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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在雪狐脖子上的手漸漸攫緊,狐貍的喉嚨擠出空洞嘶啞的氣聲仿佛在哭,直到那雙漆黑清亮的瞳仁寸寸放大,殷淮才泄氣般松了手。 雪狐被他捏痛,扒開前肢要那小宮女抱,她平時也幫著七殿下喂養(yǎng)過這雪狐。 殷淮過了最暴怒的時候,這時候怒極反靜,對那小宮女冷漠道:“下去?!?/br> 小宮女身體一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畢竟這宮里頭還從未有人能在殷淮手里死里逃生的。 殷淮冷漠道:“還不滾?”是這只牲畜救了她。 若是他真的殺這些人,只怕小皇子是要真的恨極了他,再也不會見他。 雪狐以前極黏殷淮,此刻也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殷淮一把截住它肥碩的腰身,半闔眼睫,一下一下?lián)犴標贡成系能浢?仿佛很溫柔:“逃什么呢?” “我對你不好么?” “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殷淮放輕動作,撫了撫狐貍背上柔軟發(fā)亮的白毛,狹長眉眼幽幽沉沉,像是對自己摯愛的情人般呢喃:“你逃不掉的。” 是日夜,寶?;炭稚s,第四回 來問:“殿下,真的不開門么?” 今夜掌印巡宮,隨隊人馬停在長歡殿門外,身姿矯健影衛(wèi)一字排開,琉璃宮燈明華灼灼,頗有些兵臨城下的氣勢。 齊輕舟用過晚飯就郁郁寡歡躺在榻上,手里的話本半天沒翻一頁,索性往桌上一扔,火氣極沖:“不開不開不開!” 憑什么? 寶??s了縮不太明顯的脖子,顫巍巍往窗外瞄了一眼那明明滅滅的火光:“這……” 齊輕舟眼下兩團青黑,下巴繃得極緊,用力地踢了踢軟被,嘲諷冷笑:“怎么?他還能硬闖不成?” 又要用權(quán)勢壓人了是不是? 那殷淮真實可憐,除了錢權(quán)什么都沒有。 寶福說那倒沒有,掌印還算客氣,甚至還親自報門來說請求面見殿下。 齊輕舟心里鈍痛,仿佛浸在一池苦藥里,垂著頭,抓了抓散下來的頭發(fā),目中無光地喃喃道:“還見干什么,又要說好聽的哄我騙我回去么?” 在殷淮眼里,他果真就是一個傻子,隨便說兩句好聽的就屁顛屁顛跟著人走。 不,他不會回去了,永遠都不要再見到那個人。 寶??粗约抑髯佑咒Τ鏊t的眼尾,不敢吱聲,雙雙沉默了好一會兒,為難地提醒:“殿下,這會兒鏡湖的水冰都結(jié)了三尺深了,掌印就這么站那兒不會有事吧?” 齊輕舟一怔,喉嚨艱難地滾了滾,把那句“送個暖爐出去”壓下,語氣平而淡漠道:“冷了他會回去的?!?/br> 一把掀過攤子蓋在頭上,命令:“你也出去,無令不得放人進來。” 作者有話說: 說舟沒聽完全套的(●—●)主要是掌印一邊下棋一邊說鴨!誰聽墻角還聽完一整盤棋的 第51章 宮雪 宮中一夜大雪,齊輕舟睡睡醒醒,蓋了幾層被子腳趾頭依舊動得像冰棍,半夜迷迷糊糊爬起來下意識張望窗外,殷淮還站在宮門外,姿勢未有變動。 齊輕舟腦子瞬間清醒了,沒想到那個人真的會在雪地里一動不動站半宿。 夜雪暴虐,簌簌落下,如漫天繁花,寂靜極了,只有雪被下動物偶爾的吱吱聲。 呼嘯寒風將那個人的金絲蟒袍吹得獵獵翻飛,瀑布般黑發(fā)下一張玉白的臉宛若面無表情的天神。 齊輕舟又氣又急,明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再搭理這個騙子,但根本半分移不開眼睛,心里難受得似有熔漿翻騰。 這么冷的天站半宿宮門會凍壞的! 掌印體質(zhì)本來就寒,又中了冰蠱,好好養(yǎng)了這么多年都不見好,怎么經(jīng)受得起這樣折騰。 齊輕舟忙叫人來送了個暖袋出去,順便轉(zhuǎn)告殷淮快回去,自己是不會見他的,宮人回來報說掌印不收暖袋,也不回去,只求見殿下。 齊輕舟死死咬著嘴唇,傷心地縮回被窩里默默看著窗外,枕頭有些涼,一摸,自己的半邊臉濕了。 不知道在傷心什么,但眼淚又熱又密,不聽使喚非要擠出來。 大概是心里頭隱隱約約知道,自己和那個人,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第二晚殷淮又來了,沒帶隨從,帶了雪狐,揣在懷里。 他還是穿得不厚,一件狐絨外袍披風,擋不住深冬夜里肆虐的風雪,宮墻上被霜雪打落的花瓣與枯葉落到他頭頂,襯著絕色清貴的姿容竟有中驚天動地的哀美,又露出深重落拓的冷清與蕭瑟,宮中燈火融融,宮門外天地曠遠,就只他這孤獨寂寥的一個人了。 自那天之后小狐貍便有些怕他,如今也不敢怎么放肆,安靜地被他抱著,不動也不掙,少了幾分靈氣與生氣,實在太冷熬不住就“嗚嗷”一聲,在凄寒的夜里婉轉(zhuǎn)回腸,顯得委屈極了,聞?wù)卟蝗獭?/br> 殷淮照例請宮人通報求見七皇子殿下,長歡殿的守衛(wèi)個個嚇得慌神失魂,暗自咂舌自家主子膽子真大,讓九千歲一等再等,又生怕月宮閻王一怒之下血洗長歡殿,哆哆嗦嗦進來通報。 齊輕舟仍是不見。 寶福再三猶豫,還是道:“殿下,這雪已經(jīng)下了五個時辰,方才奴才去回話,掌印的臉色似乎不太對,您看……” 齊輕舟捏緊半天晚上不曾翻過一頁的話本,喉嚨動了動,手緊攥成拳,眼底閃過掙扎,許久后才道:“冷了他會回去的?!?/br> 第三天,殷淮連雪狐也不帶了,孑然一身,身上的飛燕錦衣官服還沒來得及換下,俊美無儔的臉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