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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前任的死對頭好像暗戀我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她,無所畏懼?。?/br>
    號稱無所畏懼的傅某人目不斜視地坐在車廂里,上半身挺得筆直,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將沉默進行到底。

    直到段時衍突然淡淡開口:“中間的位子上放了釘子嗎?”

    傅北瑧下意識往那兒看了一眼:“沒有啊?!?/br>
    段時衍側(cè)頭,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她:“那你坐那么靠邊,要不是有車門擋著,恐怕早掉下去了吧?!?/br>
    “…………”

    看破不說破這么好的美德,你為什么沒有?!

    過了一會兒,傅北瑧悄悄往座位內(nèi)側(cè)挪了挪。

    再過會兒,又挪了挪。

    終于變回正常的距離,傅北瑧清了清嗓子,假裝無事發(fā)生地開啟話題:“對了,之前聽你叫蘇靜汌女士蘇姨?”

    “嗯,”段時衍簡單道,“蘇姨和我母親認識多年,兩人私交不錯,經(jīng)常一起出去旅行。”

    傅北瑧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從前段夫人總能第一時間訂到蘇靜汌設(shè)計的各類珠寶,連她mama都搶不過她,傅北瑧還在家里聽傅母抱怨了好幾回。

    蘇靜汌喜靜,平時不住市區(qū),而是在郊外有個私家宅院。

    車子下了高速,傅北瑧搖下車窗,看著離她越來越近那棟房子露出的尖角,心臟又開始砰砰地亂跳起來。

    她抿了抿唇,不自覺地靠近段時衍,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說,”她嗓音因為緊張變得輕飄飄的,湊過來跟他小聲說話時,像是在親近地說些只有他們倆才知道的悄悄話,“我什么也沒準備,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跟著你上門,不會被蘇老師討厭吧?”

    “不會?!倍螘r衍靠在椅背上,放松自然的態(tài)度讓她漸漸從即將見到蘇靜汌的緊張情緒中鎮(zhèn)定下來,“蘇姨脾氣很好,只要你注意一點,她就不會討厭你?!?/br>
    “哪一點?”傅北瑧連忙追問。

    段時衍:“她不喜歡別人一口一個喊她老師,說是容易把她喊老了?!?/br>
    “啊,”傅北瑧愣了一下,“真的?”

    她抬眼看他時,眼尾微微上翹,漂亮的桃花眼睜得圓溜溜的,眼神里充斥著滿滿的懷疑。

    沒聽說過蘇老師還有這種毛病???

    “當(dāng)然,”段時衍說話間神色如常,找不出半點心虛的表情,甚至大方反問她,“我拿這個騙你做什么?!?/br>
    說的也有道理。

    傅北瑧托腮開始發(fā)愁,一會兒見到蘇靜汌本人該怎么稱呼她好。

    叫蘇女士太過生疏,喊伯母之類的好像又太親近了點……

    “何必想那么多,”面對她的糾結(jié)選擇,段時衍倒是干脆,他姿態(tài)從容地給她出了個主意,“到了以后,直接跟著我叫就行。”

    —

    段時衍來路上和蘇靜汌打過招呼,他們剛下車,蘇靜汌就從前院的小花園笑容滿面地迎了出來:“時衍來啦?!?/br>
    她攏了攏肩上的披肩,拍拍段時衍的肩膀,和他說笑了幾句,又將目光轉(zhuǎn)到傅北瑧身上:“這個,就是你說要帶來見我的小瑧吧?”

    傅北瑧乖乖上前:“蘇姨好。”

    蘇靜汌快過五旬,她保養(yǎng)得好,乍一看不過三四十歲的模樣,身上有種歲月沉淀下來的美感,她正如段時衍說的,身上看不出半點國際知名大設(shè)計師的架子,給人的感覺更像是鄰居親厚的長輩,笑吟吟拉了來家里玩的兩個孩子進屋。

    在得知傅北瑧同樣畢業(yè)于珠設(shè)專業(yè)后,她還驚喜地帶她去了自己的私人收藏室。

    說是收藏室,其實室內(nèi)這棟建筑更像是一間小型展示廳。

    盤旋而上的樓梯兩側(cè),分別羅列著各類珠設(shè)相關(guān)的書籍和蘇靜汌私藏的藝術(shù)品,各色彩寶珠飾靜靜躺在玻璃柜中,水晶吊燈的光一照,映出滿室璀璨。

    看得傅北瑧目不暇接,恨不得當(dāng)晚就搬頂帳篷來在蘇靜汌的收藏室里住下。

    果然,她的收藏比起蘇靜汌來,還是不大夠看。

    她決定了,以后再布置新房子時,一定要留一間像蘇姨這樣的屋子,專門用來安置她心愛的藏品們!

    段時衍落后傅北瑧半步,他看她眨巴著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蘇靜汌的藏品,一雙明眸里像是在冒著光,明晃晃的喜歡幾乎藏不住地從里淌出來。

    像只圓滾滾的銀喉長尾山雀,見到喜歡的東西,就忍不住拍打著翅膀湊上去。

    蘇靜汌倒很喜歡這個對珠寶設(shè)計有著自己獨到看法的年輕小姑娘,她看得出來,傅北瑧學(xué)珠設(shè)并不僅僅是因為專業(yè)頭銜說出去好聽,更多的還是出于她對這一行本身的熱愛。

    告別前,她不僅笑著和她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還送了兩張劇院的票給她。

    是最近正火的一部音樂劇,因為題材和巡演團隊的關(guān)系,在網(wǎng)上大熱了一把,票價也因此水漲船高,貴賓席的位置經(jīng)常有錢也買不到。

    蘇靜汌笑道:“朋友送的票,這劇我先前在國外演出時看過,就不再去一次了,還給讓你們年輕人去吧。小瑧你拿著,正好能跟時衍一塊兒看。”

    “或者和其他朋友一起也行,都隨你?!?/br>
    兩張音樂劇門票,因為是蘇靜汌送的,對傅北瑧而言一下子有了不同的意義。

    從蘇家出來,她翹起的唇角就沒掉下去過,直到上了車,還在對著門票咔咔拍照。

    正準備發(fā)給顧予橙問她要不要去看時,她忽然聽見聽見旁邊段時衍問她:“蘇姨的票是星期幾的?”

    “周六?!备当爆憣⑵比M包里,隨口問了句,“你問這個干嘛?”

    段時衍動作頓了頓,他掀開眼皮,向她陳述了一個事實:“我以為,蘇姨給你票的意思,是讓我們一起去看?!?/br>
    而不是讓她轉(zhuǎn)頭就聯(lián)系起旁的什么人。

    傅北瑧:“……”

    不是。

    這么看著她做什么,她又沒有要私吞的意思,這不是以為像他這樣的大忙人,平常都應(yīng)該忙于應(yīng)酬,根本沒時間去看什么音樂會的嘛。

    第十三章 不盈一握

    傅北瑧僵直地坐在他車里,剛要塞進包里的票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個燙手的山芋,讓她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段時衍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朝她看過來:“怎么,有哪里不對么?”

    “沒有沒有,”傅北瑧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解釋,“我就是剛剛突然有點頭疼,腦子都糊涂了,一下子沒想起來?!?/br>
    段時衍唇角帶笑:“是嗎,這么突然?”

    傅北瑧面不改色地點頭:“是啊,你知道的,人有時候有個頭疼腦熱的就是這么突然,根本沒法控制?!?/br>
    為了增強自己這番話的可信度,她說話時還不忘邊說邊蹙眉扶著額頭,一副“不行了我好虛弱拜托你不要再問了”的樣子。

    “哦,這么嚴重?”段時衍似乎真信了她的鬼話,轉(zhuǎn)頭對前排的司機吩咐,“調(diào)頭,去市立醫(yī)院?!?/br>
    “等等!”

    傅北瑧一個激靈,趕忙叫住他。

    開玩笑,裝病裝到正兒八經(jīng)的醫(yī)生面前,被人當(dāng)面戳破,這跟公開處刑有什么區(qū)別?!她還不如現(xiàn)在就挖出個八百米深坑把自己埋進去!

    傅北瑧光是想到這種場面,就倍感窒息,她艱難擠出一絲微笑,氣虛聲短地道:“只是一點小病,就不用占用醫(yī)療資源了吧,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br>
    “是嗎?”段時衍抬抬眉梢,視線從她捂著額頭的手上掃過,慢條斯理地道,“可我看你的樣子,好像疼得很厲害啊?!?/br>
    傅北瑧:“……”

    她,民間老手藝傳承人,特別擅長自己挖坑自己跳!

    “……那一定是你看錯了?!备当爆懓咽址畔拢瑘詮姷刈プ《螘r衍的小臂,目光灼灼地直視著他,“忘了告訴你,其實我現(xiàn)在的感覺已經(jīng)好多了,不信你看我的狀態(tài)多好多健康?!?/br>
    段時衍的司機在這一刻表現(xiàn)出了完美的職業(yè)修養(yǎng),硬是憋住了沒笑出來,嗓子嚴肅地問:“段總,醫(yī)院我們還去嗎?”

    傅北瑧抓著段時衍的手又是一緊。

    她甚至已經(jīng)開始在腦內(nèi)快速盤算起到了醫(yī)院后成功從段時衍眼皮子底下逃脫的概率。

    “算了?!睍r間仿佛過了很久,傅北瑧終于聽見那聲期待已久的回答響起,“既然你都說了不用,那我們就不去了吧?!?/br>
    傅北瑧終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她心力交瘁地靠回椅背上,開始本色扮演一條失去夢想癱在沙灘上不想動的咸魚精。

    太難了,她這趟為了見蘇靜汌付出的代價,可實在是太大了。

    司機開了車載廣播,里面主播字正腔圓的聲音從中傳來:“……下面讓我們欣賞正在高速上的趙先生為我們點播的一首歌曲,《演員》,希望大家喜歡?!?/br>
    緊接著,抒情的音樂聲響起,瞬間充斥了整個車廂。

    司機還在請示段時衍的意見:“段總,這廣播還要繼續(xù)放嗎?”

    “放吧,”段時衍漫不經(jīng)意地道,“我看傅小姐應(yīng)該還挺喜歡這歌的?!?/br>
    說著又回頭沖她極淺地笑了一下:“你說是不是?”

    “……?”

    我看你說的壓根不是人話,你說是不是???

    形勢比人強,在段時衍的注視下,傅北瑧只能忍辱負重:“……是?!?/br>
    ******

    第二天大早,傅北瑧又恢復(fù)到了剛搬來泰川公寓時的作息。

    簡單來說就是,早出晚歸,盡量把在電梯或者公寓某個角落見到段時衍的概率降到最低。

    ——起碼短時間內(nèi),她的臉皮是再也經(jīng)不起新一輪的暴擊了。

    雖然傅北瑧這個老板沒有陪她們團建到最后,但她的員工們顯然沒有因為老板不在受到影響,本著難得能進這種平??赏豢杉暗木銟凡浚匀灰?zhèn)€夠本才行的態(tài)度,一個個呆到深夜才肯離開,次日上班都是擦著點來的。

    見到往常到工作室只晚不早的傅北瑧已經(jīng)坐在二樓辦公室里,眾人還吃了一驚:“老板,你今天來得好早?!?/br>
    “是啊,嚇得我趕緊看了看手表,就怕是我遲到了?!?/br>
    傅北瑧沒什么精神地擺擺手,讓她們各自工作去了。

    小員工們一頭霧水地聚成一團,彼此看看口型無聲討論:

    怎么回事,雖然今天神仙老板的顏值依舊神仙,但看上去總感覺有點蔫巴巴的,不太高興呀?

    明明昨天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究竟誰那么不開眼惹到她們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