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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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把她抱坐在桌案上,摟著她笑道:“不舍得。可誰叫我們清宜對男人有法子呢?你想勾|搭他,還不容易?我可不喜歡,自己的狗,藏著我不知道的骨頭……” 清宜咯咯直笑。若是仔細(xì)瞧,便能看出那笑意未達(dá)眼底。她甚至有些哀傷。 但他們說過什么,計劃些什么,對趙晉來說,不重要了。 趙晉走到車前,柔柔立時撩簾站了起來。 他跨上車,坐在她對面?!跋人湍慊厝ィ肯氡卮龝陀邢⒘?,到時候再派人……” “您的手在流血。” 他剛才護(hù)著她滾下車,手墊在她腦后,現(xiàn)在流血的就是那只手。 她蹲跪下來,掏出帕子替他抹拭血污。 趙晉沉默下來,沉默地望著她。 她的動作很輕、很小心,用茶水洇濕帕子一角,一點點抹掉污漬和干涸的血跡。然后用帕子干燥的部分束住傷口,打個結(jié)包扎好。 她正要起身,他的手掌翻過來,落在她發(fā)頂。 “嚇壞了吧?” 他輕柔地道。 “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傷?!?/br> 她眼睛澀得厲害。任他的手落在自己鬢邊,沒有避開。 他過的日子,就是這樣嗎? 發(fā)生危險的時候,他的反應(yīng)非常迅速。她從來沒見過福喜拔劍的樣子,她甚至不知他們是隨身帶著劍的。 這是個怎樣的世界。 他活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里。 她以為他無所不能,原來不是。 他要面對那么多的危險,那么可怕的局面。 他的手從她鬢邊滑到她臉頰。 “你會不會覺得我卑鄙下流?這個時候,明知你是不得已,可還是想要趁機(jī),對你做點什么,或是……說些讓你不安的話?!?/br> 柔兒仰起頭,困惑地望著他。 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啊。為什么要對她好?在發(fā)生過許多事后,她發(fā)覺自己根本不曾了解過他。 過往的那些苦楚,能忘了嗎? 他的好,是真的嗎? “柔柔……”他抬起她的下巴,一點一點伏低下來。 嘴唇,就在咫尺。 呼吸,已經(jīng)開始交纏。 黎明時分,在這顛簸不止的車中。 柔兒閉上眼,眼淚順著臉龐滑落。 一并落下的,還有他的唇。 輕輕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吻。 碰了一下,立即分開。 “爺……” 柔兒嗓子酸澀極了,哽咽地喊他。 “嗯?!彼貞?yīng),呼吸斷斷續(xù)續(xù)的,很輕。想再靠近。 “我害怕?!彼f。 一個人太久了,她已經(jīng)記不清,多久不曾向人吐露自己的軟弱。 軟弱是不能示人的。她需以強(qiáng)大,以堅韌,以固執(zhí),來撐住自己那可憐的自尊。 她要很努力的生活,努力的經(jīng)營,努力為自己掙個活命的根本。 她想要靠自己,不想再被人買來賣去。 她想被人瞧得起,至少要被曾經(jīng)看不起她的他瞧得起。 她害怕陷進(jìn)去,害怕重回那不由自主的命運中,害怕一廂情愿,害怕受傷,害怕愛上,她害怕的太多,她根本邁不出前進(jìn)的那一步。 她垂下頭,搖著頭,不應(yīng)他的親近。 趙晉按住她的肩膀,喊她的名字,“柔柔,我不逼你,不逼你……你別怕,慢慢來,你別躲著我,慢慢來……” 他的聲音很溫柔,嗓音磁性悅耳。她當(dāng)初跟他時,還是個懵懂的小姑娘。他在她耳畔說幾句調(diào)笑的話,就讓她癱軟掉了,什么都不能思考。 她長大了,在變得成熟。她有自己的想法,不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所以她變得不好哄,不容易騙。 趙晉抑住呼吸,平息著劇烈的涌動。 福喜小跑上前,隔簾道:“爺,人找著了!幸好章大人去得及時。還有口氣兒,送到客棧救治著呢?!?/br> 柔兒掀簾道:“你說的是秀秀?” 福喜點頭:“正是,陸官人帶著人去接的,送到客棧了,陳姑娘要去看看?” 柔兒點頭,自然要去的。 福喜道:“爺這回可出了大力了,得罪了興安侯,又給睿王爺責(zé)怪,爺以后可怎么辦,成了這些人家的眼中釘,還差點被滅了口,就為了個不認(rèn)識的姑娘。” 柔兒臉上一熱,沒敢回頭去瞧趙晉。 “廢話這么多。”趙晉嗤笑,“走吧,咱們也去看看。” —— 客棧外停著陸晨的車。 趙晉和柔兒下了馬,并肩走上樓。 屋里陣陣哭聲,還有呼痛聲。 孔哲立在門前,呆呆的望著眼前緊閉的門。他臉色慘白,不知在想什么。 陸晨朝趙晉走過來,嘿笑:“這倆人有意思。姑娘肚子里揣了男人的種,這公子不是經(jīng)手人?!?/br> 把秀秀抱回來的時候,她就剩一口氣兒了,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似鬼,裙子上大灘的血跡,瞧來觸目驚心。 孔哲跪在她床邊,求郎中快救救她。一診脈,郎中卻說她有孕三月,孔哲像被人打了個悶棍,整個人都傻了。 此刻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那,眼睛里沒有焦距,連身邊的人在說什么也聽不清。 柔兒不確定兩人是不是偷跑出來的,抑或有什么隱情。她能做的只是盡量照顧照顧他們,至于旁的,她不好多插手。 此刻孔哲是什么心情,她大抵能猜到。他愛慘了秀秀,一路上忍耐她的壞脾氣,為了救她給趙晉下跪跟興安侯府的侍衛(wèi)拼命,到頭來…… 屋里傳來一聲虛弱而壓抑的痛呼聲。 孔哲攥著拳,把額頭貼在門上。 他還是心疼,還是心疼秀秀,心疼她受的傷受的苦。 郎中退出來,擦擦頭上的汗,道:“吃了藥,已經(jīng)起反映了,大約一個時辰,就能流干凈。要是大出血,趕緊叫人來找我,得施止血針。至于旁的傷勢,也挺重,不留疤是不可能的,哎,造孽啊。” 一個姑娘家,受了這么重的傷,也不知是怎么給人虐待的。不過他不敢多說,收了診金就離開了。 “阿哲,我好疼,阿哲救救我……”秀秀在哭,哭的讓人心疼。 孔哲捏著拳頭,在她一聲聲的痛呼中落下淚來。那是他愛著的女孩子,為了她,他連jiejie和母親都拋下了,他怎么可能對她的呼救沒有任何感覺? 他推開門沖進(jìn)去,跪在她床邊握住她的手,“秀秀,我在這兒?!?/br> 秀秀滿頭是汗?jié)M臉是淚,“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阿哲,救救它!我不能沒它的,我不能,我還得用它,還得用它,讓程郁娶我,我得嫁給他,我得嫁給他呀?!?/br> 她昏昏沉沉,胡言亂語??伤總€字,都像一把利劍,扎在孔哲心上。 剛才有一瞬間,他甚至在為她開脫,也許她不知情,也許她也是被人蒙騙,或是被人強(qiáng)迫…… 程郁,這個名字,他知道。 白馬書院的夫子,教過他填詞的。 是他……秀秀和他? 這一刻,孔哲什么都明白了。 程郁短暫的在清溪教過幾個月書,秀秀那時總來書院找她哥哥洪長貴,還會帶上自己做的糕點湯水,請書院的師生們吃。 她還會對他笑,說要向他請教學(xué)問。 原來她的目標(biāo)是程郁,原來他們所有人都是她接近程郁的棋子。 原來他當(dāng)了這么久的傻子。 “阿哲,救我……” 她一聲聲的,還在喊他的名字。 孔哲忽然甩開她的手,站起身來。 他轉(zhuǎn)頭沖出了門外。 柔兒擔(dān)心他想不開,連忙追上去。 陸晨對趙晉一笑,“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玩這么大嗎?” 趙晉抱臂靠在墻上,他有點累。 —— 柔兒根本追不上孔哲。她生產(chǎn)后體虛,一直沒調(diào)養(yǎng)好。何況孔哲是個年輕男人,本就比女人有氣力。 柔兒跑不動了,在后喊著孔哲的名字。 他一路奔到一片樹林,站定住揮拳朝樹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