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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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這也許是她唯一的機會。以后哪能輕易踏進國公府,哪能離他如此之近。 蘭香曾見識過蘭棋對明公子的手段,對她的美貌之力倒毫不懷疑,見她如此有信心,當下漸漸被說服,心思活絡(luò)起來。 “那你打算如何做?容公子不到這邊來,三姑娘去那邊又不帶咱們,如何能接近容公子呢?” “所以要抓緊這次機會?!碧m棋道:“這風(fēng)雪天一時停不了,這幾日你便想辦法籠絡(luò)其他人,依舊由我送東西過去?!?/br> “萬一三姑娘發(fā)現(xiàn)了呢?” 蘭棋哼道:“發(fā)現(xiàn)又如何?在明府她都奈何你我不得,到了別人府中,更是無依無靠的,她若愿意讓別人知道她在明府的地位,便盡管試試看吧。哼,小病秧子一個,不足為懼?!?/br> “容公子會不會……她能隨時去找容公子,可見容公子對她還是有幾分特別的?!?/br> “所以才說她命好!容公子根本不是對她特別,他本就是個溫良之人!” 蘭棋恨恨道,真是好生嫉妒明朗,世人都笑她做沖喜娘子,言她必被容翡嫌棄,且嚇破膽,然則容翡根本不是什么殺人如麻暴戾冷酷之人,對明朗好著呢,這不是命好是什么?! 蘭香道:“好好好!聽你的!蘭棋,日后你富貴了,可一定不能忘了我啊?!?/br> 蘭棋細眉一挑:“那是自然。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br> 蘭香眉開眼笑,殷勤道:“我把剛買的脂粉給你,還有這對珍珠耳環(huán),可襯你了……你要打扮起來,肯定馬到成功……“ 蘭香蘭棋二人在房中嘰嘰咕咕半晌,這樣那樣暢想了半日,直想的紅光滿面,仿佛已能看見榮華富貴向她們招手。 然而,出師未捷身先死。 蘭棋倒在了第一個關(guān)卡上。 問題出在那不足為懼的明朗身上。 第27章 . 二七 二七 問題出在那不足為懼的明朗身上。 明朗一直悶在房中, 外頭風(fēng)雪大作,屋里卻溫暖如春,安嬤嬤先前冷怕了, 總怕明朗凍著,在屋里也讓她多穿些, 夜間捂著厚棉被,明朗后半夜便常常出汗, 兩日下來, 一身汗味, 她便洗了個澡。 這一洗,當夜便噴嚏連連,第二日就開始發(fā)熱。 “叫你別洗別洗, 再忍忍,就是不聽!看吧看吧,這下好了!”安嬤嬤恨恨道。 明朗縮在被子里,已被安嬤嬤絮叨了大半日,兩眼無神, 生無可戀, 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都臭啦!啷個兒忍嘛!再說,你也同意了呀, 說屋里暖和, 應(yīng)該沒事?!?/br> 安嬤嬤搖搖頭, 臉上神色轉(zhuǎn)為懊悔:“哎,怪我, 都怪我,不該掉以輕心?!?/br> 明朗見她自責(zé),忙道:“哎, 嬤嬤,沒怪你……本來冬日就容易生病,怪不得誰。把藥拿來,喝了就好啦。” 她先前才剛剛斷藥,誰知不過一日,又出了問題,二夫人請了醫(yī)士來看過,重新配了藥,便又開始喝上了。 喝藥喝藥喝藥…… 何時才能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明朗有時真有點討厭自己總是病懨懨的,但這種事并非她所能控制。她曾鬼門關(guān)前走一遭,祖母拼盡全力將她拉回,如今能活著,已足夠幸運,又豈能有半分抱怨。 她相信,有朝一日,總會好起來。 安嬤嬤要去拿藥,門簾一掀,蘭棋蘭香卻從外面進來,蘭香道:“姑娘該喝藥了吧,嬤嬤坐著,奴婢去取。” 說完也不待明朗應(yīng),便顛顛的跑出去了。 安嬤嬤與明朗對視一眼。 這蘭棋蘭香剛進來時還搶著做事,時常在明朗面前晃,見明朗根本不理會后,倒自覺的讓開了。這兩日卻忽然又殷勤起來。 前日就來過一次,顯得對明朗病情十分焦急的樣子。 明朗對這兩人實無好感,她雖對人性了解還不多,卻也知這二人心地不善,不是善茬,如今無事獻殷勤,恐更沒好事。 還是要盡早將人送走才安心。 明朗少有的沉著臉,不理人。 安嬤嬤皺眉道:“姑娘沒叫你們來,不用你們伺候,出去吧?!?/br> 蘭棋站在門口,笑道:“曉得姑娘不愿意見到奴婢們。奴婢就是尋思姑娘病了,過來看看有無需要幫忙的。咦,姑娘好像瘦了些,這幾日沒好好吃飯嗎?” 蘭棋左右看看,走向榻上的小桌子,那上面放著明朗常用的小燉鍋,蘭棋掀開蓋子看看,見里面空空如也,頓時虛假的笑容消失,道:“姑娘今日又沒做東西?” 安嬤嬤走過去,一巴掌拍開蘭棋的手:“不要亂動姑娘的東西!” 明朗則向蘭棋看去。這話蘭棋前日來時也問過,問她怎么不自己做東西,見她咳嗽,當時倒沒說什么,撇撇嘴走了。 今日又問,是何意?她做不做飯與她何關(guān)。 這幾日發(fā)熱,明朗口中發(fā)苦,胃口奇差,只跟安嬤嬤一起吃府中的廚房,自己什么也未做。 蘭棋縮回手,人未有離開的意思,說道:“奴婢勸姑娘還是做點東西吧,即便自己不吃,也要想想容公子?!?/br> 明朗不禁一怔,不知她怎會提到容翡,心中沒來由警覺起來。 安嬤嬤亦是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蘭棋道:“姑娘小,不懂,情有可原。安嬤嬤這么大一把年紀了,該懂得才是——既住他人屋檐下,便該知分寸,講禮儀,對主人家要親近,討好一點,方是做客之道。這容公子既喜歡吃姑娘做的東西,姑娘便該日日盡心做一些方是?!蹦┝耍谎勖骼?,唇角露出個諷笑來:“哪能隨姑娘自己心意,自己想吃便做,不想吃便不做??蓜e太把自己當回事了?!?/br> 此時房中只有她們?nèi)?,其余下人們已被蘭香蘭棋事先招呼過她們二人會來伺候,用不著她們,是以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 從前在明府,蘭棋蘭香多少還有點顧忌明朗身份,怕明老爺,多半只敢對著安嬤嬤不敬,如今離了明府,身后有明夫人撐腰,便更肆無忌憚,有恃無恐了了。 蘭棋抱著手臂,道:“姑娘若身子乏,不愿做,那由奴婢辛苦一點,幫姑娘代勞,姑娘在一旁指點便可。待熬好了,奴婢再辛苦一點,幫您送過去。嗯,今兒就熬點清粥吧。奴婢先去取點米來?!?/br> “我拿來了!”蘭香從門外進來,一手端著碗藥,一手端著半碗米,嘿嘿笑道:“奴婢想著怕待會兒姑娘要用,便順手帶過來了?!?/br> 說畢對蘭棋討好一笑,蘭棋回了個贊賞而得意的眼神。 “姑娘先喝藥,奴婢們先來淘米?!?/br> 蘭棋拿過米,示意蘭香將藥碗端給明朗。 明朗簡直要氣笑了。 先不說小容園那邊傳過話,這些時日不必送飯,無論怎樣,這事兒本就隨她心意,任何人皆無資格強迫與她,何時輪得到一個丫頭來指手畫腳,代俎越庖了? 正如喜歡一個人,明朗會毫無保留表露她的喜愛之情,,厭惡一個人,也無法做到虛意逢迎。蘭香蘭棋到容府來,明朗并未與她們算過舊賬,只想著找個借口打發(fā)走了便是,誰知如今這二人竟蹬鼻子上臉,越發(fā)囂張了。 何為刁奴,明朗長這么大,回了明府,方見識到。 “把東西放下!你們出去!”明朗喝道。 明朗攏著被子,坐起身來,她生平還從未跟誰這么大聲過,這兩句聲嚴厲色,倒嚇了蘭棋蘭香一跳,當下站在原地。 蘭棋挑著眉頭,打量明朗,見她面頰通紅,呼呼喘氣,不由心頭放松,撇嘴一笑:“喲,小病貓發(fā)威了?到底是小姐啊,這發(fā)起威來,還真有幾分嚇人。姑娘讓出去,奴婢們出去便是,但得先把這粥做好了,快到晚飯時分,可別耽擱了容公子那邊。” 顯然仍不將人放在眼里。 明朗要再說,安嬤嬤卻驀的拔高聲音,怒道:“你口口聲聲容公子容公子,打的什么主意!” 安嬤嬤畢竟老辣一點,從蘭棋的言行與神態(tài)中直覺到了些事,只是不敢相信,這兩個丫頭,竟有這樣的膽子。 蘭棋微微一愣,卻仗著沒有旁人在,肆無忌憚,冷笑道:“你看出來了?倒有幾分眼色,不愧是老嬤嬤。對,我就打著主意呢。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換了嬤嬤,會放過這個機會嗎?還請嬤嬤與姑娘助我一把,說不定以后我還能幫著姑娘呢?!?/br> 安嬤嬤萬萬沒想到,蘭棋竟膽大如此,不禁氣的發(fā)抖,罵道:“不知羞恥的東西,你不要臉,我們家姑娘還要臉呢。滾!滾出去!” 說著便去奪蘭棋手中的米和鍋。 蘭棋哪里肯松手,冷笑連連:“你才不要臉,給臉不要臉!”言畢,便踢了安嬤嬤一腳。。 “嬤嬤!”明朗從床上爬起,鞋子也未穿,光著一雙履襪便沖過去:“放開嬤嬤!” 蘭香攔過來,阻住明朗,明朗一拳過去,爆發(fā)出千鈞之力,怒吼道:“滾開!” 正中蘭香小腹,蘭香哎喲一聲,手中藥碗跌落在地,碎了一地,明朗又沖向蘭棋,一把揪住蘭棋頭發(fā),狠命向后拉扯。 蘭棋吃痛,手上松開,并順勢一推,將安嬤嬤推的跌倒在地,米和鍋咣當一下掉在地上,碎片四散開來。 蘭棋年輕體壯,拽住明朗手腕,使勁一掰,再狠狠一推,明朗還發(fā)著熱,踉蹌幾步,倒在安嬤嬤身邊,安嬤嬤忙摟住她。 蘭棋捂著頭,恨恨道:“姑娘這是仗著誰撐腰呢?容府嗎還是容公子,竟變的這般厲害了!” 明朗雙目圓睜,怒火中燒,想要再爬起,全身發(fā)抖,只恨自己不夠勇猛強壯。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從動手開始,不過須臾之間,其他下人們終于被驚動,匆匆趕來,安嬤嬤忙扶著明朗,試圖站起來。門口的響動卻忽然停下,只聽見驚訝至極的一聲驚呼:“公子?” 門簾掀起,外頭天光照進來,容翡昕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逆著光,看不清眉眼,只見身形上籠著一層淡淡的柔光。 容翡緩步而入,在門口略略一頓,目光掃過地面。 是時,地面上一片狼藉,湯藥和米粒天女散花,碎片碎瓷亦遍地開花,屋里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藥味。 容翡從滿地狼藉上跨過,立到明朗面前。 明朗猶自喘著氣,人呆住了。所有人都未想到容翡會忽然而至,一時間房中死一般的寂靜。 蘭香蘭棋腿一軟,登時噗通一聲跪下,匍匐在地,驚慌道:“見過……容……容公子?!?/br> 容翡恍若未聞,修長身影站在明朗面前,居高臨下,微微垂目,望著明朗,“可能自己站起來?” 明朗仰頭,眼眶發(fā)紅,目中顯出驚疑不定。 “起來?!?/br> 一只手出現(xiàn)在明朗眼前,明朗望望那手,又望向容翡,容翡神色淡淡,看上去跟平常并無二樣,依舊喜怒難辨的樣子,明朗望著他,猶有身在夢境的恍然。 然而那只手卻是真實的。 明朗伸出手,抓住容翡手掌,她的手不住發(fā)抖,容翡身上帶著外頭的寒氣,手是涼的,卻干燥而有力,五指輕手,握住明朗的手,強勢而溫柔的將她拉起。 第28章 . 二八 二八 “可有受傷?” 容翡將明朗拉起, 待她站穩(wěn),便松開手,負手而立, 問道。 明朗喘息漸定,搖搖頭。 此時明朗里衣外頭套著件薄一點的小裘襖, 披頭散發(fā),踩著雙襪子, 站在地上, 狼狽不堪, 眼中混雜著憤怒,忐忑和驚惶等多種情緒。 “要不要躺著?”容翡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