去視覺、味覺、觸覺……直至失去所有感覺。 他本就是一個器物,本也不該有任何感知。 一塊石頭,就算里面禁錮著一個靈魂,也無法擁有任何感知外界的窗口。 祁晏止終于忍不住了,他抱著朝辭,淚水不住滴落。 聽覺之后,是味覺,然后便是視覺…… 那天,當(dāng)祁晏止看見朝辭睜開一雙空洞的雙眼時,幾乎快瘋了。 朝辭卻全然不因黑暗無聲的禁錮而恐懼。 “祁晏止?!?/br> 他喚了祁晏止一聲。 因為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他此刻的聲線顯得有些軟糯。 “我在?!?/br> 祁晏止立刻握住了朝辭的手。 他心中的恐慌從不住顫抖的指尖中都能略窺一二。 “你想為我重塑道骨嗎?” 想,如何不想?瘋了般地想。 但是朝辭如今聽不到、看不到,根本沒法得知祁晏止的反應(yīng)。 他也不在乎,而是自顧自地繼續(xù)說: “那……拿你的道骨來換如何?” 蒼遲曾經(jīng)試圖為他重塑道骨,但是失敗了。蒼遲便日夜鉆研,那時候他還與蒼遲相處甚密,蒼遲也時常告訴他自己的進展。 蒼遲說,如果實在不行,或許只能用活物的道骨了。 朝辭很驚訝,活人的道骨?能行么? 當(dāng)然。蒼遲說,只是至少需要大乘期圓滿的修為才可以。 但是朝辭也十分排斥這種用旁人道骨為他塑身的方式。他自己便因此而死,他知道這種感覺有多絕望。 更何況在那時朝辭的認知中,靈魔二域修為最高的人也才是渡劫期,大乘期又如何肖想? 然而朝辭不知道的是,他面前的蒼遲便是一位大乘期圓滿的大能。然而蒼遲如何能將自己的道骨給了朝辭? 他還不知道自己對朝辭的感情有沒有到了這程度。 就算有,那時也沒到最后一步,他還有時間尋找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