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
書迷正在閱讀:魔君今天也想反攻、海王他今天翻車了嗎、送你一朵云、不要在火葬場里等男朋友、時間停止、我誤以為那人是、亡國后我懷了仇帝的崽、莊周曉夢(1V1 青梅竹馬)、豪門楊家luanlun(免費)、繁花似落
“他一點也不重要?!卑⒕藕鋈徽Z氣冷下來,“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那個商人?!?/br> 千梧待要再說什么,耳邊卻好像忽然傳來了一個有規(guī)律的砰砰砰的聲音。那聲音很飄渺細(xì)微,起初他只覺得自己是耳鳴,后來恍惚間又忽然想到或許是那個撥浪鼓。 他瞬間警惕起來,向后退一步,然而就在那一瞬間,阿九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千梧,別走我的老路?!卑⒕爬膭幼鳑]有半份強(qiáng)硬,那只手甚至是柔軟的,讓人不舍得用力掙扎,生怕反而傷害了對方。 她輕柔地?fù)崦嫯嫷氖?,低眉溫柔道:“別畫了,別畫了。他們不值得?!?/br> “不可能。”千梧忽然覺得心頭發(fā)冷,他看了阿九一會,耳邊的鼓聲越來越響,他一把扔開了阿九的手。 “我會幫你,但你不要管我的事。”千梧說,“他們不值得,我只是為自己畫畫?!?/br> 最后一個字落,阿九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千梧正要轉(zhuǎn)身找,忽然像被人從身后重重打了一下,他一下子跌坐在地。 睜開眼的那一瞬,先進(jìn)入感官的是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千梧,醒過來!”江沉慌亂的聲音響起,他一遍遍呼喊道:“千梧,千梧,清醒點,千梧!你醒醒!” 千梧睜眼,躍入眼簾的是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刃被人緊緊攥住,鮮血順著刀刃和手掌的連接處流淌,密集地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千梧心里一抖,他正左手拿著匕首,朝自己放在地上的右手?jǐn)厝?,而江沉跪在他面前,一手扳住他持刀的手腕,另一手直接攥住了鋒利的刀鋒。 撥浪鼓被丟在一旁,江沉身體輕輕地顫抖著,神志不清的人已經(jīng)醒來,他卻仍然不敢松力。 攥在千梧手上的那股力大得可怕,不難想象剛才是一場怎樣頑強(qiáng)的拉鋸。 千梧猛地卸下力氣,“你……!” 江沉在那一瞬直接手刀劈在他手腕上,迫使他松開了匕首,攥著刀鋒的那只手向后用力將匕首遠(yuǎn)遠(yuǎn)拋開,手心上皮rou翻卷血rou模糊,江沉一把將千梧死死抱在懷里。 “撥浪鼓你好像聽不見,我差點攔不住你?!彼穆曇舸蛑潱皣?biāo)牢伊?,嚇?biāo)牢伊恕?/br> 他們很多年不曾擁抱。 記憶中,上一次江沉抖成這樣,是元帥和夫人出事的那天。 千梧在他懷里愣了許久才逐漸反應(yīng)過來,他緩緩松開撐在地上原本要被自己斬斷的右手,輕輕撫上江沉的后背。 “江沉。”千梧輕聲道:“你受傷了?!?/br> 江沉沒有吭聲,他抱了他許久,才似是從巨大的恐懼中稍微掙脫出來,緩緩松開手。 指揮官先生力竭地癱坐在地,喃喃道:“差一點,就差一點你就再也不能畫畫了。” 千梧猛然站起來,拉著他的手臂,“回去找鐘離冶?!?/br> “我手沒事,看著嚇人,全都是皮rou傷?!苯翑[擺手,隨手抽出軍刀將衣服袖子切下一條,把手隨意地纏上。鮮血再次洇過布料,千梧皺眉正要拉他回去,江沉卻又說,“等會?!?/br> 他一邊說著一邊蹲下,手掌輕輕摸著地板上的鮮血。 “你干什么?”千梧蹙眉道:“你是瞧不起皮rou傷么,先回去包手?!?/br> “這里或許有東西?!苯琳f道:“昨天蔣陽陽,今天你,你們從幻境里掙扎出來跌倒在地時,手都撐在這一塊地磚上?!?/br> 千梧聞言微愣,走過來說道:“都是在舞臺中央,倒下來撐在一塊地磚上,很可能是巧合吧?!?/br> “不是巧合?!苯翐u頭,“昨天她跌下去的角度就不太對勁,你也是。你們都該是向前撲倒的,偏偏都坐在地上,手撐住了這里?!?/br> 他說著,用沒受傷的那只手豎起軍刀,刀鋒順著木頭地板的縫隙伸入,試探著一撬。 陳舊的木舞臺毫無困難地被撬開一塊木磚,江沉將那塊磚抬起,看著下面露出的妝奩。 紅木妝奩,嵌滿華麗的珍珠,在一層灰塵下卻更顯得美麗。 像是封印著隔世的凄美。 “你來開?!苯涟严渥油平o千梧,“需要兩只手,我手疼?!?/br> 千梧看了一眼他纏著衣料的手掌,果斷接過軍刀強(qiáng)行撬開了妝奩上小小的鎖頭。 開盒前,他照例用袖子拂去了妝奩上的灰塵,而后輕輕掰開了鎖扣。 一張泛著淡淡光澤的牛皮紙,上面寫著娟秀的兩個字。 雪柔。 “這是阿九的選票。”江沉說。 作者有話要說:小神經(jīng)興奮地使勁貼著地。 血,血! 第49章 九回艷 鮮血浸透了裹著傷口的布料, 隨著腳步淋淋漓漓地落在地上。 江沉卻依舊神色平和,手自然地垂著,仿佛那不是他的手。 千梧在前面走幾步,停下腳等他。又走幾步, 又停下等他。 “我說, 江少帥。”他無奈回頭道:“平時沒見你走路磨磨蹭蹭, 受傷反而慢下來,不會是故意要讓我愧疚吧?” 江沉聞言終于恢復(fù)正常步速, 跟上來走在他身邊,笑著說,“那以我們現(xiàn)在角色扮演的身份, 愧疚的情人是不是要做點什么?” 千梧無情地斜眼瞟著他。 “我就該讓你一刀剁下去,知道知道什么是疼?!苯梁蠡诘貒@了口氣, “挽救了時代藝術(shù)家的手,卻連一個笑模樣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