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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卑微備胎人設(shè)翻車后[快穿]在線閱讀 - 第20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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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倦鳥長鳴歸巢何處(二十四)

    “蒼遲說取大乘期圓滿的大能的道骨便可為我重塑。我知曉他也是, 但我不想要他的,只想要你的?!?/br>
    “好?!?/br>
    祁晏止雙手握住他的手,沒有絲毫猶豫。

    他知道朝辭恨他。

    他懲戒了晦覓, 懲戒了容雅, 但朝辭最恨的, 是他才對。

    他要取道骨,本就是謀害他的性命, 還假情假意收他為徒,讓他一直蒙蔽在謊言中, 將他尊為師長, 又對他心生愛慕。可他從頭到尾都不曾拒絕半分,沉溺于他的愛慕, 卻還是對他舉起了鐮刀。

    容雅故意引他到永獄, 晦覓不知情下擅自帶他去永獄……他們都有錯,但真正在永獄中讓朝辭瀕死的, 還是祁晏止。

    而他除了最初之時,卻從來沒有與朝辭說過那些悔恨與歉意。

    沒有意義。

    …………

    祁晏止提出要將自己的道骨融入朝辭的身體中, 眾多煉器師雖然震驚無比,但是祁晏止堅持, 他們也沒有置喙的余地。沿著這個方向又研究了幾天, 發(fā)現(xiàn)這個辦法的確是有可行性。

    從前他們也不是沒想過用活物的道骨來構(gòu)建朝辭的道骨, 但是這對那活物的修為要求太高了,就算是大乘期巔峰也難以支撐。而在大乘期巔峰之上的修為, 則是完全超出他們的想象了, 根本不認為有這樣的強者存在。

    因此這個方法研究到這里,路便斷了,是個死胡同。他們只能另尋出路, 而這個死胡同自然也沒有告訴祁晏止的必要。

    但是那都是他們在不知道祁晏止修為的前提下。

    在蒼遲和祁晏止那番決斗前,世人對世間強者的頂端還停留在渡劫期上,大乘期雖是他們知道的理論上存在的頂端,但是卻從沒有見過。大乘期巔峰修為,是個只存在于理論上的設(shè)想,因此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祁晏止的修為還遠在這之上。

    既然辦法有了可行性,那就是要制定計劃并且著手實施了。

    他們?nèi)找共恍萸扒昂蠛竺β盗藘蓚€月,才將徹底可行的辦法研究出來,并且做好了各種準備。

    只等取了祁晏止的道骨后,便將之融入到朝辭體內(nèi)。

    他們真正著手為朝辭重塑道骨的那天,將朝辭帶到了一個極大的大殿中。地面上蜿蜒著巨大的聚靈陣,聚靈陣的正中是一塊玄黑的石臺。

    他是被扶著進來的。因為他早已失去了視覺、聽覺、嗅覺和味覺,只剩下觸覺。

    有人在他手心上寫了一些字,說:只需要躺上去,睡個幾天便能好了。

    這個大殿中應(yīng)該擠了很多人,但是朝辭都看不到、聽不到。

    他也不知道此刻在與自己“說話”的人是誰。

    他只能憑著感覺將身體轉(zhuǎn)向面對那人的位置,問道:“祁晏止……在哪兒?”

    失去了四感,此時他說話的語調(diào)也有些奇怪。

    他知道祁晏止還沒有死。

    為他重塑道骨的這個過程要持續(xù)數(shù)日,那么祁晏止又豈會這么快就去死。

    他不放心,也舍不得。

    [陛下在偏殿。]

    那人又在他手中寫到。

    “帶我過去?!背o對他說。

    那人一愣,顯然是不同意,過了一陣才重新拉起他的手寫到:[可是馬上要開始了。]

    “讓他們先等等,我要去找祁晏止?!背o的聲音還是沒有半分遲疑。

    那人又沉默了一陣,但最終還是小心地護著朝辭,帶著他慢慢去了偏殿。

    后面還跟著許多人,但是朝辭雖然有猜測,也無法以任何途徑得到確認。

    偏殿并不遠,但朝辭在失去五感的情況下走得很慢,因此也走了半炷香的時間才到。

    在身旁的人的協(xié)助下,朝辭慢慢地跨過偏殿的高門檻,之后便能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溫?zé)岬膽驯е小?/br>
    是祁晏止。

    祁晏止拉起朝辭的右手,在上面寫道:[你怎么來了?]

    “讓他們先下去。”

    朝辭說。

    他指的是跟著他的人,也包括這座偏殿中本就存在的侍者和護衛(wèi)。

    祁晏止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要兩人獨處,因此便揮手讓這些人都下去了。

    最后一個侍者離開時,關(guān)上了偏殿的大門。

    “你要什么時候剖道骨?”朝辭睜著空洞的雙眼,直接問道。

    [一個時辰后。]祁晏止在他手上寫道。

    “有人為你剖么?”

    [無。]

    “我想親手幫你取下來?!?/br>
    他的語氣很平靜,縱然因為無法聽到自己的聲音而將語調(diào)顯得有些軟糯,也完全不能掩蓋這短短幾個字中的殘忍。

    祁晏止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回話。

    “就像我當(dāng)時親手自己剖下來一樣,不可以么?”

    祁晏止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他很好看,一直都很好看。曾經(jīng)少年活得張揚又恣意,這囂張的貓兒性子和秾麗稠艷的容貌不知道招了多少蜂蝶。他從前并不喜歡少年與那群人廝混在一起,不過那時只當(dāng)是不喜少年跋扈的性子和那群狐朋狗友,但如今想來,嫉妒使然罷了。

    從前他琥珀色的瞳孔大而靈動,真的像只自恃著好看的模樣而囂張跋扈的貓兒,如今這雙眼睛依舊漂亮,卻全然失去了任何活氣。

    空洞地看著他,卻依舊能看進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