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白梔猶豫了一陣,最終決定發(fā)短信,試探顧維安。 白梔:「司機還好嗎」 顧維安回復的很快:「沒事,只是受了點驚嚇,我放他一天假」 白梔:「您可真是難得一見的良心資本家」 顧維安:「比起來資本家這個稱呼,我認為“丈夫”更適合我」 白梔:「……」 白梔:「請不要試圖引起我注意,謝謝」 禍不單行,下午,營銷部的同事蒼白著臉過來。 營銷部總經(jīng)理林念白現(xiàn)在還在鄧崎辦公室中被訓話,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里面情況。他正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眼看著白梔過來,忍不住迎上去,叫住她:“白經(jīng)理?!?/br> 白梔停下腳步:“怎么了?” “昨晚在客房部大鬧的那名客人,還帶了偷錄的設備,”營銷部的同事苦惱地開口,“他把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全都爆料給了一名狗仔……現(xiàn)在鬧大了,很不好處理。” 白梔的心一沉:“有多大?” 同事說:“您現(xiàn)在看看熱搜就知道了?!?/br> 白梔顧不得其他了,拿出手機一看,一顆心直直地墜落谷底。 現(xiàn)在掛在熱搜上第七位的,正是「付容君白」。 點進去一看,果真是昨晚的視頻,分了兩段—— 第一段。 就短短一段時間。私生飯男人不停拍打付容的房間門,睡眼惺忪的付容開門出來,劈頭蓋臉對著私生飯就罵了句“x尼瑪爛xxx”,重重地自內(nèi)關上門。 第二段,是白梔到之后。 幸好沒有拍臉進去,只拍到了聲音。 包括不僅限于男人再三規(guī)勸后忽暴起發(fā)怒,試圖拿噴霧劑攻擊林念白。林念白拽白梔的瞬間,一個黑色西裝褲的男人橫起一腳,踹在男人胸口上。 視頻的最后,是男人厲聲質(zhì)問安保人員的那一句:“你們還呆站著做什么?難道要等我報警?” 至此戛然而止。 白梔看完了視頻,著重去看評論區(qū),一邊翻,心一邊往下墜。 果不其然,付容的黑粉大戰(zhàn),把酒店也捎帶上了。 付容忠心粉怒斥酒店管理不嚴格,竟然放這種危險人物進去,險些傷了付容; 付容的黑粉則是連環(huán)攻擊付容開門時的言行,順帶著辱罵未露面只有聲音的白梔、林念白以及安保人員,斥責他們竟然這樣對待客人——私生飯也是客人啊! 付容飯繪中轉(zhuǎn)站:「前排保護容容!為什么酒店不能維護客人隱私?怎么能放私生飯進去?」 容光煥發(fā):「酒店竟然允許客人帶這種危險品進去么?」 小容容234:「打擊私生粉,拒絕黃牛黨。保護付容容,一起走花路。」 別咬我?。骸杆缴圻€有臉問?他有病嗎?」 黃毛少年腐容:「哈哈哈硬洗,腐容嘴巴這么臟,從糞坑里爬出來的吧」 嗷嗷飛:「腐粉針可憐,一頓蠢話,和腦子如出一轍」 鍋包rou大白菜:「酒店垃雞」 …… 白梔往下翻了幾頁評論,翻不下去了。 “現(xiàn)在的輿論對我們酒店來說很不友好,”營銷部的同事小心翼翼地開口,“您覺著我是等等——” “別等了,再等下去就涼了,”白梔說,“你現(xiàn)在立刻去報告給鄧總和林總,由他們商議?!?/br> 公關最忌諱的就是一個遲字。 現(xiàn)在熱度正火,鋪天蓋地都在罵君白酒店,那些營銷號和評論有意無意地往群眾腦子里灌輸“這個酒店垃圾”的印象。 再不做些動作,等熱度減退,即使想澄清也沒有辦法了。 白梔本想留下來,看看這事該怎么處理,但白錦寧通知她下班后就立刻回家。 白錦寧:「我讓維安去接你」 mama一直都是這樣說一不二的性格。 今天下午客房部的事情不多,十分空閑。好友廖一可打電話邀請白梔出去嗨,被白梔拒絕了。 廖一可察覺到好友情緒不對,追問:“怎么了寶貝?” 白梔沒有隱瞞她:“我覺著酒店再這么下去,可能真評不上五星了……” 剛開始倒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工作一段事件后,白梔察覺到酒店內(nèi)部的種種不合理。 業(yè)務總經(jīng)理鄧崎愚鈍,除白梔和林念白外的其他部門經(jīng)理清一色男性,女性員工升職困難,管理制度混亂散漫,監(jiān)督不得力…… “嗨,這算什么,”廖一可笑,“你別忘了,你老公可是顧維安啊。他舅舅不就是旅游局的……” 點到為止,廖一可替好友拿定了主意:“你去找顧維安吹吹枕邊風,打個招呼的事。況且君白設施什么的都這樣齊全,只要那邊不刻意為難,你這邊出不了岔子?!?/br>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 白梔謝過好友,心事重重地掛斷電話。 真的要去找顧維安么? 他能同意么? 六點鐘,顧維安打電話通知她下去,白梔避開同事經(jīng)常走的路線,小心翼翼地上了他的車。 顧維安側臉看她,沉吟片刻,問:“怎么感覺你表現(xiàn)的像在偷情?” 白梔尷尬地笑:“錯覺,你的錯覺?!?/br> 顧維安不言語,他今日自己開車,這倒是難得。 冬日的夜色來的格外早,此刻車流如星軌。白梔吹著暖風,涼了的指尖逐漸回暖。 她想到好友的建議。 要不然,試一試? 反正兩人都結婚了,少不了什么rou。 顧維安在床上的癖好雖然怪了點花樣多了點,但也不會傷害到她。 等車子出了四環(huán),直奔綠幽別墅區(qū),白梔才側臉,叫他:“維安。” 顧維安沒看她:“叫我什么?” “維安啊,”白梔問,“你不喜歡嗎?那我叫你什么?維維?安安?” 她第一次這樣稱呼他。 婚后一直是“顧維安”這樣連名帶姓的叫。 少年時期,都是稱呼他為“學長”,“維安哥”。 顧維安說:“隨便你,什么都行。” 白梔清了清嗓子,還沒來得及叫他,就聽顧維安問:“怎么?有事需要我?guī)兔???/br> 白梔:“……你怎么知道的?” 這男人難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嗎? “先前不是告訴過你?你眼睛藏不住事,”顧維安淡聲說,“好歹我們也戀愛過,我還不懂你脾氣?” 不知為何,一聽到“戀愛過”這三個字,白梔的心口頓時悶起來。 像是被什么東西用力撞擊了下,震出懊惱的酸疼。 她深吸一口氣,指揮:“前方有個岔路口,你在森林口停車?!?/br> “做什么?” “太悶了,想透透氣?!?/br> 顧維安沒有拒絕她的小小請求。 車子穩(wěn)穩(wěn)地停在路側綠化帶后,他調(diào)低暖風的溫度和方向,打開車內(nèi)的燈。 白梔解開安全帶,借著后視鏡,確定自己此刻妝容完美。 顧維安笑:“怎么?試圖用美色、誘惑我?” “不行嗎?”白梔微微側臉,看他的眼睛中像是蒙了一層霧氣,“顧先生不是素了很久么?” 她早些年聽好友嚴謹分析過,這種東西是有癮的。一旦嘗到甜頭,就很難脫不開手。 白梔先前對此嗤之以鼻,直到她從顧維安這邊嘗到滋味,猶如初嘗蜜糖的小孩子,只想抱著糖罐不松開。 白梔解開淡杏子色的外套,露出里面潔白的長裙,裙子收腰,襯著腰肢柔軟。她脖頸纖細潔白,戴了一條細細的項鏈,梔子花圖案的吊墜在鎖骨的窩里,微微晃動。 白梔往他身側靠近,脫掉裸色的高跟鞋,只穿著絲襪的腳,順著他藏藍色的西裝褲一路向上。 她的腳長的很好看,腳趾圓潤,腳踝纖細,此刻被包裹在薄薄一層絲襪中,有種想要破壞、拆掉它的沖動。 暖風吹拂過白梔的胳膊,她的手心漸漸發(fā)熱。 面前的顧維安眼眸如墨,一片寂靜。 白梔猜不透、也看不穿他此刻在想什么。 她解開安全帶,跨坐在上,她一手撐著汽車的座椅,一手捏著顧維安的下巴,往上抬,就像他曾對她做的那樣,迫他直視自己。 顧維安笑容漸收,哪怕是被她壓制的姿態(tài),氣勢卻不減分毫。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怎么?難道你認為我會對你嘴硬心軟?” “不,”梔子俯身在他耳側,輕聲開口:“你是心軟機硬?!?/br>