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陰陽兩界反復橫跳的那些年、薏性闌珊(HHH)、做霸總的男人、哀江南、暴躁帝王穿成我的第二人格、我為愛你而生 (骨科nph)、我在古代畫美人、不會真有人覺得替身難當吧、成為靈異boss的結(jié)婚對象[無限]、自導自演
A市。 京西醫(yī)療中心。 晚八點后,醫(yī)院里的人流量少了大半。 從停車場步行到住院部,短短幾分鐘的路程,口袋里的手機震個不停。 點開對話框,幾個未接,帶紅點的語音信息占了滿屏,都出自同一個人。 “人呢,干什么去了,見你一面就這么難,哥們難得過個生日,你能不能行了?!?/br> “厲挺,我挺哥,你要說和妹子在一塊兒,我就算了?!?/br> “……” “來不來,給句準話兒?!?/br> 醫(yī)院的走道格外靜謐,厲挺將短信轉(zhuǎn)成文字,耳邊依稀能聽見卓徹聒噪的咆哮音。 動動手指,果斷兩個字:“有事?!?/br> 住院部七樓,神經(jīng)內(nèi)科。 護士站的夜班人員見他來了,點頭示意,這些天都是如此,早或晚總要來一次,不小心混成熟臉了。 病房里很安靜,朱素梅半坐起身,老花鏡架在鼻梁間,盯著手里顫顫巍巍的老年機一通地搗鼓。 門開了,厲挺堆起乖乖牌的笑容,嘴甜叫人:“奶奶,我來了?!?/br> 朱素梅仰著頭,看見他顯然不陌生,遲緩地招手示意。 “小李啊,你快幫忙看看,這怎么使的,不響了?!?/br> 顧希安每天傍晚都會來電話,今天貌似晚了,這會兒還沒接到。 天還沒黑透,老太太便翹首以盼守著了。 “我看看?!眳柾δ闷鹄夏隀C,翻了未接沒有新紀錄,上一通電話還是在昨天。 “可能還在忙工作吧,再等等,過會兒就來了?!?/br> 正說著,掌心的手機響了,老太太眼睛一亮,抖著手就要去接。 厲挺按下了接聽鍵,再是擴音,最后才講電話放回奶奶手中。 “阿囡?!?/br> “嗯,奶奶,你好嗎?!?/br> 顧希安清清冷冷的聲音透過粗糙的電波傳來,像一只小貓爪子,在某人的心口上撓了一道。 “很好,我都好?!?/br> “今天中午吃的什么啊?!?/br> “吃了雞絲面,味道不錯,你呢,有沒有好好吃飯?!?/br> 祖孫二人的家常話意外動聽,厲挺半倚在窗臺上,從褲袋里摸出手機,點開與她的微信對話框,最新消息還停留在幾日前的那句臨行報備。 老年機的擴音效果特別好,高昂明亮,電話那頭的人似抱怨似委屈:“怎么沒有,每天爬山可累人了,我飯量都大了許多?!?/br> 她鮮少用撒嬌的口吻說些什么,大約是對著至親之人才會如此,厲挺只覺是賺到了,沒來由低下頭,嘴角笑得蕩漾。 /// 約定的兩周期限一到,跟拍的攝像師也來了傈山。 顧希安思前想后,到底沒有將信的內(nèi)容告知與他,只是簡單闡述了希望小學的拍攝內(nèi)容。 除此之外,就是在走訪村落時采集當?shù)氐娘L土人情,用來做后期的備份素材。 攝像大哥年約四十出頭,按照先前說的住在村長家的客房,每日的拍攝任務(wù)一結(jié)束,就被拉去喝酒談天,不出幾天便和當?shù)厝舜虺梢黄?/br> 酒后真言,多多少少聽到了幾句閑話。 離回程的期限越來越近。 時間緊迫,就在她打算放棄的時候,終于盼來了回應(yīng)。 一張揉皺了的紙條。 字跡熟悉,一筆一畫都是生硬,饒是如此,顧希安在看到筆跡的第一秒就確定了,就是那封匿名信的主人。 紙條是在背包里發(fā)現(xiàn)的,塞在左側(cè)的邊袋上,被運動水壺的瓶身夾得擰巴。 回憶著一整天的動線,翻看著相機拍下的畫面一一核對,在最后幾張極其陳舊的臥室圖里找到了破綻。 那是一間很窄的小屋子,四周黑黝黝的墻壁,關(guān)了窗更是暗無天日,靠窗的木桌上擺著一盞臺燈,是整間房唯一的光源。 墻上貼著老舊的年畫,打了布丁的蚊帳灰蒙蒙扭成團,竹籬床上鋪著一床暗紅的棉被,隱約能辨別上面繡著花開富貴,繡線被洗了又洗,有些發(fā)白,也有些沉悶的臟。 這是一個女孩的房間,雖是簡陋,卻收拾得緊緊有條。 若說唯一奇怪的,是那張床的床腳下墊著什么。 顧希安放大了畫面,仔細確認,竟是一本斷了章的“新華字典”。 薄薄一沓紙,沒有封面,沒有結(jié)尾,只取了中間部分,或許是誰不要的,她去撿了來,又怕引人耳目,這才墊在了床腳下。 眼前的答案,似乎解開了信中的蹊蹺。 為什么全是錯別字,為什么語病紊亂,卻洋洋灑灑寫滿了六頁紙。 當然,這一切只是她的猜測。 采訪這一戶的時候,兩居室的木房子門口,只坐著一位頭戴傈帽的銀發(fā)老人家。 顧希安問她叫什么名字,她邊擺手,邊支吾說著方言,聽問題不利索,回答的內(nèi)容也不在同個頻道上。 問到最后,只打聽到她是與撿來的孫女一同住在這里,孫女十七歲,正巧出去干活還沒回來。 等了片刻仍是不見人,倒是院門外有幾個人影不自然地來回走動,余光瞄著院內(nèi)低頭嘀咕著什么。 顧希安思忖著利害關(guān)系,轉(zhuǎn)身又裝模作樣拍了些照,然后道別離去。 她一走了,那幾個交頭接耳的人也就散了。 目光落回到那張紙條上。 揉得太皺,灰藍的字跡被磨淡了,應(yīng)是寫了很久,又被藏了很久。 這一次,沒有錯別字,尤其簡明扼要。 救命。 ㈤2ьLщχ.cо㎡(52blwx.)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