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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br> “在下可以體會您焦慮的心情,但根據(jù)規(guī)定, 在下不得不提醒您, 一旦您在織布任務(wù)完成前死亡, 一切就都徹底結(jié)束了?!?/br> “嗯?!?/br> “您……?” “讓我好好想想?!?/br> 系統(tǒng)頓了一下, “好吧?!?/br> 病房里一片寂靜,只有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方淮的表情很平靜, 在經(jīng)歷了一瞬間的驚慌后,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距離交卷還有五分鐘, 還剩最后一道大題沒寫。有些人會慌亂到大腦空白,而有些人卻反而能更有效率地思考。很幸運, 方淮屬于后者。 自從開始在不同世界中穿梭來去做任務(wù),他做的每一個有關(guān)宿主的夢都是有用的?;蛘哒f,既然他可以魂穿各世,就意味著人是有靈魂的。那么,每一個死去的宿主都可以默默關(guān)注他, 在必要的時候給與幫助。 這么緊要的關(guān)頭, 這個身體莫名其妙昏厥, 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像是一生的回憶錄, 不可能毫無用處。 方淮把頭埋進兩肘間,閉眼將事情來龍去脈逐條理順。 左靈芝雖然聰明謹慎,但畢竟只是一個平民,沒有受過正規(guī)的特工培訓(xùn),她主動搜集情報的意識和能力應(yīng)該不強。她當(dāng)初懷疑上張錚一定是杜子陽提醒的,那么,杜子陽為什么會知道張錚的身份呢…… 見過張錚的黨員分為兩種,一種是這座城市里的同志,比如前任上線老吳和現(xiàn)在的上線周呈,已經(jīng)可以排除了。而另一種則是張錚去其他城市執(zhí)行任務(wù)時的合作伙伴,雖然見過面,但卻不知道他這個“彈琴人”就是上海灘張家三少。 剛才夢里出現(xiàn)過哪些人…… 一道靈光忽然在腦海中閃過,方淮驟然睜開眼睛。 張錚離開上海執(zhí)行過兩次任務(wù),一次南京,一次杭州。組織上的保密工作很嚴謹,接觸他的同志并不知道他的真名和背景,但是有幾個人或許不同。 根據(jù)夢中的記憶,張錚曾經(jīng)問過杭州和南京那兩個任務(wù)的頭頭,知不知道上海灘最大漢jian被滿門暗殺的案子。一個人一臉茫然說不清楚,還有一個,對他說知道。 那個人的代號叫木匠。 方淮使勁回憶,記憶里那是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人,很高大,說話的時候總是似笑非笑,讓人琢磨不透。上海灘最大漢jian被滿門暗殺本來就是張?zhí)枚抛鰜淼?,那個人說謊了。 就是通過張錚那隨口一問,杜子陽懷疑上了眼前的“彈琴人”可能正是上海張家三少。他的女人就在上海灘,描述一下長相很容易就能鎖定目標(biāo)。 張錚為了驗證自己父母究竟是不是漢jian隨口打聽的一個問題,既成為他暴露給jian細喪命的根源,卻也成了方淮此刻找到j(luò)ian細的鑰匙。 胸口堵著的石頭仿佛松動了,一切的細節(jié)都串聯(lián)起來。方淮已經(jīng)來不及去證實這個猜想,他立刻掀開被子抓起旁邊的電話,可就在聽筒舉到耳邊的那一瞬間,只聽砰地一聲槍響,失去痛覺的他只能感到手上一松,聽筒滾落。血腥味一秒鐘便在這間小小的病房里彌漫開來,方淮定睛一看,自己的右手掌被子彈整個打穿,筋碎骨裂。 他猛地抬起頭,病房的門被一腳踹開,一堆日本兵涌了進來,直接按著他的頭把他按在了床上。 張鋅拿著洗好的水果回來,驚叫:“這是在干什么?” 伊藤面無表情地走進來,“張錚,我們收到舉報說你是地下黨,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吧?!?/br> 方淮沒吭聲,張鋅慌亂地抓著伊藤,“搞錯了吧?這是我三弟!誰敢舉報?” 伊藤看著他,“左靈芝?!?/br> 張鋅愣住,伊藤抬手一揮,“帶走?!?/br> 方淮被扭著押到了醫(yī)院外,塞進了憲兵隊的車里。沉重的手銬上沾滿了鮮血,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輕輕動一動,旁邊的大兵就照著他的側(cè)臉給了一肘子,用生硬的中文喝道:“老實點!“ 方淮苦笑,“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沒什么心思可動了?!?/br> 左靈芝提前把他捅到了日本人那里,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杜子陽已經(jīng)收到通知緊急撤離了。他只晚了這一步,再想找人卻比登天還難。 上一瞬間還在欣喜任務(wù)即將完成,下一秒鐘,任務(wù)已經(jīng)失敗了。方淮低頭看著自己血rou模糊的手,有些奇怪系統(tǒng)先生怎么還沒有跳出來。難道要他以張錚的身份死去才算了結(jié)嗎?他試著呼喚系統(tǒng)先生,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說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仿佛千秋一夢,之前所有的成功的喜悅和生死一線的刺激,在這一刻全部歸零。每生每世和那個人的纏綿與離合,在這失敗的面前都變成黑白。 他失敗了,邱城會死的。 眼淚一滴一滴地砸下來,砸進手上的槍傷里,然而他卻感受不到疼,身心都是。 也許,他的心臟也失去了痛覺。 憲兵隊不遠,車上顛簸沒多久就到了地方。日本大兵拖著他進了地下審訊室,這也算是二進宮,方淮整個人癱瘓了一樣,像是手和腳一起廢了。他被塞進一把木頭椅子里,手腳都銬上。過了一會,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伊藤和左靈芝走了進來。 方淮很意外,看著左靈芝挑眉冷笑,“你來干什么?” 左靈芝完全不理他,眼眶又紅又腫,低聲啜泣著和伊藤說道:“伊藤隊長,我想和張錚單獨說幾句話,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