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一嘆了一口氣：“好無聊啊。”

    邵恒：“玩五子棋嗎？”

    林星一懶洋洋地倚靠到椅背上：“不要。”

    林星一拿起答案紙，仔細地疊成一只千紙鶴，然后趴到桌上，用千紙鶴的紙腦袋輕輕碰了一下前排女生的后背。

    哭泣的女生抽了抽鼻子，茫然地回過頭來。

    “送給你?！绷中且皇峙跚Ъ堹Q，看向女生的眼睛：“別怕，你會沒事的?！?/br>
    女生的臉頰染上紅暈，接過千紙鶴，小聲說：“謝謝?！?/br>
    邵恒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逐漸變冷，垂下頭拿出一張新卷子開始做題。林星一瞥見他的動作，笑了。

    齊隨雨在窗外默默看了很久，冷哼一聲下了樓，朝疾控中心臨時搭建的帳篷走去。

    與此同時，學生們通過網(wǎng)絡向社會求助，然而輿論卻與他們所想不一樣。

    “如果這種反常的分化趨勢真能傳染，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得病，所以我支持疾控中心的做法?！?/br>
    “疾控中心好樣的。（贊）”

    “這可是所貴族學校，他們的父親會不會動用特權把他們接出來，我好怕，如果他們是病毒攜帶者，那我們也完了?！?/br>
    “請疾控中心公布退學學生的名單、住址、行動軌跡，我們不想被傳染！”

    ......

    企圖通過網(wǎng)絡向外界求助的學生們寒了心，只能一遍遍地給家里打電話，求父親盡快把自己接出去。

    恐慌在黑夜來臨之后加劇，七班的一個上等beta在班里分化成了omega，緊接著，其他班級總共數(shù)十名上等beta也突然分化了。

    幸好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早有準備，通過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異常后迅速趕去為學生們注射了抑制劑，擔心再有這種情況出現(xiàn)導致alpha被影響，工作人員戴上隔絕信息素的面罩，將學校里所有的alpha都召集起來，統(tǒng)一安置在了音樂禮堂。

    與beta的恐懼不同，已經(jīng)分化了的alpha并不畏懼，多的是不耐煩，他們在禮堂里吵吵嚷嚷，跟工作人員講道理，說要回家。身為中等alpha的老師們則在維持秩序。

    “抱歉，不排除alpha會二次分化的可能?！惫ぷ魅藛T們說。

    人群之中，注射過偽信息素的幾名學生心里咯噔一下，程淞始終站在角落，不發(fā)一言。

    林星一放松地將整個身體陷入柔軟的座椅之中，邊玩手機邊問系統(tǒng)現(xiàn)在的情況。

    系統(tǒng)告訴他：“今夜，所有該分化的學生都會分化?！?/br>
    “很好，那我可以去拽齊隨雨的狐貍尾巴了?！绷中且徽f：“系統(tǒng)，麻煩你把干擾劑寄給王筑，再將所有信息告訴他。”

    系統(tǒng)：“好嘞?！?/br>
    緊接著，林星一搜到了成允文的微博，用新創(chuàng)建的賬號給他發(fā)了一條信息：“我知道你是omega，我與你有相同的遭遇?！?/br>
    這一夜對學校里的beta來說十分煎熬，身邊同學突如其來的分化讓他們恐慌不已，生怕下一個分化成omega的人就是自己。工作人員手忙腳亂，往往是剛為一名學生注射完抑制劑，還沒來得及抬出去做檢查，緊接著又有新的學生分化了。

    天亮了，教室里的beta所剩無幾。

    隔離在學校教室不是長久之計，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將分化后的omega送往醫(yī)院隔離，把未分化的beta安置在學校宿舍，并允許alpha回家。

    “我們可以回家了嗎？”突然被允許回家，被關了整整一天的alpha們不敢相信。

    “是的，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alpha二次分化的情況，你們應該不會受到影響?！惫ぷ魅藛T回答。

    成允文站在人群之中，回憶起昨晚與一個陌生人的聊天內(nèi)容，瀕臨崩潰。他咬咬牙，從人群中擠出來，大喊道：“不！不是的！我是二次分化！”

    “什么？”工作人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十分疑惑：“可你明明是alpha?！?/br>
    成允文捂住臉，大哭起來：“我之所以體現(xiàn)出alpha的特征，是因為用了偽信息素......實際上，我是由alpha二次分化成的omega......”

    緊接著，又有一名學生上前，哭道：“我也是?！?/br>
    “還有我?！?/br>
    “我也注射過偽信息素劑，但我原來是上等beta?！?/br>
    成允文的發(fā)聲讓他們也站了出來。

    程淞蹲在墻角，顫抖著雙手拿出手機，給齊隨雨發(fā)了一條短信：“完了。”

    ——————

    對于貴族學校學生異常分化的新聞，王筑也在關注，他首先想到了程淞讓他幫忙分析成分的偽信息素劑，以及理論上應該存在的干擾劑。

    起初他也懷疑這次傳染性的異常分化會不會因干擾劑引起，然而人工擾亂劑變異成病毒這件事實在荒唐，他就沒再往這方面想，直到他收到了一封信與一管注射劑。

    信上將這場傳染病的源頭指向干擾劑，講述干擾劑在學生體內(nèi)變異成病毒，之后通過空氣傳播的途徑傳染給了宋臨遠，緊接著在高三七班爆發(fā)。

    這種病毒可以讓上等beta體內(nèi)的信息素紊亂，使上等beta分化成omega，與干擾劑的作用相同。信中提到，所有beta都有可能成為病毒的攜帶者，是否發(fā)病取決于心中是否對omega存有偏見。寫信的人將之稱為“上帝的懲罰”。

    寫信之人在結尾寫道：這支干擾劑以及你所獲得的信息，足夠你換取名與利。

    信中的內(nèi)容讓王筑覺得荒唐，然而最后一行字卻牢牢吸引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