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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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忱與徐方都大驚失色,二人都推說不知。” “別是他們事先藏了起來,以謀將后?!睒腔挫脒呹帎艕诺亻_口邊盯著方固的神情。 方固也正納悶,撓撓頭,道:“要不?嚴(yán)加審問?幾鞭子下去,不定就招了?!?/br> 樓淮祀看他不似作偽,擺擺手,道:“先將人關(guān)押起來,我見了老梅再說?!庇纸信J迦〕鲆惶О足y,“去給你手下分賞錢。” 方固指了指自己:“我去?” 樓淮祀道:“你的兵,自然是你去。” 方固大為感動,雖說這些銀兩是棲州府的錢,可一幫子大頭兵哪管這些,哪個給他們錢,便記哪個的恩,樓淮祀將此事交給他,自是將功勞人情一并與了他。 樓淮祀道:“少啰嗦,讓外頭的老梅進(jìn)來?!?/br> . “老梅,不厚道啊。”樓淮祀拎著蟲籠,繞著梅萼清一圈又一圈,蟲子在籠里發(fā)出聲聲蟲鳴。 梅萼清卻不為所動,反笑問:“小知州指的哪樁哪件?” 樓淮祀哼了一聲,將自己繞暈后又看向齊勉,見他一聲粗布衣,臉上胡須去盡,竟有幾分清俊,跟絡(luò)腮胡時的動不動就喊打喊聲,一口一口個狗官時大相徑庭。越看越是氣悶:“你祖上是做傀儡戲的?裝得挺像回事的啊?!?/br> 齊勉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禮,又規(guī)規(guī)矩矩道:“齊勉商戶之子?!?/br> 樓淮祀想吐一口血出來,道:“我原先就說你這人動不動就大呼小叫,奇怪得狠,還以為你蠢。”沒想到,蠢的是他,這姓齊的跟在付忱身邊,光明正大扯后腿,扯得理所當(dāng)然又兇悍,以至于他以為姓齊的生性如此。 齊勉看樓淮祀氣得兩眼發(fā)紅,不由有些忐忑。 “不過……”樓淮祀話鋒一轉(zhuǎn),道,“你很不錯,愿不愿跟在我的身邊做中?我身邊就少你這樣膽大心細(xì)、臉皮厚,還無情無義的,看看付忱,真是一手被你送到斷頭臺。” 齊勉哪肯干,謹(jǐn)慎道:“梅先生對小人有恩,小人愿在先生身邊效犬馬之勞?!备鴺腔挫腚m可保此生無憂,但僂淮祀這性子實在琢磨不掉,說風(fēng)就是雨,雨落又轉(zhuǎn)晴,晴了又砸冰雹,這……尋常人實在是吃不消,不如敬而遠(yuǎn)之。 樓淮祀氣得胸膛起伏,嘴硬道:“果然百用不如一忠,不要也罷?!?/br> 跟著梅萼清來的小雜兵兜著一小兜耳朵,嘻笑著上來要討賞銀,這可戳了樓淮祀的肺管子,跑著腳兇惡道:“滾滾,你們還有臉問我要賞銀?你們梅明府截了我的后手,連幾十兩白銀也舍不得出?!眿尩?,他以為自己是個心狠手辣的,姓梅才是敲了骨頭吸骨髓的??铀浪?。 梅萼清也光棍:“小知州,凡事要講證據(jù),你這無緣無故的指控,老朽焉敢認(rèn)?” 樓淮祀生氣道:“你還說,云水寨的庫房不是你們掏空的?方固前頭殺賊,你們后頭掏腸子?!敝钢庚R勉,“有著這么個領(lǐng)路人,連鼠洞里都能被你們翻出來?!?/br> “絕無此事?!泵份嗲迨缚诜裾J(rèn),“我們不過去追剿逃匪,喏喏,還割了不少耳朵下來為憑證。” “那是你們順帶殺的。”樓淮祀氣得直捶胸。 梅萼清臉皮經(jīng)風(fēng)霜捶打,早就百毒不侵,道:“知州若是不信,只管去船上翻揀?!?/br> “你當(dāng)我是傻子,你還能將財物藏船上不成?” “江水茫茫,不藏船上還能藏哪處?我們?nèi)龡l空船去,三條空船回,時辰上都是可推算的。”梅萼清言之鑿鑿。他讓李曼停了三條空船候著,在江上換了船,那批財物早被李曼運(yùn)到澤棲收攏好。 樓淮祀磨磨牙:“分一半。” 梅萼清十分干脆地耍賴,立那叫起撞天屈:“知州這是要冤死老朽,老朽自為官以來,不敢領(lǐng)寸功,卻敢拍著心口道一聲問心無愧?!?/br> “我剿半天的匪,一個子也沒到手,做了這般虧本的買賣,我顏面何存。”樓淮祀放平心氣,道:“老梅,你拿那些錢不就想造田嗎?我又說不行,可也不能全拿了去,好歹也拿點來修修城墻。” 梅萼清眨著無辜的老眼:“冤枉啊,下官真不知云水寨的錢去了哪?!?/br> 一口氣硬成隔夜饅頭塞在樓淮祀的嗓子眼,害得他直眉愣眼半晌才咽了下去,道:“老梅,你這是打定主意不還了?” 這都吃下去了,哪能再吐出來?梅萼清自思不是屬牛的,干不來反芻的事:“下官委實不知啊?!?/br> 齊勉在旁看得心驚膽戰(zhàn),生怕樓淮祀會被梅萼清逼得翻臉。 梅萼清擺出為上峰嘔心瀝血的嘴臉,道:“云水寨的庫房被無恥小人掏了去,但還有個萬福寨,這水寨人不及云水寨多,劫的財卻不老少,再者還有大小水寨,攏一攏,云水寨也算不得什么?!?/br> “少來,少了一塊rou就是少了一塊rou。”樓淮祀才不會被這種話哄了去,咬咬牙,問牛叔,“萬福寨送來贖金了沒有?沒送來,切根手指給他們?!?/br> 牛叔搖頭:“不曾有消息?!?/br> “去,去,切手指去?!?/br> 梅萼清道:“下官聽聞萬福寨生了亂子,這劉青娶的娘子與寨中一個匪徒有私情,整好知州抓了劉青,劉妻與jian夫正欣喜萬分,巴不得劉青死在獄中,估摸著不會拿錢來。” 樓淮祀更生氣了:“那我要的千金不是成了夢幻泡影?”老梅這老東西,截了他的錢,還瞞了他好些事,小道消息靈通得很。 梅萼清又道:“知州不若等上一等,劉青有一子名喚劉辛,忿恨其母之惡,糾結(jié)了忠心的下手弒母奪權(quán)。” 萬福寨會出亂子在樓淮祀的預(yù)料之中,這事,樓淮祀?yún)s是不知:“真假?” “半點不假?!?/br> 樓淮祀嘆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賊窩,竟有這等妻要夫死,子要母亡的戲碼?!彼司思腋缸酉鄽?,母子相忌,兄弟反目倒是稀疏平常,區(qū)區(qū)一個賊窩為了當(dāng)一個賊頭,竟干差不多的事。 梅萼清道:“不足為奇,為半貫錢還能打殺人命呢,何況萬福寨也是雄霸一方的水寨,知州沒來之前,他們橫行無無忌,在水上不知多少威風(fēng)。” “可惜心夠毒,就是過蠢,不知大禍臨頭?!睒腔挫胼p哼一聲。 齊勉忍不?。骸案覇栔?,這些水寨真拿了錢財出來贖人,知州真要放他們歸去?!?/br> 樓淮祀兇巴巴道:“你不是罵過我狗官,既是狗官,哪里還能講信用。” 齊勉當(dāng)下五體投地,官做得比匪兇才能治得住匪。 樓淮祀越想越虧,不死心地問:“老梅,真的不分我錢?” 梅萼清半分不松口:“下官不解知州之意啊。” 氣得樓淮祀暴起轟人:“快走快走,我看著你這張老皺桔子皮臉就來氣,再不走,當(dāng)心我翻臉。此次認(rèn)栽,是我料敵不明,只得硬吃下這教訓(xùn),我若再在我面前晃悠,我可真要跟你為難?!?/br> 梅萼清卻是個得寸進(jìn)尺的:“啊呀,下官還有事跟知州商議。” 樓淮祀摁下脾氣:“何事?” “要人啊。”梅萼清理所當(dāng)然道,“這些降俘,知州要他們充作役夫三年,下官想討些來造田,棲州冬暖,深冬也不過略冷些,土地卻是松軟如舊,挖泥鋪田都可施為?!?/br> 樓淮祀吐出一口氣:“這事你找我?guī)熓迦ァ!?/br> 梅萼清道:“不不不,下官不要云水寨的這些降俘,要那些小水寨自愿投誠換他們匪首一命的。” “……”樓淮祀咬牙,“老梅,你這算盤倒撥得精,知道揀了好的要?!?/br> 梅萼清笑笑:“此是常情?!?/br> 樓淮祀哼了哼:“我不管,不論哪邊的降俘,都在我小師叔手里,左右你們狼狽為jian,想必早有打算?!?/br> 梅萼清道:“如今棲州庫銀充足,不知知州……” 樓淮祀惡狠狠地瞪著他。 梅萼清哈哈一笑,住了嘴,再戳樓淮祀的痛腳,怕是真要翻臉,當(dāng)下一揖到底:“托知州的福,澤棲也略有積余,養(yǎng)得起這些役夫,哈哈哈?!?/br> 自然養(yǎng)得起,掏了云水寨這么多的銀錢,樓淮祀一甩袖子怒氣滿天地走了,剩下梅萼清忍俊不禁,站了好一會,才轉(zhuǎn)去找俞子離。 . 樓淮祀一路怒火沖天地回到后宅,找到衛(wèi)繁,將人往懷里一帶,將梅萼清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衛(wèi)繁聽得都傻了,別是弄錯了,梅萼清截了云水寨的庫房。 “衛(wèi)meimei,我早就說過了,你的這個李姐夫不是好東西,活活一個老不死,尖嘴猴腮雷公相?!睒腔挫霅憾?,“要不你叫了你李jiejie來家,叫他和離算了,我手下還有方固底下百千眾好男兒,任由你李jiejie選,高矮胖瘦應(yīng)有盡有?!?/br> 衛(wèi)繁忙搖頭:“不好不好,李jiejie心慕李姐夫?!?/br> 樓淮祀仰天一嘆:“你李家jiejie是沒長眼睛?老梅三十若四十,四十即垂老。” 衛(wèi)繁道:“那也是李jiejie心甘情愿。”她理了理樓淮祀的鬢發(fā),“不過,李姐夫?qū)嵲谶^分,怎能截取樓哥哥的銀錢,是他不好?!?/br> 樓淮祀得了安慰,心氣順了好些。 衛(wèi)繁又道:“樓哥哥,我想了想,左右你眼下好些事要忙,既然李姐夫拿走了錢,不若將降俘一干事,全都交給李姐夫,由他愿造田還是做什么,樓哥哥只管發(fā)號施令便是。” 雖然樓淮祀就是這么干的,但他從衛(wèi)繁的話中得到無數(shù)個啟發(fā),道:“不錯,小師叔和老梅肯定暗地勾結(jié)一處,他們都是一心想要填湖造田的,云水寨的錢和人全給他們。” 衛(wèi)繁點頭:“正是,這么多人管起來也是勞累。” 樓淮祀道:“只我仍舊覺得委屈,我長年打雁的,讓雁啄了眼,啊,氣不過啊?!?/br> 衛(wèi)繁心疼不已,竭力為夫分憂,道:“那……不如,樓哥哥看李姐夫那有什么好處,拿些來?” 樓淮祀委屈:“澤棲有什么,一堆草編草繩,不過……我將那些降俘塞給他們后,等他們訓(xùn)好了,我再把好抽回來,再將孬的塞過去。哈哈,衛(wèi)meimei,你說好不好?” 衛(wèi)繁拍手,笑著道:“再好不過。” 樓淮祀胡說八道了一大通,總算緩解了過來,吐出一口氣,道:“等萬福寨窩里斗斗個兩敗俱傷,再讓方固去撿點漏子?!币膊恢涝扑降子卸嗌儇斘?。他是個說風(fēng)就是雨的,當(dāng)即讓牛叔去逼問付忱,付忱記憶極佳,列了一張單子給樓淮祀。 “竟還有這般多的地和商鋪?!睒腔挫胂氯サ幕鹩烛v得冒了上來,“還都置辦在鄰州,真是狡兔三窟啊?!?/br> 衛(wèi)繁憐惜地捏著樓淮祀的肩膀,她家樓哥哥這一遭是受了大委屈 :“我和大jiejie辦的首飾鋪賣了好些銀錢,我的那份子,都給樓哥哥?!?/br> 樓淮祀握著衛(wèi)繁的手:“還是衛(wèi)meimei對我最好?!?/br> 話雖如此,當(dāng)晚樓淮祀還是一晚沒睡,挑燈孵著肚里的的壞水,聽妻勸吃飽飯,衛(wèi)繁出言讓他不管,那就撇個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