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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三揀四,沒換的床單,舊了的睡衣,以及你怎么在這里? 膽子也太大了,居然趁我之危,跑來攀高枝? 賀虔急著給孔敘定罪,三言兩語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然后他病怏怏的往床上一歪,仿佛再說小孔子快給朕倒杯水。 宿醉的威力真不是蓋的,根本就經(jīng)不住賀虔生龍活虎的折騰,他一陣陣的缺氧,根本沒有力氣去斬殺孔敘。 此時此刻,他就希望孔敘不要趁人之危。 才沒有賀虔說的那樣壞,孔敘她一直都是一個聰明的小姑娘。 從昨夜到現(xiàn)在,她一直都跑前跑后殷勤的很。 是她愿意伺候人嗎? 顯然不是,無緣無故的我就跑過來給你當(dāng)牛做馬啦? 她為了生存。 她想活著。 然而活著并不容易。 賀虔喝了水還不滿意,問孔敘怎么不拿一個漂亮點的水杯。 然后他比比劃劃的形容一陣,得到了碎了兩個字。 你不記得了嗎? 昨天晚上你沒拿穩(wěn),杯子就碎了。 孔敘抬抬腳踝,上面還有碎片留下來的痕跡。 她讓賀虔看,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惟妙惟肖的形容昨晚。 她說你喝的很醉,昏天黑地的吐了一陣,然后你說渴,我就給你倒水。 那么多的睡衣你都不喜歡,你要藍(lán)色的,可柜子里沒有那一件… 我也不想跟你睡一起啊,是你給我摁住的,蒼天有眼,那時候我只是在給你系扣子。 孔敘賣了半輩子,第一次如此義正言辭的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手指青天,目光如炬盯著賀虔看。 賀虔也看她,然后男人愣一陣,想說點什么,最后又有氣無力躺了下來。 家門不幸。 罷了罷了。 一直到晚飯的時候賀虔才垂死病中驚坐起,看著孔敘他突然問她:“你怎么還在這里?!!” 一口飯在嘴里咽不下去,女人心虛的抬頭看一眼,訕訕的放下碗筷?!澳銢]攆我走,所以我就…” 她把雙手壓在腿下,有點尷尬,咬著嘴唇不敢看他。 “林徹不來救你?” “不麻煩他了?!?/br> 要是顧云雙再接電話,孔敘真找不到理由搪塞她。 “賴上我了是吧?”賀虔雙手抱臂,胸有成竹的問。 也不能這么說吧,孔敘就是…就是…就是想多活幾天。 她對江懲有信心,對他的鐵面無私,冷血無情有信心。 她惹他不開心了,他準(zhǔn)要她好看。 “我能在你這里住幾天嗎?”怕賀虔不讓,孔敘忙著補(bǔ)充:“我不白住,我給你整理屋子,我還給你錢?!?/br> “我差你那兩個臭錢?”賀虔不樂意了,他隨便指了指屋里的幾樣?xùn)|西,說哪一個不比你值錢? 是啊,他的吃穿用度樣樣精細(xì),就連煙灰缸都是Gucci的。 她真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居然敢在賀虔面前提錢。 只在一瞬間女人就蔫了下來,她撐著下巴在桌子上,像只病貓似的沒精打采。 “你什么也不缺嗎?”她賊心不死的問。 “那你猜呢。” 好吧。 賀虔已經(jīng)幫她很多了。 要不是遇見了他,那天晚上江懲一定會活捉她回去放血。 她病懨懨的,沒有了之前的生龍活虎,筷子夾起兩粒米在嘴里嚼一嚼,孔敘說吃完這頓飯我再走。 “看你嚇得,我跟你開玩笑呢。”賀虔突然就變了一副嘴臉,又是那樣精明莫測的笑,像一只故弄玄虛的老狐貍,讓人看不懂。 改了嘴臉,他便是一個慈悲為懷的大善人了,上一秒還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精明商人,如今卻說可以收留孔敘幾天。 孔敘受寵若驚,很久之后才在這突然的變故里回過神來。 指了指自己,她問:“你是說你可以收留我?是我?孔敘???” 賀虔笑起來,離桌前拍一拍孔敘的腦瓜,他走遠(yuǎn),只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是啊,我僅有一次的善心只留給你。” “把桌子收拾了,你就放心住下吧。” “我這人言而有信,絕不攆你出去?!?/br> 稀里糊涂,莫名其妙,怎么說都可以。 女人她看不懂賀虔,他這人神秘詭譎,做事不按常理。 所以住下來也不安心。 如芒在背。 期間林徹聯(lián)系過孔敘,孔敘沒把這時的困境告訴他,只說突發(fā)奇想,所以那時給你打電話。 寒暄了幾句又掛,孔敘把自己摔在床上,重重的一下。 她不能永遠(yuǎn)在賀虔這里藏著,江懲遲早都會 找到她。 關(guān)于明天孔敘不敢幻想,卻又忍不住的焦慮,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真像是一把封喉長刀,江懲他人如其名,并不是那么友善。 賀虔推門進(jìn)來就看到她這樣,秀眉緊鎖、心事重重。 真想不明白了,躺在這么名貴的毯子上面她居然還會有煩惱,他要是孔敘,他一定會好好珍惜這段時光。 這是她這輩子唯一當(dāng)公主的機(jī)會。 可要緊緊抓牢。 賀虔問她愁什么,孔敘就慌里慌張的坐起來看他。 “你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在你沉浸在苦情戲里頻頻嘆氣的時候?!?/br> “…” 孔敘無言,被賀虔拎著膀子拽了起來:“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架子越來越大了,吃飯還要我親自請你?!?/br> “這都幾點了,怎么還吃飯?!?/br> 孔敘拿起手機(jī)看一眼,她媽的半夜十一點半。 不接客,也不用提防著江懲,所以這幾天她都睡得很早,有時候八九點鐘就躺床上睡著了。 要睡自然早起,幾天下去孔敘覺得自己容光煥發(fā),頗有一種老樹回春的架勢。 今晚失眠純是個意外,說來說去都是江懲的錯,他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把她的好心情通通都給打破。 賀虔說想喝點酒,一個人沒意思,正好你在這里。 他問孔敘酒量怎么樣,女人做夜場的,自然點點頭說不錯。 老狐貍瞇起眼睛滿意的很,加上冰塊給孔敘倒了半杯遞過去:“你也就剩這點用處了?!?/br> “這次喝多不會再吐了吧?”他誠心損人,孔敘抿一口酒,也讓賀虔不好過。ρó壹⑧.ásìá(po18.asia) 果真,果真見他臉一黑,咬著牙說:“我的酒量也不錯。” “未必有我厲害。”孔敘賣了這么多年,身體里流淌著的東西都是威士忌、伏特加。 說女人是水做的,但孔敘不是,她是酒做的。 她賣了半輩子,喝了半輩子,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酩酊大醉過了。 有一說一,她的酒量確實不錯。 賀虔未必是她的對手。 但是男人不服氣,他絕不可能被孔敘比下去。 或許可以有人比他厲害,但這個人絕對不可以是孔敘。 夜半三更有酒有菜,讓人忘記凡塵俗世,只道做酒中仙人好是痛快。 兩口一杯,孔敘有點微醺,迷離徜恍間眼前的身影晃了又晃。 賀虔也醉,手指點在孔敘的鼻尖:“你會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好人?!?/br> “那要分跟誰比。” “無論跟誰比,我都算不上什么好人?!奔幢闶亲沓缮岛鹾醯臉幼?,可他推推眼鏡,笑起來時還是帶著權(quán)謀算計。 像個無利不起早的老商人。 孔敘十分認(rèn)真的看著他,女人神色聚焦,賀虔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目光之內(nèi)。 最后最后,她不信賀虔的話。 她說你在騙人。 原因也沒什么,只因為孔敘她一窮二白、身無分文,就是把她剁碎了拼好,拼好了又剁碎,也榨不出半點讓人喜歡的東西出來。 賀虔有錢有勢的,他圖她什么?她又有什么是能讓賀虔圖的??。?! 假如今天坐在這里的不是賀虔,而是一個流落街頭的地痞混混,那么他說這話孔敘一定信。 真是討厭,女人夜場干多了,別的沒學(xué)會,倒是把看人下菜碟的本事練就的爐火純青、出神入化起來。 這讓她變得卑劣,成為了一個勢利小人。 片刻后她笑,仰起頭又是半杯酒下肚。 她希望賀虔當(dāng)她醉了,因為孔敘很rou麻的,說了一堆感謝的話。 這已經(jīng)不能用雪中送炭來形容了,這簡直就是救命之恩。 哪怕治標(biāo)不治本,賀虔不能管她一輩子。 但她喜歡這種偷來的日子,所以她把感謝說的鄭重其事。 酒杯碰在一起,豪情萬丈,仿佛桃園結(jié)義。 孔敘二話不說,仰頭就讓酒杯見了底,她看著賀虔的眼睛,她說謝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