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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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平?jīng)]有說話,伸手擦了把唇角的血,他低頭走到白梔面前,只是腿怎么都彎不下去。 顫抖的手壓在大腿上,他梗著脖子,似乎在和自己較勁。 忽而,顧維安走過來,漠然地一腳踹到他膝彎處。 噗通。 猝不及防,顧清平膝蓋直直接觸到地板,發(fā)出沉悶的聲音。而顧維安抬起黑色的皮鞋,壓在他的背上,迫他朝白梔彎腰俯首:“道歉。” 白梔已經(jīng)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她很想避開,但顧維安淡淡地看她。 那意味很明顯。 即使她逃避,顧維安也要讓顧清平給她下跪。 顧清平的額頭被迫觸著柔軟的毛毯,終于從喉間,爆發(fā)出一聲嘶啞的、難受的聲音:“對不起,嫂子?!?/br> 顧維安說:“聲音太小了?!?/br> 顧清平落著淚大聲喊:“對不起!嫂子!” 顧維安這才移開腳。 顧清平額頭仍觸著地,他沒有直起身體,雙手壓在旁側(cè),死死地咬著牙,一聲急一聲短地喘著氣。 “既然誤會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顧維安走到白梔面前,仔細(xì)地把她胸口歪掉的名牌扶正,看著她蒼白的臉,淡淡開口,“你先回家,我還有事和清平說?!?/br> 白梔說:“我還要值班,今晚不回去了?!?/br> “也行,”顧維安頷首,“注意身體,別太累?!?/br> 白梔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等到她將房門關(guān)上后,顧維安才走到顧清平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清平,說:“覬覦自己嫂子,在我眼皮子底下給她送房卡送情書……清平,你這些年都學(xué)了些什么?” 顧清平一言不發(fā),肩膀顫抖。 空前絕后的恥辱感在五臟肺腑中炸開,他的語言能力被炸碎了。 一直聽到腳步聲離開,房門被人自外關(guān)上,他才頹然趴在地上。 他真真切切地被顧維安方才的眼神嚇到了。 與顧維安不同,哪怕是讀書期間,顧清平也是個玩樂放蕩的主兒。 彼時的白梔其實并沒有這樣纖細(xì),她天生嬰兒肥,又愛吃,初中時就是一個漂亮可愛的小胖女孩。后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開始減肥。 初升高的那一個暑假,白梔就成功瘦到顧清平認(rèn)不出來,顧清平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青梅竹馬的小伙伴,竟然長得這么漂亮。 只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顧清平的可選擇余地很大,起初也沒想朝身邊人下手。 直到高考結(jié)束后,顧萬生同他吃飯時,笑著問他:“有沒有交女朋友?” 顧清平脫口而出:“沒有”。 頓了頓,他驀地想到白梔的臉,又說:“也快了?!?/br> 顧清平忽然就打定主意要去追求白梔,以“商量志愿”為借口約了白梔出來。 畢竟是一次心懷鬼胎的約會,顧清平看著面前一無所知的白梔,自己緊張到手心都冒了汗,在準(zhǔn)備表白的最后關(guān)頭,不期想竟遇到顧維安。 顧維安從容不迫地走來,笑著與兩人打招呼,自然而然地坐在白梔身邊。 見到他之后,顧清平不得不把表白的事情放一放。原想著等顧維安離開再說,誰知道白梔和顧維安聊的十分開心,計劃好的約會竟成了三人行。 顧清平彼時還沒拿到駕照,結(jié)束后也是由顧維安開車送白梔回家。 顧清平心里不安,站在顧維安側(cè)車旁側(cè)等待。隔著玻璃車窗,他眼睜睜地顧維安傾身給白梔扣好安全帶。 那姿態(tài)其實有些曖昧,加重了顧清平的慌亂。有個答案隱隱約約在心口,只是怎么也出不來。 白梔往顧維安身邊靠近了些,在仰臉與他說話,不知是不是角度問題,總覺著兩人像極了一對愛侶。在她的唇快要抵到顧維安下巴時,顧維安抬眼,看了顧清平所在的方向。 他明明是在笑,可眼底沒有絲毫笑意。 和方才的眼神并無二致。 然后,車窗緩緩升上,隔絕了顧清平的全部視線。 - 一直到進了電梯,白梔的心跳都沒能恢復(fù)正常。 太可怕了。 方才顧維安的神情太可怕了。 她隱約想通了其中的意思,原來顧清平送她的木盒中竟然裝了這些東西……也難怪顧維安勃然大怒。 偏偏今天10樓又出了意外——付容打內(nèi)線電話投訴,控訴酒店放進來了私生飯,嚴(yán)重干擾到他的正常生活,如今閉門不出,讓人趕快去處理。 白梔立刻叫保衛(wèi)人員過去,才發(fā)現(xiàn)那名私生飯竟也訂了酒店的房間,也是10層。 與想象中不同,這個私生飯是個頗為高大的男人,他背著一個黑包,拿著噴霧,就在電梯口前方和人對峙,不停強調(diào):“我要見付容!讓開?。?!” 保衛(wèi)人員不知該如何處理,畢竟嚴(yán)格意義上來講,私生飯也是店里的“客人”。在服務(wù)行業(yè),客人就是上帝般的存在。 白梔頭有些痛,她甚至疑心昨晚麻醉藥物的副作用并不如顧維安說的那般輕描淡寫,至少如今的她仍舊感覺精神仿佛被抽走。 她走過去,試圖和男人溝通,但男人置若罔聞,還在狂熱叫囂,他戴著墨鏡,手里拿著付容的海報,高高舉著,喊:“付容!付容!容哥!你出來??!” 好在這片的客人不多,有人被噪音擾亂,探頭看了看,又重重關(guān)上門。 白梔頭疼地想,只怕投訴率又要上升了。 兵荒馬亂中,電梯在這一層停下,銀色光潔的門緩緩打開。 越過男人肩膀,白梔看見電梯中的人。 顧維安和林念白都在里面。 顧維安淡淡看她一眼,移開視線。 林念白笑著與顧維安告別,她臉頰緋紅,伸手輕柔地將頭發(fā)別在而后,款款下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 旁側(cè)的數(shù)字跳動,向下的箭頭運轉(zhuǎn)。 顧維安短暫經(jīng)過了她這邊的混亂,甚至連注意力都吝嗇。 林念白邁著步子過來,柔聲勸:“這位客人,您想見付容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他是公共人物……” 男人粗暴地打斷她:“老子就見付容。” 林念白笑:“想見他的人很多,這不是您在我們酒店鬧事的理由?!?/br> 男人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怒容,他重重地呸了一口。 弄臟了地毯。 白梔見勸說無用,直接示意安保人員將他強行帶離14層。那男人長得又高又壯,甚至趁安保人員不注意,咬了他們一口。 安保人員哪里見過這樣耍無賴的男人,又擔(dān)心他口腔中有病毒,抖著手一松開,那男人就輕而易舉地跑了出來,猩紅著眼睛沖過來,拿著噴霧就要朝林念白臉上噴,口中臟話連篇:“不要臉的臭女表子……” 林念白尖叫一聲,拽過旁側(cè)頭暈眼花的白梔擋在自己面前。白梔精力不濟,剛才又受到驚嚇還未平息,如今被她一把抓住,險些被拽倒。 在她意識到要發(fā)生什么的時候,林念白已經(jīng)敏捷地躲在她的身后。 眼看著噴霧就要灑在白梔臉上時,只聽一聲含著薄怒的聲音:“做什么?” 去而復(fù)返的顧維安一腳踹在那男人肚子上。已經(jīng)噴出來的灰白色粉末狀物體沾了顧維安的衣襟,他并不在意,只是問那兩個安保人員:“你們還呆站著做什么?難道要等我報警?” 安保人員這才緩過神來,一邊連聲說著抱歉,一邊迅速地制服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痛呼的男人,迅速架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邊。 白梔此刻的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看著顧維安的臉,驚嚇和安心同時洶涌泛濫,一時間竟不知說什么好。 她清晰地看到顧維安衣襟上的噴霧粉末,灰色的,迅速暈開成一灘濕跡,有種刺鼻的味道。 不知加了多少著色劑,那灰色就像洗不掉,深深滲入。 她不敢想象,倘若這東西要是弄在她臉上,該怎么處理。 旁側(cè)的林念白也是驚魂未定,她向顧維安道謝,手指顫抖地摸著臉頰,戰(zhàn)栗不已,下意識說出真心話:“幸虧有顧先生幫忙,不然我的臉就被人毀——” 顧維安冷淡看她一眼:“就你這張和心一樣臟的臉,留著和毀了也沒什么區(qū)別?!?/br> 第14章 寶物 第一次親密接觸 林念白小臉煞白。 她沒來得及說話, 鄧崎已經(jīng)聞風(fēng)而至,在得知方才鬧劇后,忍不住批評白梔:“你怎么做的工作?這樣的客人為什么不第一時間通知安保。” “我通知了, ”白梔說,“是安保人員——” 鄧崎才不在乎什么安保不安保的, 令他擔(dān)憂的是顧維安。 倘若顧維安因此而對酒店有什么負(fù)面印象、導(dǎo)致普玨尾牙宴臨時改弦更張,那就不好了。 于是鄧崎打斷白梔的話,只問顧維安:“顧先生,方才打擾到您了嗎?” “沒有, ”顧維安說, 看了看林念白,“只是看到了貴店員工在危急時用來自保的手段, 真是令人嘆為觀止?!?/br> 鄧崎問:“什么?” “方才有人要襲擊貴點員工,”顧維安指了指林念白,“她躲在白經(jīng)理背后擋槍,真是好聰明?!?/br> 鄧崎笑淡了。 林念白唇白了。 方才那樣慌亂,誰都沒有聽到電梯上來的聲音,誰都不知道顧維安什么時候過來的,他又看到了什么。 顧維安淡淡開口:“白經(jīng)理方才先是被客人恐嚇, 繼而被同事拿來擋槍,盡心盡力做工作, 反而被上司批評?!?/br> 他說到這里, 鄧崎脊背發(fā)寒。 “我真為白經(jīng)理擁有您這樣的上司而感到遺憾,”顧維安說, “我認(rèn)為白經(jīng)理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您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